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水荷說五臟廟從清朝中葉發展到現在,多為百年傳承的大家族所運做,這些家族這些大家族世代傳承,多有積累了幾百,甚至上千年規矩與迷信,普遍會以食物,運行一種旁人聞所未聞的「食咒」秘術。

「食咒?」我詫異,同時不由試探著問這趙水荷道:「你知道集陰怨法麼?它是不是食咒?」

趙水荷驚奇的看著我,連連點頭道:「你連這個都知道呀!不愧是敢不掛燈籠的老太太,看來我小瞧你了。」

隨後,這丫頭片子點頭說那正是川菜白龍廟裡,損人不利己的東西,搞好了以錢換命,搞不好會全家遭殃云云……

聽完趙水荷的話,我心裡豁然開朗了不少。同時也更加堅定了我加入五臟廟的信心。

入了五臟廟,我就等於接觸到了中餐中最古老頂級的「俱樂部」呀!到時候像趙海鵬這樣的高廚,肯定接觸的多之又多,咱隨便學個一招半式來開飯店,也足夠讓我吃個大半輩子的了。

正說話的時候,趙水荷第二份揚州炒飯已經好了,這小丫頭接過熱氣騰騰的米飯,聞了一下,點頭道:「這才是魯菜夫子殿廚子的手藝,沒十年火工,絕炒不出這樣用「爆火」入料的蛋炒飯來。你這臨時大廚叫什麼呀,我想見見!」

「趙海鵬。」我回答道。

「趙海鵬?」這小丫頭趙水荷猛的一拍桌子,睜圓了眼睛對我說道:「魯南趙家樓那個挨千刀的趙海鵬?是嗎?」

女孩子聽見趙海鵬三個字,一臉的恍然大悟和得來全不費功夫的表情,真讓我懷疑這貨是不是和趙海鵬有什麼過節或者感情危機。

我一看這情況,就趕緊問道:「你和他認識啊?」

女孩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回答我道:「不認識,不過聽說過,魯南趙家樓的二當家,不是當兵去了......沒想到回來了。」

聽了這女孩子的話,我忽然想起她叫趙水荷,居然也姓趙,又聽說過趙海鵬,似乎有些巧,於是又忍不住猜測道:「哎!這趙海鵬……不會是你家親戚吧?」

這小丫頭坦然承認道:「對呀,這個趙海鵬是我遠方親戚,論述起輩分來,我還是她奶奶呢!」

「哦!」我聞言心裡樂呵的和花一樣。

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有這樣一位趙家「奶奶」在我這裡,通過她的關係,無形中我留下趙海鵬,給我當大廚的可能性就要大的多。

於是,咱立刻直奔主題道:「我說趙奶奶?您有什麼好關係託付,幫我留下趙海鵬麼?出個主意唄?到時候我少不了孝敬你的。」

說話間,我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別看這個趙水荷吹的牛,但從她進入我飯店的那一刻起,咱已經早就把她看透了,這小丫頭穿的髒舊,皮膚又黑,在看著其吃蛋炒飯時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就猜的出,她手頭最近肯定緊,很大可能是出門旅遊的學生,不小心被人騙了錢包,落難在魯北的。

我感覺,以她這沒心沒肺的性子,光騙了錢包就算是幸運了,也就是最近嚴打,治安好了不少,所以她還有命坐在我這裡吃飯。

聽了我的話,趙水荷果然被我數錢的動作誘導了,她首先對我說道:「我幫你可以,但你的記住一點,不管成不成,我......和你要一千塊錢勞務費,你還得給我買個手機!我手機丟了。」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心裡明了,這丫頭果然是落難了,不光丟了錢包,還丟了手機呀!

見我同意,女孩子就又提條件道:「除此之外,我要是把趙海鵬留在你這兒當大廚......你也得聘用我!讓我給你當半年白案,給我......開工資!」

趙水荷這個要求有點新鮮,想她一個小姑娘家,提出讓我買化妝品,或者買火車票送回家,還算是比較合理的要求,可她卻要留在我這個不太大的飯店當白案師父,真就讓人琢磨不透了。

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於是,我試探的問道:「那個......水荷呀!你家在那裡?不用先給家人回個電話,報平安麼?」

聽聞我的建議,這小姑娘卻一個白眼,當時便搖頭道:「不用!那個家裡連個和我說話的人都沒有,打回去幹什麼?我要讓他們看看,我趙水荷可以憑藉自己的本事立足於世間!不需要吃爹娘飯!也不需要我那個挨千刀的哥哥可憐!」

