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這是怎麼回事呀?副總統的人過來,說是讓我幫你收拾一下行李,你要出遠門?」

景譽不知道該如何和錦年開口說自己要搬到餘澤堯這兒來住。她吁口氣,「他們要搬就讓他們搬吧。年年,我最近都不會回去了,你也搬回家裡去住吧。女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面總歸是不安全。」

戚錦年聽她語氣不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特別嚴重的事。」景譽不願意和她說景榮的事,不過是平添一個人擔心而已。「下次等見面了,我們再詳細說。電話里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戚錦年嘆氣,「你一向是有什麼事都喜歡悶在心裡,你要不想說,我也不追著問。可是,魚兒,要是真有什麼事,我幫得上忙的你一定要開口。」

景譽聽著戚錦年真誠的話,原本冰涼的心,這會兒暖和起來。她笑了笑,「你放心,我和誰客氣也不會和你客氣。」

「那就好。」戚錦年道:「那我現在去幫你收拾一下行李箱。誒,你有什麼一定要帶上的嗎?」

對景譽來說,一切沒有什麼特別的。想了想,只有父親出事前送給她的一個黃金的小鎖片,說是景榮生下來時身上佩戴的,景譽讓戚錦年幫自己把那小東西塞進了箱子裡。

「景小姐,先生昨晚就交代了,整個府上的房間您都可以選――您看看哪間房比較順眼。」管家領著她上樓。

景譽看著無比寬敞的房間,只道:「都好。隨便吧。」

只要不是主臥。

她睡哪裡又有什麼分別。

管家聽她這樣說,便領了她去了離主臥最近的房間。

景譽一下午一直在房間裡待著,哪裡都沒有去。連晚飯都沒有下樓吃。此時此刻,對於自己的處境,她已經無心去深思,一顆心全都牽掛在生死未卜的景榮身上。

天,漸漸沉下去。

暮色遠離,深夜降臨。景譽在房間裡苦等卻始終沒有等回來餘澤堯的身影。

到深夜10點多的時候,她到底是沉不住氣下樓。

「景小姐,要吃點東西嗎?您晚上還沒有吃晚飯。」管家見到她,忙出聲詢問,「廚房裡一直有熱著晚飯。」

景譽臉上氣色不是很好,即便是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但此刻也一點都不餓。她只朝門口看了一眼,問管家,「余先生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

「那他一般什麼時候回來?又或者,他有打電話回來過嗎?」

傭人只以為她是等副總統先生等得著急了,笑道:「先生每天都很忙,每天回來的時間也並不確定。要不,您先吃點東西,早些休息,邊休息邊等?」

景譽見管家那臉色便知道管家是誤會了,可是,此時此刻,她也實在無心去解釋那麼多。

只搖搖頭,重新上了樓。取了睡衣出來,去浴室里洗了個澡。

不知道他找景榮和溫衍之的進展如何了。

這一夜……

景譽等了一整夜,但是餘澤堯都沒有回來,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

而另一邊。

陰暗潮濕的地方,景榮眼睛上蒙著布條,什麼都看不見。

他剛被打昏了過去。忽然,當頭一桶冰冷的水從頭上狂潑下來,他冷得牙關都在發抖,昏沉的思緒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艱難的喘口氣,下一瞬,被人一把拽住了短立的頭髮,被捆在椅子上的身板被拽得往後仰去。

對方力道很大,像是恨不能要將他的頭皮都給掀下來。

他滿臉都是血跡。

「小子,你再給我嘴硬,今天死在了這兒,你可怨不得老子!」男人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迴蕩。

「你真那麼想知道密碼?」景榮的聲音已經氣若遊絲。每一個字,都隱隱發抖。

「你他媽別跟老子說廢話!」那人吼道。熬了一整夜,逼問了一整夜,毫無結果,對方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

「那你過來……」景榮沾著血的唇碰了碰。

那人俯首看他,「諒你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對方說著,微蹲下身去,將耳朵朝景榮貼近過去。景榮喘口氣,他張唇咬住男人的耳朵,那一下咬住就不肯鬆了,像是將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

「臥槽!去你丨媽的!」男人疼得咆哮一聲,想推開他,可是,景榮卻是死死咬住,怎麼掙都掙不開。

眼見著耳朵都要被他咬下來,那男人沖旁邊的人怒吼道:「媽丨的!你們都是死的,還不給我把這小子拉開!」

那些原本都已經睏倦不已的人,這會兒也打起了精神來。幾個壯漢衝過去就將景榮一把拉開。

男人好不容易掙開來,抬手捂了一下,摸到耳朵上熱乎乎的血,被刺激得臉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

「艹!還敢咬老子,看你是活膩了!」那人咒罵一聲,操起旁邊的椅子就朝景榮狠狠砸了過去。

景榮被綁在那,一動不能動,椅子砸過來,他挨了個結實。頭上頓時頭破血流。他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只覺得頭暈眼花,身上沒有一處不是傷口,可是這一刻他卻不知道疼了似的。

仿佛靈魂都從身體里飄了出來。

「看老子不弄死你!」隨著一身低咒,他被綁住的身體連帶著椅子,被壯漢拎起來。而後又重重的砸下去。『砰――』一聲,頭重重的砸在地上,砸出聲響來。

景榮已經不清楚自己此刻身在何處了。也許,今天要死在這兒了……

他死死咬著唇,硬是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

「老大,先生交代了,不能弄死這小子!」眼見著形勢不對,有人上來勸阻。

「你也知道是交代不能弄死了,弄殘總可以。」那人說著,一腳狠狠蹬在景榮腿上。景榮下唇被咬出血來。下一瞬,又是連著遭受了對方狠狠的幾腳。他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疼得終於無法忍耐,哀嚎出聲。

「不好了,老大!好像有人來了!」有人呼喊。

「什麼人?是不是先生派過來的人?」男人終於停下了手。

景暫鬆口氣,但是思緒已經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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