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隊長，我想與本案的法醫聊聊，麻煩葛隊長幫我約一下他。」姚振華認為法醫那邊有一些細節沒有了解到，從與法醫接觸的人口中得知，法醫發現了一些小細節，只是認為不重要，所以就沒有寫進屍檢報告里。
「好，一會兒散了會，我就請他過來找你。」
葛立也是個爽快人，不過他那麼積極配和姚振華工作，是有原因的。他不僅希望早日配破案，去交差，而且還想看看這個新晉十佳警察有什麼能耐，竟然敢說大話三天破案。
「葛隊長，我建議對施旺教授採取監視居住措施。」
「理由呢？」葛立嚴肅地看著姚振華，道。
「程序上用第四條：因為案件的特殊情況或者辦理案件的需要，採取監視居住措施更為適宜。客觀上，本案嫌疑人施旺，先不說是否殺了人，但從主觀惡性和預見社會危害性上分析，我認為嫌疑人施旺教授的主觀惡性較小，社會危害性也低，本案現在案情朴樹迷離，各種可能性都有很大的可能性，所以具有特殊性，建議先監視居住，若隨著偵查工作的深入，越來越指向嫌疑人故意殺人，再刑事拘留。」
「當然，我這麼建議的出發點是為了保護嫌疑人施旺，因為他年齡很大了，這件事若有隱情，那麼把他羈押在看守所內，可能對他的身心造成不可挽回的創傷。」
葛立本來想反對監視居住，因為他認為那樣太麻煩，平白增加了那麼多的工作量，而且風險還有所增加，但是看到與會人員大多點頭贊同，他也沒有帶頭反對。
「姚隊長，雖然我們多數人都贊成你的建議，但我還是保留我的意見，我認為這樣風險增加了不少。」
「我尊重你的意見，葛隊長。那麼我們舉手表決吧，同意暫對嫌疑人施旺採取監視居住強制措施的同志請舉手。」
姚振華點了點，包括自己，舉手的同志一共有十一人，參會人數也才十四人，所以贊成的人超過了三分之二。
「參會人員一共十四人，贊同監視居住的同志有十一人，比例超過了三分之二，所以暫時對嫌疑人採取監視居住措施。」
姚振華宣讀贊同監視居住的民意之後，又道：「散會後，大雄，你與分局的同志一起先聯繫嫌疑人監視居住的居所。」
「好。」大雄回答道。
這時分局刑警隊的褚飛說道：「姚隊長，我們之前調查到，施旺教授還有在東山區還有一套住房，也就是他們之前居住的房子，現在空置，可以監視居住在那裡。」
「好，這個事情由褚飛和韋世雄具體負責辦好。」姚振華分別看了一眼大雄和褚飛，道。
二人均頷首接受了任務。
姚振華認為，既然是聯合辦案，那麼就要制定一定接下來的工作重點及任務。
道：「葛隊長，接下來我們調查的重點有兩個：一是死者的死亡原因；二是嫌疑人施旺是否有殺人行為，進行調查。」「我們分頭行動，葛隊長先帶隊組織施博、施慧抽血、認屍。再分出來一到兩人，與劉東一起到施旺教授所在單位進行調查，調查施旺夫婦的婚姻感情，與子女關係，工作情況。我在會議室與法醫了解些情況，等葛隊長回來了，我們一起對施博、施慧進行詢問。」
「好。」
其餘人有跟著葛立應和「好」的，有點人則是點了點頭。
「葛隊長，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沒有了，散會吧。」
「好，散會。」
眾人離開了會議室，獨留姚振華坐在凳子上，靜靜等待。
通過這個會議，姚振華發現東山分局專案組的工作過於粗糙，找他們的工作態勢發展下去，一周弄不清楚案情是大機率事件。
所以，他必須擺脫分局專案組的辦案節奏，當仁不讓，主動出擊，當然這樣可能得罪人，尤其是分局的領導幹部，如葛立。
但是，沒有辦法，案件是第一位的，破案，儘快搞清楚案件真相是最重要的，其它都不重要。
姚振華快速思考著事情。
……
「咚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
姚振華轉身看了看門口，站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他穿著樸素，文質彬彬，頭髮稀疏，眼睛下面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
「你好，是姚隊長吧？」那人站在門口問道。
「是的，我是姚振華，你好！」「請問是分局的法醫嗎？」
「是，我是法醫，我叫程獻禮。」
姚振華站起身，走向程法醫，與他握了手，道：「你好程法醫，我想向您了解一些被害人的細節，所以讓葛隊長請您來，麻煩您了。」
「不麻煩。」
「那我們就在這裡聊聊吧？」
「好。」
「請坐！」
「請！」
「我剛才聽分局的同志說，您在屍檢的時候，發現被害人的屍體有被照顧的痕跡，是吧？」
「也算是，因為那只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明，所以我就沒有寫入報告。關於照顧的痕跡，屍體被有意保護，採取了防腐措施，還有疑似抽取體內積水、積液的痕跡。」
「能否確定死亡原因就是高濃度鉀中毒？」姚振華又問道。
「鉀中毒是肯定的，但是由於死亡時間過久，死者又有其他嚴重的疾病，所以具體死亡原因不能確定唯一性，所以只能是高濃度鉀中毒導致死亡的可能性最大。」
「哦。」姚振華心想，程大法醫，怎麼還是那句話——「可能性大」呢。
「死者的腫瘤癌細胞是從哪個部位開始擴散的呢？」
「肝部。」
「也就是說，一開始死者是肝癌，後來擴散到全身。」
「對，屍檢過程中，我發現她全身所有器官都有腫瘤，甚至連血管裡面也有了。」「其實，即便沒有鉀中毒，她也活不了多久，一個月都難。」
「患癌症的人，是不是這個階段最痛苦呢？」
「是的，生不如死的階段。」「難道姚隊長懷疑……？」
「是，我懷疑他們夫婦事前商量好的，為了減輕她的痛苦，而選擇讓她先死去。」
這時法醫程獻禮眼睛一亮，睜大了眼睛，道：「其實，不滿姚隊長，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不是偵辦案件的專案組成員，我不好插嘴，只想著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但是自從交了報告之後，我的心裡就不舒服的很，現在跟你談了，我心裡舒暢了許多，謝謝你姚隊長。」
「可別謝我，都是分內事。」
「姚隊長，還要事嗎？」
「暫時沒有了，其實我就是想確認剛才那些事情。」
「哦，這樣，我把電話號碼留給你，什麼時候需要找我，打給我即可。」
「好。」
二人握別。
姚振華立即打電話給郝春曉，讓他帶人去醫院，查死者治療的病歷，還要找主治醫生做個筆錄。
郝春曉領了任務去辦了。
突然，姚振華聽到外面有吵鬧聲、哭喊聲。
隨著吵鬧的語言攻擊力加強，姚振華越來越感到有什麼不對，或者案件相關，但是他就是聽不清楚吵的具體內容。
決定，還是下去看看情況。
剛走到辦公大樓大廳，就碰到了葛立。
「葛隊長，剛才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姚振華問道。
「姚隊長，別提了，這事兒真他媽巧，我帶著人給施博、施慧抽血、認屍回來，正碰到他們給施旺辦理完手續，帶去監視居住地點，結果一家人碰到了一起。」
「先是兒女質問父親，母親怎麼突然死了，為什麼瞞著他們那麼久，施旺不答，更加劇了兒女的怨氣，越說越激化，後來直接改為怒斥，那個女兒施慧，最後要對父親動手呢。」
「壞了！」「現在呢？」姚振華問道。
「施旺被帶走了，他們倆被帶到詢問室了。我正準備去喊你詢問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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