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第二章 全民戰備(2)

帝都仍在戰鬥!帝都依然屹立!在這黑暗的時刻,帝都就如一座燈塔,給四方散發著無盡的光芒,給絕望的人重新以希望,給灰心喪氣的人們重新打氣。

無論魔族散布希麼樣的謊言,他們都無法抹煞這個最基本的事實:帝都不倒,那紫川家就屹然不倒!

仰望西方,她默默地,遙遙地為那些在帝都前線日夜奮戰的戰士們祈禱祝福,他們肩負著整個國家的希望所在。

第二天清晨霧氣朦朧的時候,白川一行人上路出發了。

臨走前,白川要給主人付錢,主人堅決不肯收,最後還發了火:「怎麼的?自己人到家裡住了一晚,難道我還能收自己親人的錢嗎?那我成什麼人了?難道我就為這幾個錢冒著被魔族砍頭的風險嗎?」

他把銀幣重重塞回白川的懷裡:「拿著吧,閨女!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不然我也會參軍一起打魔族的。你們在替我們流血啊,我怎麼能收你們的錢呢!」

接過那還帶著體溫的溫暖的錢幣,白川的眼睛漸漸地濕潤了。

她想起了雨夜在小鎮客棧上遭遇的十六縱官兵和淳樸的鄉民們,她沒想到,竟是那些身份卑賤的底層民眾,竟然比高官貴族們更有愛國赤誠。

國難當頭之際,對祖國最忠誠的人不是那些高官貴族,反而是那些平素被人瞧不起的低賤之輩。

一切像是反過來,底層的平民百姓們渴望抗戰,熱切地希望光復失地,他們忠於祖國,憐惜已逝的歲月,惜戀紫川家的統治,惜戀沉淪的祖國,他們熱切地期盼著家族軍隊能早日反攻打回。

而相反,昔日深受紫川家恩惠的舊官員和貴族們,此刻幾乎都站在了魔族一邊,他們滿口慶賀「神族軍節節勝利」,絕不希望家族軍隊回來的,因為那時,祖國就要跟他們清算老帳了。

從巴特利行省繼續前進,越來越接近帝都,魔族的盤查也越來越嚴厲,幸好布朗交遊廣闊,他對一路哪個地段有魔族關卡、哪個時段魔族巡邏隊會出來巡查、哪個地方可以走小道繞過去都了如指掌,在他輕車熟路的帶領下,白川通過了很多魔族的關卡和檢查。

最糟糕的還不是碰到魔族,碰到魔族還可以出示通行證或者破財賄賂哨兵,最麻煩的是碰到匪幫和散兵游勇。

魔族擅長破壞而不擅長建設,魔族強大的軍勢粉碎了紫川家的統治,卻沒能力建立一個新的秩序。

以前被紫川家鎮壓的那些亡命之徒和匪幫們,他們可全部武裝起來了。

在魔族占領區,盜賊蜂擁如麻,匪幫多如牛毛,平民百姓簡直沒了活路,在城鎮里,是魔族兵馬在肆虐,躲到山林中,又會遭遇匪幫的殘害。

那些呼嘯山林的土匪和盜賊既不屬於紫川家,也不屬於魔族,他們誰的帳都不買,打家劫舍,占道搶劫,比魔族還要心狠手辣。

白川好幾次碰到這些攔路搶劫的匪幫,都是依靠布朗出面和他們交涉,繳納了一筆過路費才得以通行。

但最後一次,連過路費都不管用了,匪徒們垂涎錢財和白川本人的美色,揚言要把白川留下來做壓寨夫人,結果遠東的高手們不得不亮出馬刀砍殺才奪路衝出。

另外還有一些並非專職的盜賊,他們是被打散的紫川家士兵和部隊,他們組織了各種各樣的地下抵抗組織,什麼義勇軍、義軍、敢死隊、游擊隊什麼的,雖然旗號很好聽,但被生存所迫,他們對地方上糟害可不比魔族少多少。

看到這些曾經立志要保衛國家的軍官和士兵們正在逐漸淪為匪幫和盜賊,那些本應該可以保家衛國的力量卻用在這種地方,白川感到非常痛心。

從遠東到帝都,一路驚險重重,與三流九教的人物周旋,幾番驚心動魄,刀光劍影的廝殺,這對於久經沙場的白川都是家常便飯了,恍若水流過石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唯有一件事深深觸動了她,令她久久不能忘懷。

在帝都近畿達克城郊區的道上,一行人遇到了一隊十六縱隊的巡邏兵,他們叫停了遠東的隊伍:「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有沒有通行證?」

