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別人聽來,望月千夏這話說的有點誇張了,但我知道她其實並不是在嚇我,以她弟弟在日本的身份地位,殺一個人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對望月千夏管的這麼嚴?

如果說他只是不允許望月千夏找男朋友,我或許還能理解,畢竟他們家大業大,而望月千夏作為家族內最直系的親屬,在談婚論嫁這種事情上當然需要考慮到很多的因素,比如說門當戶對,甚至可能是關係到家族之間的聯姻,可剛剛聽望月千夏這語氣,很明顯沒那麼簡單,難道她弟弟還管的更寬?

聯想到之前望月千夏跟那位開保時捷的男子去餐廳吃飯,結果還被她弟弟找了過來,以我的猜測,這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她弟弟不允許她找男朋友,要麼就是她弟弟已經自私到不允許她跟任何人接觸。

我其實比較傾向後種可能,因為在我觀察望月千夏的這段時間裡,除了今天那位開保時捷的男子外,我再也沒發現她跟其他人有過接觸了,就連女性朋友都沒有過,如果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這麼獨自生活過來的話,我很難想像,她這些年是有多孤獨,說實話,這一刻我甚至有點同情她了。

看著她很認真的給我包紮手上的傷口,我心情很複雜,故意裝傻充愣跟她問了句,「你弟弟是誰?」

望月千夏頭也沒抬,語氣很冷漠的回了句,「跟你沒關係,你也不需要打聽這麼多,對你沒好處。」

我很自嘲笑了笑,說道:「行,那我就不打聽了,不過以我的猜測,你弟弟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要不怎麼可能說隨隨便便就能殺一個人?或許你本身也是生在一個家教很嚴的家族裡,可能在別人看來,你這種生活是需要去羨慕的,甚至連羨慕都羨慕不來,但說句實話,我挺想替你打抱不平的,作為一個正常人,拋開男女之間的那點感情不說,最起碼也應該需要幾個知心朋友吧?可在我觀察你的這幾天裡,我沒發現你跟任何人有過接觸,就連單純的女性朋友好像都沒有,難道你真的連朋友圈都沒有嗎?」

望月千夏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她緩緩抬頭盯著我,許久後才說出一句,「能不能閉嘴?」

我嘴角勾起個很純粹的笑容,不但沒閉嘴,反而還跟她繼續說道:「抱歉,嘴巴是長在我腦袋上的,你沒有權利讓我閉嘴,而你越是這麼去逃避我剛剛所說的這些,那就越能說明我猜的很正確,對吧?」

望月千夏似乎真的生氣了,她用力把我的手甩開,說了句,「滾出去!」

我很哭笑不得,只能把她給我包紮了一半的手掌湊到嘴巴前,然後咬住紗布的接頭,配合另外只手的動作,我就這樣給自己傷口位置打了一個很難看的死結,但這時候我也並沒有打算走,我抬頭盯著她,反而還繼續跟她說道:「假如說咱倆今天在談戀愛的話,那是不是只要你弟弟一出現,我們就得完蛋?」

望月千夏始終低著頭,沒說話,顯然就是默認了。

我呵呵笑了笑,下意識伸手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了根,緊接著我又跟她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不會讓自己繼續這麼生活下去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弟弟就算是再厲害,那他也沒有資格來干預你的生活啊,而你呢,明明知道自己活得很累,卻還不想著去改變,你就不怕把自己逼瘋?」

望月千夏仍然沒抬頭,但這次她終於開口,「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狀態。」

「看吧,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我緩緩吐出口煙,又說道,「你以為你習慣了,沒錯,你的確是習慣了,但同樣你也習慣了你弟弟對你生活上的干預,可你難道就沒有問過自己,到底過得開不開心嗎?人這一輩子不說非得要為自己活,可如果連最起碼的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了,那這人生有何意義?」

或許是被我這句話說到心坎上了,望月千夏終於抬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聽到她這句話後,我心裡一陣竊喜,因為我知道她已經在慢慢的上鉤了,為了趁熱打鐵讓她放下對我的防備,我很快又坦白的跟她說道:「你要學會去改變,更要學會去反抗,你不能覺得自己習慣了,就可以一直這麼習慣下去,你還這麼的年輕,難道你真想自己這輩子就活在你弟弟的陰影下?」

(最C新(z章「5節O上#)c

望月千夏雙眼逐漸變得通紅,可眼淚卻沒有流出來。

讓我有點詫異的是,她突然伸手過來把我嘴上的煙頭拿掉,然後下按滅在茶几上的那本封面雜誌上,緊接著她又把我受傷的那隻手拿過去,她從醫藥箱裡拿出把剪刀把我之前下打的死結減掉,之後又重新給我包紮了下,手法相當的熟練,並且一氣呵成,對於她這麼一個富家女來講,的確是有點不可思議。

「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能夠救死扶傷的醫生,我父親在的時候,他很支持我去完成自己的夢想,到了大學的時候,我進了我夢寐以求的醫學院,畢業後我也進入了東京最大的醫院內,即使是每天上班很累很累,可至少我覺得很開心,只可惜沒過多久,我父親去世了,直到我弟弟掌管了家族的生意後,他就一直勸我不要再醫院上班了,理由就是不想我那麼累,可無論我怎麼跟他解釋,他也不聽我的。」

「在那個時候,我以為他管不到我,所以我也沒聽他的,我繼續在醫院上班,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有一天大家都開始跟我保持距離,而且所有的事情都不讓我做,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家醫院有我們家族的股份,我弟弟跟院長打過招呼了,不要讓我太累,所以導致他們都不讓我做事。」

「沒關係,大不了我辭職去別的醫院,結果沒想到是,整個東京市都沒有一家醫院敢收留我,後來我想過要去別的城市,結果每次去車站,都能被我弟弟安排在暗中的人把我帶回去。」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的人生基本上就不屬於我自己了,最後我也只能妥協,我跟我弟弟提出我要開一間花店,他答應了我,如他所願,我每天的確是輕鬆了很多,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實一點都不開心,可是我能怎麼辦?不管我怎麼努力,我也根本沒法改變自己的生活,你告訴我,到底怎麼辦?」

我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手掌,輕聲問了句,「你願意相信我嗎?」

她眼神很茫然的盯著我,當然不會那麼輕易的回答相信我。

而我也只跟她說了一句話,「也許我能幫你去改變!」

望月千夏搖了搖頭,猛然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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