凡塵俗世夢一場,走陰之人過陰陽。

因果循環終有數,須臾之間報上蒼。

我們來到了帝豪酒店,浩海他們公司的年會按時舉行,我坐在台下,看著他們公司的高層,按順序一個個步入會場,在那些高層管理者中,有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孫秋生的身後有一個約莫30多歲的青年,,只見他皮膚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些許的溫柔,他的眼神中射出兩點星光,兩道劍眉看上去好不威風,淡淡桃紅色的嘴唇,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給人一種在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點點的放蕩不羈。

見他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走了過去,我對這人不免多看了幾眼,因為,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可是我搜索了自己所有的記憶,我很確定這個人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但是他給我那種熟悉的感覺卻很強烈,這是怎麼回事?

我特意觀察了一下那個人坐下的位置,姓名牌上寫著「張明德」,我心裏面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台上開始表演一些歌舞,這時,我開啟了天眼神通,向身前不遠處叫張明德的那名男子看了過去。

我想通過我的天眼,來看清楚這人的身世背景,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的身世卻被一層層的迷霧所籠罩著,不管我如何摧動我的天眼神通的能力,就是看不透那層層的隔絕。

而且我的這些舉動,仿佛引起了前面叫張明德的那名男子的注意,就見他不經意間坐直了身體,向旁邊偏了一下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我這裡後。

就是他那不經意的一眼,使我收回了目光,眉毛不禁皺了起來。心想,我的天眼神通對普通人從沒有失效過,除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前面坐著的叫張明德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直到年會結束,回到家我都在想著這個問題,那人到底是誰?。

在我的房間,我如常一般的修煉打坐,也不知道過了有多長時間,只是聽著鐘錶「嘀嗒」的聲音,在一種似靜非靜的狀態中,我突然警覺了起來,因為隨著我修煉的日益加深,我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越來越敏銳。

我本能的開始調動周身的能量,按照本門功法的路線,快速運行了起來,我將能量集中在了胸前,隨時準備著爆發。

這時,我早就已經開啟了天眼神通,向周圍看去,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我的這種感覺是絕對不會欺騙我的,於是,我加大了能量的流轉,開啟了慧眼神通,我的目光穿透了這個空間,看向了另外的空間。

在我的眼前站立著一個人,朦朦朧朧看不清是什麼模樣,當我集中精神力,將所有的精力都匯聚在他身上的時候,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相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年會上給我那種無比熟悉感覺的——張明德。

但是他現在穿的衣服卻不是那套西服了,而是一身古代的裝扮,我還發現他的身背後還背著一口寶劍,發現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吃驚,而是微笑著走上前,向我單掌而立,口中說出一首偈語:

峽谷一為別,孤蓬萬里征。

欲知遊子意,昔日故人情。

撣去舊風塵,千載破迷濛。

今朝又得見,攜手奔前程。

當我聽完張明德說的話後,我突然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吶喊,難道他是?

這時,就聽張明德開口說道:「峽谷一別已有千載,不知道小泫子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的那個小德呢?」當他說完這些的時候,我的身軀明顯一震,這和我心中猜想的是一樣的,原來他果然就是峽谷里的小德!難怪他會給我如此熟悉的感覺!

我馬上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細打量起他來,手上傳出來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我的眼淚不知道在何時,已經緩緩的流淌而下。

我對面的張明德也是如此,大家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靜,仿佛用眼神就已經訴說了那千載的離別之情。

張明德畢竟比我年長几歲,還是他率先清醒了過來,就見他笑中含淚的,說道:「小泫子,咱們先坐下來聊,我們這次相見既是緣分,也是聯盟有意的安排。」說著話,我和他都盤腿席地而坐。

張明德說道:「自從你的師父覺明大師圓寂以後,你的身邊就缺少強有力的保護力量,現在聯盟總部那裡也是人手不足,而且,我們聯盟的人時常跟邪天聯盟的人開戰,雙方都有死傷,聯盟為了保護你,所以,特地派我前來,與你一起應對今後的危機。因為,你已經被邪天聯盟的一些大人物給盯上了,他們也準備向你下手,你今後行事一定要格外小心。」當聽到張明德說完這些,其實我也並不在意,自從師父圓寂後,我反而看開了許多事情,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是必須要勇敢去面對的。

