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笑聲,迴蕩在長廊之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徹底阻隔開通向兩邊的道路,瘟醫-費斯圖斯和安妮卡夫人消失在長廊轉角。

來倫緊握燃火長劍,蔓延的火勢對他來說算不上威脅,正當他準備追擊時,女獵巫人叫住了來倫:「咳咳不用追了,憑他們對白狼城堡的了解程度,想逃離城堡易如反掌」

「你不該獨自行動的,尤莉卡,再晚來一步,你也會成為其中一具屍體。」來倫站在長廊這邊,翻手一團虛幻的光芒撐起了一層護罩,將二人罩在其中,看著面色發紫的鮑里斯選帝侯,來倫眼中帶著一些慎重:「選帝侯他」

「毒性已經發作了,那個該死的叛徒說的沒錯,劇毒正在剝離選帝侯的生命力,我的祛毒藥劑完全不起作用。」尤莉卡低頭檢查著白狼選帝侯的身體,手腳趨於死者的冰冷,身上三處致命傷,逐漸滲出紅黑色的毒血。

「不管怎麼說,先把選帝侯帶離這裡,沒人能預料到這種情況。」來倫不由分說,他將鮑里斯-托德布林格背起,火勢開始不可控的肆虐,燥熱的空氣,讓胸肺的每一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傷者在這個環境下,生存機率小到幾乎沒有。

宴會大廳中,體型龐大的奸奇混沌卵被手持戰戟的條頓守衛們逼在正中間,選帝侯的宮廷巫師召喚出一道費納瑞斯魔網,白色,通體散發熾熱的魔法編制而成的大網,進一步限制住了混沌卵的狂暴,團團包圍在外層的尤里克之劍的劍士們嚴陣以待。

「尤里克之敵就在眼前!白狼騎士們!戰鬥,戰鬥!」高亢的戰呼聲從城堡正門響起,白狼騎士團大團長阿克塞爾·維森伯格率領的大量狼神修士、聖武士和赤焰連隊,抵達了選帝侯城堡。

「吼!」似乎意識到強敵即將到來,奸奇混沌卵連連吼叫,渾身數百隻魔眼不斷發出駭人的光芒,宮廷巫師大聲疾呼:「立刻散開,這個怪物要發動攻擊了!」

一束束深紫色的光線從魔眼中迸發而出,貫穿了混沌卵四周十餘個守衛的身軀,大廳響起了一陣慘叫聲。

「尤里克在上!」阿克塞爾·維森伯格發現了混沌卵的攻擊,守在前方的劍士已經倒下,白狼騎士團大團長直面奸奇混沌卵的威懾,大團長迎面衝上,他高舉冰霜戰斧,全無懼色:「我們來遲了,但是復仇卻不遲!付出代價,墮落者,尤里克賜予我們勝利!」

「尤里克賜予我們勝利!」赤焰連隊的騎士們先後沖入大廳之內,朝著混沌卵衝鋒而去。

「吼!吼!殺殺!」殘存在扭曲肉體中,巴格達迪的意識尚未消散,他生放出可怖的嘶吼聲,鴉羽突狀物被舉起,直指阿克塞爾·維森伯格。

「冬狼之怒!」長須白髯的大團長向戰神發出咆孝的獻禮,而尤里克對弱者、懦夫與無恥之徒的仇恨從阿克塞爾咆孝的祈禱中流露出來,冰霜戰斧附著了狼神對邪惡的蔑視,藍白色斧刃划過,尤里克的偉力撕裂了混沌卵的魔屏和血肉。

「啊!」阿克塞爾手中戰斧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半圓,大廳內魔法之風涌動,混沌卵笨拙軀體再不能抵抗攻擊,一隻如北境棕熊一樣的鐵拳直接夯下,巴格達迪殘留的意識最後嘗試自爆的努力化作泡影。

在白狼騎士團大團長的無匹巨力下,混沌卵被生生洞穿,被阿克塞爾放逐。

冰霜戰斧的斧刃深深地嵌入了混沌卵的體內,隨後大團長舉起染血的鐵臂,吼聲道:「為了狼神,為了帝國!」

「為了狼神!」

「為了尤里克!」

城堡四周很快傳來了勝利的歡呼聲,白狼城堡的庭院中,伴隨著最後一個潛入的殺手被克里爾砍翻在地,一切都已趨於寧靜,而最激烈戰鬥的整個宴會大廳已經被毀了。

「結束了。」確認敵人被消滅,環顧遍地屍體和混亂不堪的大廳,白狼騎士團大團長阿克塞爾搖著頭收起了自己的冰霜戰斧:「尤里克在上,潛入者一定是精心策劃好的,騎士團並沒有第一時間接收到魔法訊息,潛入者很有可能還在,而且極有可能他們的身份極高。」

