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明輝把葉沉溪帶進總經理辦公室，他自己沒有辦公室的，好像似乎這公司里，葉沉溪一圈看下來，大概除了總經理姚仙，別人都沒有辦公室。
跟去年時候的青魚網絡一樣，不過這裡裝修要老舊很多，畢竟是2000年的公司。
「過來坐啊，葉總。」盧明輝嘿嘿笑道。
葉沉溪在他身旁坐下：「別叫葉總了，怪彆扭的。」他也看得出來盧明輝是開玩笑的：「你們總經理不在啊？」
不會連總經理都打卡下班了吧，那這公司還怎麼搞。
「沒，姚仙回灣灣去了。是不是看我們這裡挺寒酸的。」盧明輝從茶几下面取出個一次性紙杯，然後去飲水機那邊兒給他接了杯水。
葉沉溪也不客套，實話實說道：「是有點兒。」
盧明輝道：「就看看《大富豪ol》能不能賺到錢了。」
《大富豪ol》也是今年三月上線的遊戲，三款爆款的同期生。
「我現在真覺得游久他們上線時間定錯了。」盧明輝說。
「可不是嘛。」葉沉溪道：「你們《仙劍奇俠4》不是賣得挺好的麼，現在應該有一百萬套了吧，我就記得去年九月你們就宣布過，發售首周就超過二十萬套了。」
盧明輝嘖嘖道：「你是多久沒關注單機遊戲了。現在的單機遊戲啊，首周銷量基本上就是總銷量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之間了，現在總共也就四十五萬的樣子。」
一般來說，一款遊戲熱銷期一般在30到45天之間，這一段時間的銷量一般會超過總銷量的80%。不過現在的國產單機遊戲的比例比這個還要恐怖。
盧明輝問：「你們那幾款網頁遊戲，一般一個伺服器，第一周充值占總數的多少？」
葉沉溪道：「你別想跟網絡遊戲比了，有長尾效應的，合服後也有收入，伺服器開得越久占比就越低，15%以下都可以。」
盧明輝認輸的姿勢道：「我就不該問的，比不了。」
「不過也太少了點兒吧，你們防盜版下了那麼大的功夫。」
「免安裝硬碟版早就出來啦。防盜版跟破解的成本完全不是同一水平線的，破解真的不需要啥技術你又不是不知道。誒，你今天過來找我，到底什麼事兒？」
「就純聊聊天不行嗎。」葉沉溪換了個翹起個二郎腿道。
「也行，咱好好聊聊，那差不多到點兒了，去吃飯邊吃邊聊吧。」盧明輝看了眼手錶，差不多五點半了。
「行，那你帶路吧。」
……
……
盧明輝說我帶你去吃北京烤鴨。
葉沉溪笑罵說你還真把我當外地人第一次來京城旅遊啊。
盧明輝說不是，我還真是自己想吃。
全聚德那些肯定是不會去的，跟錢塘的樓外樓差不多了，象徵意義已經大過實際意義，單論烤鴨，做得不必它差的地方也不少。
兩個人找了家烤鴨店，坐下，才開始干起朋友之間許久不見後重逢的正事兒，敘舊。
「坤兒啊，俊兒啊他們，你現在還有聯繫嗎？」葉沉溪問，各種「兒」都是以前的戲稱。
「我回到京城後還跟他們見過一次，坤兒回去讀書了啊。」
「這個我知道。」葉沉溪說。
「考上研究生了。」
「哪個學校的？」
「嘿，京城大學。」
「厲害啊，以後咱們這群人裡面就他最有文化了。」
「俊兒開了個洗車場，還挺高端的樣子，我這小破車都不太好意思去的那種。」
「你要去他還能收你錢啊。」
「那我也不好意思不給啊。」
「這倒也是。」
「陳琛和簡虹開了家飯館你知道不。」
「我知道啊，今年年夜飯還是在他們那兒吃的。」
「啊？」盧明輝呆住的樣子。
「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跟你那個老闆不是在一起了嗎？沒一起過年？」
「這你也知道！」葉沉溪瞪眼。
「遊戲圈裡的人都知道好吧，只要上網的玩遊戲的，你們那麼高調的，嘿，還搞了個夫妻檔的電視節目，我要是做遊戲做到你這個份兒上，死而無憾了。」
「那是她高調，不是我高調啊。」這一點葉沉溪撇清關係。
「我還不知道你，真不喜歡你會不反對？你也挺悶騷的。」
「看破別說破。」葉沉溪舉杯敬他一杯：「來一杯。」
一杯二鍋頭下肚，盧明輝砸吧嘴說：「你現在不喝二鍋頭了吧。」
葉沉溪說：「我現在壓根兒就不喝酒了。」
明明昨天剛喝過啊。
說起簡虹，盧明輝笑道：「陳琛和簡虹兩口子現在怎麼樣？」
「你沒跟他們聯繫過？」葉沉溪明知故問的模樣。
「嘿，我……」盧明輝欲言又止。
「你什麼你。」
「我當年喜歡過簡虹。」一咬牙還是說出擴了：「你可千萬別給我說出去。」
這種憋了好久的話，終於說出來，舒暢啊。
葉沉溪也很無奈，這哥們兒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呢：「就當年你對簡虹那殷勤勁兒，誰看不出來啊。」
「嗯？」盧明輝愣住：「你知道啊？」
葉沉溪只能點頭：「看不出來也有點難，看你這樣子，也不只是當年喜歡吧。」
盧明輝老練一紅：「嘿嘿。」
葉沉溪道：「別嘿了，人家兒子都六歲了。」
「我知道。」
「你……當年從京城去黃浦，也是想避開他們吧。」葉沉溪又向盧明輝敬了一杯酒，還真是狗血啊。
「那不能，我是過去支援仙劍系列開發的。」盧明輝一臉剛正不阿。
這人要說坦承吧，也挺坦誠的，有的地方又這麼矯情。
「那這幾年在黃浦那邊兒乾得怎麼樣？」
盧明輝也舉起酒杯又碰了一杯，一口下肚：「說實話，比京城這邊兒要慘，跟後媽養的差不多。」
「就京城軟星和黃浦軟興還有地位差別啊？」
「京城這裡好歹是姚仙坐鎮，黃浦那邊兒就張義軍和張小泉，灣灣總部那邊不怎麼信任他們的。」
「黃浦不是專門做《仙劍》系列麼，這麼大的項目交給他們又不信任？」
「《仙劍》看起來多好一個品牌啊，國產三劍之首，說是國產第一單機遊戲品牌不過分吧。」
「確實不過分。」
「這事兒說起來挺長的。」
「那你慢慢說。」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