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張青,你毀了我!

翌日清晨。

一大早,辛苦操勞了一宿的張青,迷迷糊糊的聽到一點嘈雜聲,他睜開眼,就看到滿面滋瀾水靈的齊娟正穿衣服,外面庭院內傳來周艷艷、張藍、孫海燕等人歡快的笑聲。

張青眨了眨眼,問道:「老婆,幾點了?」

齊娟雙手在背後系好背扣,回頭抿嘴一笑,道:「八點了。兒子都醒了,在外面玩兒呢。」

張青「哦」了聲,道:「你怎麼不多休息休息?辛苦了那麼久。」

齊娟笑道:「睡覺哪有兒子香?我要去聽兒子喊媽媽……讓你叫你又不叫。」

「……」

張青一腦門子黑線:「大清早的,你這都說的什麼虎狼之詞!」

齊娟嗤笑道:「昨晚上你倒是能說!」

見張青一臉鬱悶,齊娟反身俯臥在床,抱住張青的臉親了口,笑道:「這樣最好!不是一直有人評價好女人的標準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嗎?其實好男人也有標準……」

張青虛心請教:「什麼標準,我夠不夠格?說說看,有則加冕無則改之。」

齊娟咯咯笑道:「床下為君子,床上為猛獸!不錯,我老公樣樣優秀!」

「猛獸雖然很想再來一回合,就怕兒子鬧著上來……」

張青抱著自家媳婦親了口後,幫她穿好了衣服後,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明媚的陽光照了進來,天空湛藍的讓人心情更加愉悅。

「咦?」

張青驚訝了聲,道:「爸媽怎麼來了?媽今天不上班嗎?」

齊娟站他身邊,笑道:「兩個寶貝昨天才回來,爸媽今天怎麼捨得上班,昨晚不過是勸你去休息的藉口罷了。你今天去華清報道,有課嗎?」

張青道:「有一節大課。不過下午要和助學基金會的人碰個頭,開個會。掏錢容易,可任何事一旦上了規模,組織上的架構和管理,就麻煩了。」

齊娟笑道:「現在大頭都在周洋那邊吧?她在蜀地建了幾所學校了?」

張青道:「三個月前知道的消息是已經修了十所,拆了兩所。」

齊娟訝然道:「拆了兩所,怎麼回事?」

張青笑道:「我讓俞天賜派他們長實下面最嚴格的工程監理去查驗,查出兩所有問題,水泥和鋼筋都不合格,外面看著漂亮,其實質量不過關,只能拆了。」

齊娟哈哈驚笑道:「那周洋還不氣死?發飆了沒有?」

張青呵呵道:「建築隊老闆進去了,賣水泥和鋼筋的關係戶連同他們背後的衙門官員也都進去了。」

齊娟笑道:「雖然出氣了,但之後的工作進度,恐怕會慢很多吧?」

張青點頭笑道:「是慢一些,但質量優先。」

齊娟好笑道:「你真準備一所學校用百年啊?」

張青攬過她的腰身抱住,道:「就要以百年為準!雖然,鋼筋水泥的壽命是五六十年。要不你去幫我見周洋他們?咬緊質量關不放鬆就好,預算可以稍微放寬些。」

齊娟道:「也行。等兒子午睡後我過去看看,我去找周洋,然後一起去豐澤園碰頭吧。聽古姨說,周洋今年還是很辛苦的,帶著幾個世家子弟,在川蜀待了四五個月。今天就周洋吧,其他人不叫了,不然和你同學都融不到一起。」