「我和來倫閣下一切消滅了三個奸奇神選勇士和一頭混沌卵,他們殺死了很多人。」指揮戰鬥的選帝侯養子馮-圖根海姆也收起武器,他充滿著警惕地看了一圈,隨後搖頭:「大團長,潛入者應該是已經逃走了,現在全城騷亂,要短時間內巡查幾乎不可能,我們還是先安頓好秩序,逐一排查賓客名單。」

「嗯。」阿克塞爾·維森伯格對此很憤怒,在聖城米登海姆發生這樣的突發事件,這不止選帝侯的恥辱,更是對白狼騎士團和尤里克教會的最大侮辱,同時,他又問道:「我們的選帝侯呢?還有希琳娜小姐,他們現在都在哪裡?」

周圍的條頓守衛們紛紛搖頭,選帝侯養子心中一驚,他大聲命令著條頓守衛和劍士們尋找白狼選帝侯。

毫無疑問,通往白狼城堡聖火廳的走廊,燃起的大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終於,白狼騎士團大團長等人在通往聖火廳的過道中發現了來倫,以及重傷的鮑里斯選帝侯,

「鮑里斯!」

「養父大人!」

看著選帝侯的左胸口等處的致命傷口,立誓守護選帝侯的條頓守衛們,他們紛紛摘下了自己的鐵盔,單膝靜默跪下,而白狼騎士團大團長卻怒不可遏:「究竟發生了什麼?!」

「潛伏在米登海姆的翡翠權杖和烏紫之手,這兩個異端教派聯手,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今晚的宴會中刺殺選帝侯。」來倫冷靜的解釋道,「選帝侯傷得非常重,而且異端的匕首上抹了一種名為『白狼之殤』的劇毒,留給我們處理的時間不多了,我們的選帝侯危在旦夕!」

「我去找莎莉娜教會的大主教!」選帝侯養子馮-圖根海姆匆忙起身,就要動身出發。

一旁不受注意的陰影中,尤莉卡倚著牆壁,語氣十分虛弱:「沒用的,莎莉娜大主教的再生術需要被治癒者本身未受腐蝕,而異端的劇毒已經腐蝕了選帝侯的內臟,單靠治癒是無法挽救他的性命」

「那該怎麼辦?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選帝侯死亡嗎?」

面對白狼騎士團大團長的質問,尤莉卡低聲告知了唯一可行的辦法:「把他帶去浮土之上的尤里克大神廟,剩下的只有聽從尤里克對選帝侯命運的安排」

「我相信這個辦法,大團長」選帝侯養子轉身看向阿克塞爾·維森伯格,目光中帶著詢問。

「也只有這麼做了,就聽她的吧,立刻把選帝侯護送走!」阿克塞爾·維森伯格沉聲下令,幾名條頓守衛即刻上前,數十名守衛和白狼騎士的簇擁下,鮑里斯選帝侯被送往了尤里克大神廟。

靜默的通道中,來倫找來了幾卷乾淨繃帶,為尤莉卡簡易包紮好了傷口。

在包紮的過程中,來倫開口問道:「在他們襲擊開始之前,你是怎麼發現情況不對的?」

「我發現了一具刻意藏在草叢中,被撥去麵皮的屍體。」尤莉卡緋紅色的眸子裡帶著一些謹慎,「辨識之後,我確定是那個曾和你攀談過的大商人佩羅-韋斯來,他被人用尖銳物刺中喉間而死,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衣著整齊,只是臨死之前的臉上有著極度的恐懼。」

「難怪會這樣」來倫露出一絲明悟的神色。

「我發現了情況不對之後,立即在宴會大廳尋找克勞斯的蹤跡,在此過程中,我卻發現大商人佩羅沒有死,反而坐在原坐上好好的」女獵巫人站在原地認真地說道:「越靠近他,追蹤印章越變的滾燙,所以,坐在宴會大廳的佩羅商人是異端偽裝的,毫無疑問,他就是我要找到的克勞斯,並且發現他果然是帶著目的而來。」

