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油狼兒子哇哇亂叫的時候,我急跑過去,隨後冒著手被咬掉的危險,一把拽住他的嘴,將松樹枝杈塞進丫的口齒間,如撬棍般把他的嘴撐開,隨後揪住舌頭!

有了舌頭,他就不可能再閉嘴。

油狼兒的力量很大,我半騎在他身上,就和騎著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般左搖右晃,手裡雖然抓著那舌頭,也看見了他的喉嚨,但就是不能把那手裡裝著五辛的海螺,塞進油狼兒的嘴裡。

關鍵時刻,趙海鵬終於爬起了身子,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他在油狼兒即將失控的最後一刻,將我手裡的海螺接過來,伸手挖出裡邊的五辛,一把塞進了油狼兒的嘴中!

兩個人,一個騎著他的身體,死命拽住舌頭,另一個按著他的嘴,絕不讓他有機會吐出東西來,老趙還趁勢往裡灌入了神仙釀,然後狠狠摁著。

在我倆人急切的配合中,那些惡陽的玩意終於有一部分......進了王銳峰的胃裡。

痛苦而艱難的僵持中,我感覺到這孩子的身體在急劇萎縮著,他也不在像剛才那般力量強大,雖然依舊的靠我們兩個大男人才能勉強摁住,可是已經完全不可能掙脫我們的手臂,更不可能把吃進去的東西在吐出來。

隨後,我們倆注意道,王銳峰周遭的黑氣在緩緩散去,眼神也從赤紅充血變得正常,指甲與獠牙也開始脫落,漸漸恢復成人的樣子。

油狼兒,被暫時壓制住了。

見狀,我心中一喜,同時問趙海鵬道:「現在怎麼整?」

趙海鵬堅定道:「等他徹底弱化之後,我能把他體內的玩意逼出來!」

條件反射般,我問道:「用你那些糯米?」

趙海鵬點頭,隨後言道:「那些不是糯米,那些是陰兵的『買兵糧』。」

說完話,趙海鵬鬆開王銳峰,站起身子,往地上尋他散落的兵糧去了,我則繼續騎在神情漸漸萎靡的王銳峰身上,以防止他突然反撲。

剛才的激鬥中,趙海鵬的兵糧撒落的那裡都是,不過經過不懈努力,他還是找到了一些,隨後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拿給我看。

在他的掌心,只有......一粒米?

我詫異,愕然,隨後問道:「就一顆頂用麼?」

趙海鵬點頭道:「少了點,不過肯定能用,你幫我把他頭仰起,我來。」

說話間,我配合趙海鵬把那孩子的頭仰起來,隨手扒拉掉他口腔間的口涎黑水,便讓趙海鵬給他喂米。

說來也有意思,趙海鵬並沒有將那粒米放進那孩子的嘴裡,而是在那孩子仰頭的時候放進了鼻子。

「放鼻子裡?」我詫異。

趙海鵬點頭道:「沒錯,鼻子有呼吸,更容易讓米進人體,而且這米進不進食道無所謂,只要......」

老趙說話間,突然伸手,捂住了那孩子的口鼻,隨後他大聲而堅定的命令我,一會兒別管那孩子怎麼動,都不要鬆開他的兩隻手。

待我點頭之後,我與老趙便如古代刑場上的劊子手一樣,死死按住了這個孩子。

起初,被按住口鼻之後的短暫時間中,這孩子還是非常平靜的,但約莫過去十幾秒後,他便開始了渾身躁動的顫抖,那顫抖雖然比不上油狼兒的反擊之力,但也像鲶魚翻身一般非常難以制伏。

在我們的滿面大汗中,趙海鵬死死而鎮定的捂住孩子的口鼻,隨後沖我道:「別讓他動,那東西就快出來了,出來了!」

也就在他說話之間,我忽然看見這王銳峰的身體里起了奇怪的變化。

在如水的月色下,王銳峰赤果果的身體急速抽搐,他先前被趙海鵬擊傷的肩膀開始流出了血,小腹部也如懷孕般隆起了包。

隨後孩子口腔和下肛處流出了許多黑色的汁液,雙腿也不斷拉直,牽伸,就好像......要生孩子的節奏?

生孩子什麼樣,我是沒見過,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王銳峰肚子裡,正有什麼東西要往出爬,而且爬的路線不是上邊,而是下邊。

在那極度重口味的畫面中,我和趙海鵬強忍著嘔吐感,看著那孩子的肚子越來越大,鼓包又一點點向下肛處潛移著,直到最後......

「碰!」的一聲巨響,一個黑不溜秋的「球」,被王銳峰排了出來。

那個黑球看不清具體是啥,但腥臭無比間還滾動的很快,他就像個「小旋風」一樣不斷的繞著松樹枝杈亂竄,似乎......想逃?

一見到那球要逃,趙海鵬臉色變的難堪,隨後他急忙告訴我道:「這才是油狼兒,咱倆快抓住它!」

聞言,我自不敢怠慢,但剛一起身,便感覺到渾身牽扯般的撕裂樣疼痛,幾乎拉的我不能在移動分毫。

而在那種後遺症一般的痛覺中,我頭腦中的竹詩卻又給了我一個「嗡嗡嗡」的明確信號,那信號像是一種安慰,但更多的是......復仇的饑渴。

有了那個信號,我咧嘴一笑,隨後沖正欲起身的趙海鵬道:「老趙,別動了,這東西......我的刀想吃。」

我的話,老趙並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但這......並不阻礙竹詩的行動。

就在我話音將落未落的時候,那一團小旋風般的黑色肉球突然於亂竄間,碰到了一顆松樹,松樹很大,但也略微發出了震顫。

而「巧合」的是,那樹頂,竟然插著被油狼兒扔上去的徽家菜刀......竹詩。

也因為那微弱的碰撞,竹詩如落葉般掉了下來,黑糰子雖有所躲閃,但還是被那泛著寒光的菜刀一下子正中期間。

刀鋒肉破,一團血霧如爆炸般從那黑毛肉團中噴涌了出來,於月光下形成斑斑點點,如實還虛的圖畫,濺起,擴散,消失......

在那副「圖畫」中,我恍惚間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拿牙死死掉住一個四爪的怪物,吞噬,撕扯。

刀靈以這樣一種非常詭異而「偶然」的血腥方法,徹底吃掉了油狼兒。

轉瞬即逝的「畫面」,讓我和趙海鵬同時一愣,等大家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那團血霧,只剩下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借著月亮,我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麼。

在竹詩的刀刃下,一隻人手臂長短的巨大死耗子被擊碎了頭骨。從刀靈的碎口處我看出,那耗子只有骨頭和毛皮,連腦子裡都是空的,仿佛是一隻浸泡了多年的......標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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