說完話,小丫頭片子又是一拍桌子,一副氣哄哄的模樣。

看著他的表現,我大概猜到這孩子的出身和來龍了。

想必趙水荷是青春叛逆期到了,非要瞞著父母外出歷練,沒想到馬失前蹄,到了魯南丟了錢財,又沒臉回去,這才到處蹭吃蹭喝,同時希望用自己在五臟廟中學的本事找份工作,證明自己。

眼看趙水荷正在氣頭上,估計也問不出多餘的來,因此我把她的事情暫時按下,便專心聽她說,如何才能給我留下趙海鵬。

趙水荷這小丫頭,微微正色後,這才告訴我道:「想留趙海鵬,就得從咱五臟廟的規矩傳承來,趙海鵬是魯南夫子廟趙家的二當頭,這些人都被孔聖人教傻了,把忠孝仁義看的比什麼都重,所以你利用『報應律』,就可以留下他嘍!」

「報應律?啥意思?」我愕然。

「哎呀!你師父真是文盲!」趙水荷不耐煩道:「五臟廟三律三嚴四不做的門規,第一條就是報應律,叫有恩必報,只要是別人欠下的恩情,必須償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要是想讓一個五臟廟的廚子聽你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欠你的人情!」

趙水荷說道這裡的時候,我想到了陰五甲。

我估計,這趙海鵬一定是欠了陰五甲什麼巨大的人情,才不得不聽從陰五甲的話,來我這裡替我擋煞,解決貓怨靈的,他擋完煞,也就報了恩,因此這才是他要走的真正原因。

想通這一點,我同時也明白,要想把趙海鵬留下來的話,還真就得和趙水荷說的一樣,讓趙海鵬背上我的人情債,進而報償我。

但......這也太有難度了吧。

趙海鵬不欠我什麼,我們在陰五甲死之前甚至沒有任何交集,他過幾天就要走,也不太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欠我什麼大情義。

思前想後,我感覺趙水荷這句話等於白說。

垂頭喪氣間,我說道:「你說的是有道理,但......趙海鵬不欠我人情。」

「這不是問題!」趙水荷說話間,將音量壓的極其低沉道:「你可以製造一個機會讓他掐你人情嘍。」

「機會?什麼機會?」我追問。

趙水荷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她斜著眼睛,一臉壞笑,左看右掃,好一陣後,伸出手,從兜中拿出了一個小包。

他打開包,將一種叫做八角茴香的香料,展現在我的面前。

「知道這是什麼嗎?」趙水荷說這話的時候,臉都快貼上我的鼻子了。

雖然水荷長的挺嫩,但我也不習慣一個滿臉陰損氣息的人挨的我這麼近,於是我趕緊後退了一尺,張口就答話道:「肉八角!又叫大茴香,燉肉炒菜,爆鍋的常用香料。」

「錯!」趙水荷拿出一個來,放在她勺子裡遞給我,讓我仔細看著,隨後解釋道:「這東西叫鬼八角,學名莽草子,它看上去和八角香料及其相似,但實際上有劇毒!它沒什麼味道,人吃多了,會產生中樞神經興奮,進而癲癇,死亡。能入藥還能害人!在外形上,它和八角有一個顯著的區別,那就是這個東西的瓣數多為十掰左右,比只有八瓣的八角多出不少枝丫!」

隨著趙水荷的話,我這才發現,她勺子裡的東西的確比八角多出幾掰,樣子上也比八角粗糙不少。

看著趙水荷手裡這劇毒的毒物,我真有點害怕這個姑娘了,於是帶著這份忐忑,我不解的問道:「你怎麼隨身帶著毒藥呀?這和我留下趙海鵬有關係麼?」

「當然有!」趙水荷得意著,告訴了我一個計策。

根據她的設想,首先讓我把這種叫做莽草籽的毒藥用水煮開,然後留在小玻璃瓶中備用。這東西煮出來的水就是劇毒的藥液,而且無色無味。

無味的莽草子汁液備好之後,我就隨便找個由頭,去外邊的飯店請趙海鵬吃飯,到時候趁他不背,把毒汁放進菜里讓他吃就成。

趙水荷說到這,我愕然打量這個心思狠毒的小丫頭,並由衷的感嘆……她腦子裡有蟲麼?

我要的是大廚趙海鵬,不是死人趙海鵬,丫給我出這麼一個搜主意,是嫌我倆命不夠長?還是她想借刀殺人?

礙於這主意過分荒唐,所以咱趕緊給她打住道:「甭說了,我不想下輩子在監獄裡過!」

「哎!聽我給你說完。」趙水荷不耐煩打斷我道:「況且你連燈籠都敢不掛,還怕這個呀!」

說話間,她又告訴了我她下一步的打算。

(蟋與蟬祝願大家中秋快樂,闔家安康,月圓人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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