布朗連忙迎上去,使出如簧之舌,說自己是從安卡拉過來省親的,後面的人全是他的親戚。

說到動情處,他聲淚俱下:「軍爺,行行好,放我們過去吧!俺們都是本份的莊稼人,可憐出門在外不容易啊!」他一邊苦聲哀求著,一邊偷偷給巡邏隊長塞了幾個銀幣。

在不到兩分鐘的交涉過程中,冷汗濕透了白川的後背,只要隨便有個士兵過來叫一聲:「把你們的包袱打開!」那藏在毛驢行囊里的刀劍就都得暴露了。

這裡是人來人往的大道,旁邊就有魔族的駐軍,根本無處可逃。

幸好,收了布朗的錢後,那隊長一揮手:「沒事了!你們走吧!」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您老多行善事,定能長命百歲!」

走不到幾步,忽然,那隊長又在身後叫:「等下!」

白川整個人繃緊了,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行囊。

那隊長走過來,很嚴肅地說:「你們不要往前再走了!魔族在前面設了關卡,你們人多,碰到了肯定要被扣下來檢查的。」

說著話,有意無意地,他輕拍白川裝武器的行囊,大家緊張得幾乎心臟都跳出來了。

布朗連忙迎上說:「隊長您真是個大好人啊,俺們這輩子都不知道如何報答您的恩情了!」

「大好人,是嗎?」那隊長苦澀地笑笑。

臨別之際,他回頭望了白川一眼:「請代為向紫川秀統領問好,白川大人。」

白川脫口問出:「你,你認得我?」

隊長歡快地笑起來,那布滿了皺紋的臉整個地舒展開來了:「其實第一眼我就認出您來了。您是紫川大人的愛將,軍中出名的美女將軍,當年在軍中,我和很多弟兄們都是您的崇拜者呢。可惜如今――唉!」一聲無盡的嘆息輕輕飄散在風中,其中充滿了世事滄桑變幻的感嘆。

他輕輕和白川握了下手,轉身向部下們走去。

白川愣愣地看著他,直到巡邏隊踏塵而去,身影逐漸消失在大路的盡頭,那個有著滄桑皺紋的中年男子,那憂鬱而傷感的笑容已深深地銘刻在她心頭。

她輕輕打開手心,手上已多了一個通行令牌,上面寫滿了彎彎曲曲的魔族文字,是由魔族頒發給那些順從的人類軍民的通行證。

在這個戰亂悲涼變幻的世界,忠與奸,正和邪,有時並非那麼的黑白分明。在黑白之間,還有一種顏色,那就是灰色。

抬頭眺望遠方,遙遙的地平線上,一線深色的影子在遙遙召喚著她。

帝都已經在望,旅途的終點即將到達了。

帝都,紫川帝國的中樞要害,聞名遐邇的皇朝古都。

兩百二十一年前一個飄雪的深夜,一個矮個子將軍尖銳的嗓音震撼城頭:「今日起,此地名為帝都!我紫川氏在此獨立!」

三十萬黑衣甲士齊聲怒吼:「萬歲!萬歲!」長矛如林般豎起,聲浪呼嘯風雲,撼動天地,一代梟雄對風雨飄搖的帝國舉起了叛旗。

從這天起,金槿花的旗幟正從大陸上漸漸降下,張牙舞爪的黑色飛鷹旗冉冉升起,利爪的影子覆蓋了半個大陸。

那位梟雄的名字叫紫川雲,而原名嘉山要塞的城池從此有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帝都!」

兩百二十一年來,城市的命運與紫川的興衰聯結,一連串光輝的名字銘刻在這座城市的歷史上,紫川雲、雅里梅、沙加、紫川星、雲山河、卡繆。

城市目睹過鋪天蓋地的流風騎兵群,也見識過一望無際的魔族裝甲獸。

帝國曆五五三年,魔族軍大將雲龍率二十萬魔族軍入關,圍攻嘉山要塞三個月,不得而下。

雲龍不得不迂迴行軍,就是從嘉山要塞城下敗退的這支部隊,三個月後滅亡了光明帝國。

帝國曆七三二年,在流風家唆使下,紫川家邊防重將樓加羅叛變,三十萬叛軍和二十萬流風家軍猛撲帝都城下,大軍連綿數百里,鑼鼓喧囂震天,帝都城內人人變色,皆以為國亡就在眼前。

但不到一個星期,遠東統領卡謬率二十萬遠東部隊回援,於瓦涅河濱大破流風,遠東騎兵一路追殺流風家敗兵直到藍城。

帝國曆七七一年,流風西山擊敗紫川遠星,十萬流風軍再次陳兵帝都城下。

仰望巍巍的城樓,後世被稱為流風狐狸的名將躊躇滿志,但一夜之間,八百名遠東鐵騎再次將流風家族的稱霸之夢在帝都城下踩個粉碎,流風西山絕望的淚水成就了劃時代名將紫川秀的崛起。

