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曉,出生在一個名叫瓦坎達的部落。地圖上根本找不到它,我們世世代代與世隔絕。」

南曉開始講故事了。

「我出生在一個秘密的山谷里,和周圍其他小孩一樣,生下來就接受極其殘酷的訓練。我的母親是個很普通的人,而我的父親,我則從未見過。聽母親說,他一直都在外面執行任務。偶爾回家,歇息一晚又匆匆離開。就像一直籠罩我們山谷的寒冬,那無聲的寂寞……」

莎拉聽得興奮不已,雙手用力握在一起,還是免不了要打哆嗦。

不僅是她,其他人都被深深吸引。

竟然是異能者!

這世界本來就有異能者之類的傳言,流傳著不少神神秘秘的故事。但今天,終於有一個活生生的異能者要親口講述自己的過去了。這是別處聽不到的秘密。是一個陌生神秘的世界正向他們掀起無比精彩的一角!

看喬爾他們的表情,大概就是這麼想的吧。

發揮嘴炮專長,南曉開始現編:「我有個哥哥。他不像我那麼調皮,非常懂事。尊敬長輩、謙虛謹慎、修煉也比我努力。而且他很照顧我。當我被山谷里其他小孩欺負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出來幫我。後來,我們一起成了無極劍聖易大師的徒弟。他是一位劍術達人,教會了我們控制風的技巧。那段時間,是我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候。我和哥哥一起練劍,反覆練習控制風的流動……」

說到這裡,南曉故意停頓,想測試一下聽眾們的投入程度,結果發現效果很好。莎拉不用說,喬爾和湯米也都聽得投入。維吉尼亞起初一臉不信,漸漸被氣氛感染,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那個、」莎拉忍不住催促,「小南哥哥,後來呢?」

南曉繼續講述:「後來有一天,來歷不明的人侵入了我們的山谷。在一個冰冷的雪夜,他們乘著有螺旋槳的鐵鳥從天而降,手裡拿著噴吐火焰與死亡的武器——」

「直升機和步槍。」喬爾插嘴。

維吉尼亞和莎拉幾乎同時瞪他一眼:就你懂?話筒給你、你來講?

「我是在講當時我的感受,」南曉解釋,「那時我還沒見過直升機,也沒見過步槍。我們的山谷很封閉,沒有電也沒有網絡。我們幾千年一直都是那樣過來的。」

莎拉聽得眼圈都紅了,看南曉的目光充滿同情。

南曉繼續往下編:「那個時候,我愚蠢地以為靠自己的力量打敗他們,可以成為拯救村子的英雄。我衝上去了,殺掉一些入侵者。但他們人數太多,根本殺不完。我挨了幾槍,眼前一黑,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湯米也陷進了南曉的故事。「後來你醒來,發現村裡人都死了?你在他們的屍體面前痛哭,發誓要為他們報仇?」

南曉忽然發現這位老哥竟然也是個編故事的天才。寥寥幾句卻很有畫面感,完美結合了復仇、立志、浪子回頭等等成長要素。骨架瞬間就立起來了,接下來只要加入足夠的細節,肯定可以成為一篇血肉豐滿的小說。

「不、」他搖頭說,「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已經被俘虜了。我被送上了那些侵略者的飛機,手腳都被捆著,躺在一副擔架上。身邊還有很多像我一樣的小孩子。我看到了哥哥,他昏迷不醒,就躺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呢?」喬爾問。

「是為了訓練。」

「訓練?」

「嗯,殘酷的冷兵器格鬥訓練,刺殺訓練,加上藥物配合,抹掉我們的感情,把我們變成徹底的殺人機器。我們不允許有自己的想法,必須按照命令行動。在那裡,我連名字都被抹殺了。教官給了我一個代號、47。按照教官的說法,我只是一把刀,而刀是不可能自己思考的,必須服從手的指揮。」

「太可憐了……」莎拉淚水漣漣。

「可能是易大師的教導吧。我晚上一直堅持打坐修煉,最終抵抗住了那些藥,沒有變成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我學到了很多冷兵器殺人的技巧,但始終沒忘記自己是個人。後來,在一次訓練的時候,我掙脫了控制,穿過茫茫雪原逃走了。」

逃走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等著聽下面的故事。

南曉咳嗽一聲,拿瓶水喝了兩口。

莎拉已經迫不及待了,抓住南曉的胳膊搖晃:「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我成了一個逃犯,被昔日一起訓練的同伴們追殺。他們有很多都是我從小的朋友,但我沒有辦法,只能一個又一個地殺掉他們。直到有一次,我遇到了我哥哥。他也被派來追殺我了……」

喬爾忽然轉身離去,說:「時間不早了,我去找架飛機。這裡有很多私人機庫,應該不難。」

他腳步略微有一絲不穩,剛才的故事似乎勾起了他的回憶。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什麼愉快的往事。

南曉繼續說:「那是在一條橫渡太平洋的貨船上。我哥哥一直跟蹤我,找到了我的蹤跡。我記得當時風很大,海面上波浪就像山那麼高。十幾萬噸的大船在巨浪面前跟一片樹葉差不多,被拋來拋去。我們面對面站著,按照易大師教導的禮節互相拔劍。劍刃和劍刃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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