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穿舞蹈鞋,頭頂薄絲襪,從車裡鑽出來的時候,趙水荷這個丫頭在後坐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

哎!我也由衷悲嘆,這五臟廟裡治鬼的「食咒」都什麼玩意呀!不是讓我裝模里西斯人,就是讓我來黑鬼,這次可好,連性別都變了,而且還的套個襪子在腦袋上。

我也由衷慶幸,幸虧是在無人的山區,要不然到了市裡,我估計連黑虎街都出不了,就讓人家把我當神經病或者搶銀行的抓了,關幾天還得交不少罰款……

陣陣感嘆中,我邁步出車,往黑谷山幽冥鬼泉的地方望著。

夕陽下,那山谷的入口就像怪獸的喉嚨,隨著光線的暗淡而漸漸猙獰,讓人無限遐想,不寒而慄。

我身後,趙海鵬帶著阿四,水荷陸續出了車。

拍了拍我的肩膀後,老趙吩咐道:「在往後,我們只能跟在你百米開外的地方走,到了七星墳標示的水泉附近,你按照我教你的做,至於成不成……」

趙海鵬沒有說完。

「我有覺悟!」雖然緊繃的絲襪卡的我脖子發悶,但咱還是異常堅定,沉穩道:「為了梅子我什麼都能做,不過趙哥,別把你們陷進去,情況不對你就帶著水荷和我弟弟撤,好吧!」

我的話是由衷的心愿,不過趙海鵬沒有應承,不光老趙沒應承,就連趙水荷也不樂意。

這丫頭搶在趙海鵬之前沖我數落道:「你個水貨,少在這裝可憐,自打惹了吳妖老,你就已經把我們都陷進去了。要是真覺得掛不住,你就趕緊把梅子的魂給我找回來,大家安心開飯店,斗妖精。」

說完話,趙水荷又踢了我屁股一腳道:「記得把桂圓含在嘴裡,別總讓姑奶奶我擔心!」

趙水荷的叫罵,聽在我心裡卻感覺暖暖的。我知道她是在關心我,雖然關心的方式,一如既往的潑辣。

點過頭後,我把那顆桂圓含在嘴中,邁著壯士上路的步伐,往黑谷山山口走去。

身上穿著梅子的衣服,頭上套著梅子的絲襪,我整個人也就模仿出了女梅的「味道」,不過也因此,我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非常難受。

梅子的舞蹈鞋穿在我腳上本就很不合適,而且底子太薄,走在石子上非常膈人,故而我每走幾十米步,就不得不坐下來休息休息,順便抬頭看看天,一直到走進那狹隘的路口,才習慣了那麼一點兒。

就在我進入並跨過黑谷山的入口後,這山巒疊嶂間……還真就起了非常不一般的變化。

跨過山谷口後,原本晴朗的天逐漸變的朦朧,昨天晚上出現過的那片青霧再次盤旋於我的頭頂,並逐漸遮擋了遠天的夕陽。

光線消失全無後,空氣里的水分急劇增加,就連溫度也跟著下降,那變化的溫差從我的汗毛孔傳遞來異樣的感觸,仿佛我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冰牆。

恍然間,我又體會到了第一次來到這山谷時的陰森感觸。

渾身冷顫後,我又不自主的望了望身後的海鵬他們,突然發現他我與他們之間不知從何時起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霧膜」,所有人的身影開始模糊,仿佛進入了一個朦朧虛幻的世界。

顧不得多想這是為什麼,我轉身繼續向山谷深處的方向走著,直到盡頭那一片藏著幽冥水泉的土地。

草挖地里,我依舊不見梅子那一晚碧波的湖水,不過我並不擔心,而是在胸有成竹中踏著滿地的白草,走向草窪地的中心,走向對面山巒上七星墳墓所指示的那一個點……

來時,我和趙海鵬分析過,若果這個鬧鬼勾魂的草窪地真就是當年的大鵬隕落之地,那麼北斗七星墳所標指的地方,也很可能就是幽冥泉水的所在。

當然,畢竟時間久遠,而趙青山又徹底毀掉了整棟供奉邪神的廟宇,因此這裡邊還有沒有水泉,或者水泉是否因爆炸以及地址運動而移位,我不得而之。

總歸,一切都要試。

心情忐忑凝思間,我提著食籃子,終於走到了那個七星古墳標註的位置。

低下頭,那塊白天我刨出來的,沾染著我血液的大石頭還在,雖然夜幕中我看不清那石頭上的具體紋路,可我用匕首在那石頭上刻畫出來的白色痕跡還是清晰的。

我蹲下去,低頭看著那石塊,隨後把握在手裡的松木食盒擺放出來,置於那石頭上,又學著女梅的樣子,把那食盒裡的菜一一碼放出來。

接下來,就要按照趙海鵬的方法,「召喚」那水泉或者女鬼水仙草現身了。

靜置了一會兒之後,我知道我該幹什麼,不過礙於我本就不多的面子和男人的尊嚴,我還是沒有立刻做。

本能而羞澀的,我回頭過去,最後看了一眼趙海鵬他們。

此時,趙海鵬和我昨天一樣,也帶著水荷他們倆趴在我隱藏身形的小土坡上。

雖然隔著近百米遠,中間又有淡淡的霧氣,但我確定我看見水荷和阿四那個混蛋在笑,而且笑的渾身都顫,就連原本老實嚴肅的趙海鵬也露著大白牙在笑,看見我扭頭才急忙收起了幸災,沖我伸出大拇指,做了一個鼓勵的手勢。

虛偽!變態!一群小人!

這三個人的表現真的很不仗義,不過看見他們仨在,我內心好歹平復了一些,隨後我的呼吸隔著絲襪略微喘均,便按照既定的計劃,衝著那石頭,衝著那七星古墳和虛無中的陰邪,開口喊話!

我學著梅子的語氣道:「親愛的!你出來吧,出來!我把你最愛吃的菜帶來了的,來呀!來……」

哎!同樣的一句話,從梅子嘴裡喊出來,叫銀鈴,從我嘴裡喊出來,怎麼聽怎麼像發春,而且我再學梅子嚎叫,那也是個大老爺子,因此那口氣間還多少夾雜著一些……變態的味道。

也就是為了梅子,否則老子寧願抹脖子,也絕不讓脖子發出那種響動。

在我那一陣長乎短叫後,陰女梅的魄或者水仙草的屍體並沒有出來,不過我面前的大石頭,卻突然起了令人想不到的異動。

就在我發春般的呼喊進行到第三遍的時候,我面前放著菜肴的石頭下突然傳來了「咕嚕咕嚕」的響動,那響動仿佛是什麼東西在噴涌,又像是一個女人奇奇怪怪的嘀咕。

而隨著那聲音的漸漸放大,那石頭與泥土的縫隙間,也漸漸浮現出了一些類似蚯蚓的閃爍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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