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晏坐那動都不動,「自己要泡的妞,自己去要去。你不是在女人方面很有種嗎?」

「我倒是想,可人根本不搭理我,怎麼要啊?」

「活該!」夜晏幸災樂禍,「你平時在生意場上,不挺腹黑的嗎,怎麼到這關頭就蠢成這樣了?她是這醫院的人吧?醫院你們家開的,你查個號碼還不簡單?」

「自己查的還有什麼意思,一點神秘感和挑戰性都沒有。」唐紀楓把他手裡的咖啡一把奪走。「你別喝了,趕緊去。」

「我給你泡妞,我能有什麼好處?」

「靠,你要能拿到她號碼,我以後見你都叫聲『大爺』。」

夜晏有了興趣,挑唇一笑,邪性畢露,「除非叫我聲『爺爺』,我就給你拿過來,不然,沒得談。」

「行啊,拿不過來,你叫我聲『爺爺』。」

「願賭服輸。」

「一言為定。」唐紀楓也一口答應。這兩個大少爺,賭得不亦樂乎,渾然不考慮他們家兩位老爸的心情。

「車鑰匙,給我。」夜晏站起身。

「幹嘛?」

「少囉嗦了。快點,給我。」唐紀楓從口袋裡才掏出鑰匙,就被夜晏伸手奪走了。他掃了眼,「好車啊。」

新款,阿斯頓馬丁。

他沖唐紀楓挑了挑眉,「看好了啊。」

唐紀楓悠然自得的啜著咖啡坐在那,倒是想看看夜晏這小子能玩出什麼花樣。本以為他會追上剛剛那女人去要電話號碼,可是,沒想到他根本沒去,反倒是進了阿斯頓馬丁的駕駛座,直接發動了車子。

唐紀楓正是一頭霧水的時候,只聽外面『砰——』一聲響。

「靠!」

唐紀楓低吼一聲,衝出了咖啡廳。

名貴的阿斯頓馬丁,重重撞在那輛寶馬車頭上。始作俑者推開車門下來,「紙筆,給我。」

「你……夜晏,你個敗家子!」唐紀楓氣得咬牙。這車可是他剛從車行里提出來還沒一周,就被這丫這麼給敗了。

「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車泡不到妞。」夜晏不以為意,從他身上搜了鋼筆和便條紙出來,『唰唰』寫了一串字,利落的塞在寶馬車的雨刮器下。唐紀楓低頭去看,只見便條上寫著:對不起,把你的車撞壞了。理賠請聯繫101-27134812!

唐紀楓嗤笑:「原來你夜大少爺還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怎麼寫。」

不過,等等!

他臉色一變,「你寫的這是你自己的號碼!」

「不寫我的號碼,我怎麼逼你乖乖的叫我聲『爺爺』?」夜晏挑眉,拉開自己跑車的車門,「上車,送你回公司。」

唐紀楓黑著臉坐進跑車,邊打電話叫人來把自己的車拖走,一邊罵夜晏是個「敗家玩意兒」。夜晏聽著歌,跟著節奏拍著方向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行了,今天給你的那些資料賺的錢,夠你買好幾輛了。」

「你怎麼不拿你自己的車去撞去?」唐紀楓心裡在滴血。倒不是那車貴的原因,是等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拿手上還沒捂熱呢,就被這傢伙給毀了。

「妞可是你要泡的。對比我大的姐姐,本少爺可沒興趣。」

唐紀楓冷嗤,「別說是比你大的女人,我看你丫根本就是『是個女的你就沒興趣』。」

「是啊。你再說,再說我把你拉路邊上奸了去。」

唐紀楓直接賞了夜晏倆拳頭。

————————

那天之後,唐紀楓自然是又重新換了個車。夜大少爺每天悠哉,要麼出海打漁,要麼玩些高空刺激的項目,早就把撞車那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了。

直到……

那晚,夜幕剛降。

夜晏洗完澡,裹著條浴巾從浴室里出來,手機一直在響。從他進去起,一直到出來,大半個小時,就沒停過。他覺得就唐紀楓那小子能這麼不依不饒。抓了手機一看,上面卻是一串陌生號碼。

「喂,哪位?」

「你好。請問,一個星期前,那輛白色牌照是Q3108的車是你撞的嗎?」

一道年輕的女孩的聲音,從手機那邊驀地傳來,夜晏整個人猛地一震。

這聲音……

太熟悉。

若說熟悉,似乎又說不上。其實,當初他和舒年並沒有熟到那樣的程度,除了,身體上以外。可是,偏偏,時隔五年,她的聲音,他還是一秒鐘就能聽得出來。

哪怕不是百分百確定,至少,這聲音也是和她特別像。

對方沒有聽到聲音,又在後面補了一句:「上面留了電話,說是要理賠找你。」

夜晏這才回神,「嗯,是我。不過,你是車主?」

車主,他可是見過的,不是舒年。而且,當時她買咖啡時,聲音也不是這聲音。

「我不是。我是車主的表妹。我姐很忙,一直沒空,所以,就把這件事托給我全權處理。」

所以……

夜晏心頭一跳,但語氣里卻是保持著絕對的冷靜,「……你貴姓?」

「我姓舒。」

姓舒。

這個姓,可並不常見!

夜晏握著電話的手,繃緊了,呼吸也急促起來。

他單手叉腰,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兩步,半晌,站定在窗口,情緒似乎平緩了些,才開口:「這樣吧,既然要理賠,我們就約個時間見個面。」

「好。你什麼時候有空?」

「隨時。就你的時間就行。」夜晏說完,又補了一句:「不過,最好是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好了。明天早上八點半,我們在天誠4S店門口見,你方便嗎?」

八點半?

這對一向晚睡晚起的夜晏來說,絕對是種酷刑。

不過……

「當然方便。」

「對了,我還沒問,您貴姓。」

夜晏沉默一瞬,而後,試探的道:「我姓夜。」

「好的,夜先生,那明天見。」對方完全沒有任何不對勁,或者恍然大悟的表現,語氣始終清清淡淡的,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甚至,連多的話,都沒有再說,很乾脆的掛了電話。

夜晏盯著那漸漸暗下去的螢幕,帥氣的濃眉揪緊。

如果真是舒年,她應該多少也會記得自己的聲音吧?就算不記得聲音,這『夜』這個姓,也不多見,她就沒一點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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