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王策劃這件事情,其實我內心挺糾結的……

一開始,我只是想錄製一期電視節目,讓自己的店面有些名氣。

但是後來,我無端捲入這「養魂罐」的紛爭之後,便漸漸改主意了。

這幾天走來,我偏離了自己的初衷,我為黑頭密教的法門感到憤怒,噁心,也為那個十歲孩子的前途感到惆悵,惋惜。

在後來,我承認我內心也有幫助別人和探知的衝動,才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而接下來……我們還需要繼續走麼?

趙海鵬用那種口氣和我說話,至少說明油狼兒特別兇惡,而且,我頭腦中的竹詩還一直在提醒我,我們絕不是那惡靈的對手。

在這種情況下,我真的還有必要堅持,有必要為別人的安危而拿我們自己的生命冒險麼?

我知道,如果換成別的英雄,或者什麼犯二的角色,肯定會一拍大腿,說一句「干」,然後衝過去,解決掉那個怨靈。

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五臟廟中的一個「小臉老太太」,我自己身上還背著三百萬的「妖債」,自己還有一大幫夥計,兄弟要養活。

趙海鵬,張阿四,趙水荷,小竹詩,雞爺……大家都指著我這個店的。

既然這樣……我還有必要繼續冒險麼?

我不是一個高尚的人,我更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而更加確切的說……我只是一個生意人。

生意人,搬磚溜瓦打過小工的生意人,這便是我對自己的定義。

作為一個生意人,當道德考量超過風險承擔的時候,我必須慎重思考……深深的思考。

三十分鐘後……當我從思考中走出來,看看焦急期盼的趙海鵬時,我首先沖他……搖了搖頭。

這事,我不想管了。

趙海鵬眼神中划過一絲失落,進而他開口道:「我理解……那你看這樣成麼?我扮成羊,你只負責拿刀砍。」

我繼續搖了搖頭,隨後告訴趙海鵬道:「趙哥,不是這麼個事兒……」

說話間,我直白道:「你,我是一體的,咱們誰受損,都的影響生意,而任何一個生意人,都的學會把風險規避到最小……」

說至此,我無不遺憾,但又異常堅定的沖他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三百萬的『劫』咱們的一起過,他死死一個,咱傷死一窩……」

我的話,讓趙海鵬徹底沉默了,或許他想到了所有的過往,又或者他明白我所不知道的更大的風險……

總之,他點了點頭。

嘆口氣後,趙海鵬對我妥協道:「不管……那咱們把事情的真相和治療這鬼病的法子都告訴王家人吧,也好讓王策劃的爹去找個法師道士一類,驅邪消災。」

心情壓抑中,我點頭道:「這個……是自然。」

我和趙海鵬說話間,兩個人已經達成了妥協和共識,可是我知道這樣還不夠,因為還有一個人需要我擺平。

一直站立在我身邊,眼睛噴火的蔡秋葵。

此時的蔡記者,其對我的憤怒和鄙視是可想而知的,毫不客氣的說,我不敢看他的臉,因為我不想被鄙視。

氣憤中,蔡記者帶著不可抑制的憤怒,沖我道:「你就是一個庸俗,低級,沒有任何道德和義務感的小人!」

我不想聽,但我不得不聽,而聽到最後……我被說的急了!

「夠了!」我大吼一聲,強行打斷了蔡的一切質問。

我決定告訴她一切。

憤怒中,我猛然出手抓住蔡秋葵的肩膀,把她按在醫院的牆上,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我的頭和她的臉,不到八厘米遠。

被我控制住的蔡秋葵一下子軟了,她驚愕的看著我,隨後戰戰兢兢的沖我道:「你……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這是公共場所啊!你別亂來……」

蔡秋葵小鼻子小眼睛的,長得的確漂亮,除了飛機場一點兒,沒什麼大毛病。不過我內心的煩悶讓我絲毫對她提不起興趣來。

我只是想說,想把自己內心的苦悶都告訴她。

權當……心裡發泄了吧!

於是乎,我索性冒著被告******的危險,將嘴緩緩伸到距離蔡秋葵耳朵極近的地方……

我在她耳朵邊輕輕道:「這麼和你說吧!我,海鵬,水荷,是被詛咒的人……」

……隨著我的講述,蔡秋葵漸漸明白了我們的處境,等我說完話,再次放開她的時候,這位堪稱「正義天使」的蔡記者終於不再言語了。

她應該明白,我們身上的「陰災」比任何人都重,那王策劃的孩子最嚴重也只不過是死,而吳妖老曾經可說過,他三年之後,可是要收割我們的「魂兒」的。

……再放開蔡記者,我們所有人都冷靜了不少,大家在略微尷尬的氣氛中互相看了幾眼。

「我去把治療『陰災』的方法告訴王老爺子。」蔡秋葵說話道:「你們不管,我也不能看著那孩子就這麼毀掉。」

我點了點頭,隨後目送蔡記者離開。

在之後,我與趙海鵬對視而坐,抽了一顆煙,兩個人默默無言。

唏噓,長嘆,撓頭,其實這個決定我心中也不踏實,但是我認為從團隊的角度講,我沒錯。

畢竟,大家活著不是為了一時的痛快。

兩個人又對坐了一會兒後,趙海鵬抬頭,剛想說些什麼,但突然,大家便聽見從神經科的方向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響動!

「碰!」那聲音很悶,震顫的醫院的牆壁都白灰剝落。更讓我的心房為之一抖!

「煤氣罐炸了麼?」我坐在原處,愕然道。

相對於我,趙海鵬這個退役的老兵就要精明老練的多了,他在「爆炸」的第一瞬間便趴在了地上,等安靜下來,他又探頭漏出一個眼角,往精神科的方向看。

我看著趙精神緊張,小心翼翼的動作,不解道:「什麼東西爆炸了?」

「這不是爆炸!」趙海鵬凝眉愕然道:「這……應該是77式手槍的聲音!我當兵的時候在靶場聽過。」

聞言,我的神經一緊。

在精神科,只有王銳鋒的監護室外有個警察,因為王家的案子還沒有了,所以這孩子還處在警方的監視狀態。

如果說那震動真的是槍聲的話,也只可能是一種情況。

十歲的王銳鋒……又失控了。

有了這個想法,我第一件事情便是想逃,因為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警察都開始用槍了,那情況的嚴重到什麼地步……

心念一定,咱便回過神來,想拉著趙海鵬趕緊撤,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這個挨千刀的趙海鵬!居然又和只見了豆腐的泥鰍一樣!轉眼間便竄出了老遠,直奔著精神科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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