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石隨手發出一團人球,炸碎了無人機,對嚴熹說道:「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的人。」

嚴熹明白他為什麼炸碎了無人機,歐陽石可是傘機關的反叛,被傘機關的上級機構的無人機盯著,能舒服才怪。

嚴熹忍不住問了—句:「怎麼把三人神君送回甲寅界?他們有什麼計劃?」

歐陽石臉上微微有譏諷之色,說道:「如果我有足夠的資源也能把三人神君送回去。」他見嚴熹仍舊不能理解,冷笑一聲說道:「找一張特殊角色卡,給一個小人物使用,去當敢死隊。」

嚴熹瞬息間就明白了,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的計劃。

他同時也看到了,天際出現一架戰機,孤零零,—往無前,筆直的沖向了三火神君。

如果沒有意外,戰機內必然有一個使用特殊角色卡的敢死隊員,他衝到九天人龍身邊,就會發動穿越技能,把三火神君帶回甲寅界。

這個計劃完美無缺,唯一的問題是,把三火神君帶回甲寅界的那個人,是沒法再活著回來了。

他在三火神君身邊,活不到一分鐘。

這個人唯一的任務,就是在臨死前一分鐘,發動穿越,至於他自己會死在穿越前,還是穿越後?已經不重要。

嚴熹閉上了眼睛,但還是給兩個徒弟下了命令,喝道:「烹雲,苦和尚,幫那架飛機開出一條通路,務必讓它靠近三火神君。」

烹雲和苦和尚不知道什麼叫飛機,但卻並不影響他們執行師父的命令,各自催動了劍光,拼了命吸引九天人龍的注意力。

呆萌的和服少女,還有吊兒郎當的少年,也都鼓盡全力,給這架自殺式的飛機打通一條路線。

幾分鐘後,嚴熹看到飛機直接撞上了數萬米長的火龍。

三人神君似乎有所預感,龐大的身軀驟然蜷縮起來團成了一個圓球。

下一個瞬息間,這條龐然大物再也不見,同時消失的還有那架飛機。

呆萌的少女收了短刀,抓起耳邊的通訊器,過了一會兒,她飛到了嚴熹和歐陽石身邊,語氣很難過的說了一通話。

歐陽石給嚴熹翻譯道:「剛穿越過去,那架飛機就爆炸了,裡頭的兩個人並無生還。」

嚴熹亦有些難過,但他窮儘自己的腦汁兒,也想不出來第二個法子,能夠在三火神君的肆虐下,保護這個世界的普通人,能夠在這樣的危機下拯救地球。

也就是說,這個犧牲了—條人命的自殺計劃,其實加上飛行員是兩條人命,是唯一有效的戰術。

吊兒郎當的少年,也湊近了過來,他開口就是字正腔圓的漢語,說道:「你們是哪個組織的?我們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什麼這種恐怖妖怪會出現在現代世界」

「你們有必要給我們—個清楚的交代。」

嚴熹對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沒有好感,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交代,一腳把皮球踢給了歐陽石,說道:「這件事兒,需要我們的領袖來給你解釋。」

他退後一步,把歐陽石給讓了出來。

烹雲和苦和尚回到了嚴熹身邊,烹雲還好一些,苦和尚一身僧袍,已經盡被汗水濕透,光光的腦門上,全都是焦黑的灰碳。

這一次苦和尚是真的拼了一條老命。

他不過是個初階劍仙,卻要不斷的參與,跟三劫散仙山的鬥法,還要在戰鬥中去保護師父,不但身體疲倦,心裡也累。

苦和尚是真苦。

歐陽石開口,就讓嚴熹知道了,何謂野心家的素養,他淡淡說道·「我們只是度假,卻發現了有人把甲寅界的妖怪,偷運到了現代社會。我們一路追查,殺了幾個人,卻沒能找到線索,只能把這頭妖怪逼出城市。」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需要一個答案。」

「我甚至懷疑,有人打造了一條完成的走私路線。」

「我知道你們來自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我的身份不便泄露,但我的助手是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正式成員,我希望能夠展開兩個組織之間的對話。」歐陽石輕易把大鍋丟掉,還把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給拉扯進來。

嚴熹的確是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成員,也的確參與了這件事兒,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肯定能查到他的身份,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吊兒郎當的少年瞧了一眼,呆萌的和服少女,少女微微沉吟,說道:「我會提出正式的照會。」

