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趕緊掏出手帕遞給她,安慰道:「於阿姨您別急,我和我哥這不是來了嗎?我媽他們呢?」

「就在客廳里……裡面呢。」於靜韻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晚晚阿宇他們愛做出那樣的事,你們兄妹還能過來幫忙,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了。」

江清然柔聲道:「您別這麼客氣,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三人一同進去,江母跟向建國父子對峙而戰,氣氛劍拔弩張,傭人們忐忐忑忑站在一旁,想勸不敢勸,還有一個手中拿著心臟病急救藥,以防萬一。

「你跟向晚一樣,就是個沒良心的小畜生!」江母指著向宇的鼻子,破口大罵,「以前你們兩個去江家,清然哪次不是好好招待你們?」

「你快高考時,成績不好,清然還讓她哥哥多給你補補課,爭取一起考個好大學!她整天跟在你後面向宇哥長向宇哥短的喊,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說到激動處,她唾沫星子噴了向宇一臉。

向宇抹掉臉上的唾沫星子,被指著鼻子罵了這麼久,早就不耐煩了,「我敬您是長輩才忍您這麼久,您別逼我!」

「我逼你你還能怎樣?跟我動手啊?」江母往前又走了幾步,指甲戳著向宇的臉,「沒良心的小畜生,向晚差點撞死清然的事情,我沒跟你們向家計較,結果你居然恩將仇報,去欺負清然!」

聽此,向宇徹底怒了,一把推開江母,吼道:「兩年前的事情,指不定誰虧欠誰呢!我警告您別對我動手動腳了,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媽,您怎麼樣?」江戚峰趕緊過去扶住江母。

江母沒想到向宇真得跟她動手,她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半天沒說出話。

「阿宇,你怎麼能推你林伯母呢?」於靜韻走到向宇跟前,焦急地說道:「快跟你林伯母道歉!」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他們江家的人道歉!」向宇往地上啐了一口,一把將領帶扯開扔到地上。

他情緒異常激動,指著江母他們的方向吼道:「晚晚才是您親生女兒,為什麼您跟爸不相信她,卻去相信外人?老子真他麼沒見過你們這種父母!」

平時他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時,向建國一定會教育他,可向建國今天被江母氣急了,沒再對此說什麼。

「阿宇,別胡說八道!」於靜韻急道。

向宇呵了一聲,「媽,我看你跟爸的心都被蒼蠅屎給糊了!」

他在外面經常犯渾,但從未如此頂撞過於靜韻,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江戚峰扶著江母,琥珀色的眸底醞釀著怒氣,「向宇,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老子過分?」向宇反手指著自己,眼睛血紅,「你他麼讓我妹跪會所門口,跪到……」

他哽咽了一下,「跪到膝蓋都腫了不過分?江清然拿一壺沸水潑到我妹身上,就他麼不過分了?!!」

他的聲音由於過度拔高,甚至有些破音,「晚晚被你們欺負得想要撞車自殺,你們居然他麼說老子過分,真幾把搞笑!!」

於靜韻也不知因為兒子頂撞自己的事,還是因為女兒的經歷太心酸,或許兩者都有,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江戚峰不知道中間還有向晚想自殺的事,他微微一怔,心臟處驀地刺疼。

他對向晚的印象還停在兩年前,她活得囂張而轟轟烈烈,那樣一個人,居然會自殺?

「抱歉向宇哥,不小心傷到清然,是我不對。」江清然認真而真誠,「我已經跟向晚道過歉了,如果您還是怨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不管怎樣,你不該對長輩動手,我希望您能跟我媽道歉。」

向宇梗著脖子,破罐子破摔,「不道,愛咋咋地!」

江清然嘆了口氣,看向於靜韻,眉眼間染著幾分無奈,「於阿姨,這……我真的是有心無力啊。」

「阿宇――」於靜韻含淚看著向宇,眼底滿是乞求,「這件事確實是你做錯了,你就跟你林伯母還有請然他們道個歉吧……」

向宇有瞬間的動容,但很快便變為了憤怒,「行啊,讓我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他指著江戚峰,咬牙切齒,「讓他跟晚晚一樣,在夢會所門口跪上個一天一夜,讓我怎麼道歉都行!就算你們讓我跪著道歉,我他麼也認了!!!」

「你做夢!」江母沖他吼完,憤怒而厭惡的目光落在向建國身上,「一個殺人犯,一個小混子,向建國,枉別人說你是個做慈善的大好人,你看看你教出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江清然和江戚峰想說些什麼,江母攔住他們,「你們兩個今天誰也別當和事老,我非得跟老向他們家掰扯掰扯!他們家兩個孩子不學無術無所事事,我……」

「夠了!」向建國面紅耳赤地打斷她的話,喘著粗氣說道:「你想跟我掰扯,我也想跟你掰扯……掰扯!」

江母重重哼了一聲,譏諷道:「向晚差點害死我女兒,向宇前兩天又拿滾水潑了清然,你居然還有臉跟我掰扯?行,你說說,我看看你能掰扯出什麼來!」

「媽――」江清然拽了拽她的衣袖,喊了她一聲。

江母低頭看著她,滿眼心疼,「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媽今天非得給你討回公道!」

她抬頭重新看向向建國,「說啊,讓我看看你們向家的人能多不要臉!」

「再不要臉也沒你不要臉!」向宇嗤了一聲,俊臉上滿是鄙夷,「未婚先孕,結婚前就跟好幾個男人不清不……」

於靜韻嚇得也不哭了,慌忙去捂他的嘴,氣急敗壞地壓著嗓子說道:「阿宇,就當媽求你了,你少說兩句吧!」

江母臉色一白,全當沒聽到。而江清然則抬頭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向建國憋屈了兩年,此時說話都有些顫抖,「向晚撞斷了清然的腿,寒川把她的腿打斷了,送她去監獄待了兩年,現在還把她留在夢會所羞辱她,她欠清然的早就還清了!」

「這次阿宇燙了清然的手背,可清然燙了向晚整整一條腿,你家孩子是心頭肉,我家兩個孩子就不是心頭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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