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遭藥俠奚落,蘇琬珺雖然暗自悔恨不已,卻仍是勉強鎮定的道:「胡先生不必逞口舌之利,你費盡心機將我擒住,不知到底有何目的?」

藥俠嘆口氣道:「蘇丫頭你這話問得忒也多餘,若非你自己多管閒事,老夫又何須如此?老夫也曾百般勸告,無奈你卻一意孤行,這又能怪得誰來?如今雖然擒下了你,老夫可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蘇琬珺略略心安,冷眼睨著他道:「那麼我衷心勸告胡先生,望你儘快迷途知返,莫要落得多行不義必自斃。」藥俠搖頭苦笑道:「事已至此,回頭怎有可能,蘇丫頭你這勸告分明是要老夫的命了。」

蘇琬珺一正色道:「胡先生請恕我直言,你雖然心機深沉、智謀非凡,但自問比之葉行歌等凈宇教創教十二魔王又如何?」

藥俠微微一怔,隨即打個哈哈道:「老夫不過有點小聰明罷了,漫說是那十二魔王,便是後起之輩如濮陽尚、連八方之流,老夫自問也是遠遠不及的。」

蘇琬珺冷笑道:「胡先生夠坦率,想那葉行歌本人已是雄才大略,身邊更加智者猛士如雲,一度還曾獨霸武林,但最終也不過落得個惶惶如喪家之犬的下場,胡先生難道就不能從中吸取些許教訓麼?」

藥俠乾笑一聲道:「這個嘛……老夫不過是鄉野閒人一名,又沒有葉行歌那樣的雄心壯志,從他身上又有什麼教訓好吸取的?」

蘇琬珺凝聲道:「與是否有雄心壯志無關,只要胡先生你怙惡不悛,日後必定會有俠義之士出手制裁,到時你便後悔也來不及了。」

藥俠沉吟片刻,終是和緩的道:「蘇丫頭,老夫可以與你打個商量,你不再追究老夫之事,老夫也不再為難你,咱們相安無事,依舊和睦論交,不知你意下如何?」

蘇琬珺冷哼一聲道:「胡先生說這話不嫌太可笑了麼?小女子雖然不才,卻也不屑與你這等卑鄙無恥兼且不思悔改之徒論交!」

藥俠似是一滯,顯見慍怒的道:「蘇丫頭……以你如今的處境,居然還敢這般口不擇言,難道當真不怕老夫痛下殺手嗎?」

蘇琬珺為之一哂,臉上儘是鄙棄之色,藥俠微微一頓,卻是沉笑著道:「嗯……美人畢竟是美人,果然稱得上宜喜宜嗔,老夫雖然年紀一把,這時候可也真有些嫉妒樊飛了。」

蘇琬珺聞言正自一驚,藥俠卻已伸出手來,徑直摸向她的臉頰。蘇琬珺羞怒交集,脫口疾斥道:「住手!你終究是前輩之人,怎麼能……」

所幸藥俠並非如她所想,而是手掌微微一抬,將她頭上那支無瑕玉簪取了下來,蘇琬珺一頭秀髮立刻如雲披散,一時之間只落得面紅似火。

藥俠將無瑕玉簪收入懷中,這才哂然道:「蘇丫頭,你是樊飛的人,老夫不會對你怎樣,你這自尋煩惱的毛病可得改一改了。」

【懶得再揣摩神奇的評斃規則,具體不寫了,大致藥俠色膽包天,想欺負蘇琬珺。】

【為了實現日萬的目標,補一段百度百科,不是我想補,這是時代的眼淚。】

我國勞動人民幾千年來在與疾病作鬥爭的過程中,通過實踐,不斷認識,逐漸積累了豐富的醫藥知識。

由於太古時期文字未興,這些知識只能依靠師承口授,後來有了文字,便逐漸記錄下來,中藥出現了醫藥書籍。

這些書籍起到了總結前人經驗並便於流傳和推廣的作用。中國醫藥學已有數千年的歷史,是我國人民長期同疾病作鬥爭的極為豐富的經驗總結,對於中華民族的繁榮昌盛有著巨大的貢獻。

