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在帶著紫幽離開崑崙山的時候,我特意給老道士留了部手機,但他那個山上面信號很不穩定,而且我們走了後,我也不確定他會不會經常用那個發電機,如果他不用的話,那就沒辦法給手機充電。

果然也不出我所料,我打了十幾次電話都打不通。

#首8發(c

最後沒轍,我打算找雨墨的父親幫我聯繫。

他跟老道士關係一直都很不錯,說不定他能想辦法幫我聯繫上,也好在梁雅琴手機里存了陳相如的電話,我撥通之後,對面也迅速接通,跳過廢話,我很開門見山說道:「陳叔,我這邊遇到了點麻煩,需要聯繫上在崑崙山的木道長,可我打他電話打不通,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聯繫下他,有很急的事情。」

陳相如愣了會,問道:「到底什麼事這麼著急?」

我也如實跟他回道:「紫幽出了點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陳相如嘆了嘆氣,「我試試幫你聯繫下吧,不行的話,我就找人去崑崙山,對了,你最近怎麼樣?這還有半個月就是除夕夜了,我先把話跟你說清楚,如果除夕夜你還不回來陪你兒子的話,那你以後就別回了。」

要不是被他提醒,我還真不知道這麼快又要過年了。

好在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里應該也足夠我處理紫幽的事情了,於是我也跟他保證道:「陳叔放心吧,這次不管多忙,我肯定也會回上海過年,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你有消息了打這個電話找我。」

「等等!」陳相如連忙又說道,「你個臭小子這麼快就改口叫我陳叔了啊,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資格當你父親啊,不過也沒關係,只要你這個父親能做的稱職就行了,小錦子就在我身邊,要跟他說兩句嗎?」

我深呼吸口氣,很愧疚的說道:「算了吧,等下次我再打給您!」

陳相如迅速掛斷了電話,似乎很不爽我這個態度。

我傻愣愣拿著手機靠在床頭髮呆了許久,梁雅琴就坐在我身邊,她盯著我看了會,似乎鼓起很大勇氣才開口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紫幽出事了吧,其實我能理解……」

沒等她把話說話,我立即打斷她,「紫幽沒出事,但現在比出事還嚴重,因為她已經失去了記憶,現在不但不認識我,連她師父都不記得了,我不知道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她以後還會不會記起我。」

梁雅琴微皺眉頭,很不敢置信道:「怎……怎麼好端端的失憶了?」

我很痛苦的搖了搖頭,「這個解釋不清楚,對了,你幫我在國內找找,看有沒有這方面的腦科專家,只要能幫助恢復紫幽的記憶,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也必須得試試,國內找不到,就去國外找。」

梁雅琴點了點頭,「沒問題,這個事情我會放在心上。」

接下來我們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已經完全打亂了我的方寸,以前不管遇到多麼可怕的麻煩事,我始終都相信,只要我有足夠的信念,那我就一定能堅持到最後,可現在遇到的麻煩,卻讓我很束手無策,我更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紫幽被陳曉東蠱惑著來殺我的話,我該怎麼辦?

印象中,除了雨墨去世的那次,我似乎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無助過!

許久後,梁雅琴拉著我的手,輕聲說道:「這段時間憋了很多話想要跟你說,但我總是不敢開口,我也害怕我說的話會影響到你的思緒,可是今天我忍不住了,你知道前兩天在見到你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我有多麼的絕望嗎?有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從剛開始認識你到現在,整整七年的時間了,這七年里,你吃了那麼多的苦,走過那麼多的路,甚至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為什麼你就沒想過要停下來好好休息一會?你不要跟我說什麼身不由己,你要真想甩開所有包袱過你自己的生活,以你今天的實力,誰能把你怎麼樣?」

梁雅琴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張邪,其實不止是我,還有很多人都在關心你的安危,在你看來,這或許是一種鞭策,但不是的,他們其實都跟我一樣,都希望你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你卻越走越遠,我甚至都開始對未來感到迷茫了,我不是說累,而是一種不知道怎麼去表達的複雜心理,你明白嗎?」

我沒想到梁雅琴會突然跟我說這麼多話,看著她哭泣的樣子,我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很愧疚的說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事實上我自己經常也在問我自己,我可以不可以停下來休息會,但事實告訴我,不能,這其中有很複雜的關係,有朋友兄弟們的支持,也有對手們的激勵和威脅,甚至也有我自己的不甘心,如果我現在停下來,即便是我能繼續活著,那結果肯定是我變的一無所有,而且失去的不僅僅只是那些虛無縹緲的財富,甚至可能還會失去我身邊最親近的人,而如果真到了這個地步,那我還能給我兒子留下什麼?」

梁雅琴哭得泣不成聲,「你覺得你累嗎?」

說不累當然是騙人的,但是累這個字我根本說不出口。

梁雅琴伸手自己擦了擦眼淚,很自嘲說道:「你肯定比誰都累,可是你從來不說出口,你以為這樣別人就不會擔心你,可你錯了,你越是如此的壓抑自己,反而會更加的讓人擔心,我知道不管我說的再多可能也無法讓你停下腳步,那現在請你回答我,你到底還打算拼到什麼時候?」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黑龍剛好推開門走了進來,他一副很急切的樣子,說道:「趙平安打來電話,說讓你立刻去趟市局,急事!」

我想也沒想,馬上從床上下來,梁雅琴拿了件外套給我穿上。

走的時候,我轉過身把梁雅琴抱在懷裡,柔聲道:「你先回上海吧,我答應你,除夕夜之前我一定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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