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向宇的聲音聽起來很焦躁,「你跟爸媽談好了沒?回家裡住嗎?其實回家裡住也挺好的,沒有賀寒川那個混蛋欺負你,要是爸欺負你,我也……」

「我就先不回了,哥哥有空的時候,我們可以在外面約。」向晚輕聲打斷了他的話。

其實她可以理解哥哥跟媽的想法,她畢竟是向家的人,他們想讓她迴向家,接著過一家人的日子。

可是,理解不代表她會那麼做。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像是破碎的鏡子,粘好了還有裂縫,再也無法回到以前那樣。

向宇半晌後,才含糊地嗯了一聲,然後跟機關槍似的吐槽道:「你把江戚峰拉黑了倒是清凈了,今天審判宣布後不久,他就一直瘋了一樣跟我打電話,問我你在哪兒,說要跟你道歉!」

「煩死我了,都十幾通電話了,老子要是個gay,都覺得他看上我了!當然,我就算是個gay,也看不上他那樣的,做事一板一眼的,非得拿聖人的要求來要求自己,結果最後活成了個傻子!」

向晚擰了擰眉,「你怎麼不拉黑?我不想見他,跟他沒什麼好說的。」

「要是能拉黑,老子早就拉黑了!」向宇很委屈,「最近爸不是給我安排了個小工作嘛?就是跟江氏集團合作的,接頭人是江戚峰,爸說要是這種小事我都解決不了,以後就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向晚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又聽了一會兒他的吐槽,安慰了他幾句,給他打油加氣,然後讓他別擔心這件事了。

她掛了電話後,把江戚峰的號碼從黑名單中放了出來,然後給他發了個信息。

【道不道歉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也不需要,這件事沒必要再說了。】

信息剛發過去,江戚峰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手機在手中嗡鳴了許久才停下,片刻後,又開始歇斯底里地嗡鳴起來。

向晚緊蹙眉頭,接通了電話,「這件事……」

「對不起,我知道說再多的對不起也沒有用,但是我還是想說對不起。」江戚峰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和平時相比異常沙啞。

「我以為我從小看著清然長大,了解她的一切,卻沒想到她會……會籌劃三年,冒著性命危險去誣陷你!」他說得異常艱難,「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才會一直冤枉你,責……責怪你……」

向晚以為真相大白,所有人跟她道歉這一刻會很痛快,可事實上,無論是她媽的道歉,還是江戚峰的,都沒有讓她有半分解氣或者痛快的感受。

唯一留下的,只有壓抑。

她攥著手機的力氣大了幾分,想要掛斷電話。

「別掛斷電話好嗎?」江戚峰聲音里滿是乞求,「我答應你,跟你道完歉,我絕對……絕對不會再找你……」

向晚的手已經懸在了紅色按鈕上,聽到這句話,又把手拿開了,「可是我記得同樣的話,你在酒吧里也說過。」

「這次我保證,可以嗎?」江戚峰言語間儘是無法掩飾的苦澀,「沒想到冤枉你這麼久,還說了那麼多傷害你的話,我現在……現在真得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彌補我犯下的那些錯!」

向晚順著人行道往前走,扭頭看向奶茶店時,透過玻璃窗戶看見她爸媽在爭吵,而且比以往都要激烈。

她緊繃著臉停下腳步,往回走了兩步,然後停了下來,重新向之前的方向走。

她回店裡說什麼?

說她跟他們迴向家,然後讓他們別吵了?

這不可能!她爸現在讓她回去,分明就是看中了她跟賀寒川的關係,她不可能回去給她爸利用!

那她回去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只會讓他們吵得更厲害。

「怎麼不說話?」江戚峰晦澀地問道:「我想聽你說句話,都這麼難嗎?」

向晚冷冷道:「說什麼?原諒你還有你那個善良的妹妹?這輩子你都不可能聽到了。」

「清然現在這樣,是她罪有應得,我不會替她在你這兒求情的……」江戚峰聲音中儘是疲憊。

向晚氣極反笑,「求情?二百多萬的精神損失費還有十幾天的拘留而已,你還要怎麼求情?」

江戚峰啞然。

「還有事嗎?」向晚已經不耐煩了,不耐煩中還夾雜著恨意,「要是沒事就掛了吧,以後不要再找我了,再見!」

江戚峰連忙說道:「等等!」

「還有事?」向晚換了個手拿手機。

江戚峰頓了一下,才緩緩問道:「我想問你,賀寒川當時誤會了你,還打斷了你的腿,把你送進了監獄。」

「如果我當時不是盲目相信清然,而是選擇了相信你,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向晚說道:「不會!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如果我對你有感覺,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不可能等到車禍發生的時候再跟你在一起。而且,事情上沒有如果!」

最後一句話,她加重了聲音。

「連幾秒的猶豫都沒有,我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啊!」江戚峰苦笑了一聲,「那賀寒川呢?他對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現在要放下那些,跟他在一起了嗎?」

向晚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不管以前還是現在,這個問題我都沒有必要回答你。」

「原來我在你心裡一直什麼都不是啊……」江戚峰聲音很低沉。

以前是哥哥,向晚幾乎瞬間想到了這句話,但是沒有說。

「我想好了,我要跟宋喬取消婚約了。」江戚峰說道。

「哦,你取消婚約的時候,不要讓你妹妹你媽再把這件事都推到我身上就行。」向晚說道:「以後別再來找我了,再見!」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打車去了醫院。

今天該讓陸醫生給她看腿了。

向晚到達辦公室的時候,陸言岑不在,只有一個他帶的在校實習生。

「您好,」實習生說道:「剛剛來了一個緊急病人,麻煩您稍等一下。」

向晚點了點頭,「好的。」

然後在實習生示意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兩個陌生的人獨處有些尷尬,她低頭看手機,可那個實習生頻繁往她這邊看。

「我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向晚收起手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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