一次次的重重圍攻,又一次次輝煌的勝利,歷史上,這座城市曾多次被圍困、攻擊,但始終不曾屈服。

無論是老謀深算的流風西山,或者是年輕幹練的雲淺雪,這是紫川家所有敵人的共識:「欲奪東南,必先奪帝都!帝都不倒,紫川不滅!」

而同樣的,這也是紫川家的忠臣良將們的憂慮。

斯特林尖銳地指出:「帝都不保,則西南屏障盡喪,敵寇可順江而下西北、西南,我軍大勢去矣!」

帝國曆七八四年的五月,這座有著四百多年歷史,曾多次被圍攻的歷史名城再次經受嚴峻考驗,整個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上面。

一方是魔神皇的精兵強將,六十多萬魔族軍;另一方則是為數不多但卻抱定了拚死決心的人類軍民。

若帝都被拿下,那就意味著人類最強大的防線――紫川家――崩潰,而流風四分五裂,林氏軟弱無力。趁帝都大勝之威,魔神皇的兵馬將可潮水般湧入盛產糧食和軍馬的西北,湧入富饒的西南平原,在西南平原追擊並殲滅潰敗的紫川家殘餘兵馬,滅掉在旦雅的紫川家流亡政府,逼迫軟弱的林家政權投降,再擊敗流風霜所統率的一干孤弱之師,最後,孤立無援的遠京政權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這就是魔族統帥部所擬定征服人類的計劃。

當然,真正過程可能會很複雜,估計會長達兩到三年,魔族軍會遇到強烈的抵抗,也會有零星的游擊隊出來騷擾,但在戰略層面上,計劃無懈可擊。但一切計劃實施的前提,就是要拿下帝都!

一時間,魔族的命運,人類的命運,整個大陸的命運,一切都將取決於,在魔族大軍壓境並向帝都猛撲瘋狂進攻的時刻,紫川軍能否抵擋得住!

魔族軍前線總指揮是魔族王國名將雲淺雪,他素來以用兵謹慎而著稱。

在他麾下,率領著魔神王國的前鋒軍團群,包括了魔神王國的第二軍、第三軍、第四軍、第六軍、第十一軍、第十二軍、第十三軍等諸路軍團。

這些部隊無一是弱旅,其中威名顯赫的羽林第二軍,這支部隊歷來被稱為皇家親衛軍的,其戰鬥力僅次於魔神皇親領的王國近衛旅。

另外,由葉爾馬率領的王國第三軍,由溫克拉率領的王國第六軍,由裴瑪率領的王國第十一軍,也都是由賽內亞子弟組成的軍團,其戰鬥力遠優於一般的魔族軍團。

魔神王國現存的十二個軍團,就有七個軍團集結在了帝都前線,總兵力超過六十萬。

出動傾國之軍以奪一城,可見魔族對奪取帝都的勢在必得。

面對魔族咄咄逼人的攻勢,人類軍民也做好了殊死一戰的準備。

「國正當危難之秋,人當存忠義之心!」這是懸掛於帝都城頭的巨大橫幅,也是鼓舞軍心士氣的最流行口號。

帝都市民們從沒有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個人的命運與國家的命運是如此緊密地聯結在一起,無論是出身尊貴的皇家華裔,或者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工人、農民、商人、學生、官員、戰士,面對滾涌而來的魔族大軍,他們的命運此刻站在同一線上。

四月起,帝都就進入了全民戰備,老幼婦孺的平民紛紛從城中撤出,青壯年大批加入軍隊中。

人們已經從最初聞知魔族入侵的驚惶和慌亂中掙脫了出來,擺在面前的只有一個問句:「生存,或是死亡?」

紫川寧小姐演說道:「帝都市民們,我們已無路可退!誰是大丈夫,誰就該死戰!國難當頭,強盜和匪幫破門而入,拿起武器捍衛家園,那是男人不能逃避的使命!女人孩子和老人可以撤退,若你們也撤退,誰來保護你們的家人?誰來保護你們的父母?撤退只是把災難從一個地方帶到另一個地方,魔族的野心是併吞大陸,無論逃到哪裡,魔族軍都將隨之而至!此時若不抵抗,待想要抵抗時,為時已太晚了!男人們,是站著死,還是跪著生?」

會場寂靜無聲,驀然,猶如一聲驚雷響徹帝都城頭,被逼到盡頭的人類發出了最後的怒吼:「跟魔族拼了!」

父親告別孩子,丈夫告別妻子,兒子告別母親,說不盡的切切叮囑,道不完的千萬珍重,無數引人熱淚的感人場面上演,淚水濺濕了帝都的街道。

婦女、老人和孩子從帝都西門撤退,男子們站在道邊目視家人迎著夕陽蹣跚而去,無聲的祝福伴隨著淚花蕩漾在空氣中:「我的母親,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啊!原諒我拋下你們獨個扛起生活的艱難。希望你們幸福啊!」

