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聰達把槍收了起來。

這把槍是他去年季後賽從聖安東尼奧回來以後,在洛杉磯搞了持槍證,然後買來防身用的。

美國這個地方還是很危險的,他居住的這個公寓雖然檔次頗高,但畢竟不是富人區,沒有那麼多安保力量守衛。

閔聰達又是知名人物,上次多納西被槍殺,閔聰達感嘆這個世界很危險。

加上大西部論壇球館之事他從中作梗耍陰招,自然也會擔心別人報復他。

那他買只槍放在家裡也是非常合理的事。

「艾達?這麼晚你來幹什麼?出什麼事了?」

閔聰達還是很謹慎,將門的防盜鏈扣上,打開門詢問。

結果他看到艾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站在門口,心想發生什麼事了?

艾達抹著眼淚道:「斯瑪特先生,請你幫幫忙,我爸爸被人襲擊了,他中了槍,現在送去醫院了,但是…但是我們都擔心…擔心…請幫幫我們。」

閔聰達有點懵,這拍電視劇呢?怎麼馬切拉中槍了?

閔聰達先將門打開,讓艾達進來,艾達一下倒在了閔聰達的懷裡痛哭起來。

「沒事,沒事的…你怎麼不打我的電話?」

「我打了,您一直不接。」

閔聰達想起來,自己看比賽的時候把手機給關機了,他不想被打擾。

加上比賽進行的激烈,他一直沒看手機。

「冷靜一下,別著急,你爸爸在哪個醫院?他為什麼會中槍?」

艾達平息了情緒,說他們一家本來在一家餐廳吃晚餐,吃完準備離開時,突然有一個槍手闖入,用手槍對著馬切拉一通射擊,馬切拉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反應過來的艾達和母親、哥哥立刻給醫院打電話,救護車將馬切拉送去了醫院。

在醫院中,母親一直打電話給叔叔克里斯多福,克里斯多福讓他們守在病房,說可能還會有人來襲擊馬切拉。

艾達非常害怕,她想到閔聰達或許能幫上忙,就一直打電話卻無人接聽。

五分鐘後,克里斯多福又打電話過來說自己要暫時離開洛杉磯,告知艾達找斯瑪特先生幫忙,接著匆忙掛掉了電話。

艾達只好繼續給閔聰達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閔聰達看比賽看的正過癮呢,根本沒看手機。

於是艾達只能開車跑來閔聰達的公寓敲門。

萬幸閔聰達人在家裡,艾達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閔聰達意識到在安東里尼家族,肯定出了什麼大事。

閔聰達不是怕事的人,克里斯多福子啊做生意上坑了他,可披薩真的很好吃,而且在大西部論壇球館的事上,克里斯多福和他的朋友幫了大忙。

馬切拉人不錯,艾達更是兢兢業業,對閔聰達悉心關照。

這檔子事他要管一管。

閔聰達立刻打電話給遠在克利夫蘭的斯隆,告知斯隆大致情況,讓他從安保公司安排一批人手過來,去醫院保護艾達一家。

「錢不是問題,球隊會出,每人一萬美元一天,就從今天開始算起!」

閔聰達是不放過任何一個亂花錢的機會。

給艾達一家請安排,一天一萬美元,估計他們都想住在艾達家不走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斯隆馬上電聯洛杉磯方面的安保公司總部,很快八名經驗豐富的安保工作者就前往了馬切拉所在的醫院,對他進行嚴密保護。

「艾達,暫時沒事了,你爸爸吉人自有天相,他會好起來的。」

馬切拉雖然身中數槍,但這個槍手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槍法差,槍槍都沒命中要害。

疼肯定是打疼了,死肯定是沒打死。

現在醫院裡又來了一批專業保護他的人,那就更難死掉了。

艾達終於放下心來,眼淚卻撲簌撲簌流個不停。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會莫名被人槍擊?

家中原本平靜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中。

一種強烈的無力感向她襲來,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淚順著潔白的面頰往下滴落在地板上,日常都梳理得齊整的秀髮披散在肩頭,讓人我見猶憐。

閔聰達給艾達倒了杯雪莉酒喝下壓壓驚,又去衛生間用熱水擰了一根熱毛巾,讓她擦擦眼淚。

「艾達,你爸爸是得罪什麼仇人了嗎?我記得他是開體育器材用品店的吧?怎麼會被槍手射擊?」

艾達搖搖頭,道:「不知道,爸爸工作上的事從來都不和我說。但他年輕的時候,得罪過一些人,那時候他和叔叔混在一起,叔叔刷過房子。」

「刷房子?刷房子怎麼了?」

閔聰達記得當初艾達第一次向自己介紹克里斯多福時,就說他年輕時刷過房子。

閔聰達只當是克里斯多福年輕時當過粉刷匠或者泥瓦工。

「刷房子的意思就是…他以前做過殺手,專門為黑手黨、幫派或者一些大人物殺人滅口。」

「什麼?克里斯多福是殺手?」

閔聰達本以為克里斯多福年輕時也就是干點偷盜、搶劫的勾當,和一群狐朋狗友瞎混,到老了開個餐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哪知道這人正兒八經混過黑道,還是沾染了鮮血的殺手。

如果克里斯多福是殺手,那馬切拉呢?難道也是黑幫的頭目?

「那你爸爸?他也是…黑手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爸是做垃圾運輸的,他有一輛卡車。後來,他又買了幾輛卡車,請司機來開車,他自己開了一家洗衣店。再後來,我上中學的時候,他開了現在的體育器材用品店,一直到今天,他就是經營這些生意。」

垃圾車,洗衣店,體育器材用品店……看起來都是正經生意,但又讓人覺得有些不正經。

「對了,我記得小學的時候,暑假,有一次爸爸開車帶我和兩個哥哥一起去棕櫚泉衝浪。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爸爸突然把車停在路邊說他有點事要離開,就把我們仨丟在路邊離開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他才回來,說他遇見一個老朋友,然後沒說什麼,就帶我們繼續去衝浪了。」

「但是,那時候我坐在前排,我看著他握方向盤的手,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勒出了血痕,我還問他手怎麼了,他說沒事,不肯再讓我看他的手……」

艾達回憶著小時候的往事,處處都透露出不對勁。

很多事不去想,一切安好,一想,都是令人恐懼的細節。

閔聰達也有同感,因為他回房間瞄了眼電視,看了下比賽……第三節打了一半,快船已經反超了!

林書豪在反擊中命中了一記追身三分球!

快船66:60,反超了騎士隊6分!

「臥槽,這是什麼恐怖故事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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