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聖主武為尊,金戈鐵馬入夢深。

丹心不負傳美名,散作清氣滿乾坤。

在睡夢中,我的靈魂從常遇春的體內飛出來的時候,沒有回到那個大峽谷,而是來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一個有些幽暗的密閉空間,我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又沒人能夠給我解答。

在這個空間中,早就已經有二十七個,和我一樣的靈魂體聚集在了這裡,當我剛剛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同時,出現了一個看不清面貌的虛幻人影。

就見這個虛幻的人影,來到我們面前,展開一個畫像,畫像上是一位皇帝,說道:「此人是下界一位偉大人物,名愛新覺羅玄燁,跟隨他者,以後有大功德,你們誰願意去保護他?」在這空間中的大家一同響應,表示都願意去保護他。

這虛幻人影又說道:「不過呢,保護皇上,差事辛苦,還很危險,你們可要想好了。」這時,有人動搖了,退卻了十三個人。

他對剩下的十五人,說道:「你們跟我來吧。」領著我們進入一個屋子,屋子裡有五幅圖,但畫面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說:「你們想要保護皇上,要經過考驗,看看你們有沒有忍耐力、恆心,要經過冰陣、光陣、刀陣、雹陣、站樁五種嚴峻考驗,才可合格。」聽到這五種可怕的考驗,這時又退卻了七人。

他對剩下的八個人說:「你們願意接受考驗嗎?」我們八個點點頭,他一指,我們八人分別進入不同的圖中。

當我進入一幅圖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最先進入了冰陣,冰陣里嚴寒不可抵擋,凍得渾身直打冷戰,上牙叩下牙,響個沒完,思維中只有一種感覺——冷,從頭到腳無一處不冷,感覺自己被逐漸凍僵,身體變硬,眼睛都不會動了。

接著嚴寒向體內襲去,感覺體內器官都在逐漸的被冰碴兒凍住,那種凍結,讓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變化,體內器官發出冰凍時的簌簌之聲,最後整個人變成了冰人,也不知過了有多久,只覺得我一息尚存,發現自己又進入了一個空間。

此處的空間,艷陽高照,初覺暖意融融,不一會兒,身體解凍,全身出水,身體內臟都在化凍,百癢攻心,那種癢、刺疼,貓抓狗咬、百蟻攻心般一齊湧上來,讓人痛不欲生。

這種感覺剛剛緩解,便覺得陽光毒辣,無遮無攔,四處都是陽光直射,陽光中又夾雜著刺眼的金光,曬得我太陽穴暴脹,眼睛都睜不開了。

感覺身體的水分在蒸發,皮膚出現褶皺,身體乾巴巴的,進而,體內器官水分也在蒸發,在逐漸變得枯萎。這個時候我想,我可能要變成肉乾兒了,這種要死未死的感覺,忽然,身體飄了起來,又進入了一個空間。

這時,刀神出現了,刀神指著地上亮閃閃的刀陣說:「過去吧!」我身子一蜷,縮成一團,咕嚕嚕的從漫無邊際的刀陣滾了下去,刀鋒一個比一個鋒利,一個比一個難過。初覺身體被一刀刀割破,又覺得肉被割完,露出骨頭,骨頭與刀之間發出磨擦聲,粉身碎骨的感覺。

接著,又覺得五臟六腑無一處不被刀鋒所及,細細的被切過。我咬緊牙關,又向一個上坡的刀陣滾了過去,感覺痛苦更甚。刀陣迅急又起變化,名為魔幻刀陣,刀變得奇形怪狀,盡最大可能在勾破砍削你的每一個細胞,時間更覺漫長。

此時的我心中只有一念:我得過去。我咬牙堅持著,終於到了坡頂。沒想到卻直接掉進深淵,心呼呼下墜,終於掉在地上,渾身痛楚,心想,可算鬆口氣兒了,這一念尚未想完,就見雹子劈頭蓋臉而來,原來我落入了雹陣之中。

這雹子初見黃豆大小,打得我渾身又痛又麻,開始尚可支撐,接著雹子一陣強似一陣,像雞蛋那麼大的雹子從各個方位砸了下來,砸得我幾乎要魂魄出竅。

接著,感覺身體擴大了許多,被雹子打的面積變得更大,痛苦也增加了許多。身體每個部位都被砸出了許多坑,坑裡又疼又冷。這冰雹沒完沒了,砸得我意志茫茫,身體散架子一般。也不知砸了多長時間,冰雹停了下來,冰仙子出現了,一身冰做的白衣,頭髮是冰絲,眼睫毛上是白色的霜絲,身體是那種透明的冷,嘴裡呵著冷氣,把我扶起來,將我推入了下一個空間。

