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當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張志山已經跑出去很遠了,而司徒瀚海卻站在那輛側翻的商務車旁邊,他身後一位老爺子正在跟那張志山身邊那兩位雙胞胎保鏢過招,目前勝負還未定,但在我走過去的時候,我明顯能感覺到那對雙胞胎兄已經處在疲於應付的狀態了。

我之所以會大喊住手,是因為司徒瀚海拿著槍已經瞄準了正在往前跑的張志山,我不讓他開槍,並不是說不想張志山死,我只是希望能讓我來親自動手。

只可惜,我還是晚了一步,因為司徒瀚海已經扣下了扳機。

槍聲過後,便看到張志山倒在了地上,我衝到司徒瀚海身邊也沒停留,然後再跑到張志山面前,很幸運的是,剛才那顆子彈只是射中了他的肩膀,並沒有讓他當即斃命,在見到我到來後,他艱難伸出手抓住我的大腿,語氣微弱說道:「救救我,我不想死……」

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有些可憐他了,白手起家,小心翼翼活到今天,打拚出了屬於自己的天下,爬到了萬人之上的位置,張志山這一路走來,雖然身後是白骨累累,但他終究是活了下來,沒有所謂的對跟錯,只是他自己做了太多孽,所以到頭來才是這種下場。

儘管我一直都想他死,做夢都想他死,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我卻沒有半點的幸災樂禍,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這個下場?會死在他鄉?

可不管如何,也不管張志山跟我的求饒,我最終還是從身上把槍拿了出來,槍口對準他的額頭,我只說了一句,「一輩子做了這麼多惡,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老天爺看得起你了,我也早就說過,你不死,我肯定也不會安寧,所以很抱歉,你必須死!」

「等等!」張志山大口喘著氣,似乎用盡所有力氣跟我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到我會有今天,但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不過也好,死了也總算是解脫了,我這輩子沒有什麼遺憾,就如你所說,我能活到現在,也是老天爺看得起我,唯獨的遺憾是我不能再保護我女兒了,她才剛跟我相認,沒跟我過兩天好日子,現在又要陰陽兩隔,我求求你,我死了後,我希望你能救我女兒一命,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能把她送走,送的遠遠的,我知道你不會傷害她,可是我擔心司徒瀚海不會放過她。」

我心裡嘆氣,「總算是像個人樣了!」

沒等張志山再次開口,我果斷開槍,一顆子彈射進他的頭顱,張志山睜大著兩隻眼睛,顯然是死的很不瞑目,我愣了許久,心裡也總算解脫,說了句,「一路走好!」

等我轉身的時候,之前那三人的打鬥已經結束。

那兩位雙胞胎兄弟倒在地上,那位老爺子毫髮無傷。

我緩緩朝他們走過去,本想跟司徒瀚海說聲謝謝,因為如果沒有他的話,今天不可能這麼輕鬆幹掉張志山,只是還沒等我靠近,張志山突然舉槍對準了我的腦袋。

我瞬間停在腳步,幾乎是同時,跟隨我一起到來的李星星和黑龍也迅速拿出槍,對準了司徒瀚海,場面一度變得火藥味十足,我也搞不懂司徒瀚海這到底幾個意思。

而就在最關鍵的時候,司徒瀚海突然笑出了聲,然後把槍放下。

看他放下了槍,我也讓李星星跟黑龍兩個把槍放下,我心裡當然也鬆了口氣,可我依然不敢放下防備,我擔心倒不是司徒瀚海,我擔心的是他身邊那位老爺子。

「我說了這次是真的跟你合作,現在信了吧?」司徒瀚海笑容燦爛,緊接著又跟我說道,「接下來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咱們之前可商量好的,張志山一死,你馬上離開日本,我會把這個鍋甩給你,但你放心,我會儘快接手張志山的位置,把這事壓下去,當然我們之間也就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以後能做朋友就儘量不做敵人。」

我想了會,眯眼盯著他,問了句,「你確定你能坐上張志山的位置?」

司徒瀚海聳了聳肩,「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這個你不需要擔心。」

我輕輕點頭,「那就祝你好運,但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張志山的女兒我必須要帶走,無論張志山犯了多少錯,但他女兒是無辜的,你別再想去利用她。」

司徒瀚海微皺眉頭,「你開玩笑吧,她要走了,我還怎麼接手張志山的位置?我知道你是個大好人,但也請你放心,我就是再沒底線,我也不可能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尤其是張志山的女兒,我不但不能傷害,我還得去討好她,否則我一個外人拿什麼來鎮壓張志山手下那幫手下?」

我猶豫了許久,說道:「這可是你跟我保證的,如果下次見到你,讓我知道你敢傷害張志山的女兒,我保證會找你麻煩,再見!」

司徒瀚海地也說了句再見,之後我便從他身旁跟他擦肩而過,然後帶著李星星跟黑龍兩個坐上車,回去的路上我給佐藤木打了個電話報喜,張志山一死,似乎很多人來講都是個好消息,可對於我來講,卻只是萬里長徵才走了第一步。

我坐在車後排,轉頭望向窗外怔怔出神了許久。

直到我放在身上的手機驟然響起,一個未知號碼打來的,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誰給我打來的電話,接通後,果然也聽到了柳韻芝那熟悉聲音,「恭喜你,完成第二關,真沒想到很多年前那個命懸一線的傢伙,居然會走到了我的對立面,你說我是應該高興的還是應該不高興呢?」

我沉默半響,只說了一句,「你非得要這麼跟我玩下去嗎?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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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韻芝連忙回道:「有啊,只要你放棄了曾紫若,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我輕輕嘆了嘆氣,「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不可能放棄的。」

柳韻芝冷笑不已,「既然不能放棄,那就遊戲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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