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常嫣也被初箏的行為嚇到,崔小姐聲音過大,她回神,立即出聲為初箏說話:「你怎如此無禮?這是衛國皇子,你指指點點成何體統,永安侯府沒教過你規矩嗎?」

常嫣不喜歡崔小姐。

因為她的那些作風。

常嫣雖然也不是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

可是她還有分寸有底線。

崔小姐這樣和那些世家公子哥一樣尋歡作樂,甚至是大街上調戲男子,仗勢欺人的作風,她欣賞不來。

崔小姐還沒找到重啟話題的關鍵字。

常嫣忽然出聲,她立即就將目光轉向常嫣。

崔小姐眯著眼打量常嫣,雖是男裝,可是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崔小姐哪裡能認不出來。

她紅唇勾諷刺的弧度:「常嫣……是你啊。你少管閒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有你什麼事啊!」

常嫣不喜歡崔小姐,崔小姐自然也不喜歡常嫣。

「你和衛國皇子有什麼事?」常嫣挺直腰板,絲毫不怕:「你別拿你那套到我面前來。」

「呵,怎麼,你這麼維護他,你喜歡他啊?」崔小姐囂張跋扈寫在臉上:「你知道他去傾紅樓的事嗎?你知道他在傾紅樓叫了一個男人尋歡作樂嗎?」

初箏:「……」不是!我沒有!胡說!

常嫣愣了下,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初箏。

傾紅樓??

男子??

男子上傾紅樓沒什麼奇怪,但是找男子……這是龍陽之好?

「你不知道吧。」崔小姐仿佛掌握了天機,自信滿滿,幸災樂禍的笑:「咱們這位衛國質子,可是深藏不露,喜歡男子呢。」

初箏聲音冰冷得沒有絲毫起伏:「我喜歡男的女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崔小姐道:「我這是為了讓我們的常大小姐擦亮眼看清楚,可不要被某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給騙了。」

初・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箏:「……」

初箏拂了下衣袖,突然朝著崔小姐過去。

崔小姐昂首挺胸,仰著下巴,毫不畏懼的與她對視。

「衛國皇子……啊……」

崔小姐被踹得後退好幾步,後面的跟班扶住她,才讓她沒有飛出店門,落得個狼狽下場。

常嫣驚得整個人都繃緊了。

美眸里的不可置信,和疑惑複雜交織。

這還是那個衛國質子嗎?

「衛十三!!」崔小姐也跟著芸蘭公主叫:「你瘋了!我可是永安侯府的千金,你敢打我!」

「哦。」

初箏抬起一腳,再次踹在崔小姐身上。

這次崔小姐和他的跟班,直接摔出店門,動靜非常大。

街道上的百姓,紛紛駐足,投來好奇的注目禮。

「這不是崔家那個……」百姓對崔小姐的認知度非常高。

「平時囂張跋扈,仗著永安侯以前的功勳,干出一些豬狗不如的事,今天這是踢到鐵板了吧。」

「噓,你小聲點,被她聽見,小心報復你。」

「崔家怎麼就出這麼兩個紈絝,哎……」

百姓的指指點點,讓崔小姐臉色更加鐵青。

「看什麼看!!」她扭頭瞪圍觀的百姓。

百姓們怕被報復,瞬間作鳥獸散,避開這裡。

「你們是廢物嗎?看著本小姐被打!!」崔小姐怒火往跟班身上發,但是大吼導致她剛才被踹的腹部抽痛,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失去美感。

崔小姐被跟班扶起來。

她捂著腹部,怒火滔天的指著店鋪裡面:「給本小姐打……」

「小姐,他是衛國皇子……」

跟班還殘留著點理智。

「衛國皇子怎麼了,你吃誰穿誰的!」崔小姐踹最近的跟班:「給我打!!」

跟班:「……」

幾個跟班對視幾眼,只能咬著牙衝進去。

-

噗通――

前後不過瞬間,幾個跟班就被扔了出來,砸在地上,捂著四肢哀嚎呻吟。

崔小姐目露震驚。

她帶的人,可都是很能打的。

竟然打不過一個質子?

崔小姐目光猛地看向店門。

年輕公子緩步而出,冰冷沒有起伏的聲音,囂張的砸在崔小姐耳邊:「打你了,能怎樣?」

「你……」崔小姐指著初箏,你了半天,沒有你出個後文。

崔小姐看看自己躺在地上的跟班,心底氣得直罵廢物。

一個質子都搞不定,養他們做什麼!

「踢踏踢踏……」

馬蹄聲從轉角拐過來,崔小姐和她的跟班擋在路中間,拉著馬車的馬兒被迫停下。

馬車上的人抱劍跳下來。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站在店門處的年輕公子身上。

不過停頓三秒,便移開,看向崔小姐。

「崔小姐,麻煩讓讓。」

「你誰啊,我憑什麼讓你?」崔小姐此時正怒著呢,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順口就吼了回去。

「在下塵飛,三皇子的貼身侍衛。」

崔小姐怒:「什麼塵飛塵跳,三皇子……」

「小姐!」還能說話的跟班不顧規矩,拉著崔小姐:「三皇子啊!!」

崔小姐被憤怒填滿的腦子,忽然清明起來。

三……

三皇子?

崔小姐倒不是怕他三皇子的身份,而是聽聞過這位紈絝中的佼佼者,曾今的光輝戰績。

崔小姐心頭狂跳,趕緊福身:「參見三皇子。」

「三皇子不在馬車裡。」塵飛道。

崔小姐:「??」

我都行禮了,你跟我說三皇子不在馬車裡?那你擺出三皇子就在馬車裡的架勢是什麼意思?!

崔小姐惱怒的瞪向塵飛:「你耍我?」

「崔小姐,在下何時耍你?在下只說自己是三皇子的貼身侍衛,你誤以為三皇子在馬車裡,跟在下有什麼關係?」塵飛甩鍋也是甩得非常好。

崔小姐漲紅臉,小胸脯氣得起伏不定。

「堵這裡幹什麼?有寶貝撿嗎?」

「殿下。」塵飛側身,恭恭敬敬的叫一聲。

只見馬車後面,一個人影緩慢走出來。

他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月白色暗紋的錦衣華服,襯得男子宛如從神壇上走下來的神邸――很有煙火氣的神邸。

連瓊嘴角的笑意,在接觸到站在店門口的初箏後,斂了兩分。

剛才他說話的語氣……

呸!

他為什麼要在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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