在這個空間,這地方站著許多白色的看不清面目的人,我正納悶兒,就聽見一個聲音說:「開始練站功,不許倒下。」這時有兩個人向我擠來,把我擠的站不穩腳,我剛想躲開,四面八方都出現人過來阻攔。他們合夥擠我,把我擠得喘不過氣來,感覺要把我擠扁了,擠得我沒有一瞬喘息之機。累得我直想蹲下,蹲不下。感覺被擠的體內器官變了形,五臟六腑都要從嘴裡吐出來。意念中知道是在練站功。最後覺得身體只剩下一層皮兒了,然後一下輕鬆了,又穿越到了一個空間,在這裡那個虛幻的人影又出現了,笑著對我們頷首,說道:「恭喜八位,過關了。」過關後,我們八人如脫胎換骨一般,神氣俊勇,氣質非凡,這也是凝練元神的過程。

這時,又出現一個人,拿出八個本子,說:「快看看這個本子,準備轉生去吧!」在這個本子上面,就像放電影一樣,場景不斷變換,我看見自己從出生、練武、在皇宮保護皇上、直至死亡的全部過程。

看完這個本子後,我們八個人集中到一起,那人拿出一個盒子,盒子上貼著「大內高手」四個字,對我們說:「這是你們的職責,也是你們的威德,去轉生吧。」我們八人進入盒中,盒子下降,在一個空間中,盒蓋兒打開,我們八人各自轉生去了。

這個夢境很長,我發現自己出生在滿洲八旗鑲黃旗瓜爾佳氏,是家中的長子,名叫阿依格,從小喜愛武術,家裡花重金聘請武師來教我,教了半年,感覺不能勝任,又在全國各地,請了其他的一些武師,但都是教習時間不長就走了。

在我十二歲那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與正黃旗下的牛錄額真烏孜爾別格家的長子,名叫康采爾成為了好朋友,他和我一樣,從小也都酷愛武術,於是,兩家人商量一起出錢,聘請了一位武師,這個武師自稱南門,但是卻不告訴我們他的姓名,他看到我們後就說,我們的身骨適合練武,因而竭盡全力的教我們。

我和康采爾領悟力都很強,還特別能吃苦,肯下功夫,於是,我們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各種軟硬功夫和飛檐走壁自然都不在話下,康采爾還練成一手絕活兒——鐵彈子功夫。

他練的鐵彈子有兩種,一種是單個的,荔枝大小,圓圓的,面兒比較光滑,用時直接甩出。另一種叫子母彈珠,外殼像雞蛋那麼大,面兒比較粗糙,裡面有卡簧,裡面固定三個小鐵珠子。在左小臂位置有一個鹿皮套兒,子母彈珠放在裡面,用時也是直接甩出。子母彈珠殺傷力很大,甩出後,在快接近對方身體時,子母彈珠的外殼兒打開,裡面的三個小鐵珠子分三個方位同時彈出,讓人防不勝防。

如果力度適當的話,三個小鐵珠子能擊中三個穴位,對手必死無疑,最次也能擊中兩處穴位,非死即傷。

子母彈珠之所以放在鹿皮做的套兒裡面,是因為鹿皮比較柔軟,沒有聲音。師父雖然教給了康采爾鐵彈子功夫,但告訴他要慎用,尤其是子母彈珠,平時他是不帶在身上的。

南門師父教了我們三年後便離開了,此後我們常與一些舞槍弄棒的人在一起交流,切磋技藝。不知不覺我們到了十七歲,因為我們自小心無雜念,心思全用在練武上,所以,我們已經是當地家喻戶曉的武林高手。

這天,我和康采爾一起,正在我家中一起練武,一遊方和尚正好從我家門口兒路過,見到康采爾後,口念:「耳在爾在,耳無爾無」,我們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和尚所云何事,我們忙請和尚留步,和尚卻說了句「勿憂,勿憂」就走了。

這一年皇宮嚴格挑選侍衛,我們都被選中,進入了皇宮,很快被提拔當了皇上的貼身侍衛。

做皇上的侍衛,深感責任重大,不敢有絲毫懈怠。清初,政局還不太穩定,反清復明的人不想承認這種天象變化,有時會來刺殺皇上,皇上經常處於有形或無形的危險之中。

作為侍衛,值班時要格外精神,有時聽到一點聲響,劍即離鞘,處於應戰狀態。時間一長,我和康采爾都能分辨出貓走過屋脊的聲音,和遠處傳來的各種聲響;視力也極佳,能看出很遠處屋脊上的動物影或人影,一年十多起刀光劍影的搏鬥,神經格外緊張。

