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有肉有菜,原來這是散夥飯,這少婦王當真是用心良苦。

從她辦公室走出來後,我獨自在宿舍發獃了許久,腦子裡又開始天馬行空了起來,但這次想的最多的不再是關於小麗了,也不再是關於自己以後要該怎樣的生活了,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真跑了的話,有沒有可能會連累到少婦王?她背負了這麼多年的壓力,她在這個行業里走的是如此艱難,那如果她真因為我而出事的話,我想我可能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只是相比起小麗想要的自由,我又覺得逃出去應該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離出逃還有最後兩個小時,小麗不知所蹤,我本來也打算去樓上補個覺的,但突然想到了件事,於是我就在樓上把那位叫胡軍的中年男子攙扶了下來,他雙腿恢復的很好,只要不出什麼意外,大概半個月後就能重新走路了。

只是很可惜,我大概是等不到那麼久了。

跟胡軍坐在草坪上,這個滿身都是滄桑故事的中年大叔很感慨的跟我說道:「當年要不是因為賭博把我害慘了,我怎麼可能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你大概不會知道,在九幾年的那個時候,我在廣東也還算是小有名氣的商人,那個時候就連周正毅都還在街上賣餛飩,所以這男人啊,什麼都可以碰,但黃賭毒是千萬沾不得,亂搞女人會染病,沾毒百分之九十九都沒得救,賭博就更是害人害己了,一夜之間輸的傾家蕩產的例子可是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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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旁邊,只當是聽段子了。

但這中年大叔卻越說越來勁,「如果還有機會從這裡出去的話,我覺得我應該還得再拼一把,不為別的,就為了以後能夠風風光光的去看一眼我的兒子,雖然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在哪裡,但其實也不是找不到,而是我不敢去找,因為害怕面對。」

我笑著跟她打趣道:「大叔,你以後要是真成功了,可別忘了我啊。」

「你小子這話說的,我忘了誰肯定也忘不了你啊。」

「那這話我可是記住了啊,別到時候反悔。」

「放心,我最不缺的就是誠信了。」

「那大叔你有女兒嗎?」

「沒有啊,怎麼了?」

「沒有就算了。」

「……」

這大叔顯然是猜到了我心裡在想著什麼,他在呵呵笑了笑後,又跟我說道:「這段時間也真是多虧了你的照顧,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估計我這雙腿就是真的要報廢了,我這也確實是沒有女兒,有的話我就讓她對你以身相許了。」

我哈哈笑道:「幸好是沒有,否則你這麼當爸的,還不得跟你翻臉啊!」

這大叔也跟著哈哈笑道:「女兒都聽老子的話,只有兒子才會聽他媽的話,你看我那兒子不就跟著他媽走了。」

看著他那甚是想念自己兒子的模樣,我心裡輕輕嘆氣,說道:「大叔,其實對我來講,不管今天摔斷腿的是你還是別人,我肯定都會這麼去照顧的,大家好不容易才聚集在這裡,而且這圈子也就這麼大,互相幫忙照顧也都是應該的,但我想說的是,今後如果我沒能繼續照顧你的話,或者說別人也不會太搭理你了,那你一定就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都說了你想逃出去,千萬別還沒出去就讓自己栽在這裡了。」

這大叔大概是聽出了我話里的不對勁,突然跟我問道:「小張,你要走了嗎?」

我立刻跟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是的,就在今下午。」

這大叔不知道哪來的興奮跟我問道,「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大叔嘆了嘆氣,「羨慕。」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介意把他也帶出去,只是沒那個機會了,所以再接下來我也沒跟他聊太多,不過這大叔卻在我耳邊說個不停,依舊還是跟我說他以前的那些事,似乎想一次性把他身上所有的故事都跟我說完,可這次我也完全沒怎麼聽進去。

在扶著他上樓後,這大叔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兩百錢出來,非得要給我,無論怎麼拒絕,他最終還是強行塞進了我的口袋,說是給我逃跑的路上用,我很感激的看著他,心裡當真是用語言無法形容,以前總覺得這傳銷窩裡是沒有半點人情味的,但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所謂的真善美其實就在身邊。

下午五點,我跟小麗相約出去逛市場,因為我們兩個對外本來就是男女朋友關係,所以領導絲毫沒起疑心,也沒有任何人會覺得我們這次出去就回不來了,但按照規矩還是必須要兩個內部的人員跟著,可能是運氣有點好,這兩個人跟我關係還算不錯,平常見到也都會笑著打招呼,而且我現在也算是個經理了,所以他們對我也蠻客氣的。

小麗演戲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她拉著我在市場裡轉了半個小時,然後還裝模作樣買了不少東西,期間他還給那兩位心不在焉跟在後面的內部人員買了水喝,而就在走到市場廁所那邊的時候,小麗終於開始實施計劃說要去上個廁所,兩個內部人員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緊接著,我立刻就從袋子裡掏出剛剛買的兩包煙給這兩位內部人員塞了過去,然後我就跟他們說我也想去上個廁所,作為男人他們當然懂我的意思,就這樣我就輕鬆的跟著小麗走進了女廁所,裡面格局不大,因為是公共廁所的原因,所以環境比較髒,而小麗跟我說的那個窗戶確實是可以打開逃出去的,更讓我驚喜的是果然是有張桌子就擺在那窗戶下。

小麗在我的幫助下很輕鬆就爬了過去,可等我開始爬的時候,竟然有個婦女走了進來,她在看到我後先是愣了下,然後突然大喊了起來,說的客家話我也聽不明白,這時候我知道肯定會驚動那兩位內部人員,於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幾乎拼了命的往外爬。

一切都比想像中要順利,我甚至已經看到自由在朝我招手了。

只是等我從窗戶上跳下來之後,我竟然連小麗的影子都沒看到,人去哪裡了?

我下意識抬頭往前看過去,只見到一輛掛廣州牌的黑色豐田車在我眼前慢慢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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