由於藥物中草類占大多數,所以記載藥物的書籍便稱為「本草」。據考證,秦漢之際,本草流行已較多,但可惜這些本草都已亡佚,無可查考。

現知的最早本草著作稱為《神農本草經》,著者不詳,根據其中記載的地名,可能是東漢醫家修訂前人著作而成。

《神農本草經》全書共三卷,收載藥物包括動、植、礦三類,共365種,每藥項下載有性味、功能與主治,另有序例簡要地記述了用藥的基本理論,如有毒無毒、四氣五味、配伍法度、服藥方法及丸、散、膏、酒等劑型,可說是漢以前我國藥物知識的總結,並為以後的藥學發展奠定了基礎。

到了南北朝,梁代陶弘景(公元452~536年)將《神農本草經》整理補充,著成《本草經集注》一書,其中增加了漢魏以下名醫所用藥物365種,稱為《名醫別錄》。

每藥之下不但對原有的性味、功能與主治有所補充,並增加了產地、採集時間和加工方法等,大大豐富了《神農本草經》的內容。

到了唐代,由於生產力的發展以及對外交通日益頻繁,應形勢需要,政府指派李績等人主持增修陶氏所注本草經,稱為「唐本草」後又命蘇敬等重加修正,增藥114種,於顯慶四年(公元659年)頒行,稱為《新修本草》或外國藥物陸續輸入,藥物品種日見增加。

為了適《唐新本草》,此書由當時的政府修訂和頒行,所以可算是我國也是世界上最早的一部藥典。這部本草載藥844種,並附有藥物圖譜,開創了我國本草著作圖文對照的先例,不但對我國藥物學的發展有很大影響,而且不久即流傳國外;對世界醫藥的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以上所述是我國古代藥物知識的三次總結,以後每隔一定時期,由於藥物知識的不斷豐富,便有新的總結出現。如宋代的《開寶本草》、《嘉祐補註本草》,都是總結性的。

到了北宋後期,蜀醫唐慎微編成了《經史證類備急本草》(簡稱證類本草)。他將《嘉祐補註本草》與《圖經本草》合併,增藥500多種,井收集了醫家和民間的許多單方驗方,補充了經史文獻中得來的大量藥物資料,使得此書內容更為充實,體例亦較完備,曾由政府派人修訂三次,加上了「大觀」、「政和」、「紹興」的年號,作為官書刊行。

明代的偉大醫藥學家李時珍(公元1518~1593年),在《證類本草》的基礎上)進行徹底的修訂,「歲歷三十稔,書考八百餘家,稿凡三易」,編成了符合時代發展需要的本草巨著——《本草綱目》於李時珍死後三年(1596年)在金陵(今南京)首次刊行。此書載藥1892種,附方11000多個。

新中國成立以來,政府先後多次組織力量資源進行了大規模調查和資料的搜集。這些成果大部分都反映在全國和各地中藥志或藥用植物志、動物志等著作中。現已知中藥資源總數有12807種,其中用植物11146種,藥用動物1581種,藥用礦物80種。在中藥資源調查基礎上,一些進口藥材國產資源的開發利用也取得了顯著成績,如蘿芙木、安息香、沉香等已在國內生產。

中藥資源保護、植物藥異地引種、藥用動物和藥用動物的馴化及中藥的綜合利用也頗見成效。西洋參、天麻、鹿茸、熊膽和人參、鉤藤等就分別是這些方面的典型事例。

1987年3月,衛生部、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聯合發布《關於加強中藥劑型研製工作的意見》,要求對「常用中藥飲片進行研究和改革」。經過多年探索,現代中藥已經向服用方便、吸收快捷、計量準確、安全清潔、攜帶便利,不需煎煮的方向發展。

這一中華國粹在與現代科學技術的結合中,江陰天江人率先創立「單味中藥濃縮顆粒」,將中藥飲片經浸提、濃縮、乾燥等工藝精製而成的單味中藥產品。保持了中藥飲片的性味與功效,應用於中醫臨診處方的調配,適應辨證施治、處方變化的需要,是中國中藥創新的典範。

