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急轉直下,全然超過了一切物理的,化學的,生物的定律。

吳妖老厲害,但那是有不死肉身的保證,油狼兒厲害那是有附身的恐懼做軀殼,食盒鬼厲害那是藉助某種植物的力量,而我眼前的這具屍骨羊骸,則全然看不出他的力量究竟源自於什麼。

一個東西被打散,然後自己還能重新組裝站立起來,這本身就是有違基本規律的,更何況這個東西……它還是一具毫無生命力可言的屍骨羊骸。

這些事情,本身除了夠詭異之外還讓人絕望。

無奈中,我看著迅速站立起來的羊骨,又一回拿起了身邊已經變形的椅子,而後直向它衝去!

這一次,我決定先下手為強,趁著它還沒有完全站起來的時候,徹底擊碎它,省的丫一而再再兒三的站起來,繼續拿致命的羊頭撞擊我。

畢竟,把危機消滅於萌芽狀態,才是真正的上上之策的。

在驚覺和不安中,我伸出手,拿著凳子不停地使勁擊打著這隻骨頭羊的軀體,每一下都使出全身的最大力量,而且只打它連結所有骨幹的中樞脊椎。

隨著我的猛烈攻擊,這隻鬼羊全身發出一連串的「啪啦啦」響動,整隻的骨骼也仿佛退魚鱗一般四下亂飛亂掉。

最後,那一條白中帶黃的脊椎骨終於被我以強大的力量擊打碎裂了,骨頭再次變成了零件的狀態,散落了一地。

這一回,我沒有立刻停下歇閒,而是繼續擊打向骨羊的羊頭,直到那頭顱和我手裡的鐵管椅子同時斷裂崩潰,我才晃悠疲憊的身體,癱坐在地上。

結束了麼?我不知道,但是這是我能給骨羊造成的最大損傷了吧?在之後它能不能起來,便只能看它的道橫有多深了。

忐忑中,我一邊大口喘息著空氣,一遍仔細的觀看這地上灑落的骨骸,觀察著它們有可能的任何變化動靜。

但就在我自以為它們不可能在起來的時候,那些已經被我打斷,打折的羊骨骼,突然又一回活絡了起來。

在「啼哩吐嚕」的滾骨聲音中,那些碎裂成小片的羊骨骼又一回迅速扭結成完整的關節,大椎……就連先前被我打成稀爛的羊角頭顱,也開始開始一片片的重新拼合著。

眼瞅著這些骨骼又一回拼合,我內心的驚慌與絕望無以復加。

現在,我手邊的椅子已經只剩下兩條椅腿了,而且自己經過先前的一系列動作,體力透支也過分嚴重。

因此,我深知,自己以經不可能在將這些骨骼又徹底打回原型。

也因此,我的內心又怎麼能不絕望呢?

雖然心中忐忑的絕望,可是面對著骨羊,我也不太可能坐以待斃。

也因此,帶著虛脫和猛烈運動之後的顫抖,我手中拿著那兩根凳子腿,又一回站立起了身體,並沖向骨羊的脊椎猛然揮舞。

兩根不長的鋼管凳子腿在空中划過時,與空氣發出嗡鳴的摩擦,而後打在羊骨的脊椎上發出清脆的振蕩。

隨著我的發力,那骨羊的整條大椎骨如彈簧般震顫了一下,但是……終究沒有斷裂。

看著這徒勞的一擊,我內心的無奈以達極致,因為我知道,我的體力,裝備都已經不足以讓我對這只不死不活的東西造成任何實際上的毀擊了。

總之,我拿它毫無辦法。

如此尷尬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便只能硬著頭皮另尋活路,因此在羊還沒有完全拼合造成的時候,我放棄了與之繼續的糾纏,而是扭頭過去,猛然用腳踹向瑞木鈞倉庫的門,希望能把它踹開,好逃出活命。

在這個令人髮指的陷阱中,我伸腿猛踹了那門三四次,最後終究沒能踹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背後的骨羊卻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踏蹄之音。

「吧嗒」的一聲脆響過後,我緊繃的神經整個斷弦,而後神經質一般回身望向那隻巨大的骨羊。

此時,已經拼合完畢的骨羊在跳動的燭光下繼續用它瑩藍色的眼睛盯著我瞅,它磨蹄低頭,又要撞響我的身體。

看著那逐漸進入進攻態的骨頭羊,我原本絕望的內心,卻因為一個奇怪的想法而迅速激活了。

我在想,雖然被外力鎖死的門打不開,但是這隻羊肯定成呀!它那麼大的撞擊力,一下子便能把牆撞出一個洞,我想如果我引導它讓它以同樣的速度撞擊沖向這扇門的話,想來它也能把這門徹底撞碎的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這一回並沒有著急躲避什麼,而是背身過去,一面將後背緊貼向門,另一邊則沖那連畜生都算不上的「骨頭堆」放言道:「骨頭!你丫不是牛麼?來呀!在來撞呀!」

我的話,並不知道這個只剩下骨頭的死羊聽見沒有,不過它的確更加壓低了腦袋,拿犄角對著我,不斷摩擦著蹄子,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隨時準備進攻。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更知道只有在骨頭羊極端接近至我身邊的範圍時才好躲避,過快過慢,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失誤。

也因此,我儘量沉思下心,目不轉睛的盯著這破骨頭羊的一舉一動,好讓它幫我把門撞擊開。

心思沉穩中,就在我以全然準備好迎擊這即將到來的一次進攻時,那隻羊……卻以實際行動,給了我一個意外的回答!

片刻後,骨羊的四蹄猛然發力的,但是它撞擊的目標卻不是我,而是距離我擁有相當一段距離的,蜷曲在牆角的……陳八妙!

羊骨將頭迅速擺動向陳八妙的那一瞬間,我口中暗叫了一聲不好!而後整個人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沖了出去,與骨頭羊同時奔著陳八妙靠立的牆角飛奔!

在衝出去的那一瞬間,我內心是很迷茫的,因為我不知道即使趕到陳八妙身邊又能幹些什麼,把她推走麼?將骨頭羊凌空打碎麼?恐怕以我現在的能力,都做不到。

但是不知為什麼,我還是沖了出去,而後用身體猛橫在羊頭與妙兒之間,以自己的身體,去阻擋那尖銳的羊角!

在那一刻,我心裡沒有感覺,一絲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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