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蔡秋葵的無理蠻橫。我整個人氣的不要不要的,心中被她壓榨的種種過往一齊泳上心頭。

終於,我忍不住了。

看著那些鲶魚和白菜,我嘴角忍不住一陣翻笑,隨後冷道:「對不住,非本店食材嚴禁入鍋製作。」

「為啥?」蔡秋葵愣道。

「因為我們沒法保障客人的安全!」說至此,我「指桑罵槐」的訓斥道:「要是那菜里有毒,吃死幾個,在訛上我們,我們就完了。這麼大的罪名我們擔當不起。」

我這話說的狠,針對誰的目標明確,蔡秋葵一伙人是搞語言文字的,自然聽的出來我什麼意思。

當時,這小女人臉上便掛不住了。

「霍三思!」蔡秋葵一拍桌子,「啪」的一聲站起身來,指著我鼻子就罵。

她憤而道:「你別不知好歹!我們的食物有毒,意思就是我毒唄!你以為我聽不出來?」

咱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在生氣,也不能和客人起直接衝突的道理。

再怎麼說,面子上我和她沒撕破過,就算撕破我也不會給別人留下一個老闆刻薄的印象。

因此,我呵呵一笑,拍了拍桌椅,軟軟的說道:「蔡記者,您拍桌子的時候小心點,這是你剛陪給我的橡木圓桌,我可不想在讓你賠償一回。在說了,你沒毒,不過……」

說完這些,我輕輕探頭,聞了聞蔡小姐身上的淡淡香水味道,然後扭頭走人了。

走的時候,咱自然不忘學著吳妖老那一套,嘴裡輕輕哼首《香水有毒》,在輕輕刺激一下蔡記者那脆弱的神經系統。

總之,我就是要讓她有一種喉嚨里卡住魚刺的感覺。

仔細想想,真是有點小邪惡……

因為我的拒不配合,蔡記者這頓飯吃的有多膈應,也就不難想像了。我只知道她連盒飯的一半都沒吃完,便甩下筷子,扭頭走人。

她遠去之後,那些記者也就不好意思在待著,隨後五六分鐘不到,所有人陸陸續續離開了座位。

他們走人時,攝像周壽機輕輕靠在我身邊,示意我靠邊密談。

隨後那麻杆沖我嗔怪道:「我說老闆,你咋那麼說話呢?大姐大生氣了。」

「她生氣管我什麼事?」我心中冷笑,臉上無辜道:「我也是做生意的,而且我賺的不是錢,是命!」

「你呀!」周看了一眼表,隨後焦急的告訴我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來吃你飯的都是什麼人?」

「周兄弟,我糾正一下哈!」我忍著道:「您們是來我這兒吃了,但不是來吃我飯的,我自始至終只提供了幾壺水,對吧?」

「哎!」周嘆了一口氣,隨後說出了一句堪稱天雷滾滾的話來。

他居然告訴我道:「蔡大姐喜歡你,這次是準備給你做宣傳,上電視的!知道麼?」

周壽機這一句話,完全和給我腦子一磚頭沒有區別。

我被他「打」的七葷八素之間,踉蹌後退幾步,要不是身後邊櫃檯撐著,哥們估計就躺過去了。

勉強調整了情緒,我趕緊沖周壽機道:「我說周攝像,飯可亂吃,酒可混飲,但話不能亂說呀!蔡秋葵都快把我折騰死了,怎麼可能……」

「你聽我給你從頭說!」周壽機說話間,探頭看了一眼外邊還在收拾攝像器材的記者們。

隨後,他告訴了我一些有關於蔡秋葵的,堪稱「聳人聽聞」的情況。

據周攝像說,自從蔡秋葵經歷過頭僵的事情之後,整個人便有點「神經」,沒事幹老愛發獃偷笑,最重要的是,她開始隔三差五來我的飯店……

突然間蔡記者變的愛做菜了,閒暇之餘,還整天抱著本菜譜研究做菜,有空就往我飯店中跑,還招呼相熟的同事來,她同事有嫌遠,不想過來的,還自掏腰包,請人家吃蛋炒飯。

完全……是給我免費宣傳的節奏呀!

這還不算,周壽機還說,這一次蔡秋葵帶著記者們來吃「霸王飯」,更是她為我精心布置的「宣傳」。

周說,這一趟記者出來,其實是電視台組織的野外採風,是為了拍攝一個有關於本市郊區水域的紀錄片做準備,和我的飯店沒有一毛錢關係,就連菜都是盒飯和他們黃巢潭抓到的魚和採集的野生白菜。

人家拍攝團隊本來是想野餐的,但蔡秋葵卻非說那些記者的行為是暴殄天物,與其在野外浪費資源,不如趁早把鲶魚白菜拿回市區找人製作。

蔡秋葵還趁機說,她知道市區里有一個飯店很牛,廚子做的菜品特別地道,而且飯店人也很熱情。

大家去了,品嘗一下那家店地道的手藝,多麼溫馨愜意,總比待在野外吃風點火,冒著被森林警察抓起來罰款的危險要好。

不用說,蔡秋葵嘴裡的飯店,就是我們魯味居無疑。

因為蔡秋葵在電視台人員不錯,說話有點面子,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她最近特別迷戀我們飯店,所以眾人也就好奇,便都跟來看看。

這一隻比較「龐雜」的記者隊伍中,有一些是藉機出來玩的負責娛樂與旅遊節目的總編,聽了蔡秋葵說我的飯店不錯,當時便也來了興趣。

他們還說,如果我們飯店的廚子真心像蔡說的那麼好的話,回頭就特別給我們錄製一些視頻節目,放進旅遊頻道中宣傳宣傳云云……

說完這些,周攝像「痛心疾首」的對我搖頭道:「你呀!蔡姐對你這麼好,個中意思你自己品吧。本來給你們爭取了一個上電視的機會,哎……」

周壽機嘆了口氣,隨後扛起攝像機,走了出去。

頓時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那一刻,我心裡是震驚的。

周攝像的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也就不怪我多想些別的。

而且這除了蔡秋葵喜歡我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解釋了吧?

要不然她天天來我飯店幹嘛?要不然她向她的同事們推銷我這裡的特色幹嘛?要不然她對我那麼厲害幹嘛?

引起……我的注意麼?

從我為她獻血治病,再到中了頭僵,倆人不小心奪取了初吻,這一切的巧合,難免讓蔡秋葵這樣心思直爽的女人產生某種微妙的變化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了汽車發動的響聲。

意亂情擾之下,我忽然意識到蔡秋葵不管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我都誤會了她的動機。而且眼看著自己的冒失得罪了一大波媒體記者,這也是不合適的呀!

急切中,我趕緊跑出店門,想通過自己的挽留,來挽回蔡秋葵的心意……

慌忙中,我跑了出去,但因為走的太著急,不小心和迎面而來的一個食客撞了個迎臉,要不是我剎車及時,簡直把那人推倒。

因為這一個小插曲,記者的車輛,我沒有追上,還得趕緊給人家賠不是。

那人被我撞了一個踉蹌之後,到也不生氣,我只見他輕輕抬頭,隨後問我道:「霍老闆這樣著急?又有麻煩事?」

看著那人的臉,我一陣驚訝。

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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