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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還拍到了武裝匪徒們踢門入屋的場景。其中有一間屋的主人開槍反抗,於是遭到殘酷鎮壓。幾個匪徒一頓亂掃,還扔了好些手榴彈進去,炸得黑煙亂冒。

女記者繼續甩鍋:「這些難民希望渺茫,市警局嚴重缺乏人力,已確定無法前去解救他們。在此我們呼籲蝙蝠俠,請停止激進的暴力殺戮行為,回歸遵守法律的不殺人路線。只有尊重法律,耐心對話,才能緩和暴徒的激進情緒,有效解決問題……」

不錯、就拿這些暴徒開刀。

韋恩豪宅後面的河水分開了。嗖的一下,南曉從河底飛出,像一道漆黑光芒。

夜幕下的哥譚市烏雲密布,正是最好的戰場。

此時此刻,暴徒們正在逐屋清理,抓捕那些來不及逃出城市的人們。

「上車、統統上車!把女人統統趕上卡車,去搜索那些屋子,趕快!」

一個胖乎乎的絡腮鬍壯漢吼叫著,命令他的手下儘快行動。

有人逃進房間,暴徒踹開門就是一頓掃射,還朝裡面扔手榴彈。

凡是看著像是軍警的人、或者太壯了感覺不好控制的人,統統被就地處決。暴徒們很粗暴地把他們驅趕到走廊盡頭,讓他們跪下,然後就是一頓亂槍。

有個看起來像讀書人的白人女老外被暴徒一槍托撂倒,臉都打腫了。

旁邊有個華人大媽看不過去,使出流利中文大罵暴徒:「你個胖死豬兒,有種不要打那個小妹,過來沖老娘開槍撒!來哇、老娘今天死都要濺你一臉的血。龜兒雜種、你是你外公生的,剖腹產剖尼瑪二十幾次才剖出來,你麻辣個b。」

出乎意料,這時白人女老外竟然轉身開始懟人,懟的正是替他出頭的華人大媽。「不要這樣,」她說,「以暴力對抗暴力是不正確的。你幼稚而衝動的行為,正在侵害其他人的合法權益,並將他們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之中。」

沒想到好心反被懟、華人大媽懵了,激憤之下只擠出來一句:「碧池!」

白人女老外一點不生氣:「我原諒你的言語粗俗,但請你不要繼續辱罵他們。你的行為對現狀毫無幫助,反而有可能讓那些人更加凶暴。他們會以為我們想反抗,認定我們有威脅,但事實上,我們只是熱愛和平的善良市民,無法以暴力捍衛自己。虛張聲勢並不能得到安全,反而會更加危險。我們必須認清現實。」

這時旁邊有個人很不忿地頂了一句:「你是覺得我們應該投降?」

「這不是投降,而是非暴力的信念,」白女說,「我知道有些人更希望反抗,或者等蝙蝠俠從天而降保護大家。但我要說的是,冷靜認識現狀才能真正保護自己。抵抗毫無意義,大家必須學會妥協,試著合作,這才是生存機率最大的選擇。」

絡腮鬍小頭目在一旁聽了,非常欣賞這白女。「你、過來,」他沖她招手,「叫什麼名字?」

白女立刻小跑過去,一臉笑容:「你好、我叫瑪蒂爾達海瑟薇。」

「很好,海瑟薇,以後你就是他們的頭兒,負責管理這些人。」

相信這正是瑪蒂爾達海瑟薇希望聽到的命令,她欣喜地點頭,不斷強調說:「我知道,我會做好的。我願意盡最大可能引導大家和你們合作,以保障我們的人權。」

「人權……」暴徒頭頭輕蔑地嘀咕著重複了一下這個詞,擺擺手示意她走開。

這時一個壯實的中年男,看著像華人,被兩個暴徒從屋裡驅趕出來。他儘量合作,張開雙手保護著老婆和女兒,低頭順著走廊往前走。

然而順從也沒有用,他被絡腮鬍boss盯上了,指揮手下:「那個人、把他拉到走廊那邊去!」

拉到走廊那邊去,就是要處決。

華人一家意識到大事不好,死死抱在一起不肯分開。兩個暴徒掄起槍托一通亂打,中年男弓起背脊,把妻兒護在懷裡。他也是拼了,被打得頭破血流,死也不肯放開

絡腮鬍小頭目抽出手槍,咔嚓一拉套筒,頂上中年男腦門。

意識到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中年男閉上了眼睛。

躲在他臂膀下,他的女兒放聲大哭:「爸爸!媽媽!」

「住……住手……不要碰那個女孩!」

一個女人挺身而出,擋在那一家三口前面。她腰粗腿粗,正是剛才罵暴徒的大媽。

「你覺得你是英雄?」一個暴徒蔑視並冷笑,「你以為站在那兒嚎幾聲,我們就會怕你?」

另一個暴徒從旁補刀:「這世界,還是有槍說話才算數!」

瑪蒂爾達海瑟薇縮在旁邊不敢吭聲,像個鵪鶉。

有個老太太實在看不過去,淚汪汪地求她:「瑪蒂爾達小姐,您勸一下,勸勸他們啊。您現在是帶領我們的人,您得站出來說句話啊。」

另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憤然把老太太拉開。「勸什麼勸,」他說,「她只會勸我們跟這些人合作,勸我們等著被宰,像綿羊一樣!等我們被送上餐桌,她再流幾滴眼淚,說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是啊,必要的犧牲。只要她好好活著,我們都是必要的犧牲。」

「小嘴挺能說的,」一個暴徒拿槍指住那中年人,「有種你站起來大聲再說一遍?」

大概是豁出去了,中年人突然站直,把眼鏡一摔!他雙手抓住襯衣用力朝兩邊撕,露出瘦弱胸膛:「來啊,開槍啊!反正你們也殺了不少人,不差我一個!比起眼睜睜地看著你們行兇,我寧願被你們打死!來啊,要動那一家人,就先跨過我的屍體!」

中年人真的很瘦,襯衣下面一根根都是排骨。太激動的緣故,他呼吸沉重無比。走廊里一片死寂,只聽見他在呼哧呼哧。

老太太也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站在瘦弱中年旁邊。「那還是個小孩子啊!不應當,不應當哇,」她抖動著乾癟的嘴唇說,「我老了,無所謂了,反正你們也不在乎多費一顆子彈。要殺那小姑娘的爸爸,不如先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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