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鬼！？」
……
「有鬼！」這一猜測，姚振華與宮道寒形成了強烈的共識。
掛了電話後，姚振華緩步從山林中往外走，他邊走邊暗暗思忖：
「既然明知有鬼，為什麼不有所行動呢？」
「抓鬼不容易啊！」
「僅僅訊問幾遍今天抓獲的人、抓回的人，可能案件的進展不會多大，因為那些人都是老江湖了，豈能通過簡單的訊問就能打破他們的心理防線？」
「要有一定的客觀證據才行！」
「案件的客觀證據是偵破案件的關鍵，又是壓垮嫌疑人心裡防線的最有分量砝碼，其與嫌疑人的言辭證據相輔相成，互相印證，偵查階段二者又可以互相催化。」
「『五指案』已經到了非常時期，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
「還有，做事，要知行合一！」
「知行必須合一，認知才有意義。」
到此，姚振華理清了思路，他要知行合一，他要干一件大事情。
姚振華轉身，又朝山林裡面走去，他邊走邊拿出手機，撥通了「神秘人」的電話號碼。
「喂，宮廳長，我有個想法，但是一會兒省廳的人就要到現場了，因為情況緊急，我就長話短說。」
「振華，你說？」宮道寒好像感受到了情況緊急的氣氛，他這麼著急，也是為了給姚振華節省時間。
「我認為『五指案』到了關鍵時期，今天的案件，成立一個專案，建議專案名字，嗯……」
電話中，姚振華的聲音稍頓了一下，繼續道：「可以叫『清川江』專案。」
「同意！」宮道寒這次非常果斷，他和姚振華的對話無縫銜接。
姚振華又道：「以『清川江』專案為依託，大力推進『五指案』。現在，『五指案』的有些行動不能再秘密進行了，如查公司、查人、查帳，客觀上都秘密偵查不了。」
「關於警力，我建議抽調東宸市及其周邊地市區縣公安局刑偵、經偵幹警，經偵各兩名，刑偵各一名。」
「這樣『清川江專案』辦案警力大約在50至60人，基本可以保障展開大規模行動。由於抽調的是基層幹警，所以相對而言會單純一些。」
「好，振華，我同意你的建議。一會兒我就開會，將『清川江專案』定下來，任命你為該專案組組長，攜市局三大隊隊員一起，併入專案。不過，我有個條件，『五指案』必須在6個月內偵破！」
宮道寒這麼決定，他也承擔了很大的風險，怎麼才能化解風險，當讓是有好的結果就能化解，所以他才要求6個月內破案。
「宮廳長，我不同意6個月內破案！」
姚振華的這句話，讓電話那頭的宮道寒一愣，剛想說「你小子耍無賴嗎？我都擔了那麼大的風險了。」
「什麼？！」宮道寒先是本能的一句疑問。
「我只需要3個月，就能偵破『五指案』！」姚振華用他那標誌性的男中音乾脆地說道。
「不吹牛！？」
「不吹牛！」
「好！不愧是老錢推薦的人！」宮道寒在心間為姚振華點了個大大的贊。
「不過，廳長，我也有個條件。」
「你也有條件？說說看？」
「我想讓柘艷芳案的辦案人員繼續負責柘艷芳案，請魯南副總支隊長負責對案件指導、監督，以及上傳下達。」
這一次，宮道寒沒有直接同意，而是思忖了一會兒，才道：「你的這個條件，我原則上同意前一半，後一半我不同意，魯南在省廳的工作很多，不能耗在這個專案上。」
「廳長，魯南副總支隊長不參加，我3個月內可是完不成任務啊。」
「你跟我說說，為什麼必須要他參加？」
「他在禁D戰線多年，經驗豐富，最關鍵的是，柘艷芳案中，他一直跟進，可以說早就掌握了很多關於柘艷芳一夥的作案信息，他若參與『專案』，專案組的工作可能要提速很多，還可能避免走一些彎路。
「嗯……你說的有道理，要不這樣吧，讓魯南做專案組的督導員吧，作用是監督和指導，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姚振華當然聽明白了，宮廳長這是給魯南一個閒職啊！「監督、指導」，說白了就是可以有、可以無的角色，不過這個角色在專案組內也沒實權。
「振華，你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有，但都是具體細節，那些細節等我回到市裡，擬個報告，再向您彙報。」
「好。」「你們路上注意安全，不能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了！」「今天，若那些人心狠手辣，我們豈不是損失慘重！還有可能創造出共和國歷史上，最大的警察被襲、嫌疑人被劫走的慘案！且是失敗的典型慘案！」
宮道寒說得有些激動，這更體現出了他心中的凝重。
「是。」
其實，今天發生的事情，與姚振華沒有什麼關係，反而是他之前的建議，以及提出的方案和現場應變，才挽救了失敗的結局，反轉了態勢和結果，最後不僅沒有損失警員，也沒有讓柘艷芳逃脫，還順帶抓獲了十七名匪徒，擊斃三名匪徒。可謂，收穫頗豐啊！
