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他拿靈寶指著我(7.6K為盟主屍鬼大佬加更!)

<!--go-->中型靈艦入水後,陳平神識控制著陣法核心,獨自往天獸島趕去。

他曾經確實從烏高歌的手裡繳獲了一艘大型靈艦。

但那靈艦損毀嚴重,暫被他扔給了煉舟大師莫文星。

當時,莫文星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七凰商會的主靈艦。

但他啥也不敢問,支支吾吾的表示只有兩成的修復幾率。

如果不成功,這艘價值不菲的靈艦將徹底報廢。

陳平自知其中的難度,讓其放心大膽的去修。

臨走前,他朝莫文星提了一嘴方巾鵬。

精通人情世故的莫大師,立刻拍拍胸脯保證,以後必然把方巾鵬視作親傳弟子培養。

……

驅使著靈艦緩緩航行,陳平轉身返回了船艙。

盤腿坐下,他開始清點近期的收穫。

在陳平的暗示下,浮幽城內的大小勢力基本都送上了賀禮。

並統統折成了中、上品的靈石。

紅顏宮的虞瑣心是最識趣的。

足足送上了兩百枚上品靈石。

這讓陳平不由感嘆,皮肉生意賺資源的速度恐怖至此。

要知道,無相陣宗的左滄杏在紅顏宮吃喝瀟洒的幾年間,幾乎掏空了虞瑣心的家底。

短短數載元氣復原,這不直接證明了紅顏宮的實力嗎?

虞瑣心眼巴巴的討好自己,一則是金丹修士的威壓。

更多的可能是因為殷仙儀的關係。

兩女很早前就有了不淺的交情。

而紅顏宮的靠山,也正是殷仙儀本人。

「殷道友不知在當中吃了多少利潤。」

陳平目光一閃的想到。

不過他當前的目標是吞併御獸宗。

紅顏宮還得往後排排。

「我身上的財物之多,恐怕不比內海四宗的金丹後期差了。」

大略的掃了一遍儲物戒,陳平臉上不覺笑意大盛。

上品靈石七百餘塊,中品三十五萬塊。

除了收藏的珍品,其餘之物全部通過見不得光的黑市通道賣之一空。

另外,千眼古蟾的半張蟾皮和幾百顆紫眼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但他當前修煉的瞳術品級太低。

用四階材料提升到大圓滿,屬實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蟾皮和紫眼暫被他保存了下來。

日後,若獲得了一門天品瞳術,再將之煉化快速提升境界才更划算。

……

「嗡」

夜間,丹田處響起了一陣陣的怪鳴。

陳平心中一動,張嘴吐出一柄僅僅三寸長的小巧灰劍。

外表看上去雖其貌不揚,但此物卻是四級隨身陣法的陣眼!