我叉開了這個話題,問起了小德的一些情況。原來,小德從小就師承道家一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他的道號叫三癢道長,之所以叫這個奇怪的名字,是因為他的師父有一個毛病,就是愛撓痒痒,每天最少撓三次,因此,就給自己起了個這樣的道號。

雖然名字不怎麼好聽,可是卻有著真材實料,小德跟著他師父,練就了一身的金剛鐵骨,而且小德還是內外兼修,也就是既練武又內修,像什麼小說裡面寫了高來高去、陸地飛騰、百步穿楊等等武功可以說小德他全會,他修煉的時間足足有近三十年了,所以小德各個方面的能力與功力,都遠遠的將我拋在了身後。

當我向小德詢問小羽的情況時,小德卻是向我神秘的一笑,說道:「小泫子,你不用著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哈哈哈…」小德的笑聲,把我弄的有點不明所以。

這個時候小德對我說道:「小泫子,時間不早了,我也得離開這裡了,你要好自為之,勤加修煉,到時候我會過來聯繫你的,這段時間我就不來打擾你了。」說完這些,小德也沒猶豫,便緩緩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當小德走後,我並沒有出定,而是繼續在打坐修煉,可是,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籠罩住我所在的這棟樓房,不過,這股氣息並不是太強烈。

這時,我開啟了天眼神通,向周圍看去,發現在這樓房一樓的一個房間,被一個黑衣人用鎖鏈拉扯出了一個人的靈魂,我有些吃驚,因為,我發現那個用鎖鏈的黑衣人並不是陰差,也是人的靈魂體,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繼續觀察下去,發現黑衣人將人的靈魂牽引出來後,便帶到了冥府,交由了一名陰差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當黑衣人的靈魂回歸身體,我發現他的真身,就在我家樓下不遠處的公園座椅那裡。

我毫不猶豫的起身下樓,我想要知道這整件事情的真相,當我出現在那名黑衣人身前的時候,他才剛剛從座椅那裡站起身。

他看到我的出現有些吃驚,隨即,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後震驚的後退了幾步,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上仙請上,授我一拜!」說著話,他就要向我跪下磕頭。

我連忙制止住他,說道:「我不是什麼上仙,我叫董泫,你叫我小泫就可,我只是出於好奇,這才過來看看你,剛才是什麼情況?勾人魂魄這事不都是陰差來幹嗎?」

這黑衣人聽我問起這個,點了點頭,說道:「我叫肖峰,那我就攤個大了,叫您小泫兄弟吧,其實,我是一名『走陰人』,這次過來只是執行任務而已……」我聽著他的述說,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和他所說的「走陰人」的由來。

原來,「走陰」,根據各地不同民俗,亦稱摸嚇、摸瞎、驅鬼、下神、下陰、過陰、走了等等,意為從陽間走入陰間,通往另一個世界。

自古以來,社會上有一種以走陰為職業的人。他們自稱是冥府官差,晚上到陰曹地府報到,替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打打下手,平時白日則在家中高枕而眠、呼呼大睡、養精蓄銳。

肖峰出生在河南省的一個貧困的小山村,他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他走陰人的命運,為什麼這樣說呢,事情還得從他出生的時候說起。

孩子出生後本來是一件很喜慶的事情,可是,「孩兒他娘,咱兒子不對勁啊,他,他到底是男是女啊!」肖老漢抱著妻子剛生下來的兒子,表情從驚喜變得疑惑,又變得驚恐,隨即撤掉孩子身上的布包,將其送到了妻子面前。

妻子剛剛生產完,但也用盡全身力氣抬頭看去,可在看到兒子的一瞬間,她慘叫一聲,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老肖家生了個陰陽人的消息很快就在這個小山村傳開了,所謂陰陽人,其實,就是同時擁有男女特徵的孩子,在當時消息閉塞,百姓迷信的農村,所有人都把陰陽人視為不祥的象徵,有人說肯定是老肖家祖上做了虧心事,老天爺降下了懲罰;有些人則說留著這孩子肯定會給村子帶來災難,叫肖老漢趕緊把孩子丟了。

