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阿黃這個王八蛋的「變化」,陳八妙的香舌,轉瞬間變成了蜈蚣。

而且,那些蜈蚣沒完沒了,滔滔不絕,恍如機關槍散射,或者噴水槍呲水一般往我的口腔中不斷發射著大大小小的蟲體,直打的我渾身發抖,肚子也微微鼓漲。

那些個百足的蟲都是活物,他們一進了肚子中,立刻開始了無情的撕咬,所到之處,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們遊走於我五臟六腑以及周身血脈的觸覺,更能感受到腸穿肚爛,撕心裂肺的撕咬。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比死亡還要殘酷一千,一萬倍的煎熬。

起初,我一遍遍提醒自己這是幻覺,是不存在的事情,我眼前的陳八妙是假的,她嘴裡的蜈蚣是假的,就連我已經腸穿肚破時發出的那些,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啪啪」聲也是假的。

但是這種勸慰絲毫沒有效果,因為我與陳八妙的「親密接觸」還在繼續,我肚子裡的蜈蚣還在翻江倒海,我口腔里血腥的味道……也越來越濃。

最後,我思考不下去了,因為周身的疼痛,酸楚,酥麻柔和在一起,像排山倒海一般衝擊向人的頭腦時……想必沒有人還能繼續保持理智。

最後,我的神經崩潰了,我除了翻白眼什麼都不能幹,除了痛苦什麼都感受不到。

在那一段難熬的酷刑中,我的世界和時間徹底凝固了一樣,沒有邊界,沒有盡頭,我就像是一葉漂浮在屍山血海,刀風火雨中的扁舟,伴隨著一種叫做苦痛的波濤,不停地漂浮。

……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發現自己面前的陳八妙消失了,雖然皮膚與口鼻中還有大小不一的黑色蜈蚣進進出出,但是……我感覺不到痛了。

在生死邊緣遊走之間,我聽見阿黃高高在上的喊道:「霍老闆!你有點讓我失望呢!才一道酷刑,一個鐘頭就堅持不下去了麼?說好了要讓我盡興的!」

說完這些讓人想罵娘的混帳話,阿黃又打了一個響指,而後他繼續沖我笑道:「好了!你先恢復一下,咱們繼續下一場。對了……」

阿黃停頓了一下,又告訴我道:「……這個世界的一切可不全是假的哦!如果你實在受不了,可以咬舌頭或者想別的方法死!只有你自己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才會徹底結束你的痛苦的!」

聽著王阿黃的話,我內心中划過對他的極度憤怒。

這個混蛋,是想引導我自殺麼?!讓自己親手殺掉自己……這已經是一個變態所能想像的最高境界了吧?

阿黃……他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

憤怒中,我帶著深深的不甘心,抬頭看著坐在迦樓陀雕像上的混蛋,在僅有的,還可以思考的時間中,思索著還有無可能擊敗這個混蛋。

而在於我的對視中,阿黃仿佛看透了我的一切想法,他咧開嘴,沖我得意的大聲道:「霍老闆!你沒機會打敗我的!因為這是我創造的世界,在這兒我是主宰!」

說話中,阿黃眯縫著眼睛對我道:「作為賞賜和準備,我可以讓你在見識一下我的創造力!」

在阿黃的話剛剛結束的時候,我周身突然感覺到了一陣蠕動的癢痛感。

伴隨著這陣異樣的感覺,我渾身不斷游弋的蜈蚣瞬間僵死,而後化粉,我周身的蟲穿傷口,也逐漸彌合在了一起。

大概一半分鐘之後,我殘破而痛苦的身體,便轉瞬間恢復了玩好,而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卻又仿佛一場幻夢一般決絕。

身體能動了,但是可怕的夢癔卻揮之不去,看著迦樓陀肩膀那得意的阿黃,我心裡明白,這傢伙「修復」我的身體,只不過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摧殘。

第一次我稀里糊塗的挺過來了,可第二回,第三回,第十八回……我還能挺過來麼?

不行,我的逃!

在內心極度的掙扎間,我猛然立起身體,而後沖這間大殿的殿門處跑去。

雖然在這個由阿黃控制的幻境中,我未必能夠從這個空間中逃出生天,可是這畢竟是一個機會,雖然這個機會……異常的渺茫。

在不甘心裡,我的身體很快移動到了大殿正門的方向,而後在阿黃嘲諷的笑聲中,我拉開了門。

緊接著……我絕望了,是真正的絕望!

因為我發現那大殿的門後是一面磚牆,一面厚厚的,我不可能穿透的磚牆。

「我靠!」狠罵了一句後,我扭頭過去,望著那坐在迦樓陀雕像的頂端,一臉嘲諷的阿黃,雖然憤怒,但無可奈何。

看著我的絕望,阿黃從迦樓陀肩膀上立起了身體,而後沖我道:「早說了,這兒是我創造的!我讓誰活誰就活,我讓誰走……誰才能走!」

聽著阿黃的挑釁,我心中先是一顫,緊跟著又被濃濃的不甘心所支配。

不能就這麼死!不能就這樣被人家玩!縱然我的命運到此為止……我也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

憤怒中,我脫掉了自己的褲子,將褲帶從腰間抽了出來當做武器拿在手裡。

而後我指著那高高在上的混蛋道:「靠偷奸耍滑算什麼本事!你有能耐,跟我對著練呀!」

隨著我的話,王阿黃的臉上泛起了一絲難得的興奮,而後他從迦樓陀的肩膀上立起來,沖我得意道:「霍老闆,這才像個男人,有鬥志!既然這樣!我陪你玩玩!」

說著話,阿黃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而後他腳下踩著的迦樓陀雕像……就像地震一般猛然抖動了起來,身上的青泥彩繪也跟著層層剝落。

在巨大的轟鳴里,大殿泥台上,最大的那尊的迦樓陀塑像「活」了,他抖動著身體,走下泥台,而後瞪著頭頂上的三隻眼睛,俯視向我渺小的身軀。

彼時,這個人首鳥頭,赤目生煙的東西「真」的活了,在泥塑彩繪之下,它露出了堅硬如牛皮的肌肉,巨大如帆的羽翅,布滿了七色的羽毛,我在他面前便仿佛一隻渺小到極致的蟲蟻。

這魔像毫無表情,滿臉灰土,一身骷髏,渾身卻又充斥著蕭殺與破滅之感。

一大一小,一強一弱,阿立在迦樓陀肩膀的阿黃得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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