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觀是真有一座白帝觀。

當初白帝觀的老祖,在白帝山建造了一座小道觀,立下了道統,後來傳承干年形成了白帝觀一脈,門徒也有六七代,上下數干口人,莫要說白帝觀住不下,白帝山都被鑿空了。

白帝觀二代老祖,不允許門人擅動山上的一草一木,故而白帝觀的門人,在白帝山腹內,開鑿了無數洞室。

嚴熹他們一行人,遁光連成一片,道家劍氣和佛門佛光糾纏,早就驚動了白帝觀的巡山弟子,駕馭了青鶴迎了上來。

這名弟子長身玉立,修為還在凡胎法界,提氣喝道:「哪方道友?來訪何事?」

嚴熹叫道:「我們是雪山派的人,跟孫真人門下白帝七桃李是好友,此番來訪友,他們任一人在嗎?」

白帝觀的弟子,聽說是來拜訪七位「老祖」,急忙說道:「幾位前輩跟我來。」

他把嚴熹等人,引到了一處花坪,在一塊巨石上輕輕敲擊了三下,巨石輕輕移開,一個花妖成精的女童走了出來,問道:「巡山童子,何事攪擾?」

白帝觀的弟子,急忙說道:「有雪山派道友來訪。」

花精女童急忙進去,不多時一個身穿素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來,見到嚴熹,吃了已經,叫道:「你怎麼來了?」

她又看到了烹雲,叫道:「你怎麼敢來?」

嚴熹心知誤會,急忙說道:「我這徒兒,前些時候,在銅椰島遇到了曹八月和白梨花兩位道友,已經盡釋前嫌,結成了好友。」

女子更是驚訝,笑道:「你才學到幾天就有了徒兒?烹鶴他,雖然不是個好東西,但劍術真厲害,你怕百十個齊上,也不是對手,怎麼收的徒弟?

嚴熹訕訕一笑,說道:「大概約是輩分高罷!」

他解釋道:「我不小心,拜師了拿雲叟,恰好烹鶴被前師父岳雲心逐出門庭,就順手收了,改名喚作烹雲。」

女子急忙轉身,削素一般的雙肩抖動不停,顯然是憋不住笑,但又怕失禮,所以才背轉身子過去。

太岳奇童孫游岳門下的白帝七桃李,五男兩女,其中一位女弟子,就是仙梨兒白梨花,這位是枇杷仙子楚寒露。

她笑過了一場,迴轉身來,仍舊眼眉嘴角都是笑意,說道:「我們也算是老相識,就不跟你客套,喚你師叔了。」

嚴熹急忙說道:「正該各交各的朋友。」

楚寒露把一眾人請入了山洞,封洞口的巨石又復移動,把洞口堵住,巡山的弟子踏上青鶴,騰空而去,原地再無一絲痕跡。

嚴熹急忙問道:「不知道月池現在如何?」

楚寒露笑道:「月池念舊,不肯化去雪山派的吐納術根底,但如今也把我們白帝觀的吐納術練成了。」

「再有數月,白約師兄等他把根基扎穩,就會傳授本門劍訣。」

嚴熹暗道:「小師弟這個修行進度也不行啊!」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大徒弟,暗道:「原來他們這般,不是常態。」

其實他和月池分別也沒多久,月池就能從頭修煉,把白帝觀一脈的吐納術練成,已經是天賦異稟,資質十分了得。

楚寒露本來還以為,嚴熹會驚訝一番,卻見他毫無表示,心頭忽又恍然,忖道:「他必然是見師弟修為,已經超出他之上,不願意多提及此事。」

嚴熹也沒想到,會有如此誤會,他得知了小師弟月池,還不成氣候,暗道:「本來還想問一聲,能不能帶月池出去玩耍一回,沒想到小師弟才吐納術大成,還是留下他辛苦修煉吧。」

「倒是可以給他備一件禮物。」

「小師弟不沾煙酒,就給他留下十箱可樂,再留一粒純元內丹吧。」

嚴熹正在思考,哪粒丹珠契合白帝觀道法,就嗅到了一股相逢,一個白衣少女跑了過來,見到了嚴

熹,又驚又喜,叫道:「師兄?」

嚴熹也是大喜,叫道:「孫胖胖,師兄也想你了。」

顧兮兮臉色大變,叫道:「誰人叫孫胖胖?」

嚴熹伸手一指,說道:「師兄給你帶了禮物。」他這會兒也記起來,小師妹好像叫孫白腿,叫錯了名字,十分尷尬,得儘快轉過話題。

顧兮兮正惱怒,卻見嚴熹取了一枚丹珠,在掌心丟溜溜亂轉,黑白兩氣纏繞,正是一粒金水相生的兩行內丹。

白帝觀以白帝為號,修煉的自然是金系道法,這粒內丹嚴熹也不記得來歷,反正兩相內丹比純元內丹更稀少,雖然品質一般,剛剛過千年,遠不及勾蜈玄珠,但卻比梁夢夏手裡的精水珠,超過了幾十倍不止。

顧兮兮看到這裡兩行內丹,歡喜不盡,取了過來,說道:「還以為價真的望了我的名字,虧你還知道,給我準備禮物。」

「我如今已經修煉到了馭物之境,卻沒有合用的法寶老師也只能給我尋一口古劍,讓我日夕吐納,只是古劍雖然有些歲月,卻靈性稀薄,至今還沒能馭使自如。」

「若是有了這枚丹珠,我最多一兩個月,就能馭物自如,用來鬥法了。」

嚴熹吃了已經問道:「你怎麼修為比月池還快些?」

顧兮兮說道:「他不肯廢掉雪山派的功力,我沒有他那般執念,連本身的首山白猿一脈的功法都廢了,有廢去的功力,散佚出來的元氣為輔佐,轉修起白帝觀的吐納術來,起步就是四五層。」

「自然比月池那個呆頭鳥速度快。」

「師兄,你不可厚此薄彼,有沒有給月池的禮物?」

嚴熹說道:「自然也準備了。」

楚寒露笑道:「小師妹和月池小師侄兒,都是天賦橫溢,比我都強多了。」

她有心說一句,似顧兮兮和月池這般天才,便是他們白帝觀也沒幾人,嚴熹不如兩個前任師弟師妹,也不用氣餒,只要好生修煉,一樣能夠得有功果。

但又覺得,當著許多人的面,這麼勸說,反而會讓嚴熹下不來台,就忍住了沒說,打算等沒人的時候,再好言安慰。

嚴熹急忙給顧兮兮介紹道:「這是我五個徒兒,那個一臉白的是我家僕,後面六個也是家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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