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禍水北月(7.3K為3500月票加更!)

<!--go-->魏雪靈也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精緻的面龐上立刻生出一絲慌張。

能輕描淡寫無視她神識查探的陌生金丹,點來點去,唯有邪尊一人了!

她雖從未與邪尊當面見過,可不妨礙她不由自主的膽寒和畏怯。

邪尊成名已有數百載,早早就是半步五階的實力。

對這樣能在一招之內擊殺她的存在,魏雪靈甚至想立馬調頭遠遁。

連續三十息的無邊寂靜。

陳平保持著向白衣人抱拳的姿勢,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陳道友居然將易容術修到了大圓滿之境。」

過了許久,白衣道人周身的血霧稍一波動,一道中年男子的啞沉聲音徐徐傳遞而出。

言語間,他並沒有反駁陳平的稱呼,顯然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陳某靈根差勁,也就修道法的天賦自詡不比攬月顧道友弱上多少的。」

陳平毫不謙遜的道。

他雖說的輕鬆,心中卻對這盛名在外的邪尊還是極其戒備的。

方才二人的神魂已進行了一次交鋒。

邪尊和顧思弦同為大修士,神識居然還略高後者一籌。

要知道,顧思弦可是修完了第四層的清微靈卷。

結果呼之欲出。

此人同樣修煉了一門神魂功法。

難怪渡口的陣法沒有預警。

接近十三萬丈的神魂強度,已能避過破光北斗陣的勘測。

「以邪尊道友的身份,好像不適合大搖大擺的進入衍寧城。」

陳平直視著白衣修士,不客氣的道。

邪尊是從煉器坊內部出來攔截住他的。

那麼,賈溫茂接到的煉器訂單基本是此人所下。

也只有邪尊能讓賈大師有膽氣拂掉魏雪靈的邀請。

「陳道友萬萬不可激怒他。」

一旁的魏雪靈心驚肉跳,趕忙給陳平發了一道傳音。

衍寧城目前才三位正道金丹。

即便有數座四級陣法輔助,可邪尊一心要大開殺戒,誰也攔之不住。

令魏雪靈暗暗鬆了口氣的是,邪尊並未動怒,反而淡淡的解釋道:

「本座曾數次進入浮幽、衍寧二城,此事內海四宗的幾位首修道友們都是知情的。」

「邪尊道友遵循城內的規矩即可。」

陳平點點頭,根本不打算繼續追究。

正邪兩道時常暗地裡合作交易。

這不是什麼秘密之事。

期間,邪尊也數次幫助正派金丹渡過難關。

說句實話,邪尊在一眾金丹里的信譽甚至比他陳平更好。

「也希望陳道友莫要主動破壞規矩。」

指著煉器坊的方向,邪尊聲音低沉的道:

「本座要為我麾下的金丹打造一套通靈道器,三載之內,賈大師都無空了。」

下方,魏雪靈忍不住的一瞟兩人,困惑萬分。

邪尊乃是金丹榜上的首席者,為什麼對陳平的態度如此友好,仿佛是在和同階的大修士交談?

「道友此言差矣,賈大師好歹是我衍寧城的……」

陳平微微一笑,正想說些什麼話時,煉器坊正中心的一座石門忽然自行打開。

從裡面飛出一道翡翠般清澈的綠光。

魏雪靈和陳平見此,立刻「唰」的一下,齊望了過去。

那道綠光一個盤旋後,就在門前不遠處光華一斂。

現出了一位黑衣黑裙的絕色佳人出來。

此女秋波流動,鼻如凝脂。

櫻唇殷殷一點,秋水雙瞳波光瀲灩充滿了攝人的魅力。

「咦!」

陳平微微一愣後,心中泛起了一絲波瀾。

單論外貌和氣質,此女足以排在他記憶里的前二。

大概只有仙裔族的女修,才能與她媲美一番。

「禍水!」

連魏雪靈都是表情一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金丹修士是可隨意幻化外貌。

就像她一般,若捨得耗費法力,返老孩童都在一念之間。

但若要美的好似面前這位黑裙女子,從骨骼里透著絕美的氣質,無疑是變不出來的。

「賈大師已和小女子談妥,麻煩陳真人行個方便。」

絕色少女婉約的走上前幾步,朝陳平輕施一禮,口吐芬芳。

臉上那種似羞非羞的嬌艷神情,看的陳平兩眼不由得閃過一絲異樣。

神魂未產生示警!