價值之高,可換一件中品的通靈道器。

從風天語那換下後,陳平第一時間把陣眼吞入了腹中,利用金丹之氣滲透煉化。

經過一段日子的努力,這套名喚「劍心通明陣」的隨身陣法,終於被他掌控完全。

劍心通明陣可增加第三步劍修的劍招威力。

對著大海釋放了一式劍招後,陳平感應出,此陣對他的增幅約在兩成左右。

這也是隨身陣法的缺點之一。

雖有瞬間成陣的驚人速度,但加持的效果相比真正的同級陣法弱了幾籌。

當然,陳平不知曉驅動隨身陣法的頂級法門。

否則,劍心通明陣的威力遠遠不止這點。

饒是如此,他心底仍是驚嘆不已。

對繁華的梵滄海域充滿了期待。

將小劍陣眼握在手裡,陳平注意力轉移到了劍柄之上。

那方圓形的地帶,刻著一個「舒」字。

這套隨身陣法,想必是無相陣宗的舒真君,親自煉製的了。

那日,陳平有意無意的問過風天語,舒穆妃前輩現在是什麼境界。

風天語揶揄的沖他笑了笑,回答「還是元嬰初期」。

陳平老臉一紅,莫名的有點高興。

看來即使是天靈根,在元嬰境的修行也是舉步維艱。

……

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倒了一枚二道紋的三古真精丸後,陳平一口吞下。

在藥力的揮發之下,體內經脈馬上滋生出大量的精純靈力。

陳平屏息聚神,一波波的吸收煉化,存入丹田。

……

兩天之後。

「哎,縱使是二道紋的丹藥也於事無補。」

陰沉之色一閃而逝,陳平無奈的道。

這一粒價值一百多中品靈石的修煉丹藥,只給他增長了十幾日的功力。

雖然比一道紋的功效高了不少,但單靠丹藥破入中期,明顯是遙遙無期的。

何況,他只從風天語那裡交換到了兩瓶二道紋的三古真精丸。

總共四十粒的數量,完全是杯水車薪。

如果風天語沒有藏著一手,以他元嬰宗門真傳的身份,都只能接觸二道紋丹藥的話,無疑釋放了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靈根品質決定著對藥力吸收的多寡。

金丹修士普遍是地靈根,元嬰修士更是天靈根居多。

這就是靈根帶來的差距。

眼下,破困局的方法暫時只有一個。

煉製九變焰靈訣金丹期的輔修之物,陽炎散。

此散配合功法循環,相當於三、四道紋的精品丹藥。

可陳平依舊面臨著一個巨大的難題。

陽炎散的主材是萬年竹石乳。

此物是五階之物,百年都未必現身一次。

在聚齊一界資源的雙城之會上,他都沒有看見過竹石乳的蹤跡。

煩悶的陳平當即收功起身,不再浪費時間打坐。

既然境界進展艱難,倒不如先提升外物。

手指一點,一個木製的劍匣緩緩旋轉著浮出丹田。

「啪」一聲輕響,一柄古青色的長劍被陳平攝入手裡。

掌心徐徐拂過劍身,陳平眼中划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從築基後期開始,跟了他一路的本命法寶,五行純陽劍。

曾經到處收集青玄鐵精和五行靈石,封山十數載,投入大批的修士輔助,就是為了打造此物。

猶記得,他憑藉純陽劍,越大境斬殺的第一位元丹修士,叫做璠姥姥。

是位手段殘忍的女侏儒。

之後,隕落在劍下的強敵不知凡幾。

人劍合一的載體也是此劍。

太多太多的共同經歷,讓陳平唏噓不斷。

但他卻沒有一絲的猶豫和遲疑。

純陽劍的主材只是三階之物,成長性基本到頭。

將此劍中的六枚梧桐葉葉柄取出,打入紫犀劍內,才是最符合利益的舉動。

早在空明島時,他便有此打算。

可那會擔心顧思弦前來討劍,所以遲遲未做行動。

當下,傍上了無相陣宗這座令群島眾修窒息的靠山,他心裡的顧忌減輕了大半。

是時候將攬月宗的這件傳承重寶占為己有了。

……

「轟!」

靈艦四周憑空生出了一層光罩,往下一衝,仿佛一條巨大的紅魚沉入海底。

直到架在了一座海山上,才漸漸地停止下沉之勢。

深海一千丈,這裡的空間已經黝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陳平噴出一朵冰靈晶焰打向純陽劍,開始了第一個步驟,解除和此寶的本命聯繫。

