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王崇光喂給小梅子的東西,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噁心的玩意之一!

在他右手裡握著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罐子,而那一透明小罐里的東西,竟然是滿滿一罐子的……黑白相間的眼球!

這些黑白的眼球,每一顆都有鵪鶉蛋大小,它們被王崇光喂食給小梅子的時候,一個便能占滿一勺子。

當橢圓形的眼珠子到達小梅子的口邊時,梅子機械的用嘴吞了下去,而後輕輕一咬,便又從口腔中傳來「碰」的一聲破裂之音。

隨著聲音,小梅子的嘴臉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黑紅相間的口涎,但即便如此,她的嘴也依舊在咀嚼著,吞食著,微笑著……

看著這一切,我的神經近乎崩潰,憤怒中,我前進,順手從廚房案板上抽起了一把刀,猛然砍向王崇光那肥碩的身體。

眼看著我舉刀來襲,王胖子猛然看向我,而後冷笑著伸出手,迅疾的抓住了我握刀的……手腕。

一瞬間,我的力量和他的力量,僵持在了一處。

在憤怒與冷徹中,我與王胖子四目相對,我大吼著質問他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給梅子吃那些?!」

聽著我憤怒的問話,王胖子得意的笑著,他出人意外的告訴我道:「陰女梅!本來就是我的!我的!」

在令我全然不懂的話語中,王胖子猛然發力,將我連人帶刀扔了出去。

在他突如其來的怪力間,我人橫飛了出去,身體重重的摔在了身後的冰柜上,而後冰棍倒了下來,又狠狠地壓在了我的小腿上。

冰冷鐵櫃的巨大壓力,令我慘叫出了聲音,不過在下一秒,我便絲毫顧不上自己的腿會怎麼樣了!

為了梅子的安危,我拚命的,想要從冰櫃下掙紮起來,更想拿菜刀把王崇光劈死,砍爛,以解心頭之恨。

但是,還沒等我能爬起來,便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瞬間貫穿了我的右手臂膀。

那陣痛苦又長又尖,穿肉穿骨,瞬間充斥著我的整條胳膊,而後我艱難的抬頭,看著自己慘遭攻擊的右手。

此時,我的右手臂膀上插著一把雕花的尖刀,刀貫穿了我的整條臂膀,更如釘子一樣釘入地板。

皮開肉綻間,鮮血順著刀體流入地面,我的手隨著血液的流逝而快速喪失著溫度和執行力。

簡單的說……我的手廢了!

在這接踵而來的連串攻擊中,王崇光顯示了自己驚人的破壞力和敏捷,而後他走到了我的身邊,蹲下身子,沖我咧嘴笑著。

不甘中,我咬牙狂吼道:「王八蛋!我弄死你!」

聽著我的話,王崇光毫不懼怕,依舊咧嘴笑著,用異常挑釁的口氣道:「你弄死我?拿什麼?龍牙?菜刀?還是你自己的嘴?」

聽著王崇光的話,我只剩下了震驚的份。

痛苦中,我先是一陣沉默,而後發問道:「你全都知道?!你偷聽我和瑞木鈞的談話?」

聽著我的質問,王崇光什麼都沒說,而是伸出手,從我的懷裡摸索出了瑞木鈞送給我的白龍牙,又站直了身體。

與此同時,他身後那支螢光藍色的蠟燭突然如噴射一般大亮了起來!

藍色的火,瞬將我廚房裡的一切照射的通明!而後我看見在這有些熟悉的陰森火焰中,王崇光用右手握緊我的白色龍牙,狠狠一捏!

「啪嗒」的一聲脆響過後,那顆牙碎成了齏粉。

而後,王崇光走到我供奉竹詩的神龕面前,將我的刀拿了下來。

「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王崇光笑著道:「但是你這些小兒科的玩具……根本不足以對我造成任何的……威脅!」

說話間,王崇光又邁步走到我剩下的一個立式冰櫃前,輕輕推開了冰櫃的門。

他冷笑道:「知道為什麼你的刀最近不在和你說話了麼?我來告訴你答案……」

隨著他的話,我飯店的那一個冰櫃的門被打開了。

而後,我瞳孔猛然收縮。

在那冒著寒氣的冷櫃中,我看見我的刀靈竹詩如那些冰櫃中的死雞死鴨一樣,被王崇光用鐵鉤掛在裡邊的橫樑中。

此時,小竹詩的衣服早已結冰,黑鐵的鉤子穿透了竹詩的脖子,從一側進,從喉嚨出,那鐵鉤把個小小的孩子冷冰冰的提掛在半空,絲毫沒有動彈和生氣。

看著這一切,我想喊,可是喊不出聲,想奮起反抗,可是根本起不來。

眼睜睜的,我看著王崇光又打開了另外的兩個冰櫃,而在那兩個冰櫃中,則分別用同樣的方法,弔掛著我弟弟阿四和水荷。

他們全部一絲不掛,僵直而無生氣,與那些冰箱中的死豬肉,沒有任何區別。

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中,王崇光又從冰櫃中拿出了一個掛人的黑色鐵鉤,而後他大步走到了我的面前,高高將那鉤子舉起,微笑著,眼睛中泛著血光!狠狠的砸向了我的喉嚨!

……突然我眼前一黑!

「趴!」的一聲過後,我的腦袋重重的摔在了一處又硬用冷的東西上,喉嚨也感覺滾燙的要死。

緊接著,我在這一連串的疼痛中,猛然睜開了眼睛,一邊慌忙亂叫著,一邊掙扎著站起了身子。

彼時,剛才看見的那一幕幕血腥與恐怖煙消雲散了,我還立在客廳中,而老四和水荷也沒有死。

此刻的趙水荷他們都與我一樣,正坐在椅子中休息,睡眼朦朧間,大家鼻孔里全部發出輕輕的鼾聲,似乎並沒有被我剛才的大喊大叫所影響。

是夢麼?我詫異?但為什麼那些疼痛與刺穿身體的感觸如此真實!可不是夢,為什麼剛才的一切卻又全都煙消雲散了呢?

不解中,就在我立在昏暗的餐廳一樓詫異不已的時候,我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退步,有什麼東西在猛啄的我褲管!

彆扭的感覺里,我順著那觸覺低頭去看,而後發現那啄我庫管的東西……果然是雞爺!

夢中的場景與現實合二為一的時候,給我一種古怪的感覺。

在木然中,我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按照夢裡的場景,低頭伸手去抱雞爺,但沒曾想剛剛伸手,雞爺便跑開了,而後他遵循著夢中的路線,往地下室的門處走去。

幾乎完全……和夢中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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