聽到村裡的傳言,肖老漢眉頭緊鎖,心裏面不是滋味,坐在自家院子裡不停地抽著旱煙,直到把自己抽的眼冒金星,他才磕了磕手裡的煙鍋子,起身進了房間。

看著尚在熟睡的孩子,肖老漢始終無法狠下心來,虎毒尚不食子,何況是人。最後,夫妻倆還是留下了這個孩子,並為其起名肖峰。

由於陰陽人的身份,肖峰一直不受村裡人的待見,跟他同齡的孩子也不願跟他一起玩,在背地裡罵他是「怪胎」「怪物」,動不動還會用石頭丟他。直到肖峰十二歲那年,一個雲遊道士路過肖峰住的這個小山村。

當時肖峰剛跟父親幹完農活準備回家,在村口碰到了那個道士。當時天氣炎熱,道士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正蹲坐在村口的一棵歪脖子樹下歇息。肖峰心善,便將自己腰間的水壺遞給了道士。

可能是這個舉動,也可能是肖峰真的有慧根,那道士當即表示要收肖峰為徒。那道士的確有些本事,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肖峰陰陽人的身份,不過他並不嫌棄,反而說這是上天的恩賜,肖峰將來定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人物。

肖老漢聽後很是欣喜,望子成龍是所有父母最大的心愿,道士都這麼說了,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就這樣,肖峰成了那個道士的關門弟子,而他也在不久後,跟著那個道士離開了家鄉,雲遊四海,而這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後的中秋節,肖峰迴到了家,當時他的父親已經病重,馬上就要去世了。那道士也是算到了這一點,才會讓肖峰迴家,並告訴他,這件事將會是一個打通他潛力的契機。當時肖峰並不理解,直到後來才明白師父的意思。

看到兒子回來,肖老漢高興萬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甚至能夠下床了,臉色也變得很是紅潤。可肖峰心裡清楚,父親這時迴光返照了,恐怕沒幾天活頭了。

他心裡悲痛不已,可還是安心陪在父親身邊,跟他走過了人生最後幾天。第一次感受到親人的離世,肖峰心裡很是難受,在送別父親的時候,他來到了村外的一片墓地上,奇怪的是,別人到墓地都會感覺很是壓抑,陰森森的,他卻決覺得很是舒服,就好像墓地才是他的歸宿一般。

在父親墳前燒完紙前後,肖峰便回家了,結果當天夜裡,他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他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陰森混沌,有光又好像沒光,有風又好像沒風。他的面前有一條小路,他順著小路往前走,來到了一扇門前,門後則是一個跟人間差不多一樣的街道,他在街道上轉悠了一會後,居然碰到了自己亡故的父親。

父親看到他後也很驚訝,隨即表示,他白天燒的錢自己已經收到了,這邊也已經安頓好了,不必擔心。肖峰聽後很是高興,跟父親分別後,他回到了那扇門前,在準備回去的時候,他的身旁忽然出現了一個身高八尺,頭戴鬼臉面具的人。那人拉住了肖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誇他資質不錯,隨後教給他一段咒語。奇怪的是,那段咒語晦澀難懂,可肖峰只是聽了一遍便瞭然於胸,甚至能夠清楚的念出來。鬼臉人見狀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輕輕一揮手,肖峰便從夢中甦醒了過來。

這時的肖峰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走陰人,也不知道那段咒語到底是什麼意思。直到有傍晚,他在家裡閒著沒事,就坐在院子裡念誦起了那段咒語。

話音剛落,肖峰便再次來到了那邊混沌之地,通過一扇門,他走到了那條街道上。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哎,你不是老肖家的孩子嗎,怎麼跑這來了!」

肖峰迴頭一看,跟他打招呼的原來是住在村西頭的老劉頭。老劉頭是個木匠,為人和善,小時候還給肖峰買過糖葫蘆吃,是村裡為數不多,不反感他陰陽人身份的人。也正是如此,肖峰對他印象很深。

可惜老劉頭命短,在肖峰離開家的那一年,他就因病去世了。由於沒有妻兒,他的後事都是弟弟弟媳操持的。

老劉頭跟他寒暄了幾句,隨即表示「小武啊,沒想到你都學會走陰了,真是厲害,看來你爹真是生了個不得了的人物啊!對了,你回去跟我弟弟報個平安,就說他上次燒的錢我收到了,在這裡一切平安,不用他瞎操心,還是趕緊給我大侄子找個媳婦重要!」