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逝。

由於勾連法的特殊性,陳平又輕輕鬆鬆分離出了六枚葉柄。

原先威勢逼人的純陽劍已是光華黯淡,品質從極品道器徑直跌入了下品。

「你是功成身退罷了,本座絕不會把你交易出去。」

陳平自言自語的說著,重新找個了普通的劍匣,把純陽劍裝了起來並收回儲物戒內。

與此同時,附近數里的海水染上了一層玄奇的紫光。

紫犀劍出鞘後,一股極強的氣息閃現而出。

接下來,陳平準備把此劍慢慢的煉為本命之物。

值得一提的是,一名修士可以祭煉多件本命法寶。

大部分法修在渡劫前夕,都會專門抽出時間,煉化大量的防禦法寶抵抗雷劫。

但一般來說,本命法寶的數量保持在一、兩件即可。

修士的精力和丹氣都是有限的。

雨露均沾,容易得不償失。

六枚葉柄熠熠生輝。

陳平利用勾連法,小心翼翼地一枚枚打入。

很快,他就眉頭一皺,似乎發現了什麼狀況。

葉柄取自六階靈物,真陽梧桐葉。

當初融入純陽劍時,葉柄與其的屬性異常契合。

但不知為何,葉柄對紫犀劍的加成並沒有那麼誇張。

不過葉柄的等階擺在這裡。

連續三枚之後,紫犀劍的氣息一下暴漲了數成,隱隱有破入極品的趨勢。

酌量片刻,陳平將剩下的三根葉柄收了起來。

紫犀劍如果升階為極品的通靈道器,他估摸著自己操縱此劍,只有區區的一擊之力。

遠不如現在用的順手。

因此,在沒有突破金丹中期之前,紫犀劍暫時不便繼續提升了。

深吸了口氣,陳平意念一沉,施展起人劍合一的口訣。

但過了半晌,紫犀劍也毫無反應。

果然,他目前還無法藉此劍進入化劍狀態。

也許祭煉十幾年後,才有這個可能。

好在人劍合一併不算是他的底牌。

稍微遺憾之後,陳平心滿意足的把紫犀劍放入劍匣,吞進了腹中。

有源源不斷地的金丹之氣滋潤,此劍的威能會持續增加。

……

這期間,靈獸鐲里傳來了兩個好消息。

那對青華晶蟲在陳平的逼迫下,每天都要交合一次。

時隔多年,終於老樹開花。

母蟲的肚子裡,已有了生命的跡象。

陳平自是高興萬分,把公蟲直接扔了出去,單獨給母蟲騰開了空間。

並且,送上了各種三階靈草和丹藥,幫助其補充營養。

另外,兩頭雌性飛岩翅惡也產下了二十來個蟲卵,還在孵化之中。

這都是大灰乾的好事。

另一隻公翅惡早被蟲王排擠到了角落,根本無緣和異性蟲子親近。

安撫了靈寵後,陳平指揮靈艦浮上了水面。

距離天獸島還剩三萬里的海路。

用不了一陣就能抵達。

……

又過了幾日,陳平終是駛入了天獸島。

一路上遇見的靈舟、靈艦絡繹不絕。

人族大肆捕殺著海里的妖獸。

但同樣,隕落在獸口中的修士也數不勝數。

陳平發現,天獸島周邊的妖獸族群越來越密集,實力也似乎強了一個檔次。

以往外圍不常見的三階妖獸,卻是出沒頻繁。

不過,對於金丹境界的他來說,也還是如履平地。

順手斬殺了幾批妖獸後,陳平的遁光停在高空。

腳下,就是秘境所在的山脈。

神識覆蓋的一掃,陳平頓時顯露一絲訝然。

經過數年的建設,玄風谷早已是日新月異。

一家家店鋪如繁星一般點綴在山脈之中,修士們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某些平坦的山石區域,竟還有人擺攤售賣寶物。

一眼望去,倒真有點深山坊市的味道了。

玄風谷的入口,十幾名服飾各異的元丹修士一絲不苟的巡視著。

這些人皆是雙城金丹勢力的長老。

但凡有靠近入口五里之內的閒雜人等,都會被死死的盯住,然後不客氣的驅趕出去。

陳平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來,秘境之內已被九大金丹宗門壟斷把持了。

「嘿嘿,就拿你來試試九宗的反應。」

神識從某處盆地中一掠而過,陳平身形一閃的從高空消失。

繼峰山的臨時駐地內。

一名身材高瘦的方臉修士正在獨飲一壺靈酒。

此人愁容滿面,時不時唉聲嘆氣。

近幾個月,花浩衍心中的焦慮不安達到了頂峰。

這一切都源自於一個人。

陳家的那位竟然突破了大瓶頸,成為了一名金丹修士。

而且,據說接連斗敗了攬月宗的兩位同階。

他自問和那位談不上生死大仇,但小摩擦卻是從沒斷過。

以那位真人的脾氣,哪怕只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隨時滅了繼峰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花浩衍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非要挑釁他做甚呢。

