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海雙腿有些顫抖,面色慘白,道:「弟子······」

「昨日門裡就在傳,宗門新出現了一位十八歲的真人道子,我先才還在驚其呢,不成想這就見到本尊了。」

李學海還沒言罷,一道身影就快速的走來,對著王子佳熱情的打著招呼,道:

「王師弟來俗院也不通知一聲,要是師姐我招待不周,傳出去可要被同門說不少閒話呢!」

王子佳偏頭看去,一個長相身材都不錯的女子映入眼帘,稍微有些艷麗,有些人間尤物的味道。

越輕輕,真人中期,越家嫡系之一,乃當代天才,俗院負責人之一,和院長越百壽是叔侄女關係,親的。

是如今越家留在宗門的唯二的兩位真人之一,剩下的全部去了戰場。

當然,並不是去戰場就是要拚命,還有許多不一定是廝殺的工作。

對方的信息浮現於腦海,王子佳不咸不淡的道:「是嗎,在下可擔不起這等待遇,俗院天大的規矩,某哪敢讓越師姐如此興師動眾的迎接。」

不客氣的話語,不客氣的態度,讓越輕輕眉頭一皺。

昨日收到消息後,她就緊急查看了王子佳的信息,和越家算是有些矛盾,但是占便宜的是王子佳,他越家並沒對其做什麼才對。

思緒電閃間,她狀態看向已經嚇得面色發白的李學海,道:「怎麼回事?」

「弟子知罪,請師叔恕罪!」李學海直接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比起王子佳的不確定,越輕輕作為他的大老闆之一,要收拾他不要太簡單。

「你可沒罪,你按規矩辦事呢,俗院裡,你這種棟樑多幾個,可不就能,力壓其它院,獨占鰲頭了!」王子佳冷眼看著李學海,聲音冰冷的道。

越輕輕見此,瞬間恍然,管理俗院多年,她對下面的門門道道不要太熟悉。

「混帳東西,整日就知道狐假虎威,我越家的名聲,俗院的招牌,就是被伱這等不成器的東西給敗壞的。」

越輕輕看著李學海,訓斥間,抬手點出一個光屏,道:「你如此喜歡耍威風,如今前線正好缺人手,你去月魔崖報道吧,去骨魂觀魔修面前多耍耍威風!」

李學海面色慘白的癱坐在了原地,愣愣失神。

王子佳淡然的看著,沒有阻止,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喜色。

對於李學海,他雖然不多厭惡,也沒啥憐憫。他當初想拿自己來討好某些人,就該想到有這樣結局的可能的。

越輕輕處理完李學海的事情後,兩人對其都不再理會,越輕輕看著王子佳,微笑道:「王師弟,要不去我那坐坐?」

「還是算了吧,按規矩來就行了。你們俗院規矩太多,我怕待會離開又傳出我怎麼不知事,仗著天賦如何如何了。」王子佳淡淡的回道。

他和越家的恩怨,隨著越長青的死,已然沒了。

但是並不表示他就要拋卻前塵,和越家人打成一片。

不過是非敵也非友罷了,越家不來招惹他,他們就能相逢陌路。

越輕輕見此,眉頭微皺,隨即又舒展開,道:「是我們的不是,讓師弟你受了委屈,我定當給師弟你滿意的答覆。」

言語間,她也不再寒暄,開口道:「師弟今日親自前來,是為了開脈的事情的吧?」

「是,親自跑一趟,順便也看看,哪些還不符合規矩,我好回去再弄弄。」王子佳面無表情的回道。

越輕輕動作微微一滯,隨即微笑表情不變的道:

「王師弟說笑了,你儘管提交申請即可,你的開脈任務已經完成,所有流程都是合規矩的,我們這邊一定一路綠燈,準時批覆下各種資源。」

「那我就先謝過越師姐了,今日我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忙,就不做叨擾了。」言罷,王子佳對著越輕輕一禮,轉身離開了俗院。

「老祖宗才走,越家就已經沒落到一個道子都不給面子了麼!」

越輕輕目送王子佳離去良久,眼神黯淡的自語,言到此,她眼中閃爍著濃郁的恨意。

「骨魂觀這筆仇,我越家遲早是要報的!」

······

「呼!」

王子佳離開了俗院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飄在空中,看著下方曾經覺得高不可攀,壓力大到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的地方,如今已然可以隨性隨心待之了。

嘴角不自覺的浮出了點點笑意,一股沒由來的暢快自心底升起。

他追求的不就是這個麼,拚命修煉,用三年走完了別人三百年的路程,所求的不過就是一個可以逍遙的資格!

