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差點忘了。」威廉說，「魔獸和矮人，才是真的會不死不休的吧？那倒真是不錯，也不知道矮人手裡，有多少狼族的血？」
威廉沉思著，坐直了身體。
「我得問聲克羅諾斯，看看能不能和銀月狼神結成攻守同盟。即使以後魔獸會跟人類為敵，那也不是他一支狼族的事兒。
至於以前的事情，稍微解釋一下就可以了，貴族之神挑撥而已，又沒直接出手。泉水都隕落了，貴族之神不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嗎？
這個銀月狼神聰明的話，就不會太糾結那些過去的爭端。
精靈才是教會泉水女神，開出深淵之門的那個啊！」
阿德里安眨眨眼睛，才反應過來，威廉說的是時空之神，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阿德里安有點沒反應過來。
看起來他們之間的關係，遠比人們想像的更加親密。
法師協會的分析里，一向認為這兩位之間的關係，大約就是那種比較親密的雙生子，心靈相通，親密友愛。
但法師協會也有一部分人認為，無論多麼親密的兄弟，在漫長的時間過後，彼此之間的利益衝突只會更加劇烈，早晚他們會分道揚鑣。
威廉這麼張揚的性格，怎麼可能甘心永遠居於時空之神之下。
阿德里安以前也只是將信將疑，但無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最起碼此刻的威廉。把時空之神放在了非常親密的位置。
說起來，倒是很久沒聽說貴族之神那邊的事情了啊。
不過，就這麼直接的說是精靈教的泉水女神嗎？
泉水怎麼跟惡魔勾結起來的，不是還沒人知道嗎？
精靈和深淵，明顯是敵人啊！
阿德里安琢磨了一下，精靈內部有問題了嗎？所以威廉才會確認，是精靈裡面有人帶著泉水聯絡了惡魔？
「他那種子袋裡，如果有什麼產量不錯的經濟作物，或者比較好的水果糧食品種，麻煩多弄點種子出來賣給我。我會給一個好價錢。」威廉琢磨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我估計作為自然術士，他可不會覺得種子袋沒用，一定會都種出來看看是什麼。」
阿德里安點點頭：「我會跟希爾說一聲。」
威廉看著沒什麼反應的阿德里安，又笑了：「看來你是知道，對於希爾這個術士而言，種子袋更重要，所以故意降低這袋子的存在感啊！你們的感情是真不錯！
有時候，看看你們這邊，我才覺得，法師也不都是冷血絕情，無親無故的。」
阿德里安有點莫名其妙，法師又不是沒親人朋友，威廉哪來的這種感覺？他記下這點，決定回去問問老師，大概有什麼事情，他給忽略了。
看到威廉心情轉好，阿德里安趕緊跟他告辭，他是真的不想跟這個情緒波動太大的國王說太久的話，實在是累啊！
回到魔法塔，阿德里安找到坐在窗邊曬著太陽，思索著什麼的法蘭，詳細彙報了一下今天的經歷。
「法師協會大概要分裂了。」法蘭冷笑著給阿德里安解惑。
阿德里安難得瞪大了眼睛，深深受到了驚嚇，什麼叫法師協會要分裂？
「人類和精靈矮人之間的那張遮羞布被徹底撕毀了。」法蘭看著外面的天空，臉色冷漠，「那麼，人類法師該站在什麼地方？
按照常理來說，人類就是人類，怎麼可能投向精靈那邊？
但實際上，很多法師，都是有個精靈老師的。他們對精靈的崇拜，讓他們徹底忘記了自己也是個人類。
法師協會裡，一直對精靈矮人有些警惕的。但扛不住，精靈矮人給出來的誘惑太大。
對這些人而言，自己活得好就行了，為什麼要管人類會變成什麼樣？
他們認為只要自己有能力，就算是被其他種族統治，也能出頭。」
阿德里安這才明白，威廉話里的意思。
他默默低下了頭，這樣的法師，反而是從來沒有受過什麼罪的。都是年幼就被帶去法師協會，已經失去了對人類這個整體的感受。
從小隻學習法術，敬畏權威的法師，會認為強大的精靈可以依靠，其實挺正常。畢竟，法師們其實對這個世界非常缺少敬畏。
只把法術當成人生追求，眼睛從來不會看向整個世界的法師，太多了。
「當年，他們認為貴族的孩子，受家庭影響太深，過於敬畏神靈。到處收攏有資質的孩子，就教出了這麼一群東西。」法蘭冰冷的說，「法師協會裡，反而是出身貴族的那一系，堅決要和精靈劃清界限。」
阿德里安點點頭：「術士塔呢？她們比較敵視貴族。」
