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熹想到了,道士宴溪的三條主故事線之一,佛本是魔的故事。

鳩炎尊者化去……把其中四件佛寶的下落,告知了追雲叟令周,師弟黃梅僧,天龍庵一馱大師,天禽道人公孫家,囑託其照顧命中注定的四位有佛緣之人。

他已然知道,這四個有佛緣之人就是南花盈,此女他還從未見過,段南舟此女他已經得手了,苦和尚,此小僧他已經收入門下,還有孫蔡寧,兩人有仇有恨。

不久將來,加上天龍寺段家兄弟,當世佛宗六大真傳會在不染魔土,把入魔的宴溪合力殺死。

嚴熹對南花盈並無多少忌憚,對段南舟情緒複雜,對苦和尚也不懼怕,對孫蔡寧不屑一顧。

但是他卻很擔心,鳩炎尊者的四位老友。

雖然追雲叟算是他師叔,但畢竟不是一家門派。

一馱大師會不會翻臉,誰也不知道。

他早先的故事線,可是會死在天禽道人公孫家手下,被人家以萬鴉壺收了,一時三刻煉做飛灰。

所以嚴熹對黃梅僧,也是心頭忌憚,此時見故事線里的大對頭出現,心頭警報拉滿,暗叫道∶「道士宴溪怕是打不過這個漂亮和尚,三火神君也差些意思,須得換墨海公出來。」

這一個多月,嚴熹已經把核廢料,煉化了一二十罐,快要把功力推至火劫之境了,但終究還是遜色了,擁有八千年功力的墨海公一籌。

至於墨海公斗不鬥的過黃梅僧,嚴熹也不知道,若有選擇,他根本不想跟黃梅僧鬥法,但若是沒得選擇,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黃梅僧莞爾一笑,說道:「我觀小施主也跟我佛有緣。」

嚴熹急忙說道:「我乃是雪山派,拿雲叟門下。」

黃梅僧微微覺得可惜,瞧看了嚴熹幾眼,心頭暗道:「他明明一身佛意,為何卻拜師了拿雲叟?」

「若是能把此子收入門下,必然大有好處,說不定可以壓一壓雪山派。」

黃梅僧微微一笑,說道:「雪山派不禁佛道雙修,小施主佛緣極厚。我這裡有一部佛法,相見即是有緣,就贈與小施主了。」

黃梅僧取出一冊佛經,遞在嚴熹手裡,飄然而去。

嚴熹摸過來佛經,看了一眼,卻是滅魔寶鑑的一部分,記載了一門佛門大法,他隨手用琉璃寶焰燒了,沒敢收入小黑口袋。

嚴熹深深吸了一口氣,心道:「不能丟下苦徒兒。」

一轉身穿越回了現代社會,換了墨海公的化身,出現在了萬安城的宅子裡。

黃梅僧施展步步生蓮神足通,翩然而至,看到苦和尚正在烹雲面前氣喘吁吁,烹雲一臉驚詫,見到這個俊秀的年輕和尚,問道:「是你要廢掉我師弟的法力?」

黃梅僧也是一驚,叫道:「你也是苦玄的徒弟?」

烹雲冷笑一聲,說道「不是!」

黃梅僧更驚,叫道:「你是宴玄機的徒弟?」

烹雲呆了一呆,叫道:「不是!」

黃梅僧笑了,當胸合十,說道:「既然如此,小施主不若跟苦和尚一同,拜入我的門下。」

「小僧黃梅,乃是鳩炎尊者的師弟。」

烹雲也吃了一驚,叫道:「你就是四大神僧之一的黃梅僧?」

黃梅僧微微一笑,說道:「不敢當神僧二字,小僧而已。」

上一代的四大神僧,有鳩炎尊者,天龍和尚。

這一代的四大神僧,有天龍寺的金頭陀,亦有黃梅僧。

烹雲心頭煞是奇怪,問道:「我等已經有了師父,你為何要亂搶徒弟?」

黃梅僧笑道:「因為爾等與我佛大有緣法,命中注定為佛子

。」

「而且,小僧不足以為兩位的師父麼?」

烹雲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乃是拿雲叟的徒孫,決不能拜入佛門。」

黃梅僧微微吃驚叫道:「你們兩個都是拿雲叟的徒孫?」

「前院的那個年輕人,便是你們師父?」

烹雲和苦和尚一頭,黃梅僧捏了法訣,一點佛光算了又算,始終沒算出什麼東西來,暗嘆一聲,心道:「天道好亂。難道人間起了紅塵殺劫,連我佛門因果都給攪亂?」

「苦和尚註定是我師兄的隔世傳人,我要代師兄收徒,決不能允許,苦和尚拜入道家門派。不拘是雪山派,還是遇仙派。」

黃梅僧輕輕吟唱了一聲佛號,叫道:「爾等命中注定,不該拜入雪山派,不該拜這個師父,卻是拜錯了師父,現在都改在拜小僧門下罷。」

烹雲如何容得,這個年輕俊秀的和尚胡說八道?縱然對方是新一代四大神僧之一,他也不懼,喝道:「妖僧胡說八道。」

九陰歸元劍自袖中飛出,喝道:「吃我一劍。」

黃梅僧微微一笑,也不躲閃,任由這一劍劈在身上。

九陰歸元劍就如斬中一塊頑石,發出嗡嗡劍鳴,彈飛半天空。

烹雲伸手一指,九陰歸元劍分化出六道劍光,自從不久前,跟翻海公鬥法一回,他的劍術又有精進,此時劍光卷開,六道墨龍般的劍光,依次落下,斬的黃梅僧冒出金星,卻依然不損。

苦和尚也匆忙飛出摩訶戒刀,迎空斬落,黃梅僧剛才就見到,苦和尚使用這口飛刀,一時間也沒辨認清楚,此時見了,心頭大驚,叫道:「你怎麼有摩訶戒刀?」

他想了一想,暗道:「難道是師兄安排?」

「這口戒刀本來就該落在苦和尚手裡。只是他拜師在雪山派怎麼也得了這口鳩炎師兄的煉魔飛刀?」

「是了,雪山派就在大雪山,跟我師兄的佛藏相距不遠,苦和尚必然是去雪山派的凈沙城,才得了此寶貝。」

「這豈不是說明,苦和尚正該入我佛門?」

黃梅僧雖然佛法深湛,卻算不到嚴熹的根腳,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事兒,被嚴熹用手機,平板,一堆現代社會搬運過來的佛經,換了鳩炎尊者的佛藏寶物。

還以為,苦和尚跟鳩炎尊者果然有緣,拜師雪山派,也能得了他師兄的佛藏。

黃梅僧笑道:「此寶乃是我師兄之物,你如何用來斬我?」

他伸手一點,摩訶戒刀就定在空中,再也不能動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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