作為侍衛,皇上走到哪兒,就得跟到哪兒,侍衛們輪流保護皇上,或值夜班,或值白班,一年四季,風霜雨雪,嚴寒酷暑,季節變換,侍衛最為敏感。

皇上對侍衛們也很好,有時天氣寒冷,侍衛在外邊,皇上讓人送來熱馬奶茶,給侍衛們暖身子,夏季烈日炎炎時,皇上讓人送來冰鎮茶,給侍衛們解暑氣,侍衛們對皇上也都是個個心存感激。

我和康采爾一起,經常是上半夜巡視,但不能有一點聲響,累了,有時會倚柱子站一會兒。皇上在裡面批閱奏章或看書,到了半夜,皇上偶爾也叫我們進去一人,說說話,問些事,要保護好皇上,還要少牽扯皇上精力,儘量不驚動到皇上,皇上常常是早上起來,才知道夜間發生的事情。

這一天晚上,影影綽綽看見一人,一晃而過,康采爾看準時機甩出鐵彈子,只聽一聲悶響,那人倒地,康采爾持劍走近,小心觀看,發現此人已經身亡。還有一次,鐵彈子射中一人,此人受傷後逃走,大內侍衛們到處搜尋,竟未找到。最終,白天在假山山洞裡發現此人,但已奄奄一息,在此人身上搜到一封謾罵皇上的書信。

刺客中曾碰到過一個使用迷藥的人,正好一個侍衛是解迷藥的高手,那個侍衛感覺空氣不對勁,便假裝倒下,另一個侍衛也很警覺,趕緊趴下。

這個刺客在走過兩人之間時,兩人一躍而起,把他按倒在地。還未來得及審問,此人已經身亡。原來他事先口中含毒,刺殺失敗,便服毒自盡,為了能夠刺殺皇上,這些人可謂是費盡心機。

當侍衛不僅要膽大,還得心細。有一次,一個侍衛在發暗器打傷一個刺客後,放鬆了警惕,在查看此人時,這個人突然眼一睜,嘴一吐,從口中吐出十多枚毒針,射在這個侍衛的臉上、身上。旁邊的侍衛趕緊上前,一刀了結了此人性命。

中了毒針的侍衛很快身體腫脹,整個身體皮膚冒著黃色毒氣,並不斷往出滲膿,痛不欲生時讓我們殺了他,我們都不忍心下手。最後這個侍衛在極度痛苦中死去,我們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在當侍衛第四年半時,一次夜間,遇到了強勁對手,先是兩個夜行人出現,我和康采爾各對一人,還有一名侍衛在一旁觀戰警戒。正在過招兒時,一閃眼,我又看見三個人向宮門撲來,那名觀戰的侍衛發現後,忙上前阻攔,將靠近的三人攔下,哪想到這三人也都是武林高手,三兩下就結果了那名侍衛的性命。

我看在眼中,急在心裡,向我面前的敵人虛晃一招,向那三個人迎了上去,結果一個不慎被這人一刀砍傷。

康采爾又驚又怒,震怒之下,一甩手連續甩出三個子母彈珠,撂倒那三個人,眼前的對手,趁康采爾甩鐵珠子時,一劍砍來,康采爾躲閃不及,左耳被砍掉。

康采爾越發憤怒,手執寶劍,殺氣騰騰的注視著眼前的兩個人,抱定一個信念: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同時大腦在快速運轉,估算其他侍衛此時也該趕來,於是左手虛晃一下,作甩鐵珠子狀,右手提劍,人劍合一,向一老者衝去,老者一記橫掌,向康采爾拍來,康采爾感覺到一股力道,就勢一轉沖向年輕人,手起劍落,把他殺了。

老者一聲尖叫,兩手血肉模糊的瘋狂的向康采爾撲來,康采爾一閃,老者衝到屍體旁,抱住屍體,喃喃道:「我兒,我兒。」原來這是父子倆。

趕來的侍衛們將他團團圍住,他好像沒有察覺一樣,放下屍體,拿出一件奇形怪狀的武器,是凡奇異的武器,必有其超人之處。

侍衛們見狀,沒有給他一點時間,一起動手趕緊把他制服。他見大勢已去,震脈自絕。這時皇上走了出來,大家躬身問安,道:「驚擾了聖駕,請皇上恕罪。」皇上一擺手,開始過問侍衛們的傷亡情況。