對他們中間的很多人來說,此去一別將是永訣。

送走了家人,擦乾了淚水,男子們默默地走到遍布帝都街頭的預備役軍人的報名集合點。

參軍的人太多,後勤部門無法提供那麼多的制服和武器,很多預備役士兵都只能領到一條白色或者紅色的布條,軍官教他們把布條綁在頭上,這就是預備役軍人的標誌了。

至於武器――那還用問嗎?軍官們回答道:「武器發完了,要的話――」他兇狠地向東邊一指:「找魔族要去吧!」

就這樣,無數還庸庸碌碌的市民,一分鐘後,他們已成為了保家衛國的戰士。

在軍官的口令下學習基本隊列和刺殺動作,帝都寬闊的街道就是他們的校場,大街小巷上到處是咿咿啊啊的喊殺操練聲。

儘管市民們懷著保家衛國的高昂鬥志,但訓練的效果實在是――紫川寧曾視察了一次新兵集訓,出來只說了一句話:「慘不忍睹。」

而帝林說得更為尖刻:「我寧可去看三千隻虱子爬過瓦涅河!」

面對咄咄逼人的魔族大軍,人類方面也有著名的戰將與之對抗。

名義上,帝都守軍總指揮是皇儲兼中央軍團長的紫川寧,但初出茅廬的紫川寧實在不足與王國第一流的將軍抗衡,但幸好,帝都城內還有著一位名將,他官居紫川家總監察長,此人戰無不勝的威名正如他的殘酷無情一般廣為人知。

帝都參謀部向紫川寧遞交了多份作戰方案,但那些方案大多被帝林拿去刷皮靴了。

「深挖壕溝,廣積糧草,堅守不出,以堅城消耗敵人的兵力和銳氣,等候增援軍從內地趕來――」帝林輕蔑地說:「連白痴也想得到的法子,這就是遠東軍校的高材生苦想半個月的結論?」

參謀們羞得滿面通紅,辯解道:「監察長大人,我們都是按照正統兵法來制定計劃的。攻方貴決,守方貴持,在西南和西北,大本營正在徵調預備兵員組建新軍,堅持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

「組建新軍,從徵集兵員到訓練完畢形成戰鬥力,一般要半年,再快也不能少於三個月。」帝林慢條斯理地說:「六十萬魔族,比帝都城裡士兵和老百姓加起來還要多一倍!各位以為,光憑著加固城池和壕溝,我們就能堅持半年嗎?」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帝林一個接一個望過眾人,冷冷地問:「或者說,誰有把握堅守三個月,等到援軍到來?」

沒有人敢答話,滿座肩章上綴滿星星的將軍們在帝林冰冷的目光下畏縮不安。

位於會議桌首席的紫川寧輕咳一聲:「監察長大人,您可有什麼好的計劃嗎?」

面對紫川寧,帝林才微微收斂,欠欠身:「殿下,下官確實有一個計劃,不過需要保持極端的機密,請允許我單獨稟告。」

將軍們面露怒容,秦路憤然道:「監察長大人,在場的都是紅衣旗本以上級別將領,難道還能藏有魔族的姦細不成?」

帝林不動聲色地望向他:「秦路大人,您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等下請您也留下。」

將軍們大嘩,帝林言下之意就是說其他人難以被信賴。大家憤憤不平,但由於長期被帝林積威所壓,沒有誰敢出聲抗議。

「如果沒別的事,各位大人請在會客廳等候一陣。」帝林微笑著望向眾人,笑容說不出的和藹:「我要單獨向寧殿下稟告。秦路大人,請您留步,計劃也需要你的協助。」

秘密商討足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至於帝林向紫川寧和秦路說了什麼,除了三個當事人外,無人知曉。

但當他們步出會議廳時,眾人卻看到紫川寧花容失色,而秦路卻在一個勁地搖頭:「瘋狂!這太瘋狂了!」

帝林不動聲色說:「瘋狂,但確實可行。除此以外,我們別無辦法。」

秦路激動地說:「帝林大人,還沒到那個地步,沒必要採取這麼極端的辦法!我們還有七七七的秘密武器,還有一○一特種團!我軍將士頑強奮戰,或許我們能將魔族擋在城外!」

與秦路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帝林只簡單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三個字猶如一盆刺骨的冰水,將秦路的熱情澆了個透心涼。

「二位將軍都不要吵了。」沉思良久,紫川寧才慢慢點頭:「監察長大人,你說得沒錯,我們確實別無選擇。我批准實施你的計劃,你全權指揮帝都所有守軍。」

帝林肅然立正:「感謝殿下信任,您絕不會失望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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