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子的靜寂,楚寒露才忍不住問道:「你不也是才身劍合一?」

當初」烹鶴」跟她師兄曹八月鬥劍,什麼修為,一目了然,哪裡能吹的牛?

烹雲淡淡說道:「跟曹道友鬥劍之後,稍有領悟,突破了化虹之境。」

楚寒露震驚甚矣。

劍氣大圓滿往往數以十年記。

馭劍之術大成,往往數十至百年記。

身劍合一之術修煉至出神入化,圓融無暇,卻是數百年苦功起步了。

各大派的中堅弟子,幾乎都是身劍合一的層次,白帝七桃李只有小仙桃白約突破了劍仙之境,與其餘師弟妹層次不同,其餘都是劍俠頂峰。

她說什麼也料不到,烹雲居然能這麼快突破化虹之境,這不是一層境界,這是劍俠跟劍仙的區別。

烹雲故意緩了半口氣,才淡淡說道:「不久前,換了師父,又突破了劍氣雷音。」

楚寒露立刻叫道:「你這是開掛!」她說了這句話,俏臉一紅,急忙轉換話題,說道:「苦和尚又有什麼不一樣?」

烹雲淡淡說道:「我這個師弟,也沒什麼不一樣,只不過跟尊師一般,都是武入先天而已。如今拜師不足一年,已經修煉到化虹之境,比我也僅是稍遜。」

楚寒露不再言語。

顧兮兮一臉震驚。

月池在喝可樂,他還沒想明白,自己該怎麼表現。

寇香琴,陸威鳴,李英奇早就見慣了大師兄這般,見慣不怪。

嚴熹心裡就如被一座山落下,砸了一個七零八落。

他忍住了沒去看楚寒露,但心底卻已經明了,這位白帝觀弟子也是穿越客,甲寅界沒有開掛這個詞兒。

楚寒露肯定知道,他是穿越客,畢竟當初嚴熹弄了不少的外面東西,標識明顯,但這位白帝觀女弟子卻偽裝的極好,嚴熹一直沒有窺得破綻。

兩人誰也沒看誰,一個好像沒覺察自己露了破綻,一個好像沒發現對方出了紕漏。

不多一會兒,小仙桃白約帶了三個師弟,也趕了過來,場面又復熱鬧起來。

當白約知道,嚴熹拜師拿雲叟,還把「烹鶴」這個闖禍精收了做徒弟,不由得笑道:「果然物是人非,有趣有趣。」

嚴熹想起了前任老師梁夢夏,問道:「我梁師是否也在山上?」

白約說道:「他也在。拜師鄢破師兄之後,他修煉的十分勤奮,如今吐納術已經修煉第七層,就快要能重修劍訣了。「

陸威鳴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心頭無限感慨,暗道:「當年的臥雲樵子,名聲遠在我之上,又是世間法界的人物,宛如雲端神龍,見首不見尾。」

「沒想到,如今我也能跟他並駕齊驅。」

「只是他有勇氣,廢去一身功力,我卻沒有那般勇氣了。若是我也廢功,重新修煉,只怕尚不如他。」

嚴熹聽到梁夢夏的消息,也有些感慨,說道:「梁師能廢功重修有絕大勇氣,我欲前去拜見。」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幾個就不要去了。免得刺激到梁師,讓他道心不穩。」

就連小仙桃白約都不禁莞爾,說道:「也好,我讓人送你過去。」

楚寒露自告奮勇道:「不用別人,我跟雲霄道友一起,帶他去鄢破師兄那邊。」

白約微微頷首,說道:「也好。」

嚴熹把一堆徒弟們留下,跟楚寒露一起,離開了白帝七桃李的洞府,兩人駕起劍光,剛剛騰空,就聽到楚寒露說道:」不要跟人說。」

嚴熹淡淡一笑,說道:「留個號碼給我!」

楚寒露匆匆說了個電話號,就再不言語,把他送到了一處山坳,喝了一聲:「鄢破師兄,小妹來訪。」

不多時,一塊山壁轟轟而開,一個兔子精出來,見到楚寒露一臉驚

喜,叫道:」我就去通知鄢破老爺。」

楚寒露說道:」我是送一位客人過來,你引他進去吧。」她衝著嚴熹微微點頭,眼神十分複雜,嚴熹也不知道,這位白帝觀的女弟子,再跟自己傳遞什麼意思,只能微微一笑,昂然入洞。

楚寒露也沒停留,駕馭劍光,騰空而去。

嚴熹進了山洞,就見到梁夢夏匆匆迎了出來,見到嚴熹,又驚又喜,叫道:「怎麼是你?老師讓我來接客人,沒想到卻是你來了?」

「你那日失蹤,我幾次求師父去找人,沒想到卻被游岳真人阻止,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嚴熹心道:「孫游岳知道我拜師拿雲叟,當然會阻止鄢破去找人了,那不是浪費功夫嗎?」

他笑了一笑,說道:「徒弟另外拜了個師父,也是劍俠中人,現在奉新師父之命,出來辦事兒,繞了個路,過來看您。」

嚴熹取了一粒千年火候的丹珠遞了過去,說道:「這是我去海外辦事兒,偶然所得,念著梁師或者還缺法寶,故而特意送來。」

梁夢夏微微感慨,暗道:「這個徒弟,雖然沒有太深的緣分,但始終收的不錯。」雖然他見此物珍貴,但嚴熹是特意送來,也沒推拒,收了丹珠,引嚴熹入洞,說道:「鄢破老師正在閉關,祭煉那一粒勾蜈玄珠,暫時不會見客。我這邊也沒什麼好招待,請你飲茶吧。」

嚴熹陪梁夢夏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起身告辭,出了鄢破的洞府,忽然微有感慨,各種滋味浮現心頭,卻也不消說了。

嚴熹駕馭了劍光,回了白帝七桃李的洞府,重新叩開那塊巨石,也是稍坐了一會兒,就要告辭。

白約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白帝觀一脈,總要過一次乾靈火窟,方能算是出師可以別立洞府,課徒授業。」

「乾靈火窟乃是我白帝觀老祖,設立的一處奇地,若能通過,與道心上頗有磨鍊,好處不少。」

「道友此來,剛剛好遇上,本門一年一度,開啟乾靈火窟的時候,不如也來走一遭?」

嚴熹稍稍猶豫,答道:「也好。」

他跟白約相交不深,但卻感覺的出來,小仙桃白約是個至誠君子,他提這件事,必然是對修行有極大好處,念著雙方交情,這才提出來,算是贈送了一份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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