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茜有危險!」

宮道寒、錢楓、姚振華已經有了共識。

宮道寒和錢楓作為老偵查員,當然清楚裡面的道理,也是一點就破的事情。

姚振華作為案件的主管人,不僅要明白其中的道理,還要想清楚怎麼去做,即要做到知行合一。

現在這個階段,案件中的魏茜這條線,魏茜是個關鍵節點,一旦節點斷了,那麼可能這條線也就斷了。

假如,林玲和魯南涉及案件,那麼直接威脅林玲和魯南的人就是魏茜,對他們威脅最大的人也是魏茜。

一旦魏茜從人間消失,那麼誰又能直接證明林玲和魯南與案件之間的關聯性呢?

即便證實了關聯性,沒有足夠的證據形成證據鎖鏈,怎麼定性?怎麼定罪?怎麼量刑?

若不能……

那麼懲罰何來?

罪責刑無從談起!

「找到魏茜,並保護好她,是重中之重!」

姚振華理清楚案情後,下定決心要加強警力跟進魏茜這條線。

可是,辦案過程中又不能太高調了,一旦打草驚蛇,魏茜可能「消失」得更快。

要想把魏茜這條線的工作做好,必須提前做好偵查準備工作,調查清楚林玲和魯南的人生履歷,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而勝!

姚振華捉摸著案情,突然眼睛放了光,眼前不是就有兩個古董級的活寶嗎,宮廳長和錢局肯定了解很多關於魯南的事情啊。

姚振華舔著笑臉,看著正在低聲交流的倆活寶,道:「兩位首長,你們了解魯南吧?介紹介紹他吧?」

「嗯……」

錢楓思考了一會兒,道:「關於魯南,我在很多年前,大約十幾年前吧,跟他有過一段時間的交集。」

「那時候,我在東山區分局主管禁毒支隊,魯南當時就是新人民警,當時他才從什麼單位轉到公安系統,大概有三、四年的樣子。」

「錢局,您能將時間精確些嗎?」姚振華覺得錢楓說的時間段太籠統了,無法做出有效的評估。

「我們一開始交集的時間應該是2002年元旦節前後,我是那時候去東山分局報到的,有個標誌性事件,『2003年非典』,那是我工作的第二年。」

這樣時間段就很精確了,2002年錢局到東山分局,那時魯南才工作三、四年,所以魯南應該是1999年前後才轉到公安系統的,到目前為止魯南已經在公安系統工作了十六七年了。

「錢局,那時的魯南與現在的魯南有何區別?」

錢楓從沙發靠墊上直起了身體,端起茶水杯,沒有打開,像是為了暖暖手,道:「那時候的魯南,工作倒是有拼勁,但我總感覺他辦案有些邪氣。」

「邪氣!??」

姚振華和宮道寒都疑問重重。

這時錢楓打開了茶水杯,喝了口茶水,道:「是的,邪氣。我在聽他彙報案情和抽查他辦的案件卷宗的時候,發現魯南有選擇性辦案的痕跡,也就是他抓什麼人,跟進什麼線索,不以案情需要決定,而是由個人意志決定。」

「察覺後,我就找他的隊友側面問了問,發現我的懷疑是正確的。不久後,我將魯南叫到辦公室,對他進行了批評教育,因為他很年輕,還有希望改好,我當時也不想一棒子打死一個年輕人的前途,所以就只是批評教育,沒有給他處分。」

「當然,這還有另一個原因考慮。」

「??」

又是兩個疑問。

「嗯,是這樣的。我那時候還了解到,在魯南剛轉過來沒有多久,他的父母同時患了重病,兩個病人拖了他和家庭兩年多,那段時間魯南的經濟壓力非常大,組織及單位的同志都給他很多幫助,捐款捐物,但這些解決不了他的困難,醫療費缺口太大。妻子為了照顧病人和孩子,那時候也辭職了,一家人只有魯南一個人有收入。所以,生活極度困難!」

「源於這兩個原因,我當時就沒有深究魯南的問題。」

「那魯南的外債是怎麼解決的?什麼時候解決的?」姚振華非常認真地問道。

「具體怎麼還的,我還真不知道,因為我到東山的時候,已經沒有聽說他有什麼外債了,當時魯南的父母也已經病逝。」

「後來呢?」

「後來,魯南是有所改變,他的問題沒有再犯了。但是卻又出現了一些神奇的事情,之後的幾年,魯南辦案如有神助,那些年,幾乎每年禁毒隊的大案都是出自他手,即便單位已經有其他同事辦了大案在手,他也能在當年辦一個更大的大案。」

「確實有些神奇!」姚振華感慨。

宮道寒頷首,同意。

「因為案子辦得好,成績突出,所以他每年都立功受獎,這樣的成績和光環也讓他很快得到了升遷。現在的魯南,你們也看到了,到了什麼位置?」

宮道寒和姚振華均頷首。

姚振華稍作思考,淡淡地道:「所以前不久他又獲得了全省十佳,且還是排名第一。」

這次是宮道寒和錢楓頷首。

「最近這一次魯南受獎,是不是因為他破獲瑞思酒店那個案子?」

宮道寒在思考什麼,沒有意識到姚振華是在跟他說話,「嗯……啊,是的,不全是,主要原因是這個案子。」

「當時抓捕的時候我也在現場,聽說嫌疑人當時聲稱有爆炸物,魯南隻身一人去與嫌疑人談判,後來不知緣由,他就說服了嫌疑人,和平解決了此事。當然,後來證實也沒有什麼爆炸物,爆炸物是嫌疑人為了威脅警方而謊稱的。」

「其實,當時,我怎麼也不明白,魯南使用什麼方法讓嫌疑人放棄抵抗,主動下樓『赴死』的。因為,可以預見,那個嫌疑人只要被抓,其結局就是死!」

「現在呢?」宮道寒突然問道。

他是在問現在想明白沒有。

「現在雖然還沒有弄清楚,但已經有些模糊的邏輯了。」

「嗯……」頷首點贊。

姚振華補充道:「當然,我們剛才所有的猜測或推理,都是建立在魯南和林玲涉案的基礎之上,若假設成立,那麼在青川江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能解釋通了。」

錢楓和宮道寒對視了一下目光,均頷首。

「宮廳長,接下來這些天還請您在省廳拖住魯南。原因有兩個,一是防止他逃,二是防止他再作案。」姚振華這樣的擔心是科學的、有依據的。

「這個事兒,交給我吧,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好。」

「呵呵,宮廳長,看來振華當時向你立軍令狀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一定把握了啊!」

「嗯,看來像是!」

「振華,三個月真的能破案嗎?我開始相信你的軍令狀了!」

「能,若現在立軍令狀,我會說兩個月就能破案!」

「看看看,還沒有誇他幾句,又開始飄了。」錢楓笑著說道。

宮道寒收斂了笑容,道:「若魯南真的涉案,本案關於魯南這部分案情禁止宣傳,沒有允許不准將消息傳播到專案組之外。」

「宮廳長,宣傳我可以保證,不去宣傳,可是傳播我絕對禁止不了,因為消息來源可能有很多地方,我只能控制住專案組,控制不了人民群眾的悠悠眾口啊。」

「嗯,宮廳長,振華說的有一定道理,現在不是有許多自媒體嗎,不好控制啊,有時候老百姓自己的猜測都能上新聞呢。」

「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必須認真去做這件事!」

「是!」

「好了,我也該離開了。」「辦案的工作,交給你了振華。」

「嗯。」

宮道寒和姚振華一起離開了錢楓的家。

但是,姚振華能明顯感覺到,這次離開的時候宮道寒有些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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