表明此女不曾施展媚術或幻術。

當真是紅顏傾城。

「陳道友,本座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阮北月,剛剛凝結金丹十餘載,我來尋賈大師,便是為了給她求購一套契合功法的通靈道器。」

邪尊指著少女,笑吟吟的道。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陳平身上。

對同是金丹中期的魏雪靈置若罔聞。

「原來是阮道友,久仰。」

陳平拱拱手,朝黑裙少女笑道。

雙城的邪修陣營共出了兩位新晉金丹。

一個叫做蕭正炎,另一位就是眼前的阮北月。

「我觀道友的年紀不大,靈根天賦當屬絕佳。」

陳平眼睛一掃此女,試探的道。

「北月是地品靈根,當年本座在一處凡人島嶼意外發現了她,惜才之下,於是將其帶回並命她潛心修煉。」

「金丹期之前,北月從未踏出家門一步,導致外界對她的信息寥寥無幾。」

搶過話語,邪尊似笑非笑的道。

「今夜,小女子願與陳道友共飲幾杯,權當賠罪。」

阮北月嫣然巧笑的道。

一顰一笑間,勾人的眼神從陳平的胸膛掃到下半身,仿佛對他無比的好奇。

「狐狸精!」

暗暗一冷哼,魏雪靈不滿的評價道。

不過,她清楚,陳平才不是色令智暈的那種人。

「阮道友相邀,本座自是樂意至極。」

與此同時,陳平面色忽的冷漠起來,用著討債般的語氣道:「兩位道友找賈大師煉器倒是無所謂,可必須排在本座之後!」

阻道者猶如殺人父母。

煉製雷寶增強實力迫在眉睫。

這時候,就算內海四宗齊齊施壓,他也不惜翻臉無情。

「陳道友言下之意,是不願遵守先來後到的規矩了?」

阮北月嬌容一變,臉上一下籠罩了一層寒意。

「北月!」

從血霧裡生出一隻厚實的手掌,邪尊直接打斷她的話,表面毫不動怒的淡笑道:「陳道友當真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

「衍寧城裡有八座四級陣法,其中六座主殺伐屬性,若全力運轉,饒是半步五階的生靈也討不了好。至於區區金丹初期,大概是必死無疑的。」

一掃兩大邪修,陳平的話里飽含殺機和威脅之意。

「雪靈,你可能操控城中大陣?」

緊跟著,陳平撇頭詢問道。

「一半數量,另一半的控制權目前在三絕殿的易道友手裡。」

魏雪靈微微頷首,頗有點心驚膽戰的道:「兩位都是人族的扛鼎之修,不如互相理解一下,坐下來商議一個方案。」

她既不想得罪陳平,也不願惡了邪尊。

身為一宗之祖,她總不能後半輩子都苟活在衍寧城。

「陳道友行事囂張本座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比我等邪修還要猖狂!」

邪尊鼓掌大笑幾聲,而後竟沖少女吩咐道:「走吧北月,正道的巨城恐怕是不歡迎我們。」

話一畢,其身影便化作了一蓬血霧,片刻不停地朝城外射去。

「陳道友後會有期,他日北月再與你好好聚聚!」

阮北月的明眸瑩光一轉,綠芒罩體緊隨而去。

「就這樣讓步了?」

直到數個呼吸後,那兩道遁光在視線里完全消失,魏雪靈仍還不敢置信。

那可是堂堂邪尊啊!

連宿寒和顧思弦都忌憚三分的通天人物。

元嬰不出的情況下,此人的神通評一句縱橫群島也不為過。

同樣皺眉不解的還有陳平。

他越想越有幾分不對勁。

邪尊在擔憂四級陣法?