兩人告別後,肖峰便醒來了,而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會走陰了。他之前聽師父,也就是那個道士說過,這世上除了陰陽先生、神婆、米婆外,還有個更神秘的職業,那就是走陰人。走陰人能夠溝通陰陽兩界,甚至能夠將死人的靈魂拉回陽間,很是厲害。不過走陰人這一行只能女人干,畢竟女人身體屬陰,不過干時間長了,陰氣入體,會損害壽元,也正是如此,走陰人都不長壽。

不過這種情況在肖峰身上並不存在,他是陰陽人,體內陰陽平衡,就算去到陰間,也有陽氣護體,不會被陰邪侵害,可以說,他就是天生的走陰人。也難怪道士叫他回家,原來父親的死,就是他成為走陰人的一個契機。

肖峰很是高興,他立馬出門找到了老劉頭的弟弟,並將老劉頭的原話告訴了他。老劉頭的弟弟聽後,覺得很不可思議,肖峰成為陰陽走陰人的事也在不久後傳開了。

慢慢的,來找他幫忙走陰的人越來越多,而他也遇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厲鬼也碰到見過,不過他曾跟道士學過道法,倒也不怕。

這天傍晚,一對中年夫妻帶著他們兒子來找肖峰幫忙,表示他們兒子中邪了,被女鬼給纏上了,求肖峰去地府求求情,讓女鬼放過他們兒子。

肖峰聽後,便詢問他們兒子是否跟女鬼結過怨,夫妻倆聽後面面相覷,隨即表示:「他,他倆以前其實有過一段情!」

原來,那少男名叫李震,住在鄰村,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讀書人,而那女鬼名叫陸小燕,跟李震同村。

兩人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感情很好。可一年前,李震外出求學,認識了一個姓黎的女孩,結果兩人一見如故,沒多久便走在了一起。陸小燕得知消息後,悲痛欲絕,就在李震跟那女孩談婚論嫁的時候,陸小燕卻出意外去世了。

陸小燕死後沒多久,她的鬼魂就纏上了李震。李震一開始是在夜裡夢見她,陸小燕也沒變成青面獠牙的厲鬼,直是站在遠處朝他揮手,讓他跟自己一起走。連著做了幾天夢後,李震就中邪了,陸小燕的亡魂有時候還會上他的身。

被陸小燕上身的時候,李震的行為動作以及聲音都會變得跟陸小燕無異,李父李母自然能聽出來,就問陸小燕為何要纏著他們兒子。陸小燕表示,自己要把李震帶走,跟他在陰間做一對鬼魂鴛鴦。

父母很是擔心,找過不少人,可那些人都是二把刀,沒啥本事,李震被陸小燕折磨的不成人形,每天都病怏怏的,黎家姑娘知曉這事後,立馬就被嚇跑了,原本說好的婚事也吹了。

後來夫妻倆聽說了肖峰的名聲,便託人搭上了線,找到了他。

肖峰聽後點了點頭,隨即在面前點燃了七根香燭,念誦咒語便去了陰間。估摸著過了半個多時辰,肖峰便醒了。他眉頭緊皺,語氣也變得很不友好:「你們沒有說實話!」

原來,肖峰在陰間找到了陸小燕的靈魂,並從其口中聽到了不一樣的敘述。

陸小燕告訴肖峰,她當年跟李震在一起的時候,偷嘗了禁果,結果她不慎懷孕了。當時倆人都小,李震就叫她把孩子打掉,還說將來一定會娶她為妻。陸小燕輕信了李震,打掉了孩子,結果李震外出求學的時候,碰到了那個姓黎的富家女,為了過上好日子,不惜入贅拋棄陸小燕,也要跟她在一起。

陸小燕悲痛欲絕,在那樣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人們的觀念還很保守,她擔心自己說出實情,會被人們所詬病,自然不敢將曾經有過李震孩子的事說出來。由於備受打擊,陸小燕整個人都變得恍恍惚惚的,家人很是擔心,就勸她出門散散心,不要整日悶在家裡。結果陸小燕在上街時,想著自己的事情太過入神,被路過的馬車撞飛,五臟六腑都碎了,就此一命嗚呼。

