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江清然身體一僵,臉上血色一點點散去。

「取消婚約的事情是寒川提出來的。」江父接著說道:「賀老爺子說他阻止不了,對無法跟江家聯姻的事情表示很遺憾。還說你要是改變心意,想嫁給賀家其他人,他會很高興有你這個孫媳婦。」

江母眼睛一點點瞪大,不可置信地問道:「我們清然這麼好,寒川居然要跟她取消婚約?他到底怎麼想的?」

「你少說兩句吧。」見江清然臉色不好看,江父跟江母說道。

江母小聲嘀咕了兩句,擔憂地看著江清然。

「清然,潤澤也不比寒川差,而且他對你也一直有那方面的心思,不如你……」江父開口勸導。

但還沒說完,就被江清然苦笑著打斷了,「爸,我跟寒川哥的婚約都傳了兩年了,結果我跟他取消婚約,嫁給潤澤哥,您覺得別人會怎麼想我?」

「流言緋聞而已,過一陣子就散了,什麼時候你這麼在乎別人話了?」江父說道。

江清然眸光閃了閃,咬著唇說道:「外公他們已經在路上了,爸跟媽也趕緊過去吧,要是我們家裡人一個都不在,外公該不高興了。」

「說到你外公,我就生氣!」江母埋怨道:「娶一個當小姐的女人,我真不知道……」

江清然心緒煩亂,強顏歡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時間不早了,媽跟爸趕緊過去吧。我還有點事情,一會兒就過去。」

「那你路上小心。」江父摟著絮絮叨叨的江母離開了。

江清然看著夫妻兩人進了電梯,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了。她拿出手機,給啟航律師事務所那邊的合作律師打了個電話。

「你好,我是江清然。」江清然跟對面寒暄了一會兒,才問道:「我想問一下,現在方便起訴嗎?」

那邊說道:「可以的,如果您著急的話,我現在就跟法院那邊提起訴訟,判決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是這樣的,」江清然溫聲說道:「我也不想讓向晚以殺人未遂罪名被逮捕,如果我起訴她後,她跟我道歉,我願意撤銷起訴。」

那邊停頓了一會兒,才問道:「江小姐的意思是,想儘快起訴,但不希望判決結果太快出來?」

江清然嗯了一聲,柔聲問道:「可以嗎?」

得到那邊的應允,她才跟對方再三道謝,然後掛了電話。

從起訴到判決結果出來的那段時間,寒川哥一定會過來找她的,她相信她可以得到一個滿意的談判結果。

*

向晚晚上沒吃飯,到凌晨左右的時候餓得受不了,便穿著睡衣下了樓,想要找點吃的。

砰!

黑暗的客廳中猛地傳來一道重物倒地聲,同時傳來一道男人的悶哼聲。

向晚微微皺了下眉,後退幾步,拿起插著玫瑰花的花瓶,輕手輕腳朝傳來聲音的地方走去。

那個人已經撐著地面踉踉蹌蹌站起來,坐到了沙發上,他雙手搭在膝蓋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

向晚緊珉著唇,雙手將花瓶舉至頭頂――

「是我。」

這時,賀寒川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夜色中,向晚眸光閃了閃,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將花瓶朝他的頭頂砸了下去。

但花瓶並沒能落在賀寒川的身上,他頭一偏,躲開了花瓶,然後抓住向晚的手腕,將她拽到了懷裡。

看不清東西的情況下,人的嗅覺跟觸覺一下子敏感了很多。向晚被迫躺在他滾燙的胸膛里,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這讓她全身每個細胞都覺得不舒服。

「鬆手!」她壓著聲音吼道。

賀寒川抓住她的手腕,躲過她手中的花瓶,嘩啦一聲扔到了地上,「知道是我,為什麼還把花瓶砸下來?」

「慣性太大,沒控制住。」向晚淡淡道。

他說話時噴出的氣息是滾燙的,身體也是滾燙的,燙的她心底一陣煩躁。她摸索到他落在她腰間的手上,用力卻掰。

然而剛掰開,還沒等她站起來,他便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沙發上。

「你幹什麼?!」

他的頭靠在向晚肩膀上,唇瓣不知有意無意落在她脖頸上,激起她身上的一層雞皮疙瘩。

她瞳孔猛地睜大,雙手撐在身前去推他,但剛推起來一點點,他便再次壓到了她身上,雙手還緊緊禁錮著她的腰。

「就這麼恨我嗎?」賀寒川聲音沙啞。

他說的是向晚想拿花瓶砸他的事情。

「對!恨不得你去死!」向晚咬牙切齒,然後猛地用力,將他推開,快速站了起來。

她看都沒看踉蹌摔倒在地上的賀寒川,扭頭就往旋轉樓梯上跑。

「我發燒了。」賀寒川淡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跟平時相比,有些許無力。

向晚停下腳步,轉過身,見他還在地上躺著,沒動,「發燒?很嚴重?」

「嗯。」賀寒川從地上坐了起來,就算是這麼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也顯得有幾分艱難。

在黑暗中待了這麼久,向晚看東西已經清楚了很多。她看到賀寒川臉色很難看,而且她剛剛跟他靠近的時候,他身上溫度很高,他應該沒騙她。

她抿了抿唇,朝他走了過來。

賀寒川看著她離他越來越近,嘴角扯出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向晚走到他身前,蹲下,用手試了試他頭上的溫度,然後在他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伸手,解開了他的襯衫。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打在賀寒川精緻性感的鎖骨上和向晚飛速翻動的手指上,光線沒那麼清楚,卻讓這一幕蒙上一層朦朧的紗,愈發顯得旖旎。

「向晚……」賀寒川抬頭看著她,猛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眸底一片幽深,最深處像是有一團小火焰在燃燒。

向晚冷漠地瞥他一眼,用力掙開他的手,然後乾淨利落地摘了他脖子上的玉墜,轉身跑回了樓上。

賀寒川看著她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將襯衫扣子扣好,眼底划過一抹極淺的自嘲和落寞。

向晚回了房間,小心翼翼地將玉墜戴到脖子上,然後躺回了床上。

她關了燈,閉上眼睛,明明很困很累,但不知是太餓了還是其他原因,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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