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占鰲果然是老江湖，竟然敢反過來「將軍」。
「這個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不過，為了讓你安心，你可以看一看這個。」姚振華說完用手指了指同步錄音錄像設備。
沒亮燈！
陸占鰲咬牙且此地說道：「你陰我！」
「這可不能算，你要有證據才行！」
「沒有證據？」
「那我說一說我的證據吧，你們通過榴槤購買了大量的qiang支，你兒子陸天珏也有一把。」
「他沒有！」
陸占鰲怒目圓瞪。
「要不這樣，我現在就跟南都市公安局的領導打個電話，你來聽聽現場是什麼情況。」
姚振華在訊問室撥通了肖瞻局長的電話。
總控室內，剛回來不久的錢楓與宮道寒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站在旁邊的秦升等人也沒敢提出來「這樣是如何地不妥或者違反訊問規定、紀律的行為」。
姚振華還開啟了免提，「喂，肖局您好！」
「你好姚隊長！」
「肖局，現在現場是什麼情況？」
「已經確認嫌疑人就在前面那個山洞裡面，他剛才朝外面開了一槍，所以確定了這個山洞。」
陸占鰲嘴角微微抽動，像是有些不屑，又像是有些激動。
「啪！」
「肖局，有槍聲！什麼情況？有人開槍了嗎？」
「是的，特警隊員準備衝進去，結果裡面的嫌疑人又開了一槍。」
「哦，這樣啊。」「請肖局拍一張現場的照片發給我行不？」
「可以，發哪裡？」
「微信吧。肖局的微信號是不是手機號？」
「是的，加我吧。」
陸占鰲有些將信將疑，他沒有給過陸天珏槍枝，但是他不能排除兒子從其他渠道獲得了槍，當然也不能排除警察在演戲。
即便警察有演戲的可能性，但是姚隊長已經把話說明白了，若自己不配合訊問，不供述，自己就可能失去兒子。
怎麼辦？
陸占鰲翻來覆去的思考，斟酌來斟酌去，分析利弊，如何選擇趨利避害。
已經加了微信的姚振華，收到了三張照片。
照片顯示，夜裡，有許多燈光照亮了部分夜空，其中多數燈光是對著前方一個山洞洞口，洞口旁邊有一片竹林清晰可見。
「來，陸占鰲，看看這個照片，你是否認識這個地方。」
陸占鰲配合地探出腦袋，目光與手機螢幕交匯在了一起。
一瞬間，陸占鰲就不舒服了，這個地方他很熟悉，小時候和年輕的時候經常來這裡玩，這是南都老宅的後山，這個山洞他也曾帶兒子來玩過。
陸占鰲看完照片，心裡很不是滋味，他隱隱感覺警察是在演戲，但是不能排除警察衝進去讓自己失去兒子的可能性。
不能拿天珏的命做賭注！
拿些東西換兒子的命吧。
不管怎樣，必須先保住兒子的命，雖然自己是不可能活著出去了，但是自己不能無後。
當然，一旦決定向警察投降，那麼自己將失去財富，失去與魯南的同盟關係，之後還會失去更多。
那又能怎麼樣呢？什麼東西都沒有天珏的命重要，都比不上我的家族火種。
陸占鰲抬起頭，飽含著淚水的大眼睛，有些微紅，他道：「姚警官，我若配合你們，你們能放了我兒子嗎？」
「不能！」
「你！」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保他的命，然後進入司法程序，最後判處什麼刑罰，那要看他做了什麼事，犯了多少法！」
「我能跟天珏通話嗎？」
「不能！」
沉默了一會兒，陸占鰲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問吧。」
姚振華心頭一喜，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一絲的喜悅，這就是老偵查員的心理素質。
劉岩也很高興，但是他不解，姚隊長這種讓嫌疑人供述的方式是否具有可複製性，「不行，回頭得問問姚隊。」
上官可可輕輕鬆了口氣，「終於拿下了，全案也會快速推進了。」
總控室內，錢楓和宮道寒握著手，朝對方笑了笑，其餘人都很激動。
「陸占鰲，你和魯南是怎麼認識的？」姚振華定了定神，問道。
「十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魯南，後來我們成為了朋友。」
陸占鰲在避重就輕，且還模糊回答，企圖矇混過關。
「你們第一次見，具體是什麼時間？」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你們為什麼見面？」
「我也記不清楚了。」
看來，細節方面只能由魯南親口供述了，這個陸占鰲已經下定決心要矇混過關了。不過，他的供述只要能固定魯南，鎖定大概案情脈絡就不錯了。
「你與魯南，是否成立了一個叫『五指』的組織？」
「我們不叫組織，我們幾個只是好朋友，平時一起吃吃飯，偶爾一起做些小生意。」
依然避重就輕，企圖矇混過關。
「都有哪些人？」
「其實你們也都知道，我，魯南、薛錦、柘桑梓和汪韜。」
「你們做了哪些生意？」
「我原來做的是小生意，現在主要做房地產，偶爾也做一些投資。」
這個陸占鰲就像一個狡猾的泥鰍，一點也不好抓，讓他說多了反而不利於案件的認定。
針對陸占鰲，先固定「五指」的存在歷史，再固定魯南涉案的事情。
「陸占鰲，在東宸市銀行地庫保險柜中，查獲的一個保險箱，保險箱代碼是D-C-H-2007-5-8-13，裡面有四個手指和一個腳趾，你應該知道這些手指和腳趾來源於哪些人吧？」
陸占鰲清楚這個事情，那是他們歃血為盟的時候，魯南提出的入伙條件。現在這個保險柜被警方查獲了，只要做DNA比對，那麼身份就都暴露了，瞞不住了。
說了吧。
「這些都是剛才說的四個人和我的。」
「具體名字？」
「我、薛錦、柘桑梓、汪韜和魯南。」
「那個腳趾頭是魯南的吧？」
「呃，是的。」
「你們為什麼選擇斷指為盟？」
「這個事兒是魯南要求的，也許是為了讓大家的關係更加穩固吧。」
從這個行為可以看出，歃血為盟中魯南的意志最堅定！
「你們斷指為盟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關係更加緊密，做生意時候互相支持。」
「你們做什麼生意需要斷指為盟？」
「就是……」
「等等，你不要亂扯，別認為警察都是弱智，如實供述！」
「是是。」
「還有，你不供述，其他人不供述嗎？柘桑梓已經供述了很多，你不要以為自己最聰明，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
「是是，我們當時做了一些違法的生意，所以才那樣。」
「說出來，是什麼違法的生意！？」「你這樣慢慢來，我們也可以，但是陸天珏還在山洞裡呢，若山洞裡有毒蛇什麼的，出了事，你是否會後悔呢？」
陸占鰲楞了一下，道：「是DP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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