……
二人掛了電話。
姚振華心情舒暢，快步走出了山林，來到江岸公路上，看到遠處被押解來的柘艷芳，心想：「這裡應該是你最熟悉的地方吧！」
「嗯，柘艷芳，你為了配合這次逃跑行動，編造了渡口鎮那個現場，但是……？」姚振華有些不解。
「外面的人竟然知道柘艷芳指認現場的時間、地點、路線！？」
「那個內鬼，這次是破釜沉舟了，他冒著暴露的危險，泄露了這次指認現場的時間、地點、路線等詳細信息。」
「這個指認現場計劃，雖然做出來有幾天了，但是從來沒有公開過，知道計劃內容的人也不多，柘艷芳專案組人員肯定知道，省廳若干領導亦知道，錢局知道，雖然自己知道時間，但是之前不清楚具體地點和路線，三大隊隊員們更不可能知道那些了。」
「今天匪徒的行動，明顯事前有長時間的謀劃。」
「這麼分析來，最有可能泄密的就是『柘艷芳專案組』成員！」
「這一點，可能錢局和宮廳長都已經想到了。」
「這些不是自己工作的重點，把案子辦好，才是首要任務。」
在姚振華的指揮下，柘艷芳完成了真正的指認現場，劉岩作了筆錄，劉東和春曉用執法記錄儀記錄整個過程。
上官可可看到無人機還有電，又讓無人機起飛，對現場大環境作了一次航拍。
將要結束時，魯南、大雄、易思明三人趕到了。
魯南皺著眉頭，喘著粗氣，問姚振華道：「姚隊長，現在什麼情況？」
「情況？還不錯。」「嫌疑人都被抓了，柘艷芳也沒有跑掉，還擊斃了三名匪徒。」姚振華得意地看著魯南，道。
只見魯南眉頭緊鎖，道了一聲：「那就好。」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大雄心道：「立功受獎無數的魯南總隊長，這次可能要倒霉了！」「事情辦成這樣，他可是不好向首長交代啊！若不是姚隊長力挽狂瀾，魯總隊長可能會更慘。」
看到柘艷芳被押解上來了，姚振華轉身看了一眼魯南，嚴肅地問道：「魯總隊長，聽大雄說，你的車側翻了，你身體沒事兒吧？」
「我沒事，謝謝你姚隊長。」魯南看著姚振華一臉的苦笑。
「哦，那就好。」「現在塵埃落定，我們準備回去吧。」「劉東、春曉、劉岩，你們仨在這邊處理被擊斃的那三個匪徒的相關事情。聯繫現場勘察、法醫等，把程序做完整，證據搜集完整。」
「好……」
「現將下面那三個嫌疑人押解到車上，增援我們的車輛和警力大概還有兩個多小時才能到，現在能做的事兒，趕快去做一些。」
「好……」
隊員們都行動了起來，就連中車的那個司機都躍躍欲試，想做些什麼事情。
「姚隊長，我能做些什麼嗎？」司機也是武警，只是今天他的任務是開車。
「還真有。」姚振華一笑，道。
「請你聯繫一下俞潔隊長，問他們那裡的情況，以及跳江的那三人的情況？」
「好，我馬上聯繫。」
不多時，那名武警駕駛員得意地過來向姚振華彙報，道：
「姚隊長，喻隊長說，對岸的情況穩定，被抓獲的人和車都被押解著往這邊趕，由於跳江那三人換衣服耽誤了時間，所以他們現在才開始往這邊趕。人員通過擺渡車過江，車輛只能繞行。」「還有，拋錨的那輛中巴車已經換好了備胎，現在正在往這邊趕。」
「好，謝了小兄弟。」姚振華看著這個武警駕駛員，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所以這樣稱呼他。
「不謝不謝！應該的！」他還很客氣。
「大雄，你們過來，這條路能否通過車輛？」姚振華一直擔心轎車不能通行這條土路。
「姚隊，這條土路不好走，大車可以，小型客車就麻煩了，所以魯總隊長開的轎車就……」說到此，大雄看了看旁邊的魯南，沒有說完就停了。
「那就這樣，一會兒你們幾個先開土路上那輛押解車，帶著工兵鏟，先將土路憑證一番，反正還有幾個小時才能來增援。」
「好。」大雄應道。
「不過，在開車之前，要將車輛固定下來，還要柘艷芳指認車輛和現場……」
「好。」
「今天抓獲的所有人，包括抓回來的柘艷芳，全都押解到東宸市公安局，期間不准嫌疑人說話，不准他們接觸出了押解人員之外的任何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所遲疑。
「姚隊長，這個案子可是省廳的案子？你這樣做不好吧？」魯南滿臉寫滿了意見，道。
「魯總隊長，你沒有收到信息嗎？我剛才接到通知，這個案件成立專案組了，因為與市局辦理的幾個案件相關聯，一起病案偵查，由市局抽調警力，組成專案組。」姚振華解釋道。
「什麼專案組？」魯南疑惑地問道。
「青川江專案組！」
龑：先更後改，若有錯字，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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