「目的。」來倫皺起眉頭,回想起了女獵巫人之前和他說起地計劃,年輕男爵漸漸地明白了:「他只是個被放出的誘餌,實際上只是協助整個刺殺計劃,那麼也就是說,希琳娜小姐已經被綁走了?!」

「是這樣的,選帝侯久經戰場,他能感應到殺氣和刺殺的前奏,唯一能近距離貼身他的,也只有希琳娜」尤莉卡語氣冰冷,她的神色無比低落:「我們始終落後異端一步,我真的沒想到鮑里斯叔叔的枕邊人,安妮卡·尹莉絲夫人居然會墮落混沌之中」

整個米登海姆,數百萬人口,僅是一個街區就有十幾個異端信徒為翡翠權杖或烏紫之手通風報信,而放眼到整座城市,最大的翡翠權杖教派足足擁有幾百個暗樁,而且這些暗樁之間互不聯繫,每一片區能接觸到的深層次人物,也僅有零星四五個,只存在上下級關係,這種無形的阻力,縱使獵巫人擅長追蹤和緝捕,僅僅消滅了一個集會、一個暗樁,能得到的消息也十分不準確,甚至一些拷問出的情報,彼此之間又互相衝突矛盾。

「我想起來了。」來倫當即站起身,他朝著尤莉卡說道:「在我進入城堡之前,有一輛遮掩著黑篷布的馬車進入城堡,負責押運的人說馬車上裝著的安妮卡夫人要求從卡隆堡運來的酒水,他們的通行證也就是安妮卡夫人簽署的戒條。」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變化靈是在宴會開始前不久替換了希琳娜小姐,也就意味著異端教派事先準備好的變化靈,就藏在馬車內,那麼,他們再綁架了希琳娜小姐之後,肯定會用同樣的方式運送出去,除非」

「除非?」尤莉卡的神情不再低落,她追問道:「繼續說下去。」

「除非他們一開始,就不打算留下活口,可能在替換的過程中,潛入者就已經將希琳娜小姐殺害了。」來倫緊皺眉頭,猜測著最壞的情況。

「不,他們不會這樣做」尤莉卡眯起了眼睛,她仔細思考著刺殺選帝侯的利害關係,開口道:「刺殺者們清楚,鮑里斯選帝侯一旦遭遇不測,米登海姆之主、卡隆堡大公、沃爾芬大公爵等一系列強宣稱頭銜,便會傳承給選帝侯長子坎迪多-托德布林格,而坎迪多又時日無多,及及可危,選帝侯養子馮-圖根海姆又不屬於托德布林格家族,到那時唯一可繼承鮑里斯選帝侯一切強宣稱頭銜的繼承人,僅剩下希琳娜小姐一人」

這下,二人都清楚了異端教派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兩個公爵爵位、一個聖城米登海姆的強宣稱,這樣的充滿誘惑力的權利,足夠讓整座米登領的大貴族們為此不擇手段,又或者,異端教派選擇扶持某一個墮落邪神的大貴族,將米登領轉為第二個希爾瓦尼亞。

「城堡內外都有守衛和白狼騎士把守,他們的馬車,一時半會無法離開白狼城堡。」來倫立即說道,他重新握著佩劍,「尤莉卡,我們還有時間。」

尤莉卡點頭,知曉秘密的人,越少越好,一旦開展大規模搜捕,潛入者勢必會魚死網破,等到那時,希琳娜小姐的性命就再沒有保障了,女獵巫人低聲道:「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足夠停靠一輛馬車。」

與此同時,白狼城堡的角落中。

身材瘦削的鷹鉤鼻男人,穿著城堡侍者的裝扮,這個不起眼昏暗房間的地面上,流淌著一大灘粘稠的血液。

他小心翼翼地緊貼在木門後,門外遊走巡邏的一隊白狼騎士的鐵靴聲,讓他神經緊繃。

烏紫之手信徒緊張地從門框的細縫觀察著外面動靜,同時等待著巡邏騎士的離開,確認外面的情況後,這個奸奇信徒還在思考。

再等等,再等等,他們就快走了

焦急等待著好幾分鐘後,鐵靴聲越來越遠,外面再次趨於安靜。

「萬變之主在上~」門外的聲音,讓鷹鉤鼻男人驀然警覺起來,他默不作聲,一步一步沒入房間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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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沉迷錘老匡扶漢室,熬了幾個大夜,精神有點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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