中醫的治療原則是「虛者進補』,不是虛證的人不宜進補。即使是虛證,也有氣虛、血虛、陽虛、陰虛之分,人體器官又有心虛、肺虛、肝虛、脾虛、腎虛等不同,人們在進補前,最好先向專業醫生諮詢,結合各種補藥的性能特點,對症施用,如熱性體質者,就不適合服用人參、鹿茸、海馬等溫熱性的藥物。

俗話說:「吃藥不忌口,壞了大夫手」。忌口即指治病服藥時的飲食禁忌。忌口是中醫治病的一個特點,歷來醫家對此十分重視,其有關內容也廣泛存在於《內經》、《傷寒論》、《金匱要略》等醫籍中。實踐證明,忌口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我們平時食用的魚、肉、雞、蛋、蔬菜、瓜果、醬、醋、茶、酒等普通食物,它們本身也都具有各自的性能,對疾病的發生、發展和藥物的治療作用,均產生一定影響。

【下面轉到另一個藥俠】

連聲冷笑之後,終聽藥俠不疾不徐的道:「既然你玄陽願意承擔,那老夫又何懼明言?崑崙派的叛徒名喚宗濎岳,乃是前任聖劍宮首座,也是你師父苑崑崙最信任的師弟。」

他這話平平淡淡說來,情緒竟無一絲一毫的波動,玄陽子微微一怔,沉吟片刻方訥訥的道:「前輩確實對本派之事知之甚詳,卻不知……」

藥俠不禁哂然道:「玄陽,你又在懷疑老夫便是那宗濎岳吧,哈……老夫若真是宗濎岳,又何必故意在你面前露出破綻呢?——罷罷罷,當今武林好人難做,你這便請吧。」

他說罷已擺出送客的姿態,玄陽子卻是靜靜的盯著他,臉上的神情異常凝重。藥俠見狀愈發冷笑道:「若你依舊無法釋懷,不妨便拔劍出來與老夫一戰,只要你能戰勝老夫,自然便可印證心中疑惑。」

玄陽子又凝視片刻,終是站起身來,語帶歉然的道:「貧道魯莽淺薄,屢次冒犯前輩,還望前輩海涵,如今貧道已無顏再多叨擾,這便告辭了。」

藥俠不置可否的一笑,靖陽子卻愕然道:「大師兄,要是他不是叛徒,咱們還是請他……」玄陽子輕嘆道:「師弟不必擔心,前輩已將醫治之法告之,咱們回去依言而行便可,無須再勞動前輩大駕。」

靖陽子唔了一聲,反手將長劍收入鞘中,此時卻聽藥俠冷冷的道:「玄陽,你不是糊塗蛋,應當知道若沒有老夫相助,你成功的幾率近乎為零。」

玄陽子深施一禮道:「貧道已經說過,不管有怎樣的後果,貧道都一力承擔,前輩費盡心思為貧道尋得醫治之法,貧道已經感激不盡了。」

藥俠搖了搖頭,頗見氣沮的道:「好你玄陽,為何總是這麼不知輕重?究竟是性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難道要你說句軟話真比登天還難?」

玄陽子大為尷尬,低頭期艾著道:「貧道實在慚愧,不過……還是不敢勞煩……」藥俠見狀更是大搖其頭,靖陽子卻急忙來到他身前,躬身一個大禮道:「懇請前輩相助大師兄療傷!」

藥俠沒好氣的道:「靖陽你腰彎得那麼低,老夫連你的嘴都看不見,怎麼知道你說了什麼話。」靖陽子為之一滯,趕緊直起腰來,又原話「說」了一遍。

藥俠這才咳聲道:「罷了,老夫只當是同情殘廢好了,玄陽你還不領情嗎?」玄陽子微一遲疑,終於默默的坐了下來,靖陽子則鏘的一聲拔出長劍,鄭重其事的道:「那我還來護法。」