「玄風谷頒布了規定,山脈內的任何區域都禁止打鬥,他不至於亂來吧。」

花浩衍苦笑著將靈酒一飲而盡,一遍遍的自我寬慰道。

根據情報,那位已回到了浮幽城。

下一步大概就會來秘境。

若非自己的兒子和徒弟都在秘境探寶,他說不定早躲起來,避避風頭了。

花浩衍心情忐忑,又拿出了一壺靈酒解愁。

下一刻,詭異的事發生了。

他手中的靈酒莫名沸騰了起來。

短短半息,溫度直接翻了幾十倍。

即使以他元丹大圓滿的修為,都承受不住,觸碰在酒壺上的皮膚霎時燃燒。

花浩衍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大袖一揮的甩開酒壺。

然而,一股強悍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突然湧來,把他重重束縛,不得動彈。

他的嘴巴也在被那巨力一點點的打開,接著,那壺色澤燒的和岩漿似的靈酒,就這樣從他的嘴巴里灌了進去。

「啊!」

絕高的溫度迅速融燒了他的五臟六腑,花浩衍雙目圓睜,身子懸浮在半空抽搐不停。

當最後一滴酒液灌乾淨之後,禁制當即消失。

花浩衍四仰八叉的滾落在地,渾身覆蓋焰光,劇烈的疼痛使得他悽厲慘叫。

聲音迴蕩在這座小盆地里,滲人至極。

而繼峰山所屬的幾名修士聞聲趕來,卻被一層厚厚的護盾阻擋,壓根邁不進其間。

這時,離地三尺之處,一道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晰。

「陳真人饒命,晚輩知錯!」

撲摸打滾間,花浩衍視線瞥到了那位不速之客,旋即嚇得面容蒼白,不顧傷痛的跪地磕拜起來。

這一幕,讓焦急的弟子們盡皆傻眼。

「是陳平前輩!」

「快去通知玄風谷的上宗,否則宗主必死無疑。」

幾名機靈的繼峰山弟子稍一合計,匆忙的往外趕去。

對他們的通風報信,陳平視若無睹。

淡淡的掃了花浩衍一下,雙手攏於袖中,靜靜地等候起來。

「陳真人,晚輩願雙手奉上宗門財物,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花浩衍嘴唇發抖,驚懼膽寒的道。

他每說一個字,嘴裡就會泄出一絲靈火。

而他的舌頭,早被高溫融化,只能暫以神識傳音。

如果不是拚命凝聚的一層雷衣,他此刻恐怕已化成煙灰。

「聒噪。」

陳平冷聲一喝,一袖扇出,硬生生的將花浩衍拍入了地下。

這一擊用了他五成的實力。

花浩衍十年八載不可復原,尚還是表面的傷勢。

最嚴重的是一掌震碎了他全身經脈,使得其道基大損,日後晉級金丹的幾率可以忽略不計了。

雖說花浩衍與他之間說穿了只是小矛盾。

此人嘴碎的惹了他幾回罷了。

但關鍵花浩衍是雷靈根的元丹巔峰修士,不斷了他的道途,陳平寢食難安。

畢竟大圓滿修為,隨時都能衝擊金丹之境。

萬一走了大運,讓他一朝證成,豈非平白無故的多了一件麻煩事?

當然,若有機會還需徹底的抹殺此人,以絕後患。

……

「總算來了。」

閉目等待的陳平猛一睜眼,抬頭往天邊看去。

同時,布置在外的禁制被一束劍芒瞬間打破。

從捕捉到的氣息強弱分析,出手之人是金丹後期。

「唰」

「唰」

「唰」

六、七束迅捷無匹的各色遁光沖入盆地,把這座小庭院團團包圍。

光華紛紛一散後,五男一女顯出了身形。

全是清一色的金丹真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劍鼎宗的兩位金丹。

後期境界的梁英卓和中期境界的姜陽。

接下來,依次是幽火門的錢塢生,真極宗首修敖無涯,百巧門魏雪靈。

全是跺一跺腳,雙城海域,甚至元燕群島都要震上一震的頂級修士。

落在最後的,則是一名慢悠悠的中年男子。

灰袍玉帶,相貌儒雅,兩眼透著無盡的滄桑之色。

和此人簡單的一個對視,即給陳平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三絕殿的首修紀元赦!