張青牽起她的手去洗漱,道:「行,你說的算……」

……

「媽,您沒去上班啊?」

洗漱下樓後,張青看著地毯上正和湯圓、元寶玩耍的李素芝問道。

李素芝「嗯」了聲,看二人一眼,瞧見自家女兒水靈的不像話的俏臉,笑了笑道:「今天我帶孩子,你們有事去忙你們自己的,別和我搶。」

齊娟翻臉:「我昨天才見到我兒子,今天肯定是我帶!」

張青忙打圓場:「不矛盾,不矛盾,因為有倆!」

齊平在一旁好笑,這時李素芝教了一早上都沒叫「奶奶」的兩小子,坐在地毯上,咧嘴看著齊娟叫道:「muamua……」

齊娟心都要化了,明媚的大眼睛裡滿滿都是憐愛,坐在地毯上抱起倆兒子,卻發現兩小子不大喜歡這樣,掙扎著要下來。

李素芝伸手撈人:「抱什麼抱,孩子喜歡自己玩!」

周艷艷在一旁咯咯樂,對齊娟道:「你得給大寶小寶準備好奶酪棒,叫人後給吮一口才行。」

齊娟瞪眼:「你在這訓練猴子條件反射呢?滾蛋!」

周艷艷不怕,還叫囂道:「你不給的話,大寶小寶再叫幾次,可就不叫了啊!」

齊娟:「……」

張青不理官司,見周圍站了一圈孩子,以張藍為首,就道:「怎麼還不去上學?」

張藍笑道:「剛教官帶著晨練完又吃了飯,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一群孩子又很有禮貌的給齊平、李素芝、齊娟、周艷艷告了別後,離開了。

看著孩子們離去的背影,李素芝笑道:「家裡人多,還是熱鬧些。我和你爸爸兩個人在家,一早上說不了五句話。看來這人間煙火氣,首先得要有人。你們兩個還年輕,不妨再要兩個。都不在體制內,也交得起罰款,不怕!」

齊娟樂道:「我還得緩幾年,張青和艷艷先要吧。」

張青、周艷艷一起抱頭鼠竄……

……

等兩人都離開後,齊平看著自家閨女心疼道:「娟子,真要這樣過嗎?」

齊娟唬了一跳:「兒子都倆了,現在離婚也遲了吧?」

齊平沒好氣道:「我是說艷艷的事!」

當爹的,什麼時候都難真的包容這樣的事……

齊娟笑道:「爸爸,世上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就這樣吧,我覺得還不錯,真的挺好的。我不用被困在家裡廚房中,不用每天洗尿布把屎把尿,雖然我也會這樣做。但偶爾做一陣,和每天都被這些事占滿時間,還是兩回事。我有自己的事業,正在實現自己的理想,家庭和睦幸福,父母也不用為我操心。至於出入私人飛機、豪車,住豪宅城堡什麼的,都不值一提。但是不可否認,這已經超過世上九成九的女孩子了。」

李素芝微笑道:「行了,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男人,就算形式上專一,心裡深處也一樣藏著一抹永不黯淡的白月光。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此言一出,齊平登時語塞,再不多言。

……

「臥槽!你還敢領艷艷來上學?!」

華清園,人文樓社科實驗班階梯大教室內,等坐在張青身邊的周艷艷將墨鏡、口罩摘掉後,登時引起班上一陣鬨動,金星、李楚東更是狂捶張青。

也是有趣,如今能真正只將張青當同學的,大概也只有臥龍鳳雛倆二貨了。

周艷艷站起身,前後鞠躬問候了聲,迎來一片喝彩掌聲後就坐了下來。

沒一會兒,教授《政治學與行政學》的老教授進來,許是同性相斥的緣故,並沒有對周艷艷的存在表示什麼驚異,中規中矩的上了一百二十分鐘後,走人。

「周艷艷您好,我們是您的歌迷,也非常喜歡您演的電視劇和電影,您能給我們簽個名嗎?」

幾個男生鼓起勇氣,拿著作業本過來要簽名。

周艷艷自然落落大方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金星嫌棄:「你們雞毛好歹拿張畫報來要簽名啊,拿作業本也好意思來?」

李楚東附和:「我要是周艷艷,非一西瓜摔你們臉上不可。」

幾個要簽名的人面紅耳赤,為首的罵道:「我們哪知道張……哪知道他會帶周艷艷來?」

張青也罵人:「你個雞毛我沒名字嗎?不是吧,這都大四了,你居然還記不住我名字?」

金星差點沒笑死:「你以為你是誰?」

李楚東落井下石:「醜男不配有名字!」

幾個人一下就沒那麼拘束隔閡了,笑道:「你平時又不參加班上活動,接觸的少。況且,你和我們不大一樣。」

張青不滿意:「我哪不一樣了?」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都笑了起來,異口同聲道:「你是真正的天才。」

金星冷笑:「他是雞毛天才,就是我薰陶的好。」

一群人笑罵起來。

正說的熱鬧,忽然眾人聲音小了下來。

因為大班班長秦莉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去年評優秀大學生和獎學金的時候,秦莉都鐵面無私的狙擊了張青。