藥俠搖頭苦笑道:「好得很,你若看老夫有什麼不對,便一劍刺死我好了。」玄陽子額上冒汗,連忙賠禮道:「前輩這話更令貧道無地自容了——師弟,還不將兵刃收起?」

靖陽子只得聽命收劍,藥俠卻又嘆口氣道:「收不收都無所謂,反正老夫已經快氣死了,早死晚死也沒什麼不同。」玄陽子和靖陽子面面相覷,各自都是作聲不得,常言道聰明反被聰明誤,此之謂也。

【懶得再揣摩神奇的評斃規則,具體不寫了,大致藥俠色膽包天,想欺負蘇琬珺。】

蘇琬珺定定心神,滿面肅然的道:「胡先生,我看得出來,你對樊飛並不僅僅是不願鬧翻那麼簡單,而分明就是懼怕他,你敢不敢承認?」

藥俠鼻中一哼,卻是不置可否,蘇琬珺見狀愈發篤定的道:「我與岳兄兩人皆已落入你的陷阱,甚至還加上了一個楚楚妹妹,如此你已經算是勝券在握,那為何還要擔心樊飛的反應?」

「若說之前我還有些相信你是真心顧及友情的話,那在你將我帶來這裡並起意輕薄於我的那一刻,我便已經徹底明白過來,你那並非顧及,而完全是忌憚!胡先生,不知我說得可對?」

藥俠默然片刻,長嘆一聲道:「自發現素素逃走開始,老夫便明白之後再難與你們幾人維持舊交了,但相安無事也並非沒有可能,只是蘇丫頭你……」

蘇琬珺徑直打斷道:「胡先生,說實話我的武功雖然勉強稱得上高手,但現在既然有傷在身,一日之間又耗費了許多真氣,根本便已經是強弩之末。」

「若你真有足夠的實力,大可直截了當將我擒下,而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作盡手段,你連對付如此狀況的我都這般費力,難道真有自信去開罪樊飛?」

藥俠為之一滯,終是苦笑著道:「罷了……好個精乖的蘇丫頭,這等時刻居然還能冷靜分析,老夫倒真是小瞧了你。」

蘇琬珺已經平靜下來,聞言輕哂道:「你雖然擒住了我,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置,便是因為你還沒有足夠的把握對付樊飛。」

「樊飛知道我的行蹤,若我遲遲未歸他必會尋來此地,而你那無恥丹藥的煉製卻正值緊要關頭,所以你絕對不能離開,到那時候你便會非常難看。」

「你雖然可以用我和岳兄當作籌碼,但這樣一來你也就徹底沒了退路,終究難逃身敗名裂的結果,不知我說得可對?」

藥俠哼了一聲,儼似鎮定的道:「樊飛來此又能如何,老夫只須推說岳嘯川是傷重昏迷,而你已經自行離開,他又能有何話說?」

蘇琬珺冷笑一聲道:「若是樊飛當真被你這樣的說辭所騙,他這非凡神龍不提也罷,你胡先生也不必如此忌憚他了。」

藥俠微微一頓,正待出言反駁,蘇琬珺卻已搶白道:「你自知謊言總有拆穿的時候,所以恐怕早已打定主意要跟樊飛開誠布公。」

「因為我和岳兄都是性情剛強之人,所以我們註定與你勢不兩立,但樊飛卻不同,他總會權衡利弊得失,如此一來多半便會與你妥協,可是如此?」

藥俠默然半晌,這才沉沉一笑道:「蘇丫頭,你雖然說是在揣測老夫的心思,實際卻是在提醒老夫該如何做吧?」蘇琬珺秀眉輕蹙,仍是耐心的道:

「揣測也好,提醒也罷,我只是想要胡先生明白,你若欺我則我們必成死敵,即便你一時得逞也絕難承受後果。反之你若能更加理智,而非慾念薰心、把事情做絕,那我們之間未必沒有談判的餘地。」

藥俠聞言一怔,兀自遲疑著道:「蘇丫頭,你自己也說過你是性情剛強之人,那麼如果樊飛願意與老夫妥協,你又是什麼態度?」

蘇琬珺神色一黯,閉上眼睛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最多保證三年之內不再過問此事,也不公開揭露你的醜惡面目。」