八座陣法若全由金丹修士操控,那還說得上四階入之必死。

可目前衍寧城就寥寥幾尊金丹,不可能激活陣法的所有威能。

作為老牌的半步五階,邪尊甚至具備安然無恙的實力。

「那傢伙不會是在顧忌我吧?」

陳平心中一動,聯想紛紛。

但他位列金丹榜第七,表面更只是中期境界,僅僅神魂強大些罷了。

除非和顧思弦一戰的結果傳入了此人的耳里。

「陳道友,妾身覺得還是在城內煉器安全方便,邪尊萬一有報復之心於城外埋伏……」

一撫額前青絲,魏雪靈憂心忡忡的道。

「無妨。」

陳平馬上含笑的回道。

即便藉助四級陣法,他也沒留下邪尊的把握。

否則,如何肯輕易放兩大邪修離開衍寧城。

「可……」

魏雪靈依然擔心甚重。

兩人今日的糾葛並不是死仇。

但對方卻是邪修之首,殺人不眨眼的人物。

一言不合的往死里出手,也正常至極。

「你無需恐慌。」

陳平雖有些不耐煩,可還是給魏雪靈傳了一句話,接著,施施然的落下身形,走進了煉器坊。

後者聽罷,神情震驚之餘,臉上的血色也回緩了不少,仿佛吃了半枚定心丸。

……

海面,碧波蕩漾。

映襯的蔚藍天空都染上了一層淺淺的光華。

「呲呲」

突然間,急促的呼嘯聲大起。

一片血霧和一道綠光迎頭降下,靜靜懸浮。

正是被威脅退走的邪尊、阮北月。

「沒想到這次來城裡煉製本命法寶,居然恰巧遇上了此人,北月不明白,尊主為什麼不動手殺了他,提前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

凝視著若隱若現的衍寧城輪廓,阮北月冷冰冰的道。

此先的勾魂神情早無影無蹤,替換上的卻是一股痛恨之色。

「你不理解也屬正常,一般的金丹中期,本座確實可以隨手捏死。」

血霧裡,傳出邪尊的聲音。

聽了這話,阮北月玉容一變,不可思議的道:「尊主的意思是,連你都沒有把握拿下陳平?可衍寧城的金丹屈指可數,至少一半的四級陣法幾乎形同擺設。」

「你越來越放肆了,竟意圖套本座的話!」

邪尊訓斥了一句,才悠悠的道:「四級陣法算什麼,本座忌憚的是那人本身。」

「請恕北月冒犯,以尊主的神通,收拾一名厲害些的金丹中期,會有什麼曲折的可能。」

阮北月黛眉一皺,眼中全是驚疑。

陳平的確不是一般的金丹中期。

但最多也只能和後期修士一較高低罷了,如何是尊主的對手?

「不久前,顧思弦和他打了個平手,甚至略有不敵。」

邪尊的話裡帶著一絲波動。

而聆聽者阮北月更是美目瞪圓,腦子裡仿佛有一道霹靂划過,震的嬌軀顫抖不定。

顧思弦何許人也?

攬月首修,執掌三大靈寶,實力之強,與尊主一比都不遑多讓。

竟然連他也收拾不了陳平?

