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湄公河畔。

新特區臨時***大樓。

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緩緩的停在大院中。

車上下來一個黃髮外籍男子,穿著紳士的深藍色禮服,戴著筆筒的貴族高腳帽,個子很高很瘦,臉上有雀斑,遠遠看去如同一根火柴棍。

正是那日陪同葉文靜一起考察新特區的英國約克家族之後,蘭肯。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保鏢一樣魁梧的男人,背後有槍。

當蘭肯再一次出現在新特區的時候,臉上的傲氣更加濃郁了。

「讓江洋出來見我。」

大樓外。

祖勝東擋在了蘭肯面前,伸手止住,示意他不要再向前。

蘭肯眉頭微蹙,很是不悅:「又是你這個讓人觸霉頭的傢伙。」

說罷,從兜里拿出一張函件,打開放在祖勝東面前。

祖勝東並沒有去看那個文件,而是拿出對講機,低聲說著什麼。

不一會兒,從大樓內部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劍眉星目,氣質非凡。

祖勝東見狀迎了過去,低聲對段玉生說著什麼。

段玉生聽後點了點頭,示意祖勝東自己知道了。

祖勝東退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江先生沒在。」

段玉生拿過函件看了一眼,隨後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看著蘭肯道:「關於新特區後續規劃更改的事情,你可以等他回來的時候再說。」

蘭肯微微捏動領口的衣服,挺了挺胸脯:「我想你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我的身份。」

段玉生淡淡的看著蘭肯:「你什麼身份?」

蘭肯向前踏了一步,看著段玉生道:「我現在可以非常負責任的通知你們,約克家族和葉家已經正式聯姻。我,蘭肯,已經正式成為葉家現任家主葉文靜小姐的未婚夫。」

「新特區到底是誰的,我覺得我沒必要再跟你們解釋一遍了吧?」

蘭肯很是高傲:「你們以後要聽誰的,服務於誰,還用我多說嗎?」

段玉生淡淡看著蘭肯說完,隨後開口道:「新特區是誰的,跟我沒什麼關係。」

「你是誰,葉家是誰,葉文靜是誰。」

「不重要。」

段玉生向前走去,直到與蘭肯面對面,看著蘭肯的眼睛道:「給你一個忠告。」

「弄清楚江先生什麼脾氣,我們這群人是做什麼的,然後再考慮用什麼態度跟我們說話。」

「你現在很危險。」

段玉生眉頭微挑:「你在給你的家族惹麻煩,給你的未婚妻惹麻煩。」

「這裡的所有人。」

「他,他,他。」

段玉生指向院子裡那些所有佩戴槍械的特戰員,以及祖勝東,眼睛依舊盯著蘭肯:「只聽江先生一個人的,也只為江先生一個人服務。」

「他們不會因為你擁有了什麼身份而轉變對你的態度。」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段玉生負手而立,淡淡的看著蘭肯:「蘭肯先生。」

「你是自衛隊隊長。」

蘭肯看著段玉生肩膀上的徽章,開口道。

段玉生點頭:「沒錯。」

蘭肯道:「你信不信我可以馬上讓你從這個位置上滾蛋。」

段玉生蹙眉。

沒有繼續理會蘭肯,轉身步入大廳。

再一次在這個地方被忽略,讓蘭肯的情緒瞬間暴躁了起來。

「你這個眼睛殘疾的東亞***!」

蘭肯終於是罵出了髒話,在院子裡指著段玉生的背影咆哮:「分不清上下級的殘障東西,難道你看不清文件上的字嗎!!」

「我是來接替文靜,管理新特區的!!」

「我是你的上級!」

「江洋,只不過是我們身邊的一條狗!!」

蘭肯在新特區***的大院中來回踱步,很是暴躁:「你也是一條狗!一條連主人都分不清的可憐狗!!」

聲音很大,在整個新特區***大樓里迴蕩。

段玉生的背影止住。

他轉身,眼神中充滿了詫異。

「你。」

段玉生滿臉好奇,走到蘭肯身邊,看著他道:「是在跟我說話嗎?」.

蘭肯面色兇狠:「你難道聽不出來嗎,剛才與我對話的還有第二個人嗎?!」

下一秒。

一把藏式彎刀從段玉生的腰間拿出,狠狠的捅在了蘭肯的肋骨上。

段玉生左手勾住蘭肯的脖子,右臂瘋狂的扎在蘭肯的身體上。

一刀,兩刀,三刀。

動作兇猛且速度極快,銳利的金屬在肉體中摩擦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滴滴落下。

而段玉生的小臂鎖緊蘭肯的脖子,不僅讓他不能反抗,甚至連呼救和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像是鬧著玩一樣,沙包一樣的蘭肯就這樣,身體上被捅出了七八個大小不一的血窟窿。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

當蘭肯身後的兩個保鏢發現情況不對,馬上掏槍的瞬間。

祖勝東眼疾手快,抬手就是兩槍。

「嘭!」

「嘭!!」

兩聲槍響過後,那兩個魁梧的保鏢已經躺在了血泊里,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所有黑鷹特戰員的槍口全部對準了地上的兩具屍體。

而另一邊,段玉生的動作也才剛剛停止。

他鬆開蘭肯的脖子,把彎刀遞給了祖勝東。

然後攤開雙手,下半身向後撤離半步,彎腰低頭看著自己的褲子,眼神里有一絲心疼略過。

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褲子上的血跡,表情有些嫌棄。

抬起皮鞋,在癱軟地上的蘭肯衣服上蹭了兩下。

血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蘭肯的身子在抽搐,已經叫不出聲音。

「他媽的。」

段玉生笑著看向祖勝東:「得有個幾年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祖勝東仔細把彎刀上的血跡擦拭乾凈,方才還給段玉生。

手腕一翻調轉刀頭。

刀尖沖自己,刀柄衝著段玉生。

段玉生接過,利索掀起衣擺,放進後腰。

看著躺在地上的蘭肯,祖勝東道:「這個是英國約克家族的公子,葉文靜的未婚夫。」

「嗯。」

段玉生鬆了松衣領道:「所以就不要直接埋了,送醫院去急救,算是給他們個面子。」

說罷轉身。

祖勝東道:「要不要跟江總說一聲。」

段玉生看了祖勝東一眼,開口道:「這是我的私事,有什麼好說的。」

祖勝東微微一怔。

段玉生提高聲音,嗓門洪亮:「都記住了。」

「今天的事情,是我跟這小子的私人恩怨,跟新特區沒關係,跟江先生也沒有關係!」

「我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背景,你們也從來沒有看到過地上這份文件!」

此言出,有個特戰員迅速清理現場,把地

上那份被鮮血染紅的文件拿到一旁,倒上汽油並點上了一把火。

地面上的蘭肯被兩個黑鷹特戰員托著送上一輛金杯麵包車,咆哮一聲朝著外面駛去,看樣子是急救去了。

「你們也必須記住。」

段玉生屹立於辦公大樓前,台階最高處:「這裡不是新特區,沒有所謂的新秩序,跟在aa沒什麼區別。」

「沒有自衛隊,只有黑鷹兵團。」

「你們必須牢記你們要服務於誰,效忠於誰。」

段玉生掏出一把手槍,槍口在視線中每一個特戰員的頭頂略過,面無表情。

「下次,如果再有這樣的垃圾闖進來,敢對江先生不敬,對我不敬。」

段玉生突然拔高音量,朝著特戰員們怒吼一聲:「不管是誰!!」

眾人心中一抖,不由的站的更加筆直。

段玉生放低音量,眼睛微微眯起:「我希望動手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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