藥俠微頷首道:「這話卻也可信,你若當真說從此放手,那老夫反而要生出懷疑了。哈……不過三年之後老夫早已返老還童、改頭換面,你又打算如何過問?」

蘇琬珺冷然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惡徒終究難逃制裁,胡先生自求多福便是。」藥俠沉思片刻,卻是淡淡的道:「紅口白牙隨便說說,老夫如何能夠信你?」

蘇琬珺微慍道:「我雖是一介女流,卻也知道一言九鼎的道理,難道還能欺你不成?」藥俠哼聲道:「老夫雖然信你,但不如再請蒼天做個見證,如此老夫才能放心。」

【懶得再揣摩神奇的評斃規則,具體不寫了,大致藥俠色膽包天,想欺負蘇琬珺。】

【下面轉到另一個藥俠】

山隙密室之中,緊張而奇異的療治正在進行,玄陽子的十根手指此時已腫脹如兒臂一般,雙手更因為充滿血液而顯得極端紅亮。

但他的面容卻是蒼白扭曲,直如地獄惡鬼一般,而他所承受的痛苦更加難以想像,神志也漸漸趨於恍惚。藥俠似乎並未看到玄陽子的情狀,只是鎮定的在他身上各大穴位拍打推拿,控制著血液的流動。

旁邊的靖陽子緊張得冷汗直流,但他卻是連半點忙都幫不上,只能緊緊掐著手中的拂塵,默默祈禱著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驀地玄陽子本就過度蒼白的臉色更加白得有如宣紙一般,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劇烈一震,藥俠見狀沉聲喝道:「就是此時!」

玄陽子直如醍醐灌頂,同時振聲暴喝,一身性命交修的功力瞬間提升到極致,隨即只聞一聲炸響,他雙手十指竟齊齊噴射出暗紅色的血箭,兩隻手也如刺破的囊袋一般,跟著溢出大片的鮮血。

但這還不算,藥俠竟又重重一掌擊中他腦後的玉枕穴,玄陽子的身體霎時便癱軟下來,只剩下鮮血還在不停的由指尖噴出。

這番變故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靖陽子竟無能做出任何反應,此刻眼見自己無比尊敬的大師兄就這樣被一掌擊倒,急怒攻心之下當場便發出一聲嘶啞的咆哮,隨即霍地拔劍在手,猛的刺向藥俠咽喉。

這一劍他是怒極而發,劍上的力道何止千鈞,但藥俠卻只是隨手一抓,三根手指便如鐵鉗一般,牢牢將劍身鎖住。

靖陽子驚怒交集,手中拂塵颯然一掃,直劈向藥俠頭頂。藥俠鼻中一哼,周身忽然真氣鼓盪,靖陽子只覺這一招好似撞上了一道無形氣牆,竟是再難將拂塵遞出分毫!

這下可由不得他心頭劇震,對方竟然已經練成如此強大的護體罡氣,那自己這點修為豈非蚍蜉撼樹,根本就不值一提了麼?

靖陽子一時之間萬念俱灰,只能喘著粗氣僵立當場,藥俠看出他氣勢已餒,於是鬆手放開鎖住的長劍,跟著緩緩的道:「大功告成,靖陽你這便準備將玄陽帶回吧。」

靖陽子不為所動,手中劍拂都握得死緊,雙眼狠狠瞪著藥俠,生似吃了他的心都有。藥俠對他的情緒視而不見,依舊淡淡的道:「老夫好人做到底,那邊角落裡還有一張蓆子,你且拿去為玄陽裹身。」

靖陽子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怒吼」道:「混帳!——我殺了你!」說話間再次全力撲上,挺劍斬向藥俠的脖頸,無奈這一劍卻仍被藥俠隨手盪開,直把他氣得眼冒金星、身軀猛顫,險些就此暈了過去。

藥俠見狀大搖其頭,分明輕蔑的道:「靖陽啊靖陽,讓老夫怎麼說你才好,你到底是樸實還是呆蠢呢?唉……常言道其蠢如驢、其笨如豬,老夫看你也不遑多讓了。」

靖陽子空自吼叫,卻不知在「說」些什麼,藥俠則依舊將手掌貼在玄陽子腦後,一面將精純內力貫入,一面好整以暇的道:

