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泉與枉死的水仙草合為一體,而水仙草又通過泉水控制了小梅子的靈魂……

所以我明白,當泉水入眼之後,我所看見的一切是泉水主動讓我看見的,我所見的血腥,也是水仙草這個女鬼想讓我看見的。

包括……我面前的梅子。

質問完畢,我和那藍眼睛的假梅子對視著,漸漸不耐煩了起來。

隨後,我伸手指著那張假臉道:「水仙草,你能不能別帶著別人的麵皮和我說話,我看著膈應。」

「別人……」水仙草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面,用與梅子一模一樣的聲音回道:「這就是我的,是阿黃送給我的新身體……」

新……身體?

「你什麼意思?阿黃到底是誰?」我凝眉道。

面對我的質問,水仙草並沒有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而是一邊流淚,一邊開口,告訴我道:「你知道麼?我被狗吃掉七魄和內臟的時候,依舊沒有死!我感覺的到自己的肚子一點點被狗撕開,也感覺的到狗頭拽出我腸子的痛……你能體會到麼?」

聽了水仙草的話,我挺無奈的。

畢竟……這誰都體會不到吧?而且丫讓人又砸又活埋,還拿水如洗蘿蔔般泡了半天,卻依然活著……太扯淡了點。

況且,這也不是禍害梅子的藉口吧。

她的話,我聽著憤怒無奈,也就無奈回道:「姐!您的心情可以理解哈,不過這梅子的身體不是你的,能不能還回來?」

幻化成梅子樣的水仙草聞言冷笑,隨後俯身下去,摸著那黃狗的額頭。

她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突然講起了「故事」。

「藍色的泉水裡有東西,很神奇的寶貝,它說我是最後一個,它和我共鳴……」水仙草莫名兩可的回答我道:「因為它,我和這狗可以在地下水裡呼吸,甚至維持生命,我的意志也可以通過霧氣的凝聚進入別人的思想來表達,但是我的軀體已經支離破碎了,不可能再堅持多久,我需要新的身體!」

說著話水仙草突然抬頭,斜眼看我道:「你女人的身體對我生死攸關,你說我放不放?」

她說出這話來的時候,事情……已經沒有談下去的餘地了。

「你到底對梅子做了什麼?」憤怒中,我語氣轉狠道:「馬上把扣著的陰魂給我還回去,要不然……」

我扭頭,示意著那塊埋葬她屍骸的大石頭道:「你信不信,我一回到現實,就買炸藥,把這泉水給你徹底炸了!讓你徹底死透!」

「晚了……」水仙草冷笑著站起來,對我說道:「太晚了,水泉已經和我凝結在一起,現在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且……」

說話間,水仙草舉起了她手裡的食盒,一邊打開,一邊顯示給我。

她口氣中異常得意道:「你要找的東西在這兒呢!敢動我,我現在就吃掉她!」

水仙草用言語中威脅我的時候,我也看清了那木質食盒裡的東西。

那是……一張臉!一張梅子的臉!

瞳仁巨顫,我死死盯著那臉,悲從心中猛起。

食盒裡的面,仿佛被人完整的用刀從臉上割下來的一般。

最讓我揪心的是,梅子的麵皮還是活的,那食盒裡的臉在見到我的第一瞬間便瞳仁猛動,錯愕開口道:「哥,救我,疼……」

梅子的話沒能說完,水仙草這個妖女立刻蓋住了食盒的蓋子,隨後退步冷笑著。

「那是什麼?」我狂吼。

「魄!你知道的!你女人喝下了我的水,她帶走了一些東西,自然也留下了一些東西。」

「你拿她的魄幹嘛?你不是報復曾紋和喬老二麼?去找他們呀!去呀!」

「會的!會的!不過」水仙草冷笑著回答我道:「不過時間不多了,我的先換身體,把臟器補全,然後把你女人的魄一條條抽出來,再把我的換上。」

「畜生!」我狂吼,隨後跑過去揮舞拳頭,直衝這狂妄女鬼的面門打去。

我的攻擊,並沒有引起這女人一絲一毫的反應,但是窩在地上的那隻狗卻突然行動,並沖我咬了過來。

就在我的拳即將劃到水仙草的面門之時,那隻野狗如彈簧般突然跳起,猝不及防的咬在了我的手臂之上。

獠牙穿骨,帶來鑽心的疼痛,同時也讓我詫異。

原本,這個世界裡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可現在這穿身而過的狗,怎麼突然之間便對我有了傷害呢?

被狗咬傷後,我匆忙甩脫了狗頭,緊接著後退幾步,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水仙草和她的狗。

「還不明白?」水仙草一臉壞笑的搖頭道:「這是我的世界呀!我讓你痛,你就會痛,我讓你死,你就得死,而且……」

水仙草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以一種我從沒見過的陰謀表情對我說道:「我的狗也需要一個身體的,我的手下不能總是一條狗吧?多不成體統?」

水仙草的話,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感到恐懼,因此我練練後退之間,也恍然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圈套,是水仙草這個寄生於水泉間,半人半鬼半霧氣的存在所設計好的。

他要的,是兩具身體!僅此而已!

恍然間,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水仙草和那狗的組合簡直能要了我命,而且最危險的是我還在別人的「領域」里。

在這兒,一切事情,甚至物理規則,都不是我說的算的。

難堪中,那狗再次向我撲了過來,我本能的再次回手去打,可身體穿過了狗的身體,猛撲了一個空。

看著這一切,水仙草那個女人饒有興致,仿佛在欣賞一個美麗而殘忍的故事般看著我和那狗的搏鬥。

我一擊失手之後,狗趁機咬了我的小腿一口,伴隨著我鑽心的痛苦,它又跑遠,得意的搖著尾巴。

狗的得意,讓我氣急敗壞,就連想死的心都有,可一旦想到如果我死了,自己的身體會被一條狗占據,我內心裡就泛著濃濃的不甘。

梅子救不了,在把自己也搭進去,這玩笑太大了,我開不起。

思索籌劃脫身之計的時候,水仙草突然緩步著走了過來,她提著食盒的嫩手左右搖擺著,璇兒對我言語道:「放棄吧!你死定了,除非......」

水仙草的除非只說了一半,隨後突然不再言語了。

那女人或者女鬼一臉詫異的望著我的右肩膀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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