我和康采爾均一放鬆,康采爾的傷情比我要嚴重的多,頓覺得耳朵處疼痛難忍,康采爾一陣搖晃便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皇上又派人來看望,孝莊太后也親自來看望,孝莊太后慈愛端莊,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囑咐我和康采爾要好好調養,並讓御醫研究一下,準備給康采爾安個假耳朵。

侍衛的任職期是五年,每隔五年要換一批,這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侍衛任職期滿更換時,老侍衛要和新侍衛待上幾天,言傳身教的告訴他許多經驗,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接替我的人叫哈格,康采爾當年接替的是巴圖,接替康采爾的人叫哈依姆,侍衛們一屆屆的口傳心授,使侍衛制度更加嚴謹,為的就是能更好的保護皇上。

任職滿五年時,皇上宴請我們六個侍衛,原來八人,死了兩個,一開始,我們都有些壓抑,覺得和皇上在一起的日子結束了,心情不好。

五年來,看見皇上我們就心裡舒坦,而且皇上的為人仁厚,是一位明主,現在我們要卸職了,覺得心裡失落落的,皇上對我們也很不舍,我們和皇上說了一些祝福的話,之後就輪流向皇上敬酒。

侍衛之一,比較老成的奧姆代表我們大家,向皇上說出我們共同的心裡話:「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皇上再有差使,我們隨時聽宣。」

皇上說:「古來講緣,希望以後我們再續緣分,到時你們可別躲起來。」我們的心情變得晴朗起來,也覺得心裏面踏實許多,臨別之際,皇上送給我們每人一個裝飾精美的盒子,盒子裡有一顆大珍珠和一個玉如意。

我們回家三個月後,我經常去康采爾家去看望他,因為自從他的耳朵被砍掉後,時常就會疼痛不止,看上去十分的痛苦,這一日,康采爾的耳朵處又開始疼痛,請來了郎中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應康采爾要求把假耳朵拿掉,但拿掉後耳朵依舊疼痛難忍,並帶動頭痛,頭暈目眩。

最後,康采爾半個月後死去,當時的康采爾年僅二十二歲,在他死之前,康采爾向我說起了那個遊方和尚說過的話,那就是「耳在爾在,耳無爾無」,我和康采爾都有所了悟,原來人的生死皆有定數,康采爾的一生雖然辛苦而短暫,但那也是他無怨無悔的選擇。

自從我的好朋友康采爾過世以後,我也是心灰意冷,沒有了兒時一起長大的玩伴,突然間感到孤獨與寂寞,家人們開始給我張羅婚事,可是我對這些事已經看的很淡了。

因為我經歷了太多的生死瞬間,於是,我萌生了雲遊天下,遍訪武林高手的的想法。

這年我二十一歲,和我成親的是鈕祜祿氏,一名叫如煙的姑娘,她生的俊俏可愛,而且很會體貼人,對我的照顧可謂是細緻入微,對雙親也很是恭孝,漸漸的我從失去好朋友的陰影中慢慢地走了出來,我們夫妻夫唱婦隨,我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可是,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年我二十三歲,如煙當時已經身懷有孕,在臨盆當天,如煙難產,這可把在屋外的我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接生婆和丫鬟們整整忙碌了一天,當孩子順利降生後,我又等來了一個噩耗,那就是如煙因為難產去世了。

我抱著懷裡的嬰兒,淚如雨下,因為我們夫妻的感情實在是太好了,如煙的死又給我了一次重重的打擊,我又陷入了孤獨與寂寞之中。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心灰意冷,對生活也沒有了任何留戀,於是,我萌生出了出家的想法,當我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得到了家族上下的一致反對,父母為了打消我這個念頭,又開始給我打羅了一門親事,可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這些想法,一心只想出家。

於是,在我二十三歲這年的一天夜裡,我收拾妥當,給家裡人留下了一封書信後,我飛身上房,從此後便離開了我的家和家人們。

我的出家地點選在了五台山,當我來到五台山,向這裡的方丈說明了來意,並向方丈隱瞞了自己的過往,方丈看到我,也是一驚,因為當時的我經過多年的習武,身體早就已經異於常人,方丈看了我一會兒後,笑著說道:「身為習武之人,因何有了出家的想法?憑你的身手,足可以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當方丈說出這些後,我也是一驚,沒想到這方丈居然知道我是習武之人,便上前躬身說道:「您說的不錯,我確是習武之人,但我已經看透世事,心中已了無牽掛,請方丈收我為徒吧!」