「要說苑崑崙作掌門倒是一把好手,可教徒弟就一塌糊塗,看看你們這一班假道士吧,老大痴得要死,老二迂得要死,老三悶得要死,老四呆得要死……」

他話還沒說完,靖陽子已經忍無可忍的道:「住口!不准你詆毀師父!」藥俠無奈一嘆道:「朽木不可雕也,蠢倔之驢不可訓也,罷了……你自己仔細看看,玄陽手上的凝血之徵是否已經完全解了?」

靖陽子本來認定玄陽子鮮血噴濺,又挨了藥俠一記重掌,多半已經命喪當場,此刻聞言著實大大一怔,愣了片刻方醒過神來,連忙依言察看玄陽子的狀況。藥俠這時亦緩緩收回手掌,睨視間悠悠的道:

「怎麼樣靖陽,老夫有沒有害死玄陽?」靖陽子仔細看過,玄陽子的雙手雖然還在緩緩滲出鮮血,但血色確實已經恢復如常,而他的呼吸也十分均勻,看來倒像是熟睡過去一般。

靖陽子不由得大喜過望,心中卻也登時五味雜陳,半晌方訥訥的道:「前輩……這等性命大事,您怎地還來開我的玩笑?」

藥俠不以為然的道:「老夫幾時開玩笑了,是你自己想岔了才對吧?玄陽此刻雖然凝血之徵已解,但短期內雙手也形同盡毀,你記著告知他傷愈之前萬萬不可強行貫通雙手經絡,否則必定前功盡棄。」

靖陽子當然是雞啄米般連連點頭,藥俠暗暗好笑,轉念間又咳聲道:「另外方才因為你瘋狗似的吠個不停,打擾了老夫的清靜,險些害老夫不慎失手、毀去一世英明,所以你還得賠償老夫一份診金。」

靖陽子自知理虧,只能苦著臉道:「是……我知錯了,只不過我一向身家貧寒,前輩還請……」藥俠擺擺手打斷道:「老夫管你貧不貧寒,這樣吧,連帶那張蓆子在內,你賠償老夫一百兩銀子便是。」

靖陽子哧了一跳,滿面惶然的道:「這個……前輩明察,我實在沒有那麼多銀子,所以……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些?」藥俠為之一哂道:「哦?原來在你靖陽心裡,玄陽的性命也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嗎?」

靖陽子登時一滯,片刻方頹然道:「前輩說得也是,一百兩便一百兩,我一定儘快賠償給前輩。」藥俠這才滿意的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老夫三日後尋你去取,一百兩紋銀一分一厘也不能少。」

靖陽子正自苦笑,藥俠卻又咳聲道:「老夫還有事待辦,你這便將玄陽帶回吧。」說罷已如一朵烏雲般逕自揚長而去,靖陽子雖然難免肉痛,但看看身旁熟睡的玄陽子,臉上終於也露出一片欣慰之色。

【懶得再揣摩神奇的屏蔽規則,具體不寫了,大致藥俠色膽包天,想欺負蘇琬珺,結果被反殺。】

蘇琬珺不由冷笑道:「薛華鵬,你若再這樣不知死活,便莫怪我辣手無情了。」藥俠嗬嗬慘笑道:「哦……原來蘇丫頭先前還算客氣的?」

「唉……老夫十根手指都遭你擰得寸斷,一雙腕骨也被拍得粉碎,卻不知你還有什麼更加毒辣的手段?」蘇琬珺臉上殺機隱現,片刻方森然道:「薛華鵬,別以為你是薛家的人,我就一定不會殺你!」

藥俠喘了口氣,卻是謔聲道:「老夫也納悶得很,蘇丫頭你方才為何不直接殺了老夫,莫非是想用老夫引彩兒上鉤?還是說你當真迷上了老夫的英俊倜儻,打算鬧鬧彆扭便要移情別戀了?」

蘇琬珺聽得忍無可忍,倏地一指又點中藥俠肋下,藥俠登時慘哼一聲,面容扭曲的道:「蘇丫頭……你若怕我……泄露你的出身,那直接……殺了我便是,何必……這般……折磨於我……」