「術士塔宣布關閉國境，除了術士以外，不歡迎任何人進入。」法蘭拿起一張紙，「今天早上來的。他們允許術士自由加入戰爭，但術士塔不會以整個國家的名義參戰。現在很多傳奇術士，都往迪蘭特那邊過去了，他們打算組成個術士協會了，即使再鬆散，也不能讓這樣的法師協會代表他們的意見。
幾千年了，術士們都沒打算脫離法師協會，寧可在混在法師里生活。
術士一直很討厭精靈與矮人。很多年了，人們都認為是他們血統里邪惡的一面作祟。結果現在，大家都不敢肯定了。
就像希爾，從一開始對精靈們就一點好感都沒。即使他身體里有精靈的血脈，但他看到精靈，卻一點親近感都沒有。
否則，他不會對那位小公主反感的那麼厲害。
一個男孩子，無論心裡怎麼想，都不可能對一個，愛慕自己的漂亮姑娘那麼討厭。
無論她愛上自己的理由是什麼，最起碼那愛意是真實的，我們都能看得出來。」
阿德里安點點頭：「也不知道，迪奧尼西奧那邊的戰局怎麼樣了，會不會受到影響？」
「呵呵。」法蘭無奈的看了一眼阿德里安，「迪奧尼西奧那裡的聯盟，是為了阻止惡魔化的那些人離開迪奧尼西奧，而不是攻打進去，你這都看不懂嗎？」
「什麼？」阿德里安驚呼，「貴族之神沒人管嗎？」
「對於魔獸而言，貴族之神是敵人。」法蘭冷笑，「對於人類而言，他做錯什麼了？他挑撥泉水，中間搞事，可不是為了什麼神明復活之類的事情！人類那時候那麼弱，旁邊如果真的存在一個魔獸之王統領下的獸國，人類還能存在嗎？希爾是自然術士，和魔獸的關係又好，你看他對貴族之神喊打喊殺了嗎？
貴族之神是後來滑的太過於傾向邪惡，所以腦子壞掉了。
他最大的錯誤是惡魔，和什麼狼神，湖水女神完全沒關係！
國王陛下，根本就沒打算派不死族去那邊參戰，貴族之神就算是個邪神，大家其實也都認了。
反正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邪神存在的。尤其是貴族這種生物，真要是善良陣營的，要麼是神眷，要麼是假貨。
貴族之神就是玩弄權術，跳的太歡，把自己給坑了。
惡魔，哪是那麼容易打交道的！
你看愛情女神，為什麼啥事都沒？她出手對付魔獸，站在人類神祇的立場上，絕對沒錯！
狩獵女神嘴裡的那個傻子愛情女神，說的是祂自己吧？
愛情女神是發現自己已經快要失去愛情這個規則才是真的，幾萬年了，天天有人高呼愛情，祂的力量反而越來越弱，祂要是還不清醒過來，早晚就是個隕落的命！
愛情女神想和貴族之神切割，估計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沒有機會，祂也不敢。
貴族之神自己墮落到邪惡陣營前，還把愛情女神給推出去了，你以為愛情女神那些悲鳴是真的？
不原諒是一回事，但憎恨是不可能有的。
祂要是真的恨貴族之神，就不會叫他的名字了啊！阿爾圖拉斯，祂不喊誰還記得啊？
祂是生怕貴族之神徹底墮落進深淵，忘了自己的本心！
你不是聽狩獵女神那傻子的話，真的信了那些鬼話吧？
她要是能看清楚事情真相，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現在大家都在觀望，如果貴族之神醒過來以後，是個清醒的邪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類神祇都做得到。
如果祂徹底被深淵腐化了，那也只能對不起了。
不過應該不會，你看迪奧尼西奧那些惡魔化的傢伙，做事還是有點條理的。當初來撒拉爾搞事的那批，也還是正常的勾心鬥角，而不是出手殺傷平民。
貴族教會，每次出手的時候，針對的都是國家與貴族。
唯一動手坑死平民的，是那個矮人教出來的鑄造與工匠之神。
你多動動腦子！別整天想著回去調製你的鍊金藥劑。
每天給我花點時間看看這些傳來的信息！
你為什麼傳奇的邊都摸不到，就是看到的事情太少了！
在國都的這幾年，別過得和在家裡一樣！」
阿德里安不好意思的笑笑：「好的，老師。」
阿德里安是真的沒想那麼多，自從離開撒拉爾王宮，不喜歡這些狗屁倒灶事情的他，好像只看八卦消息了，這種各國資訊，他都是直接問塔靈，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他就不怎麼關注了。
不過看起來，塔靈眼裡的重要還是有點簡單，他以後還是繼續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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