在場一眾金丹中地位最高的修士,無出其右。

三絕殿雖失去了水玄龍鷹的鎮壓,但兩位金丹後期的殿主只要還在,內海巨擘的地位就穩若泰山。

「見過各位道友。」

陳平分別朝幾人拱了拱手,一副臨危不懼的淡定表情。

令他比較疑惑的是,當年與紀元赦一同趕去望琴島的殷仙儀究竟去了哪裡?

時隔多載,消息全無,倒是一件怪事。

「恭喜陳道友得證金丹,從此邁入我輩一列。」

錢塢生、姜陽、魏雪靈三人客客氣氣的抱拳回禮。

而梁英卓沒有回應,神色陰沉的盯著坑洞。

察覺出花浩衍無性命之虞後,他臉上的表情方才緩和了一絲。

「陳道友剛剛晉級金丹境,就對我等殺雞儆猴?」

一聲夾雜冰冷之意的話飄了出來。

正是金丹中期的敖無涯。

「花小子不是雞,敖道友亦非丑猴。」

陳平毫無表情的嗆道。

澹臺堰劫殺他和這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他自然不會給其好臉色看的。

「陳道友不解釋一下?」

指著坑洞,敖無涯淡淡的道。

活了幾百年的金丹修士,如何會激兩句就動怒。

「海昌真人,你可知玄風谷禁止廝殺的規定?」

梁英卓打斷兩人的爭嘴,肅聲道:「你是金丹修士,更要以身作則,以免讓小輩們覺得我等有特權不尊禁令。」

「抱歉,陳某初來乍到,還真不清楚此地的規矩。」

懊惱的拍拍額頭,陳平一臉歉意,隨即又解釋道:「陳某與花小子之間曾經發生了點不愉快的往事。」

「如今,這筆仇怨一筆勾銷了,各位沒什麼意見吧?」

坦誠直白的一番話,令眾人盡皆沉默,無甚反駁的餘地。

這種仗勢解決仇怨的事,連梁英卓都干過。

沒把人殺掉,已經是賣了九宗一個面子。

何況,為了一名元丹小輩,與金丹同階結下樑子,何苦為哉呢。

梁英卓朝紀元赦看了一眼,一直未開口的後者淡然一笑,沖陳平抱了抱拳道:「陳道友,紀某有一事想問個明白。」

「紀殿主請說。」

陳平不敢怠慢,趕忙回道。

錫蘭島外,紀元赦打的水玄龍鷹抱頭鼠竄,那份英姿至今歷歷在目。

此人最少掌握著兩件靈寶,實力較梁英卓更盛一籌。

面對強者,陳平一般會給予足夠的尊重。

「邪尊道友不久前派人傳了一封口信給我等。」

紀元赦邊講著,視線邊在場上掃了一圈。

錢塢生、姜陽、魏雪靈等金丹紛紛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邪尊說了什麼?」

陳平鎮定自若的道。

他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雙城邪修的最強者,道號就是邪尊。

他的真名反而不為人知,其他信息更是寥寥無幾。

「邪尊道友說他很欣賞你,讓我內海四宗手下留情。」

紀元赦幽幽的道,目光冰涼足以穿透骨髓。

「海昌真人,你與雙城邪修究竟是何種關係?」

梁英卓語氣質問的道。

「……」

聞言,陳平表情狠狠一怔,腦袋頓時懵了。

難道邪尊知曉了萬殺死在他手裡,故意陷害他?

