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住進省廳警察培訓學校酒店的第二天。
上午，專案組繼續分組行動。
……
十點多鐘，一組負責人劉東向姚振華彙報，稱前期幾個案件，已經具備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了。
姚振華卻只同意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一個案件——「藥師案」。
當然，這是有原因的。
除了「藥師案」，其餘所有案件都與「五指」有關，若破了五指案，那麼這些案件的事實認定以及定罪量刑，將會有顛覆性改變，所以姚振華不同意移送，希望再等一等。
當然，他也知道，現在還沒有超期羈押。
在我國，一般刑事案件在拘留三日內，提請人民檢察院審查批准，特殊情況可延長一日至四日，對於流竄作案、多次作案、結夥作案的重大嫌疑分子，提請審查批准的時間可以延長至三十日。
也就是說，刑事拘留最長可以有37天的辦案期限。
若犯罪嫌疑人符合逮捕條件，提請人民檢察院逮捕。逮捕後偵查期限不得超過二個月。若案情複雜、期限屆滿仍不能終結的案件，可以經上一級人民檢察院批准延長一個月。
姚振華評估了除「藥師案」外的所有案件，因為都符合申請延長拘留至最長時間，都辦理了延長拘留期限，所以刑事拘留期間都還沒有超。
他又提示劉東，讓他在到期前幾天就提請逮捕。當然，那些案件的涉案人員都具備了逮捕條件。
上午十一點半，易思明帶領的第二小組發現了一些問題。
公司：「五指山公司」、「星星公司」會定期向幾個自然人帳戶支付款項，幾乎是每個季度都會有一次，金額為幾萬、幾十萬不等，每個季度支付總金額都在上百萬元。
但是沒有證據顯示，這些自然人與這兩個公司有業務聯繫。
此事非常奇怪！
易思明建議：「下午凍結這些人的所有銀行帳戶，調取交易明細。」
姚振華表示：
「同意。」
「但，今天必須完成查詢、凍結。」
「另安排一隊同志，聯繫收款那些人，傳喚他們到市局接受詢問。」
在酒店辦公有個很大的缺陷，酒店沒有訊問室，總不能訊問地點設在酒店房間內吧？所以，沒有辦法，只有將訊問地點又放回了市局。
易思明收到任務後就立即去辦理了。
……
易思明離開後，郝春曉帶來了第三小組反饋回來的一個好消息。
郝春曉道：「經過審查，發現星星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陳曦，其與薛錦有密切的關係，後調取戶籍信息及痕跡記錄，認定陳曦與薛錦系父子關係，陳曦跟隨母親的姓，戶口上在了母親的戶籍上，但從戶籍信息系統上的戶籍遷移痕跡可以看到，陳曦就是薛錦的兒子。」
這個信息，讓姚振華解開了一個謎團。
「陳發聯繫劉宇盜竊物證——霍輝記錄的帳本，後陳發被取保候審，但是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星星大廈』，這說明陳發的行為可能是陳曦授意，即便不是授意，至少陳曦是知道的。」
「陳曦的行為，有兩個目的是明確的。一，為了救父親，這是個人利益；二，為了公司，這是集體利益。」
「這樣看來，『開心茶樓』內的眼線及威脅杜鵑的人，還有後來撞他們車的那些人，都可能是陳曦安排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所謂的『公司』授意。」
姚振華想到此，打開陳發的跟蹤軟體，發現陳發還在星星大廈活動。
……
思來想去，姚振華還是不能確定陳曦涉嫌犯罪，因為指向他犯罪的證據實在是太弱了。
姚振華來到第三會議室，看到大家忙碌的身影，他感到些許欣慰。
道：「同志們辛苦啊！」然後朝大家打了個招呼。
「春曉，你們在整理的材料中有無發現指向陳曦涉嫌犯罪的線索？」
「姚隊，但就陳曦，還沒有明顯的證據證明，但是他涉嫌犯罪是肯定的。」
姚振華與站著聽郝春曉說話的其他幾個人，均頷首認同。
「姚隊，您是不是感覺陳曦可能會逃跑？」
「嗯，不僅是他，所有被我們控制的公司，負責人都可能逃跑。」「首先，他們本身是有問題的，或者叫涉嫌犯罪；其次，他們多數是替身，也就是替別人拋頭露面，替別人做事的人，他們當然不希望自己背黑鍋。」
「姚隊，我建議先不要動他，因為傳喚、訊問只有24小時，到時候我們找不到證據，無法對其刑事拘留，就會更加麻煩，還有可能打草驚蛇。」郝春曉道。
「打草驚蛇？我們早就打了草，現在他們早就受驚了。只不過，現在卡在了證據上，證據才是關鍵啊！」姚振華有些失落地說道。
現場沉默了。
姚振華又補充道：「找證據，靠大家了！」
「春曉，對你們組負責人嫌疑人及嫌疑公司負責人，採取限制處境措施，馬上走程序。」
「好。」
姚振華將「限制處境措施」通知了易思明所在的二組。
……
下午，劉岩彙報：「關於疑似柘桑梓的身份信息，外事部門收到了鄰國反饋回來的消息，已經將身份信息文件傳真給了專案組。」
「傳真材料顯示，我們在清川江邊抓獲的那名矮個子老人，就是柘艷芳的父親柘桑梓。」
「太好了！」
姚振華有些就激動，然後又道：
「劉岩，馬上準備，我們去市看守所訊問柘桑梓。」
「是！」
……
上官可可在郵箱裡收到了大雄發回來的「五指山公司」銀行帳戶、財務等材料掃描件，她把這些掃描件發送到了第一會議室里租賃的那台大型列印、複印機，現在正在列印。
根據安排，這些材料是要分給劉東負責的第一組，由他們檢索、分析、研判。
當然，大雄他們正準備去機場。
……
「姚隊，這次我們去訊問柘桑梓，他會不會還像上次一樣，一直不說話呢？」劉岩傻傻地問道。
「有可能，只要有一點機會，我們都得去做這個工作。」
「嗯。」
……
姚振華和劉岩在市看守所，提訊到了柘桑梓，但柘桑梓仍舊沒有回答他們的問話。
劉岩像是一個撒氣的氣球，焉了。他認為這個柘桑梓一句話不說，他當然不在乎認罪態度的問題，因為他認為說幾句話導致的後果可能遠遠高於一個認罪態度好對他的量刑獎勵。
姚振華微微一笑，耐心道：「柘桑梓，我們要不聊些別的吧？你這樣什麼話也不說，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最起碼認罪態度就不好。」
柘桑梓沒有理會姚振華。
「柘桑梓，你能聽懂漢語普通話嗎？」
「能。」
「依據規定，你若聽不懂漢語普通話，我們可以為你提供翻譯。」
「不需要。」
「柘桑梓，要不我們聊聊銀行地庫裡面的保險柜吧？！」
此時，柘桑梓的表情突然驚愕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