此話若非從邪尊的口中說出,她根本是當笑話略過的。

「陳平的肉身境界已抵至金丹圓滿,還壓了本座一頭。」

「據顧思弦猜測,他應當吞噬了秘境里的那株蝕日神芽,並且還掌握了一門天品下階的神魂功法。」

此刻,邪尊恢復了從容,不緊不慢的道。

「為什麼,為什麼這種殘忍無道的修士,一路總能獲得常人無法企及的逆天機緣!」

阮北月痛苦的低吼著,明眸中滿是絕望的神色。

「本座手裡也沾滿了無辜鮮血,如今不亦是元嬰在即。」

淡淡一笑,邪尊不置可否。

觀少女身子驀然不動,他又開口道:「北月,你知道本座給你取此名的含義否?」

「新生之月仙辰,就是在北邊升起。」

不等阮北月回答,邪尊自顧自的道:「龍鳳同源體之神奇,乃是世間人族天生靈體中排名前二十的存在。」

「縱然在外海的元嬰宗門,也是千年難遇。」

「元嬰境之前都不必擔心瓶頸的桎梏,未來甚至能領悟獨特的靈體神通!」

「你既身懷此體質,陳平的機緣再大,豈能強過你?」

「不過,你是突破元丹時才激發龍鳳同源體,根基稍顯薄弱,所以,此體的真正威力估計要到金丹後期,方可顯露出來。」

默不作聲的聽邪尊說完,阮北月的情緒已然恢復了平靜。

她痛苦的活了數十載,就是為了那一天。

神通若能大成,哪怕追殺到天涯海角,也要替無辜死去的族人們報仇雪恨。

「當然,本座一旦順利結嬰的話,會抽空把陳小子抓來,任你處置。」

邪尊輕笑著講道。

話里充滿了無處不在的自信。

「謝尊主大恩大德,如能殺了陳平,北月定遵守諾言,絕不反悔。」

阮北月紅唇微張,感激的道。

「到時再說,本座一想起你曾經是男身,暫時還不太能接受。」

血霧裡,猛地分出一道口子,從中延伸幾根黏答答的觸鬚,在阮北月凹凸有致的身體上開始遊走。

「尊主,北月已在賈大師那預付了一萬中品靈石,以及一件通靈道器的主、輔材料。」

被觸鬚沖襲的阮北月輕咬嘴唇,面色嬌紅的道。

邪尊這次帶她進城,是為了打造一套極品的通靈道器。

還特意準備了幾塊五階礦石和不少的四階礦石。

賈溫茂那邊都快要生火開爐了,豈料卻碰上了這檔子的事。

由於走的太過匆忙,她並未來得及找賈大師收回材料。

「算了,陳平那廝喜怒無常,指不定下一刻突然翻臉,如果走的不幹脆,本座尚還不懼,可北月你就性命堪憂了。」

邪尊嘆了嘆,寬慰道:「過一陣,本座帶你去拜訪一下攬月宗,重新找一位煉器宗師打造本命法寶吧。」

「謝尊主的栽培。」

阮北月感動的道,嬌媚的五官令周圍的一切霎時失去了顏色。

下一刻,那些觸手收回血霧。

「北月,你先回島候著。」

邪尊的身形在附近隱藏了起來。

「本座要在此守候三個月,看陳平會不會出城。」

「所謂耳聽為虛,顧思弦那老小子心機深沉,滿嘴的話我只信三分。」

「此次以試探為主,若陳平的實力有所吹噓,本座定叫他後悔今日之羞辱。」

一聽此話,阮北月不再停留,化作一道綠光沖天而起。

……

「陳道友,這位便是煉器坊的主人賈溫茂賈大師。」

衝著陳平說這話的魏雪靈,此刻正站在一間堆滿了雜七雜八材料的密室中間。

一旁還站著一位年約五十餘歲的紅面老者。

此人是假丹修士,正上下打量著突然闖入的一男一女,心中惱怒萬分,卻不敢多說半句。

魏雪靈、陳平!

兩位金丹真人特意尋他而來,他豈敢流露一絲的不滿。

這幾天是什麼大日子啊!