雖然沒成功,但在華清內部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浪。

一度有傳言,秦莉批判張青的大ZI報都寫好了,後來不知什麼緣由,又被按了下去。

一同被按去的還有她班長職位……

兩人其實根本沒什麼交集,只能說偏執的女人,非常可怕。

這會兒秦莉走過來,不少人都緊張起來,似乎在預料會發生什麼樣的碰撞。

吳曼、蔡麗從一邊走了過來,金星、李楚東也都站了起來,幾人打定主意,如果這人要撒潑,就讓張青和周艷艷先走,他們來攔下這瘋女人。

眼見秦莉走到這一排課桌邊上站下,金星警告道:「你差不多行了,不要讓自己太難堪。」

李楚東也想不通:「張青也沒得罪過你,你何至於這麼死咬著不放?」

秦莉卻沒看兩人,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張青,忽然彎下腰鞠躬,聲音中帶著哽咽和顫抖,一字一句道:「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求求你,你放過我吧!」

張青:「……」

金星反應最快,冷臉道:「你要不要臉?張青什麼時候對付過你?」

李楚東也罵:「你這人太毒了吧?」

蔡麗嫌棄道:「你這髒水潑的太下作了,你出國申請沒通過,也能怨恨到張青頭上?」

秦莉爆發了:「不是他是誰?!我考試過了,面試過了,什麼都過了,就是出國申請不給批,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不讓我出國?張青,你毀了我!」

看著歇斯底里的秦莉,眾人既覺得可悲,也覺得可憐。

張青微笑道:「秦莉同學,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做過任何針對你的事。我真的太忙了,實際上如果不是你出現在我面前,我甚至都想不起我們之間有過什麼矛盾。」

秦莉淚流滿面,她一個字都不信:「除了你,誰還有這樣的能量,能置我於死地?」

如果考試沒考過,她不恨,只怪自己沒本事。

如果其他任何原因沒過,她都不至於這麼煎熬痛苦。

可是《公民出境許可》拿不到,這讓她幾乎每日每夜都處在無比的煎熬痛苦中。

就因為她發表過不當的言論?

張青無奈笑道:「真不是我……算了,我幫你問問情況吧。」

說著,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道:「小月,你能不能幫我查查看,我們班有個同學,叫秦莉,她出國留學遇到了點問題……什麼問題?」

秦莉面無表情的盯著他,道:「《公民出境許可》,批不下來。」

張青重複了遍後,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問問,我五分鐘後打給你。」

掛了電話後,他微笑道:「先不急,等五分鐘再看。」

金星無語的看著他,道:「要是不是你的事,你這是打算以德報怨?」

張青也無語:「你說什麼呢,哪來的怨,都是同學,頂多就是點誤會。」

周圍同學看向張青的目光,發生了些變化。

秦莉還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沒到五分鐘,張青電話響起,是喬月的:「我問了問,不是平京這邊卡的,是她老家那邊。」

張青道:「具體什麼原因有說嗎?」

喬月呵呵道:「多次詆毀衙門和黨,詛咒謾罵,影響很不好,被她家鄰居告了。怎麼,她找你幫忙了?」

張青看了眼已經顫抖起來的秦莉,笑了笑道:「是啊,同學一場……小月,秦莉同學已經知道錯了。她願意寫一份真誠的悔改書,希望能給她一次機會。」

喬月似乎冷笑了聲,道:「你給我說有什麼用?關鍵她還是黨員,還被評過優秀,結果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紅利吃完,放下碗筷就罵娘,毫無忠誠可言。怎麼著,這種小人你還想幫忙出頭?我告訴你,別說我不能幫,就算想幫也幫不了。你自己問問她,這種涉及底線的事上了檔案,誰幫得了她?還有事沒事?」

張青無奈道:「沒事了。」

喬月有事:「晚上一起吃飯?」

張青氣笑道:「我要回家看兒子,日後再說,掛了。」

掛了電話後,張青看著面色灰白的秦莉,道:「秦莉同學,很抱歉,我確實沒有辦法。不過如果你真的想出國,不妨加入我們的助學基金會。如果你能在基層干滿五年,基金會可以送你去港島,你從港島再出去留學,就容易很多了。」

張青篤定她干不滿五年,太苦了。

倒是可以把華清培養她這幾年的教育經費,干回來一些……

當然,她要是真的能幹到轉變思想,改邪歸正……

真那樣的話,她也不會選擇出國,應該會一輩子在基金會裡助人為樂了。

倒也不是張青小家子氣,只是一個無緣無故想毀了自己的人,他沒下狠手對付,就已經仁善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又欠了喬月一份人情。

張青聽到這件事,一瞬間就能確定,這必然是她的手尾……

頭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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