蘇琬珺冷然道:「你若不願再受折磨,便規規矩矩閉上嘴跟我走。」藥俠蜷著身子,聲音嘶啞的道:「華某……今天認栽了,反正你……也容不得……我活命,那不如……就給華某……來個痛快……」

蘇琬珺臉上儘是厭惡憎恨之色,極力隱忍著道:「薛華鵬,你該慶幸你有個好伯父,我心中雖然直想將你千刀萬剮,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她說罷便解開了藥俠身上的禁制,藥俠長舒了一口氣,不以為然的道:「蘇丫頭你怕是搞錯了,華某從未有過什麼伯父……你今日若不殺我,來日你的出身必會大白於天下,到時候你難免身敗名裂。」

蘇琬珺默然片刻,終是冷冷的道:「……若是真有這種機會,你當然可以去大放厥詞,我自己總是問心無愧。」

藥俠為之一哂道:「蘇丫頭,事情不是問心無愧便能搪塞的,旁人也就罷了,若是樊飛知道還會不會娶你為妻呢?又或者岳嘯川知道……呵~華某可真怕他會一時激動,將你這邪教妖女斬於刀下呢。」

蘇琬珺神色一淒,隨即卻冷厲的道:「我雖然尊敬薛大俠,但你若非要逼我出手殺你,我恐怕也難容忍多久。」

藥俠聞言一呆,蘇琬珺卻又凝聲道:「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作偽了,真正的藥俠前輩是否已經遭了你的暗算?」

藥俠強自一笑道:「蘇丫頭啊,華某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本人便是你十分尊敬的藥俠前輩呀,那我又怎麼能自己暗算自己呢?」蘇琬珺冷冷一哂道:

「戲再演下去便沒意思了,我方才也已經想得明白,所謂藥俠玷污女徒之事根本便是子虛烏有,而所謂的譚儷彩——恐怕正是你的幫凶唐素素吧?」藥俠不由得為之色變,瞠目間只聽蘇琬珺緩緩的道:

「先前我為譚儷彩解毒之時便有隱約感覺,她的身體較之常人未免輕得太多,而這恰與唐素素一般無二。只不過我當時被你們上演的好戲蒙蔽了靈智,竟沒有順著懷疑下去,終於使得你們奸計得逞。」

「如今想來唐素素定是利用我先返回藥居的空隙,提前抄近路來到這丹室與你會合,之後再易容假扮為譚儷彩,設下毒計誘我上鉤,事後更可將一切罪責都推到真正的藥俠前輩身上,你說是否如此?」

藥俠勉強鎮定心神,聞言只是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蘇琬珺見狀愈發顰眉道:「你不肯認也無妨,我料定真正的藥俠前輩必是被你們囚禁在丹室之中,少時自有分曉。」

說話間兩人又行得片刻,眼前赫然便見到一座緊閉的石門,蘇琬珺暗暗舒了口氣,雙目盯向藥俠道:「開門的機關在哪裡?」藥俠卻是哂然道:「蘇姑娘如此冰雪聰明,難道自己不會去找嗎?」

蘇琬珺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氣恨之下實難自製,當下竟是驟起一掌,重重轟在那石門之上,登時只聽咔的一聲碎響,石門機樞竟已被她當場震碎!

但蘇琬珺也忍不住面色一白,嘴角竟滲出一道血痕,藥俠見狀正自一呆,卻已聽她凜冽的道:「前面開路!」

藥俠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道:「蘇姑娘是擔心我在內中設下埋伏了嗎?哈……難道你便不怕我趁機逃走?」

蘇琬珺冷冷的道:「你若有能逃走的自信,當然可以一試,但我保證你只有一次機會。」藥俠眉頭一皺,沉吟片刻方苦笑道:「罷了……敗軍之將不敢言勇,只好為蘇姑娘做馬前卒了。」

他說罷便動手推開厚重的石門,舉步當先走了進去,蘇琬珺也隨後緊緊跟上。方才進入丹室大門,一陣藥香便撲鼻而來,眼前一座巨大丹爐內正燃燒著熊熊烈焰,散發出一片懾人的灼熱。