前後四位金丹都卡在此時間點委託他打造法寶。

賈溫茂忐忑的琢磨著,春風迎面的拱手道:「晚輩見過魏真人,見過陳真人。」

「賈大師不必多禮。」

虛空一托,陳平淡淡的道。

賈溫茂抬頭後,立刻起了心思。

觀兩人間的主次,居然是以海昌真人為首。

權傾衍寧城的魏雪靈都要馬首是瞻。

下一瞬間,賈溫茂便明悟了。

陳真人實力絕強,早傳遍了雙城海域。

屈服於強者,是生靈的本性。

一掃密室,陳平視線落在一尊通紅的馬槽形法寶上。

此寶吞吐著一種淡藍色的靈火,不斷有各色液體從槽中流出。

顯然是賈溫茂的煉器寶物。

而且,這件古怪法寶的品質較燕靖的星夜鼎還高了不少,是一件上品的通靈道器。

「咦。」

陳平神識似乎掃到了某處,直接伸手掏向靈火,從中夾出一塊硯台大小的紫色礦石。

「陳前輩住手!」

見狀,賈溫茂表情一急,飛快的解釋道:「這塊極雷石是某位客人提供的材料,她已經支付了訂金。」

然而,陳平對賈溫茂的阻止視若無睹,只顧盯著紫色礦石一陣猛看。

極雷石,五階礦石。

蘊含純粹的雷電之力,乃是打造雷屬性極品通靈道器,乃至下品靈寶的重要主材之一。

「陳真人,這塊極雷石的主人是邪尊前輩。」

賈溫茂一咬牙,豁出去的說道。

「賈大師也知道那人是邪尊?」

掂量著極雷石,陳平似笑非笑的道。

「是!」

賈溫茂重重點頭,痛快承認。

他和邪修高層合作不是一次兩次了。

衍寧城的金丹修士一向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邪尊或阮北月打算讓你打造何屬性的法寶?」

陳平面無表情的道。

「雷屬性的成套通靈道器,但阮前輩暫時只給了晚輩這一份材料。」

賈溫茂不敢隱瞞,急忙答道。

「看來阮北月是雷靈根修士。」

摩擦著下巴,陳平眼中精芒一閃。

猛然間,他想起了一個人。

準確說,是一位從未正視過的仇家。

原空明島之主,鄧家修士鄧玄逸。

此子投靠了七凰商會,混的風生水起。

當年他誅殺了烏高歌后,還特意返回了浮幽城一趟,欲把鄧玄逸扼殺在元丹期。

可此子也不是簡單之輩。

等他搜查七凰商會的駐地時,鄧玄逸早就無影無蹤了。

之後,他再未得到過此人的丁點情報。

那鄧家少主鄧玄逸,恰好也是雷屬性的地品靈根。

如果他還活著,且資源無憂的話,也許能和阮北月一同時間突破金丹。

想到這裡,陳平目光漸漸變得冰冷。

莫非阮北月就是鄧玄逸男扮女裝?

不可能!

之前,他用神識把此女渾身掃了個遍。

的的確確是女身無錯,易容換性絕逃不過他的法眼。

難不成是修煉了某種特殊的功法?

緊皺眉頭,陳平一時也不敢肯定。

鄧玄逸若投入邪尊座下,這頭螻蟻可就不太好殺了。

「待晚輩將阮前輩的訂單完成,會立馬著手替陳真人煉製法寶。」

一旁,賈溫茂小心翼翼地道。

「邪尊道友與人為善,已把機會讓給了陳某。」

陳平邊說著,毫不客氣的將極雷石收入囊中。

「賈大師放心,我等確實和邪尊道友商量過了,他不會找你的麻煩。」

見賈溫茂狐疑萬分的樣子,魏雪靈幫腔道。

「各位前輩決定就是,晚輩只懂煉器。」

無奈的搖搖頭,賈溫茂苦笑連連。

這幾人全是威震海域的金丹修士,他誰都開罪不起。

「賈大師……」

陳平神念一動,傳音將自己的要求描述了一遍。

「雷屬性靈寶!」

鬍子一翹,賈溫茂面露難色。

「據說陳前輩是燕靖的關門弟子,應該對煉器一道精通無比。」

賈溫茂組織了一下語言,一五一十的道:

「就算前輩準備了和極雷石差不多的材料,但煉成靈寶的機率也不足兩成。」

「陳某自是心裡有數。」

說罷,陳平單手一點,一副畫面出現在賈溫茂的識海中。

「巨象王骨架!」

賈溫茂眼睛一亮,頗為興奮的道:「有此物當輔材,幾率便達到了兩成左右。」

「本座身上還有三塊極雷石。」

陳平一一報著自己的老底。

「極雷石再多也沒什麼用了。」

眸光一轉,賈溫茂謹慎的道:「晚輩斗膽請魏前輩協助,魏前輩掌握的奇門打造之術,和煉器術有諸多相似。」

「若魏前輩同意,晚輩的把握還可多加半成。」

「雪靈,你近期還有瑣事嗎?」

陳平一回頭,開門見山的道。

為了修煉仙雷法,別說半成了,哪怕是微乎其微的提升,他也將不擇手段!