在這肉弱強食的世界上,不再生如浮萍,螻蟻般渺小生存!

單單為了今日這等結果,一切拼搏都是值得的!

思緒間,王子佳不再看著下方俗院,而是向著山腳另一邊,器院的方向而去。

······

「王師兄······王師叔好!」

「王前輩?!」

「······」

飄身來到器院,王子佳受到了熱烈歡迎,和俗院的人人敬畏形成鮮明對比。

當一個個弟子看到他後,下意識的上前,熱情和他打招呼時,發現他已然成為真人後,又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王子佳則帶著笑意,微微點頭回應著。

感受著周圍弟子的熱情和驚異,心情更加好了幾分的王子佳,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熟練的穿過了一眾的殿宇。

再次來到了器院核心處,那處罕見的地形公園之中。

「轟轟!」

才踏入地形公園般的地方,就聽到了強烈的轟鳴聲,王子佳帶著探尋,飄身而起,向著中心處看去。

只見此刻地形公園中,有著十一個祭酒巔峰的弟子,十個身穿黑衣,一個身穿青衣,雙方似乎在對抗。

神奇的是,那個青衣弟子,追著十個黑衣在跑,一陣亂殺。

只見青衣弟子抬手間,一道道沒有多少威力,更多的是標記性法術的符籙被他不要錢般打出,一臉暢快與得意的追著十個黑衣弟子。

黑衣弟子被標記上後不過數息,天空就會準時的落下一道道的流光,對著其不斷轟炸,宛若火箭炮般神兵天降。

直到那弟子被炸的各種防禦手段全破掉,開口對著中心處討饒。

「師叔,別炸了,別炸了,弟子扛不住了,真扛不住了!」

黑衣弟子一邊哭喊討饒,一邊抱頭鼠竄,造孽急了。

「哈哈!」

唯一的青衣弟子見此,一臉暢快大笑。

王子佳定睛一看,不正是秋良工的徒弟,當初那個被轟得抱頭鼠竄的白羽嘛!

他如今農奴翻身,開始助紂為虐了?

怎麼感覺有點囂張啊!

果然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放眼整個地形公園,不見曾經的精緻,滿目瘡痍,就跟被火箭炮犁過一遍似的。

此刻除了九個黑衣弟子還在逃竄,戰場上,躺著好幾十個黑衣弟子,一水的祭酒巔峰,全都躺在地上哀嚎。

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流血的都沒幾個,灰頭土臉的在那乾嚎,賣慘。

看著熟練的動作,就知道這段時間沒少被炸!

目光向著中心看去,秋良工矗立在地形公園中心的塔尖上,身後原本兩個大箱子,已經精簡成了一個劍匝般的小箱子。

也不再有什麼探測波紋從劍匝般的小箱子發出,只有一道道的火紅流光,宛若火箭炮般。

「咻咻!」

不斷的飛射,以此響應著身穿青衣的白羽打出的標記。

秋良工一邊看著戰場,一邊維持著法器,不斷的思索著什麼。

「還真把仙俠版火箭炮搞出來了啊,還是半自動追蹤版!都不需要呼叫和雷達鎖定了,一個標記符籙就解決,還真是······有點強啊!」

王子佳一邊觀察著戰場情況,一邊向著中心處踏空而去。

大概是他沒有半分收斂的真人氣質,引動了什麼,劍匝攻擊方向突然一轉,一道道流光突然對著他衝來。

王子佳愕然間,抬手一招,一根筷子大小的長矛飛出,和一個火紅流光碰撞間,炸裂成漫天的晶體碎片。

碎片捲動,又快速的找上了接下來的流光。

「轟轟!」

密集的爆炸聲響起,驚醒了入神的秋良工,對方立即停下了給法器輸入法力。

『我收回剛才的話語,這東西明顯還不完善!』

下方的弟子也發現了空中的情況,一個個立即露出了喜色。

今天應該能解脫了。

青衣的白羽則砸吧了兩下嘴,明顯沒盡興。

王子佳則沒有理會下邊的弟子,踏空漫步,來到了中心的塔前,落於了地上。

秋良工也收起了劍匝法器,同時飄落了下來。

「見過秋師兄!」王子佳微笑見禮道。

秋良工五六十左右的年紀,頭髮有些散亂,鬍渣遍布,法袍倒是挺乾淨的,卻沒有多少清爽感覺,依舊顯得有些邋遢。

和上次見面幾乎沒變化,衣服都沒換一件,就跟穿了一年似的。

看著王子佳,秋良工愣了好半響才道:

「我是不小心閉關了兩百年?還是你命大,這麼短的時間,一口氣吞完了真人傳承,還沒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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