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曉媽媽心情大好,一邊打手機,一邊出門搓麻將去了。
她聲音很大,整個樓道里迴蕩,就算沒有超能力也能聽得很清楚。「老漢、快點回來!你娃兒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插手,那個館子不要看了。」
電話另一邊,南曉爸爸很不高興:「不看了?我今天早飯都沒吃,跑了一上午給他把事情談得差不多了,龜兒一個電話鍾(打)過來,說不看就不看?他館子還開不開?」
「快點回來!」南曉媽媽不耐煩了,「電話裡頭說不清楚!」
掛了電話,南曉爸爸只好跟店主道歉:「不好意思,事情可能要黃,我先回去確認一下哈。」
店主頓時很不高興,臉黑下來,酸了兩句。但他也沒辦法,生意要你情我願,牛不喝水強按頭沒用。
今天午飯也很豐盛。吃完之後,真冬老師主動下廚房洗碗。
川菜大家都知道,油比較重。洗碗槽里丁丁當當的,碗碟在洗潔精里游泳。
老師哼著一首日本小曲,貌似心情很好。
她洗碗的背影,窈窕婀娜。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是一眼心動。
穿越過那麼多世界,鶯鶯燕燕也見過了無數,然而就是那一刻,突然感覺無比心動。
她今天一身居家打扮,普普通通,平平淡淡,十足小女人。那麼的恬靜安詳,像一面湖水。那一刻南曉真的覺得,就算擁有無數個可以穿越的世界,終究此處才是應該回來的地方。
家只有一個,就是這裡。
他湊上去,從後面輕輕環住真冬老師,把下巴擱在她鎖骨上。
真冬老師滿手都是洗潔精泡泡,完全沒辦法抵抗,只好說:「別鬧。」
聞到老師身上的味道,看著她優雅迷人的臉頰弧線,突然覺得心跳加速。身體發熱,喉嚨有些干。久違的感覺,復活了!
「真冬。」
「嗯?」
「嫁了吧、當我老婆。」南曉摟住真冬老師搖晃。
「……突然跟人家說這個,我碗還沒有洗完呢。」
「必須答應,」南曉霸氣地一下子把她抱起來,「不答應就不讓你洗。」
冷不防被抱起來,桐須真冬下意識地手一揚。頓時整個廚房都是泡泡。
陽光穿過午後的窗欞,七彩繽紛四處亂飄。
南曉彈了一下手指,所有七彩泡泡都變成了心形。一漲一縮,就像真的心臟在跳動。
「music!」他說。
小p非常懂事,立刻點亮手機開始播放:
月陰晴圓缺,如你的發梢
結年年今夜,悄悄地纏繞
問君記得多少,此生自在逍遙
長相思終不悔,花飛盡草無垠,天地昭昭
……
「從來沒有人能在我的bgm里打敗我,」南曉說,「覺悟吧,老師!」
「不行的、我可是你的老師,」桐須真冬忍著不笑,「不過要是有戒指,老師也可以考慮考慮。」
「當然有。」
南曉伸出手,攤平,忽然掌心就出現了一枚晶瑩圓潤的戒指,通體澄澈,以一整塊紅玉雕成。「這是血紅戒指,大航海時代流傳下來的古代秘寶,戴著它,有增強體質的效果。」
確實是非常漂亮的戒指。陽光映照下,就像一團搖弋的火焰。
真冬老師果然抗拒不了它的誘惑。一邊說「不可以」一邊伸出手來。
南曉順勢把戒指給真冬老師戴上。
「真漂亮。」
她舉起戴著戒指的手,在陽光下轉來轉去。忽然,她的眼睛微微睜大,似乎感覺奇怪
戴在手上之後,戒指變得更加靈動有生氣了,仿佛一個有呼吸有生命的精靈。一翕一張的感覺,極度細微,但真實存在。
「很舒服,」她輕聲說,「感覺就像身體一下子輕了好多。」
南曉單膝跪地,以最慫的表情說著最囂張的話:「老師、你看你跑也跑不掉,抵抗也抵抗不過,不如就從了吧。」
「小南、你不要這樣嘛,我要叫了呀。」
「現在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地。」
「嗚嗚、壞學生。」
過了很久。
……
桐須真冬捅了捅南曉:「有人上樓,是不是……爸媽他們回來了。」
好傢夥的,改口真快,上午還叫叔叔阿姨呢。
兩個人手忙腳亂地跳起來,把衣服穿好。
看著坐在被窩裡的真冬老師,南曉感覺滿滿都是幸福。
桐須真冬慢吞吞地開始穿衣服,瞧著南曉,眼波流轉。
「老師,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你今天時間怎麼那麼……長,」她臉紅紅地小聲說,「跟第一次在小旅館裡……完全不一樣。跟在船上的時候比、也……」太害羞了,說不下去了。
當然不一樣。在只狼的世界吞噬了櫻龍神力,能一樣嗎?
南曉一臉壞笑,隨手把真冬老師抄起來。
「啊」桐須真冬驚呼。
南曉緊緊摟著她,將下巴貼在她脖子以上的部位。
幸好沒有進一步動作,再繼續下去就該404了。真冬老師暗自舒了一口氣。
「還記得那天我們在小旅館裡面聊過的嗎?我們要買一片島嶼,修建自己的城堡。然後用未來科技讓整個城堡飛起來。帶著城堡全世界到處旅行。看見哪裡風景好,就落下去住幾天。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下來,不受任何約束,沒有任何煩惱。」
「不受任何約束,沒有任何煩惱……」桐須真冬喃喃地重複著,眼神充滿嚮往。
總之、求婚大功告成。
「但是、我要嫁的人到底是誰呢?」桐須真冬眼裡都是笑,側過頭看著南曉,「求婚之前先做自我介紹難道不是常識嗎。」
「嗯、姓南名曉、華夏人、從小在蓉城東郊機械廠長大、高考落榜,留學泥轟,認識了真冬老師,暫時就這麼多。」
「所以,之前說過的那些什麼崑崙一族什麼瓦坎達都是你胡扯的,對不對?」
南曉大,沒想到老師在這裡等著。這記性也太好了吧!
「是、胡扯的。」他只能老實承認。
桐須真冬看著環繞四周的心形肥皂泡:「那你的超能力是怎麼來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參加toeic考試之前,因為英語太爛,抱怨了一句:『我怎麼就沒有個金手指』,然後『叮』的一下,就有了超能力。」
出乎意料,桐須真冬聽到這個,突然抱住頭,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南曉大吃一驚:「真冬?你怎麼了?」
「我、好像想起一些事情……」她迷茫地說,「我記得、以前我可能學過花樣滑冰,又好像做過中學老師,後來,我聽到了『叮』的一聲……」她痛苦地捂住頭,「不行、我想不起來,真的想不起來。」
南曉抱住並安慰她:「不用擔心,我們會慢慢想起來的,不用擔心。」
腳步聲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