「今日的神通都是在下自己一步步努力得來,和任何人無關。」

陳平忿忿的道:「邪尊道友我敬他是老前輩,但這番胡說八道純粹是掉了身份。」

這時候,他一定要表明立場。

混在正派中,卻和邪修扯上關係,那是嫌活的太久差不多。

同時,他意念一沉,溝通住了風天語贈送的宗門信物。

「陳道友莫動怒,紀某收到口信的第一反應也是不信的。」

下一刻,紀元赦收斂了冷色,平靜的道。

待他表態後,其餘幾人包括梁英卓也沒有繼續刁難。

大家都是金丹修士。

只因片面之詞大打出手,正派早就分崩離析了。

見狀,陳平暗暗鬆了口氣。

風姓元嬰前輩的信物,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準備主動暴露。

風天語和胥真君之間,似乎有點不為人知的矛盾。

若讓胥真君知曉他在助風天語修煉第三世之法,禍福難料。

「本方修煉界上一位中品靈根的金丹修士,還是一千六百年前,有著大道庶子之美譽的鴻運真人。」

「陳道友的修為進度比鴻運還快了幾分,定是大氣運加身之人啊!」

魏雪靈笑眯眯的恭維道。

「修至金丹者,誰不身懷常人難以觸及的際遇。」

笑了笑,陳平風輕雲淡的道。

「海昌真人。」

突然,梁英卓喊了陳平一聲,右掌輕輕一壓,一片狂暴的靈氣霎時成型。

一片旋渦狀的劍氣惶惶旋轉,將盆地灌的密不透風。

緊跟著,一柄長三尺,一指多寬,通體銀色宛如琉璃的靈劍從他手裡飛出,射入半空。

此劍的劍體內,有一絲絲清泉一般的波紋,美輪美奐靈性四溢。

氣息中蘊含的那一縷若有若無的威壓,讓一眾金丹感到心驚肉跳。

如此可怕的一幕,陳平等人心中頓時狂跳的閃現出「靈寶」二字。

「劍鼎宗的碧水分天劍!」

魏雪靈音調顫抖的驚呼道。

她的修為只有金丹初期,根本承受不住中品靈寶的壓迫。

哪怕這件靈寶沒有展露出攻擊之勢。

碧水分天劍!

元燕群島最頂級的法寶之一。

劍鼎宗號稱一劍一鼎鎮天下。

當中的劍指的便是分天劍。

碧水的前綴也是大有來頭。

傳聞,此劍是用五階碧水麒麟的神通部位,額頭前角所打造。

由金丹後期、大圓滿修士催動,可釋放相當於元嬰初期修士七成法力的一擊!

碧水分天劍現世的一剎那,連紀元赦都升出了一絲忌憚。

「他想做什麼?」

陳平寒毛倒豎,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梁英卓突然祭出靈寶,恐怕別有目的。

「海昌真人,老夫希望你謹記,秘境是人族的盛事,而你作為有數的金丹修士,必須以族群利益為先。」

「動手傷人雖有緣由,但下不為例。」

握著強悍無雙的碧水分天劍,梁英卓語重心長的道。

「梁道友言重了,陳某渡心魔關時都在與妖獸、異族廝殺,怎麼可能做出損害人族利益的糊塗之事。」

咽了咽喉嚨,陳平尷尬的笑道。

這老傢伙用一把靈寶指著他問話,他再不滿也只能低頭挨訓啊。

「善,老夫個人還是很欣賞道友的,也希望道友日後能成長為人族的擎天之柱。」

梁英卓點點頭,手腕一動,分天劍當即無影無蹤。

錢塢生、姜陽、敖無涯等人一個個表情奇怪。

不知是取笑陳平厚顏無恥的回答,還是他受梁真人的警告而幸災樂禍。

「嗯?」

就在這時,紀元赦疑惑的抬頭看了看遠處。

「轟!」

秘境方向,一股驚人的龐大靈壓沖天而起。

那股強橫的力量竟貫穿了四級陣法,直接沖入了雲層之中。

「秘境出事了!」

一眾金丹心頭一凜,不約而同的遁光往回趕去。

此處距離玄風谷僅僅兩百多里。

以金丹修士的手段,神識一鋪開就滲入了進去。

懸崖下的秘境旁。

一座三丈高的青色古燈出現在眾人的神識當中。

此燈通體雕刻著晦澀的紫色符文,一眼望去浩瀚如煙海,渾身充斥一股荒涼的氣息。

一名身穿月牙色長衫的中年男修,懸浮在古燈之前。

其雙手印訣一掐,並對著青色古燈遙遙一指。

「杜道友且慢!」

紀元赦神識一動,急忙傳音喝止道。<!--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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