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雲光明寺十七卷佛藏各有不同妙法,但大多數都有一個共同稱呼「萬經母」。

甲寅界傳承的佛經,不管是大乘玄論,摩訶般若,三界摩訶經,大般若經,還是滅魔寶鑑,都是從某一卷萬經母,衍生出來的子卷。

萬經母自然比衍生出來的子卷更高一籌。

嚴熹當然沒修煉過龍象經,但卻沒有解釋,喝道:「再斗下去,你也贏不了,認輸吧。」

潘兵喝道:「那可未必。」

他是玉王爺麾下,有名的人仙級武將,征戰沙場,大小戰鬥無數,養成了驕狂之氣,哪裡會害怕嚴熹?

玉王爺對大雲光明寺來的三個門人,不溫不火,是因為他麾下有過無數,各派來的門人弟子,這些人雖然修為不俗,但剛出本門,沒有經歷過大戰,往往一出場就吃虧,甚至很多人,就此丟了性命。

故而玉王爺才不在重視,這些沒有經歷過戰鬥的各派弟子,都會磨鍊一番,去了輕燥火氣,才會慢慢任用。

青面獸潘兵在戰場上,斬殺過七位各派人仙境修士,雖然開始就吃了虧,但仍舊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嚴熹。

嚴熹包括出手,轟飛他的那一拳,一直都沒有突破人仙境第一重。

他也不能說生性謹慎,而是若是能一擊殺了對方,並且無人知道,倒也不介意盡展本事,但若不能殺了對方,還是眾目睽睽,嚴熹也就沒什麼衝動,提升功力。

畢竟這種情況,就算使出全部本事,也沒什麼鳥用。

雙方一個越斗越是凶性大發,掌中青銅長刀,幻化無窮青色刀氣,縱橫捭闔,刀光縱橫百里,一個藏了本事,只用赤帝火真經,配合大須彌變化術出手,三口飛劍,或者翻飛,或者持在手中,每一件都蘊含崩山裂海,碎雲盪空的絕大威力。

看起來,倒也有些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兩人這般爭鬥,玉王爺早就在營帳中感知到了。

他微微驚訝,自言自語道:「怪不得他們能夠逼退楊玄,原來真有些本事。」

嚴熹壓住了境界,也沒動用全部本事,跟青面獸潘兵斗的有來有去,比渾天仙派的楊玄,的確遜色一籌。

若是再有兩個人仙境的幫手,攆走楊玄,自然不足為奇。

玉王爺自覺邏輯通順,也沒有多想,發出了一個號令,不多時一個古服高冠,渾身黑瘦的道人,頭頂上七條黑蛇翩然游翔,吞吐黑煙,騰空而起,厲聲喝道:「玉王爺有令,潘兵和墨池鯉在軍中爭鬥,甚違規矩,要本道爺一併拿下,若敢違抗,有死無生。」

嚴熹心道:「這個道士的本事,應該還不如潘兵啊!」

他卻不知道,這個孫道士出身九天鈞府,是陰山教的祖流,煉就七條玄蛇,能噴吐黑煙,化為迷陣。就算數名人仙境的敵人,被困入迷陣之中,也需找不到孫道人的所在,可他亂下毒手。

若是沒有迷陣,潘兵也不懼孫道人,但若是被困入其中,潘兵一身本事再強橫,也要給孫道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故而他平日多被玉王爺派出來執掌軍法。

玉王爺麾下的猛將,也不敢輕慢這位孫道人。

嚴熹有心再給孫道人一記玄天傀儡術,卻見潘兵緩緩熄滅了青銅長刀上的青色火焰,笑嘻嘻的說道:「我跟孫長老一起,去向王爺請罪。」

嚴熹猶豫了一番,也收了三口真火凝練的飛劍,說道:「我沒有動手,只是抵擋潘將軍,此事大大的冤枉,要去跟玉王爺分辨。」

孫道人也不理會兩人,他對嚴熹沒有好感,上次在嚴熹面前,丟了一個人,也不知道被誰人暗算,一直都覺得這小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對潘兵這等猛將,也無好感,玉王爺更信任這些龍吟王朝培養出來的武將,對各派投奔的弟子,雖然給予虛名,卻從不讓他們執掌權力,孫道人一直都覺得,這些猛將是個阻礙。

三人回了玉王爺的大帳,孫道人交了令牌,自行出帳去了。

嚴熹咳嗽一聲,用最簡短的話,把所有的黑鍋扣在了青面獸潘兵身上。

他也沒有囉嗦,交代完了黑鍋,就一言不發。

潘兵拱了拱手,說道:「是我看他不順眼,出手教訓一番,沒想到卻吃了個小虧。若不是王爺袒護,讓孫長老喝令我們罷手,必然要讓他吃一個教訓。」

潘兵如此說話,等若把責任抗在自己肩頭。

嚴熹心道:「這人雖然狠辣,但倒是個有趣兒的人物。」

他對馬賽兒手下山寨那些人,也沒親近的意思,這些人被潘兵殺了,他也沒有替人報仇的想法。

當然,嚴熹也說不上,跟這個傢伙惺惺相惜,究竟根本,兩人就不是一種人類。

玉王爺冷哼一聲,說道:「軍中規矩,不但私下亂斗,你們既然違反,便各自處置。」

「潘兵挑釁軍中袍澤,罰沒本月俸祿。墨池鯉不來稟報,卻擅自動手,罰去尉官之職,仍舊做一個隊佐罷。」

潘兵毫不在乎,唱了個大諾,揚長而去。

嚴熹也不在乎,對他而言,什麼隊佐,什麼尉官都是虛物,也學著潘兵行禮,退出了大帳。

他剛剛出來,就看到青面獸潘兵等在一旁,說道:「你跟那些大派出身的人,有些不同,反而如我們這群武將一般。」

「剛才是我先動手,就去我營帳中喝頓酒,化解恩怨如何?」

嚴熹說道:「也好!」

青面獸是要玉王爺得力的人仙境武將,所居大帳亦是件法寶,整體如一個藤球,由無數藤蔓編造,人到近前,藤蔓自開,露出門戶。

進入了這個直徑十餘米大藤球,裡頭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有數名武將,正在喝酒,吆吆喝喝,十分熱鬧。

嚴熹這才醒悟,潘兵是要把自己拉攏,加入他們這一個小團伙,只看這些人的態度,便能猜測出,互相間的交情不菲。

嚴熹心道:「雖然遲早要走,但藉此結交一番,倒也不妨事兒。」他不等這些人開腔,就說道:「這些酒有什麼意思?還是喝我的酒罷。」

他取了二十瓶,九十六度生命之水出來,砸在大帳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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