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個億!」
姚振華聽了這個數字,馬上就明白汪韜被殺掉的原因了。
他看了看正在想供詞的陸占鰲,問道:
「你們是怎麼密謀殺害汪韜的?」
「我們沒有密謀!」
陸占鰲的聲音有些激動,第一感覺他說的是真話,但是又沒有那麼激烈。
「呵呵。」
姚振華笑了笑,表示不相信他的鬼話。
「難道是薛錦自願去殺掉汪韜的嗎!?」
「呃,那倒不是。」
姚振華一聽,這是要說點真話了,他還是清楚人民警察不是隨便能糊弄的啊!
「說吧?」
陸占鰲動了幾下喉結,像是咽了口東西,道:「一開始,我們都希望和氣生財,商量著把矛盾解決了,但是汪韜就是不同意,非要那麼多錢。
他就是獅子大開口,亂要錢!
他的這個要求誰能同意!?
最後,我們冷場散去。
可是,沒過多久,我就聽說汪韜去了柿子山精神病醫院。」
姚振華的思維邏輯出現了跳躍,這中間好像缺了點什麼,感覺是陸占鰲在這裡跳過了一些事情?
「陸占鰲!有些事情你好像沒有說啊?」
陸占鰲露出無辜的表情,道:「姚隊長,我沒有漏掉什麼啊?」
「為什麼汪韜後來去了精神病醫院?你覺得正常人會選擇去那裡嗎?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沒有。其實,我們也擔心他去舉報我們。」
「既然你們擔心他去舉報你們,擔心他選擇與你們魚死網破,那樣誰都得不到好處,只能會互相吃虧、損失,若這樣理解,汪韜相當於握有你們的把柄,他不應該害怕你們啊!?」
「是的,但是我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去了精神病醫院,按照您的推理,他確實不應該那樣選擇。」
「陸占鰲,你問我是不是很舒服啊!?」「我問你,從你們談崩之後,到汪韜選擇逃到精神病醫院,你們對汪韜做了什麼,或者說你們為了解決與汪韜之間的矛盾,你們做了什麼?」
「我們?其實,我們真的沒有對他做什麼。那時候,我和魯南商量了很久,始終找不到好的辦法讓汪韜回歸,我們當然也希望能與他和好如初了,可是他就是不肯。
最後,我們決定把汪韜的所有收入來源給他斷了,希望他能服軟,回頭。」
果然,陸占鰲跳過去很多詳細情節,這個老狐狸。
姚振華不希望看到陸占鰲又跳躍劇情,於是說道:「不准跳躍情節,供述詳細點兒。」
「是是,我們商定,先由薛錦去讓馬仔舉報汪韜所有的下家,再由魯南帶人去抓,逼迫汪韜和我們談。」
「你們恐怕不止這一層想法吧?」
「姚隊長,我不騙你,真的只有這一層想法。」
「你不願意說算了,會有人跟我們說的。」「但是,從這一點能看出來你的態度。」
陸占鰲想了想,反正都是死人了,也不差這一刀的血。
「好吧,姚隊長,我服了你了,我跟你說。
當時,我和魯南制定了一個長期計劃,我們當時就覺得在做這個生意會得不償失,於是我們決定全面放棄這方面的生意,由於其他人不同意,我們就自己將自己人抓進去,到時候自己的人全部被抓進去了,柘桑梓也就不好意思再找我們做這個生意了。」
「原來如此,你們的決心還真大啊!」「於是,汪韜在趕到危險之後,選擇去柿子樹精神病醫院躲避,他認為是針對他自己的,其實你們有了大計劃,想把自己人都送進監獄去。」
呵呵,魯南啊魯南,你呀,真有意思啊!姚振華心道。
「是的,我們當時就是這個意思。可是,汪韜跑了,跑到精神病醫院躲起來了,我們不好對他下手,但是他又是個最大的威脅。
最後,魯南讓我再找汪韜談一談。」
「汪韜被殺前幾個月,警方通過醫院的監控和醫院來訪記錄,查到你去過一次柿子山精神病醫院,那次就是你最後一次找汪韜談判嗎?」
「是的。」
「當時汪韜怎麼說的?」
「汪韜更加可惡,他不僅沒有同意,反而還增加了條件,要求提高他在集團的盈利分成比例。」
「從多少到多少?」
「從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五。」
「你們的意見呢?」
「我當時也很生氣,沒多久我就走了,臨走時汪韜還威脅我說要魚死網破、共歸於盡!」
「從醫院下來,我聯繫了魯南和薛錦,見面後,我轉達了汪韜的意見,他們倆都有讓汪韜閉嘴的想法。」
「你當時是什麼想法?」
「我……我也是這個想法。」
「你們想怎麼讓汪韜閉嘴?」
「我們想了很多種辦法,但是最後還是決定做掉他。」
「表達要清楚,做掉他是不是『殺掉他』的意思?」
「差不多吧,是的。」
「也就是說,殺掉汪韜的決定是你、薛錦、魯南,你們三個人一起密謀決定的?」
「是的,還有其他人沒有?」
「沒有!這種事情不好讓多人參與談論啊!」
「你要對你的說的話負責,我們有同步錄音錄像,最後訊問筆錄你還要按手印確認、簽字確認呢。」
「我負責。」
「好。」「接下來,你們是怎麼分工的?」
「決定後,到了具體實施階段。這樣的事情,魯南肯定不能直接去參與,不過魯南認為春節期間汪韜很可能回家,所以要趕在春節之前把事情準備好。」
「我通知了柘桑梓,讓他聯繫榴槤,運輸進來幾把槍,薛錦後來接了貨。」
「不出魯南預料,果然,我們的盯梢人報告,汪韜在除夕天早晨離開了柿子山精神病醫院,於是我們當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就由薛錦帶隊去了汪韜老家。
那天是陰天,嚇著雪,他們等待時機很久,直到要天黑了,才有霍輝父子逮著個好機會,最後霍輝動手殺了汪韜。」
說完,陸占鰲拿起礦泉水瓶,喝了口水。
「殺掉汪韜之後,你們『送自己人進監獄』的計劃一直在實施著吧?」
「雖然沒有說放棄,但是也沒有經常實施,主要看魯南是否需要案子。」
「這個計劃,是不是只有你和魯南知道,薛錦和柘桑梓是不是都蒙在鼓裡呢?」
「算是吧。我們倆不同意繼續做這個生意,他們堅決不同意,所以只能……」
「年前,瑞斯酒店抓那個DU犯,也是你們計劃的延續吧?」
「這個,姚隊長也知道?」
「我當時就在現場。」
姚振華暗暗回憶,難怪當時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魯南敢單身一人不帶武器上去與嫌疑人談判,為什麼他一會兒就搞定了那個嫌疑人,原來都是一夥的。
「薛錦在集團內的年分紅比例是多少?」
「和汪韜一樣,都是百分之八。」
「柘桑梓呢?」
「他不在集團分紅,他在馬六甲公司分紅。」
「分紅比例呢?」
「百分之四十九。」
「馬六甲公司,誰是控股人?」
「南方集團是控股人,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魯南的分紅是多少?」
「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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