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親自將齊風送下去。

「齊先生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你見過我們。」

齊風順著江野的方向看過去,殷鴻站在不遠處,臉上堆著笑。

他是殷鴻叫出來的。

他出來只是和殷鴻談話。

齊風推了下眼鏡,一言不發的走向殷鴻。

今天這齣戲可真是精彩,盛家養的可不是什麼金絲雀。

江野回到上面,初箏還坐在原位,他拉開椅子,坐到她旁邊:「你怎麼得罪天狼星的人了?」

初箏指尖扣著手腕:「也許不是我。」

「什麼意思?」

「他們要活抓我。」初箏十分篤定,『也許』這個詞都省了:「得罪天狼星的不是我。」

原主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金絲雀,怎麼會得罪天狼星這樣的黑勢力。

最大的可能是失蹤的盛珉。

可是盛珉乾了什麼呢?

讓對方不惜花這麼大的代價,來抓她這個小可憐?

初箏確定現在她沒什麼資產。

大頭都被盛廷弄走了,其餘的則被其餘人瓜分掉。

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座莊園。

她問過高平這個老管家,他也不清楚莊園的相關證件在哪裡。

原主也不知道,或者說,除了盛珉,誰都不知道,這就是為什麼莊園能留下來的原因。

可是一個黑勢力大佬,不可能為一個莊園費這麼大的勁吧??

江野挑了挑眉:「天狼星的人在道上惡名昭彰,但是大家畏懼他們的實力,沒人願意和他們在明面作對。」

「這麼厲害。」明面上沒有暗地裡有咯!

江野瞧著初箏面無表情的夸人,覺得有些違和。

他還以為不會從她嘴裡聽見這樣的字眼。

但瞧她那樣子,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好像就是這個點心做得真好看,但最終還是會被吃掉的樣子。

初箏兀自琢磨,怎麼去做掉那群想抓自己的狗東西。

「盛小姐,今天我算幫了你吧?」少年清越的聲音打斷初箏思考。

她抬眸往對面看去,少年懶散的靠著椅子,噙著淺笑,閃爍的彩燈,映在他眸底,如星河璀璨。

「我沒讓你幫忙。」我自己也能搞定。

少年微微聳肩:「可事實如此。」

「……嗯。」你說是就是吧。

「那我們就兩清了?」江野語氣帶笑。

兩清?

什麼兩清?

「隨便你。」

江野眸子微眯,他這麼幫她,不就是想還清之前欠下的嗎?

可是現在聽見她說的那話,心底越發不舒服是為什麼?

她都同意,那就是還清了。

以後就兩不相欠!

江野呼出一口氣,起身:「盛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初箏跟著他站起來:「送你。」

不是徵詢他的意見,初箏已經往下面走。

江野:「……」

還有好幾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當結個善緣。

初箏將江野送到他的房間門口,不等江野出聲,十分瀟洒利落的走了。

江野:「……」

-

接下來一天過得十分平靜。

江野也不見蹤跡,反正初箏是沒再見過他。

就連盛廷和莊怡她都沒見過。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沒去遊輪上亂走,所以沒遇見。

初箏趴在床上看保鏢發過來的資料。

天狼星總部在國外,這個組織乾的有點雜,只要能賺錢的,他們都干。

而且這些人好些都是不計後果的惡徒。

他們花錢僱人抓她,估計是他們不好在國內動手。

畢竟國內在這方面管得嚴,真要是較真來查,折損太多,對他們也不是好事。

啪――

房間的燈忽然滅了,螢幕光勉強能讓初箏看清四周。

初箏從床上坐起來,片刻後又鎮定的躺回去。

停電。

小問題。

不方。

【小姐姐?】

「幹什麼?」初箏警惕。

突然冒出來,不會又想發任務吧?

這都停電了!

敗家是不可能的!!

弄死誰還可以商量商量。

【你在幹什麼。】誰要弄死誰!它們是正兒八經的敗家系統!只敗家!

初箏雙手放在小腹,躺得十分標準:「停電,睡覺,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

【你不去看看你的好人卡?】王者號撓牆。

初箏十分冷漠:「我為什麼要去?」

【你的好人卡怕黑忘了嗎??忘了嗎?!】

「……」初箏思考片刻:「以前沒我的時候,他一樣活得好好的,我相信他沒事。」

好人卡長大啦,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

這就是你思考的結果?

王者號不斷告訴自己冷靜。

【可是小姐姐,這是讓好人卡覺得你是好人的絕佳機會,你怎麼能放過?】

-

初箏在王者號嚷嚷聲中,煩躁的拿了衣服,拉開房門。

走廊上各種驚慌的尖叫聲。

這一層都是住人的房間,此時因為突然停電,房間裡的人都出來了,走廊顯得有些擁擠。

初箏穿過這些人,按照之前的記憶,找到江野的房間。

她敲了敲門,裡面沒人應。

初箏後退幾步,直接踹門。

眾人被她的行為嚇到,抱團離得遠一些。

遊輪上的有侍應生維護次序,拿著喇叭讓大家稍安勿躁,只是停電,已經派人去檢查,很快就會來電。

砰――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初箏將門踹開。

然而房間並沒有人。

那個弱雞怕黑啊!!

不在房間去哪裡了?

不會被人害了吧?

-

「往哪邊跑了?」

「太黑了,沒看清……」

「快找,肯定在附近。」

交談聲和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江野靠著角落,身體似乎有些站不穩,他儘量忍著呼吸。

然而最後還是因為黑暗,呼吸一重。

剛好靠近的腳步聲一頓。

江野拿槍的手微微顫抖,努力集中精神,可是他做不到……

黑暗像黏稠的水,不斷朝著自己積壓過來。

他感覺自己像溺水的人,身體正不斷下沉。

江野手腕忽的一熱,身體被人壓住,一雙手捂住他的嘴。

江野沒看清是誰,但是他聞到她身上的冷香,熟悉又陌生。

心中忽的一松,整個人都往下面滑去。

初箏摟住他,將他抵在角落。

外面的腳步聲漸近。

但幾秒鐘後外面的人往另外的方向跑了。

江野腦袋擱在初箏肩膀上,他此時才敢大口呼吸新鮮空氣,雙手死死的抱著初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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