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紅陣」這個名字,來源於紅棗,紅被子以及趙水荷額頭的紅色血滴。

在趙海鵬的話里,我很快知道了,這個所謂的三紅陣,是以三種陽物固守三魂七魄的法門,因為古人相信,自古三魂屬陽,七魄屬陰,三魂為基,七魄為拱衛,那麼以三種陽火旺盛的東西鎮住三魂,只要三魂在,那麼七魄便不離,進而可以固守根本,驅趕陰晦。

他對我一邊說著這些,趙海鵬便探出身體去,將手輕輕的伸進了水荷的紅被子,而後將她的右手臂拉了出來。

在老趙輕柔的動作下,我逐漸看見了水荷的手臂,那手臂的中指處有一道淺淺的劃痕,而劃痕之間,還隱隱中透著殘存的,沒有乾涸的血液。

看著那令人揪心的傷口,老趙皺著眉頭說道:「她自己劃開的,很顯然,水荷知道自己被什麼陰邪的東西盯上了,所以才利用手頭的吃食匆忙擺設了這麼一個陣勢來退陰邪。」

說話間,趙海鵬放下了水荷的手臂,又伸手指了指水荷的耳朵,以及紅被子四角上的紅棗說道。

「『棗』定四方,『蓮』堵陰陽,頭定一滴紅,固守陰名堂……這些擺設,都是為了固魂,水荷弄的也並無不妥。」

聽著老趙的話,我內心卻越發詫異驚邪的講道:「但是……我不認為她做的這些有用呢?現在她臉色這麼白,明顯中了道道!」

聽了我的話,趙海鵬長嘆一口氣說道:「五臟廟裡有句老話,叫『店大欺客,客大欺店』,這句話放在陰邪食咒的上邊,也是適用的。」

隨著老趙的論斷,我精神一陣緊繃,旋即又開口質問道:「你……你的意思是說……趙水荷招惹的這種陰邪東西,連食咒術都不怕。」

「嗯!」趙海鵬咬著牙回答道:「非但不怕,而且已經『入主』,附體在水荷的身上了。」

「我去……」聞言,我一頭冷汗直流,整個人也不由的提心弔膽了起來。

在片刻的沉默過後,我帶著無奈與急切問趙海鵬道:「我說趙哥?水荷還有救麼?」

聽著我的問,趙海鵬點了點頭說道:「有!但是咱們的先搞清楚那附在她身上的陰邪,是個什麼才成。」

說著話,趙海鵬抬起頭問我道:「對了,水荷昨天是和你出去的吧?你們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東西,有可能讓水荷中邪的?」

聽著趙海鵬的問話,我略微想了一瞬間,而後苦笑著回答他說道:「昨天晚上都是邪性事情,我和趙哥說完,您可不要笑話我呀。」

聽著我的回答,趙海鵬調整了一下神色,而後點了點頭。

之後,我將我弟弟阿四,陳石榴,以及得罪彪哥種種事件都告訴了趙海鵬,又強調希望老趙能幫阿四保密。

畢竟,喜歡一個打過胎的「雞」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而聽完我的話之後,老趙也是愣愣的想了半天,才從我昨晚的「奇遇」中抽魂出來。

而後,他點著頭沖我無奈笑道:「阿四能為了那樣一個女人去心甘情願的付出……也真是心度太大了哈!」

趙海鵬的感嘆後,我急忙揮手制止道:「咱們先不說他,您快告訴我水荷怎麼樣了吧?」

聽著我的問話,趙海鵬撓頭仔細回想了一下,而後無奈的告訴我道:「在你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里……沒水荷什麼事兒呀?」

聽了趙海鵬的話,我也點頭說道:「的確沒有,我教訓痞子的時候,水荷正在電線桿子下和一個小孩玩呢!」

「等等……」趙海鵬聽著我的話,突然打斷問道:「你說大半夜的,水荷和一個小孩在玩?」

聽著趙海鵬突如其來的質詢,我點頭說道:「沒錯,是和一個小孩,你該不會認為是那小孩有問題吧……」

見我也起了疑問,趙海鵬又接連問我道:「老三,你說的那個孩子長什麼樣子?」

我搖頭說道:「沒看見。」

老趙又問道:「那……你看沒看見水荷和那孩子玩什麼?」

我又搖頭說道:「也沒看見……反正水荷挺高興。」

「那後來呢?」趙海鵬又急切著追問道:「你離開狗子巷後,有沒有又一次見到什麼孩子?」

聽著老趙的追問,我依舊搖頭說道:「沒……等等!」

突然,我的神經抽搐了一下,而後我的頭腦中很快想起了一個畫面,一個有意思的畫面。

這個畫面,就是昨天晚上,我回到飯店時,在玻璃窗上看見的那隻孩童的小手。

那一隻手印,在玻璃窗上是詭異異常,他出現之後,我無論如何也用手擦不掉,而當我進到飯店裡面時,那小手印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為這詭異的現象,所以我一度以為那手印是我頭腦中的幻覺,可是現在來想想……我又覺得那不是幻覺那麼簡單了。

面對危機,帶著古怪的感覺,我急忙把那玻璃窗上有人手的一幕與趙海鵬詳細說了。

而後,趙海鵬瞪大著眼睛,扭身看著水荷,以一種半惆悵,半無奈的聲音說道:「作孽呀!跟上趙水荷的東西……是個胎靈!」

「胎靈?!」我愕然問道:「胎兒的靈魂?」

聽著我的對問,趙海鵬同樣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胎兒的靈魂,據我們魯南老家的傳說,人來世上都是有定數的,如果因為人的原因造成胎兒的橫死,那麼橫死的胎,就會變成遊蕩於世間的靈魂……」

說話間,趙海鵬搖頭說道:「那些胎靈連野鬼都不如,會終年遊蕩在親手殺死他們的父母身邊,要麼重新等到變成人的機會,要麼……」

趙海鵬沒有說下去,而是搖了搖頭。

聽著趙海鵬惆悵的聲音,我心中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跳了出來。

我膽寒的假設道:「您該不會是說,附體在水荷身上的胎靈,大概就是陳石榴打掉的那個孩子吧?它因為某種原因,看上了水荷的肚子,所以想通過水荷……轉生?」

聽著我這荒唐的闡述與假設,趙海鵬艱難的點了點頭。

一個鬼靈……纏上了水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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