方丈笑道:「讓我收你也不難,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這個條件不答應,那你就請回吧。」

我忙問道:「是什麼條件?」

方丈道:「你要想出家,就不能在人前顯露你的武功,也不可再與人爭強鬥狠,只要你答應不再動武,我便收你為徒。」

我沒有任何的猶豫,說道:「我願意從此後不再動武,請您收下我吧!」說著話,我向方丈跪拜了下來。

從此以後,武林中少了一位「大內高手」,卻多了一位修行的和尚,法號通明,就這樣我在五台山一住就是五年,在這五年時間裡,我和寺里的眾僧一起研習佛法,我的內心也越來越平靜,仿佛已經看透了生死。

這一日,方丈在佛殿大堂講法,我和眾僧人都認真的聽著,講到最後,方丈喊到了我的名字,我不知是什麼事情,便上前跪在了方丈的身前,就聽方丈說道:「通明,你出家已經有幾年了,你的資質出眾,對佛法的領悟力極強,現在准你下山,去四海雲遊,到人中去感悟這佛法的真諦吧!」

我知道要想成為一名雲遊僧人是有條件的,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說明方丈對我很有信心。

在我臨別之際,方丈說了一句偈語「逢林而入,遇嬰而生,聽風而圓,見雲而寂。」

我一再追問方丈這是什麼意思,方丈只是笑而不語,最後我也只好作罷,我拜別了方丈和眾僧人,從此我開始了在全國各地雲遊化緣。

這一日,我雲遊到了一處杏林,隱隱約約的就聽到,林中有嬰兒的啼哭之聲,我好奇之下,便大步走了進去。

發現在林中的地上,有一個包裹,嬰兒的啼哭之聲就是從包裹裡面傳出來的,我上前打開一看,頓時一驚,原來這包裹的是一個女嬰。

這下我可犯了難,我身為一名雲遊僧人,沒辦法帶女嬰在身邊,本想轉身一走了之,但是我見這嬰兒可憐,心中生出慈悲之意,我輕嘆一聲,便將地上的女嬰救起。

我沒有多想,在山下的一個村莊經過多方打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戶善良的人家,願意收留這個嬰孩,我將這個女嬰交給了這戶人家後,便逕自離開了。

轉眼間,十八年過去了,在這幾年間,我四處漂泊雲遊,飢一頓飽一頓,我也遵照約定,從來都沒有向任何人展示過武功,就在這困苦中感悟人生之真諦,也因此,世間多了一個有名的雲遊和尚。

這一天,我來到了一個小村莊,叫風雲村,借宿在了一處農家,因為我的到來,也為這個偏遠的小村莊帶來了一絲生氣,原因是我每天都會在這裡為村民們講經說法。

這天夜裡,我正在屋內打坐,聽見門外有輕微的響動,我雖然不曾向任何人展示過武功,可是多年的武術功底還在。

剎那間,從屋外激射進來一支鏢,我反應迅速,一個閃身躲過,就見在門外站定一個男子,手拿鋼刀向我砍了過來,我不停的躲閃,並未還手。

那人見我不還手,停手道:「你為什麼不還手!」

我笑道:「我都不認識你,為什麼要還手?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來刺殺我可以嗎?」

那人冷哼一聲,道:「你還記得二十多年前,你當大內侍衛之時,殺的那對父子倆嗎?我是他們的後人!你可真是讓我好找,今天就是要你來血債血償的!」

我聽到這,終於明白了此中緣由,不過現在的我並沒有任何的憤怒,心情平靜,緩緩的對他說道:「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當初的我確實造下那些殺戮,可也是為了保護皇上,既然如此,今日我不用你動手,免得你沾染上殺孽,我自行了斷吧!」

說著話,我就地盤腿坐下,閉上了雙眼,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在下五台山這時,師父說過的那句話「逢林而入,遇嬰而生,聽風而圓,見雲而寂。」原來指的是,我經過杏林之時,救了一個女嬰,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生出了慈悲之心,在這個風雲村圓寂啊,我想到這,終於徹底了悟,仰天大笑,說道:「人生如戲!人生如夢!好好好!」說完便在這院內坐化了。

對面那人看我如此便坐化而死,感嘆一聲,飛身上房迅速離開。

翌日,我在夢中醒來的時候,心中還有些許的難過,夢中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感覺,每一個人物的表情,都歷歷在目,心中有遺憾,也有珍惜,但時間不會倒流,生活還在繼續,我將去迎接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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