蘇琬珺鳳目一轉,已見到丹爐左近兩條閉目端坐的人影,其中一人正是岳嘯川,而另一人赫然又是一名藥俠。這些情形都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可她卻依舊面色大變,銀牙暗咬間雙拳也緊緊的握了起來。

原來就在遠處牆角,只見孫楚楚衣衫不整、秀髮凌亂,一雙眼睛更哭得有如爛桃,神情呆滯的蜷縮在地上,看起來著實令人又是心疼又是憐惜。

蘇琬珺再也無法隱忍,霍地轉向「藥俠」,疾言厲色的道:「薛華鵬!你……你這禽獸!——到底對楚楚妹妹做了什麼?!」

「藥俠」——薛華鵬輕描淡寫的道:「蘇姑娘你這話便問得多餘了,惜花郎君遇上了美貌少女,你說華某會做些什麼呢?哈……要知道可不是每個女子都學過蘇姑娘你那等攝心奪魂的邪術啊。」

蘇琬珺面色慘變,怒叱聲中雷霆一掌轟然印上薛華鵬的胸口,薛華鵬此時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登時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隨即又重重撞在洞壁之上,掉下來時只覺得天旋地轉,當場便暈死了過去。

蘇琬珺悲憤交集,勉強挪步來至孫楚楚身旁,略一試探便拍開了她受制的穴道。孰料孫楚楚卻仍是蜷縮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有緊咬的嘴唇微微一翕,卻終是連半個字都沒說出口。

蘇琬珺胸中如堵巨石,竟也險些垂下淚來,強整容色間柔聲勸慰道:「妹妹不必傷心,你會被人欺侮都是姐姐的錯,姐姐保證一力承擔,絕不會委屈到你的。」

孫楚楚淚光瑩然,徑將一顆螓首深深埋了下去,蘇琬珺輕嘆一聲,一邊細心的為她梳理秀髮,一邊誠懇的道:「妹妹只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咱們江湖兒女拿得起放得下,千萬莫要太過委屈自己啊。」

孫楚楚嬌軀輕顫,終於嚶嚶低泣道:「蘇姐姐……我……我真的羞死了,那惡賊……拿嘯哥哥的性命威脅,我……我畢竟反抗不得,只能由他……嗚……」

蘇琬珺也覺得鼻子一酸,卻依舊溫然道:「姐姐知道,妹妹這顆心兒純凈剔透,身子也一樣冰清玉潔,咱們忘了這惡賊便是,只當他是個噩夢。」

孫楚楚終於哭出聲來,當下起身撲在蘇琬珺懷裡,嬌小的身軀一時之間顫抖個不住,觀之直如杜鵑啼血,委實傷心欲絕。

蘇琬珺惻然無語,只是默默為她梳好髮髻,想了想又摘下無瑕玉簪,隨後小心的為她簪上,這才和婉的道:「妹妹你看,姐姐知道你一直喜歡這簪子,那就權當是姐姐提前送你的嫁妝好了。」

孫楚楚卻哽咽著道:「我……這樣子……還有誰肯要我,我……總之我不要嫁人了,姐姐就收我……當個丫鬟好了……」

蘇琬珺暗自苦笑,轉念間一本正經的道:「你這孩子……那好吧,反正姐姐也說過了要娶你,那你也別做什麼丫鬟了,乾脆就嫁給姐姐如何?」孫楚楚口中發出一聲嗚咽,也不知是哭還是笑。

蘇琬珺正自無聲一嘆,鼻中卻忽然聞到一陣異香,腦海中忽生眩暈之感,身子也不由得微微一晃。此時卻見孫楚楚倏地抬起頭來,趁機凝力一指點中她胸口膻中大穴,隨即忍不住咯咯嬌笑道:

「蘇姐姐你不必傷心,你要被人欺侮都是妹妹的錯,妹妹保證一力承擔,但絕對會委屈到你的~」歡暢的笑顏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語氣中卻已滿是勝利者的得意,這一局——畢竟是她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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