嚴熹說道.「我還有些事兒要處理,必須先離開了,後繼的事情,只能你們來收尾,請恕我無法幫忙。」

兩個少年男女,還真不希望嚴熹參與後面的事兒,目送嚴熹帶了歐陽石,烹雲和苦和尚離開,少女有些駭然的叫道:「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隱藏了實力,沒想到圖書館管理員聯盟也有如此厲害的高手!」

「他們四個人的實力都相當強大,只怕除了那個中年大叔,其餘三人都不次於我們。」

少年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不出來他們的戰力高低。」

「這幾個人很古怪,讓瓷機構儘快提供情報,以便我們做參考。」

嚴熹一路上都默不作聲,歐陽石也不說話,十分沉默,在看到海岸線的時候,歐陽石忽然一頭扎入了大海。嚴熹一拍後腦,無數的玄黑大手飛出,但在海水裡撈了一通,卻沒有撈到半根人毛。

歐陽石果然不愧是頂級陰謀家,反應絕快。嚴熹雖然還未下定決心,但這一次他真不打算放過歐陽石了。可歐陽石就在最後關頭,從容逃走,嚴熹反應慢了一刻,被他藉助無邊的大海,遁逃的無影無蹤。

嚴熹收回了太陰滅神手,他其實還是有些猶豫,若是真想要殺了歐陽石,他根本不會自己出手,只需要喚一聲:「徒兒!」

歐陽石逃走了,嚴熹也覺得減去了—塊負擔,他實在不容易下定決心,去殺一個熟人,尤其是兩人沒有仇。

也許為了正義,為何無辜的人,去殺一個大惡人,是很多人能夠輕易做出的抉擇,但嚴熹不是那種人。

他優柔寡斷,他毫無殺伐果斷。

嚴熹在海面上,足足帶了半個小時,這才帶了兩個徒兒,重新回到了城市裡,他呆了幾天,處理好了編號398繼承人的事情,也打聽了一下,那座會所仍舊開業,生意照舊紅火,似乎沒人關注死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

嚴熹讓事務官許陸,查了一下,死掉的女孩子的信息,給她們的家人匯了—筆錢,這才出發去下一座城市,給編號168的繼承人辦理財產繼承的任務。

編號168比編號398資深的多,他有一個新會員名額,也指定給了自己的繼承人,所以編號1的會長,沒有給予新會員名額的補償,只補償了—筆財富。

嚴熹沒有購買機票,買了動車票。

一路上,看著外面的風景,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普通人的生活了。

從原本每天努力趕稿希望給女朋友一個幸福的生活,變成了每天都在甲寅界裡,雖然獲得了難以想像的力量,也獲得超乎想像的財富,但卻越來越偏離預計的人生。

「也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擁有超凡力量的人,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就是普通人沒有感覺。」

「我怎麼忽然就多愁善感起來?」

嚴熹知道,自己的情緒還是受了影響。

身為擁有特殊力量的人,他一舉—動,都可能影響到無數普通人的生活,甚至生命。

嚴熹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更希望自己是個小人物,對別人沒有影響,最多通過自己的小說,給—小撮讀者帶去快樂。

而不是隨便一個決定,就有可能幾百人因此死亡,儘管這些人都不是他殺的,嚴熹也不會胡亂殺人。

在動車停靠在某個站點的時候,上來了—名新乘客,她見到了嚴熹有些意外,見到烹雲卻忍不住說道.「怎麼沒有給我電話?」

烹雲愣了一會兒,問道:「你誰?」

嚴熹抹了一把臉,他也忘記了,這個看起來很美貌,大半也古典又時尚的女性,究竟是拓麻的誰。

還是苦和尚稍微機靈點,說道:「我們換個座位,你跟我大師兄坐一起吧。」

女郎微微點頭,果然坐在了烹雲身邊。

苦和尚做到了陸英綺身邊,陸英綺有些好奇問道:「師父和大師兄,真不記得這個漂亮的大姐姐?」

苦和尚猶豫了一下,說道:「大師兄除了劍術之外,心中再無它物,應該是真不記得這個女人了。」

「但師父麼……我覺得他老人家就是裝逼。」

「一個能搞出來好幾個小師母的人,能夠忘記這麼漂亮的大姐姐?還是剛剛見過不久。小師妹,你覺得可能嗎?你相信嗎?這符合老師的人設嗎?」

嚴熹聽到了苦和尚在詆毀自己,甚是氣結,他心頭算計了一下,暗道:「也沒有好幾個。總共也就……算了,這東西有什麼好計數。」

烹雲摸出來一瓶酒,坐在他身邊的女郎伸了手。說道:「給我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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