陸小燕一開始並不打算糾纏李震,可到陰間之後,別的鬼魂知道她流過孩子,都不願意娶她,她一個人在陰間孤苦伶仃,便打算將李震拉下去陪她。

李父李母聽後大吃一驚,因為他倆也不知道,中間還有這檔子事,隨即忙詢問肖峰該怎麼辦。肖峰眉頭緊鎖,他告訴兩人,平常只要給鬼魂多燒點紙錢,好好道歉就沒事了,可如今只剩下一個辦法了,那就是用替身。

肖峰叫他們找來一張完整的豬皮,隨即用豬皮紮成了一個紙人。他告訴李震的父母,想要騙過鬼魂,就必須用生靈的皮當原料扎紙人,因為上面有生氣,才不容易被識破。

紮好紙人後,肖峰帶著他們來到了陸小燕的墳前,在準備把紙人燒掉的時候,肖峰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扭頭看向李震,淡淡道:「還少一縷魂!」

言罷,他從懷裡抽出兩張符咒,分別貼在了紙人跟李震的額頭,隨即念誦咒語。不一會,一道黑影緩緩從李震腳下流出,鑽進了紙人體內。一瞬間,那紙人像是活過來一般,變得栩栩如生,肖峰則立刻將其丟進火堆燒掉了。

做完這一切後,陸小燕的鬼魂果真不再糾纏李震了,不過在燒掉替身之前,肖峰拿走了李震身上的一縷魂魄,讓其附在了紙人上,這樣陸小燕才看不出來。不過李震丟了一魂後,整個人就變得十分木訥,沒以前那般聰明了,這也算是對他的一點懲罰吧。

我聽著肖峰講完這些,心中不免也是感慨萬千,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層出不窮,很多事情如果被人們所認知的話,會對所有人的傳統觀念是一種巨大的衝擊,只是礙於固有觀念的影響,有許多事務還不想去承認罷了。

當我了解了「走陰人」的一些基本情況後,又繼續問他,說道:「你今天晚上帶走的那人,是什麼情況?」

肖峰開始向我解釋起來,原來,今晚被帶走的人叫李三,他做起生意來陰險狡詐,他在我們市裡經營著一家糧油店,平時賣米總是缺斤短兩。

李三的表叔在我們當地很有背景,通過表叔的關係,他將市裡的糧油店壟斷,把以前開糧油店的商家趕跑,做成了一家獨大,許多人敢怒而不敢言。

在本市裡有個人叫劉福,之前他同樣經營著一間糧油店,劉福為人實在,誠信經營,雖然賺的不多,但是細水長流,生意一直不錯。

李三三番五次過來找茬,劉福都是忍氣吞聲,但是實在捨不得關了米店,只能頂著壓力和他對著干。

終有一天,糧油店失火,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劉福也被大火嚴重燒傷,躺在家中奄奄一息,明眼人都知道這場「意外」就是出自李三之手,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劉福的母親整日以淚洗面,祈禱兒子能挺過去,能保住性命比什麼都強,糧油店不開也罷了。然而天不遂人願,幾天之後劉福還是含恨而去,事到如今,白阿婆要為兒子討個說法,一紙訴狀將李三告到了縣裡。

結果可想而知,李三早已上下打點一通,再加上有表叔的庇護,這件案子以證據不足為由草草了事。劉福的母親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兒子就這樣白白死了,她的心也傷透了,整天以淚洗面。

本來李三的所作所為,在陰間的「生死簿」上面已經被一一記錄了下來,而且他的陽壽也快到了,於是,下面派陰差準備將李三的魂魄拘走。

可是當那些陰差來到李三家門前時,都被阻擋在了門外,根本就進不了房間,發現在李三家的周圍已經被布置下了一個法陣,沒辦法,下面就找到了肖峰,因為,肖峰可以走陰,陽間的護身符之類的對他是不起作用的,於是,他這才出面將此惡人繩之以法。

凌晨時分,我回到了家,躺在床上並沒有馬上入睡,而是在想,這世間最最可怕的,不是什麼豺狼虎豹,不是什麼牛鬼蛇神,而是人心啊。

世人又怎會明白,舉頭三尺有神靈的道理呢?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可是,在那冥冥之中,卻有一雙慧眼看著你,記錄著你的一切所作所為,等將來的某一天,就會因為那個因而得到這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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