「願為陳道友效力。」

魏雪靈硬著頭皮的道,心裡把賈溫茂狠狠咒罵了數遍。

……

幾日後。

一座空間巨大的飛馬車從衍寧城離開,往一個方向踏蹄而去。

這馬車後,拖著長長的三節大車廂。

擠滿了多達四、五十位築基、元丹境的修士。

此批修士有一個共同點,擅長煉器。

陳平獨自一人,斜躺在末尾的包廂中靜神養氣。

一口氣帶走幾十位煉器師,當然不是他的本意。

純粹是賈溫茂的提議。

此人為提升靈寶出世的成功率,足足增加了好些條件。

比如這些煉器大師,近乎半數是從其他煉器坊強行借用的。

而且他還提出需要另一種五階的雷礦石。

好巧不巧,賈溫茂竟知道其的下落。

正是衍寧城中另一位假丹修士的珍藏之物,此人經常藉助那顆礦石修煉秘術。

陳平毫不磨嘰,真身降臨,逼迫那假丹交出礦石,並賤價賣給了他。

魏雪靈告訴陳平,賈溫茂和那位假丹的讎隙不小。

登時,陳平就明白了。

賈溫茂是借他手打壓往日的敵人。

不過,陳平未與他計較。

眼下一切以打造雷靈寶為主。

賈溫茂若折戟沉沙,再秋後算帳不遲。

……

「陳道友,此去紫雷島十二萬五千餘里,路途遙遠,我等還是小心為妙。」

遞上一杯花茶,魏雪靈輕聲道。

「你指的是邪尊?」

陳平抬抬眼皮,笑道。

「金丹邪修共有四人。」

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魏雪靈提醒道。

「魏道友對邪尊了解多少?」

抿了一口茶水,陳平反問道。

「邪尊來歷很神秘,名傳海域數百載,但真正見過他真面目的修士寥寥無幾。」

「妾身的年紀雖較大,可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以前聽過某種傳聞,邪尊也許是來自外海的道友。」

魏雪靈努力回憶著自己掌握的情報。

「或真不一定。」

瞳孔一縮,陳平附和的道。

邪尊能位列金丹榜首,除了掌握神魂功法外,必然也祭煉了靈寶。

否則巔峰時期的宿寒怎麼屈居次席?

不過,陳平不存一絲畏懼。

只要不是元嬰修士,對他都沒有關乎性命的威脅。

「紫雷島。」

陳平嘴裡念叨著此行的目的地,陷入了沉思。

紫雷島,三絕殿麾下的一座三級島嶼。

也是賈溫茂提議的最佳煉器地點。

據他說,紫雷島是他去過的,雷靈氣最濃郁的區域。

若能在此島中開爐,藉助天地之勢,雷寶的打造會更加順利一些。

……

飛馬車的速度相當於一艘中型靈艦。

已遠離衍寧城六千里時,陳平從包廂出來,站在一匹飛馬上,神識鋪開戒備著四周。

嘴上說的輕鬆,但邪尊帶給他的壓力著實不小。

大修士的偷襲可不是開玩笑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

當飛馬車從一片厚厚的雲層中竄出後,閉目調息的陳平忽的眉頭一挑,

神識當即猶如漏斗一般,鋪天蓋地的朝一方空間橫掃過去。

與此同時,一股強悍的靈力在他一側爆發開來。

陳平早有預料般的提起紫犀劍猛然一橫,迎著此靈力的軌跡就勢一斬。<!--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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