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嗣杺向我開出條件之後,我沒有立刻答應,也根本沒法答應。

因此,我決定以我自己的方式來處理這筆「交易」,我不想變成徽家內部爭鬥的工具,也不想讓我自己死於惱人的屍毒。

必須……用一點手段。

首先我微微搖頭,沖徽二丫頭道:「徽二小姐,您這樣是脅迫懂麼?這讓任何一個人都非常反感,反感到……不願意和你合作。」

「我明白!」徽嗣杺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的點頭道:「可你沒的選擇!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不!」我堅定道:「我當然有,因為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能給我提供這樣的治療哦!」

「誰?」徽二丫頭詫異。

我擦了擦額頭的細毛汗,忍著低燒帶來的痛苦道:「比如……你弟弟徽嗣檀。」

徽二丫頭聽見那三個字之後,臉色一陣猛變。

「徽嗣檀!你見過徽嗣檀?」二丫頭雖然強行壓制著自己的感情,但我還是能從她的口氣中聽出些許心虛來。

而且我還聽出,她並不知道我們和徽嗣檀在一隻猴飯店裡發生的衝突。

這……可就太好辦了,嘿嘿!

既然這樣,我立刻趁機發揮了自己「胡編亂造」的潛力,趕緊沖徽嗣杺吹噓起了我和徽嗣檀的「良好」關係來。

我微笑著誇讚徽三少爺道:「這三少爺約我們在一隻猴吃的飯,人好,大方,花錢沖,保鏢絲蘭也漂亮!一聽說我們救了老爺子的命,當時就要給五十萬當謝錢,而且他還說……」

說道一半,我欲言又止。

「說什麼?」徽嗣杺外冷實熱的追問道。

見狀,我心中一陣陰笑,隨後大言不慚道:「他還說,等以後收購了一隻猴飯店,讓趙海鵬和我參與經營哦!還有那個牌匾,回頭我得把那一點兒給補上哈……」

我的話,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說到最後我自己都快信了,更不用提這位並不了解實情的徽二丫頭。

二小姐心機的確夠深,但是論起「睜眼說瞎話,混子踢皮球」的本事,還是比我這個「小臉老太太」差很多。

果然,我說著說著,她還真就信以為真了。

「霍老闆……」徽二丫頭忍著怒氣道:「這麼說,你是有意思和我弟弟合作了?」

她這話,我不能回實了,因為壓根就沒有這回事,也不能回虛了,因為虛了可能「漏兜」。

故而,我搖頭回答道:「徽二小姐千萬不要誤會,誰都希望能和美女,尤其是好說話有交情的美女合作,但是我現在走投無路呀!又想保住店,又想保住命,換您,您怎麼考慮呢?推己及人一下唄!」

我這話是一句「蒙心話」,四分言,六分想,越想越容易想歪,依照徽嗣杺的心機,她反到容易誤入歧途。進而依照我的設計,應該去選擇退步。

捎待後,這徽二丫頭果然「上當」了,畢竟她在勢力和財力上都不如她弟弟,因此也自然沒辦法把我的團隊和我的店一口吃下去了。

她不能收買我和趙海鵬,更不能把我推向她弟弟那一邊去。

「呵呵!霍老闆,你很厲害。」徽嗣杺釋然一笑,隨後搖頭道:「我學了一輩子妙手花,卻不明白借力打力的道理,你給我上了一課。」

聽了她的話,我原本因撒謊而緊繃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我明白,至少現在,我不用擔心因為治療病痛而丟掉自己的店面了,剩下的,則是見好就收。

故而,我趕緊沖徽嗣杺緩和道:「說實話二小姐,您們兩邊我都不敢得罪,也都不敢摻和,所以……」

我欲言又止,流露出一臉難辦的模樣,成心讓她以為我還在舉棋不定。

徽嗣杺看著我的態度,便也自然跟進問我道:「霍老闆想怎麼樣?」

佯裝了一會兒難辦後,我一拍腦袋道:「這樣!你能不能開一個我能接受的條件,這樣你治好我的病,我也不用厚著臉去找三少爺的麻煩,大家各退一步,多好!」

我的話,是狐假虎威,但對於不了解實情的二丫頭,則不一樣。

徽嗣杺救我,就和放掉一個蒼蠅一樣隨意,可如果他不救我,則有可能讓我這隻飛進徽嗣檀手裡的死蒼蠅噁心掉。

她才不會幹那麼傻的事情,冒著那樣的風險呢。

於是,徽嗣杺點了點頭道:「霍老闆,我欣賞你走鋼絲的勇氣,既然這樣,我還是會為你治病,不過我會出一個合理的價錢的。」

「多少?」我儘量壓制著自己的興奮問道。

「十萬!把你上次救我父親的錢,再吐出來就成。」

徽嗣杺這一口絕算不上狠,可也咬的我肉疼,不過為了避免趙海鵬家族和霍海龍的往事重演,我只能點頭。

「好!」就這麼定了。

「空口無憑……」徽嗣杺對我道:「總的走個儀式。」

我無奈,伸了伸手道:「我身上沒有筆紙,寫不了合同……」

「不需要你寫……」徽嗣杺說話間,伸出自己的手指頭來道:「咱五臟廟的規矩,拉勾定誓,一百年不許變。」

聞言,我略微一愣。

趙水荷和我說過,拉勾是五臟廟達成口頭協議時的一種「確認」,別看它似乎非常簡單,接近兒戲,但實際上在古來的規矩中卻是買賣雙方几百年的約定俗成,是契約。

因為,拉「勾」的勾,在五臟廟裡是當「弓」講究,那拉勾的動作,模仿的其實是古代拉弓開箭時的動作。

故而,拉勾上吊的真正含義,是「拉弓上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鄭重承諾。

拉了手,便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對協議的遵守。

……言語間,徽嗣杺沖我伸手,漏出細長的小拇指,我自然明白所有的意思,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感覺非常詫異。

她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和我定契呢?真的是只想走個形式,還是有某些不可告人的思考和試探……

眼看著我狐疑的樣子,徽嗣杺歪頭催促道:「喂!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可就撤了,你就只能等死了哦!」

她這一句話出口,我恍然發現自己太過小心了,而且現在真不是考慮這些雞毛蒜皮的時候,需要的是決定,是生存!

隨後,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以拉勾上吊的方式確認了彼此的協議。

一招拉勾,百年不悔。

完成這些,徽嗣杺便站起身子,活絡了一下手後,突然又沖我說出了一句非常不可思議的話來。

她居然怪笑著道:「脫掉衣服,去床上爬著!」

她……不會要來真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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