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瓊去了道觀。

觀主似乎料到他會來,正烹茶等著他。

連瓊坐下,端著茶急急的喝一口。

「殿下,茶喝太急就沒味道了。」觀主給他續一杯:「慢慢品。」

「我覺得我入魔了。」連瓊看著清幽的茶水,低聲道:「你說我還有救嗎?」

「魔由心生,殿下,您的心魔一直在。」觀主說話慢吞吞的,連瓊很想讓他說快點。

「不是這個。」

觀主抬眸:「殿下遇見什麼事了?」

「衛國質子。」連瓊只說了四個字。

「那位姑娘……」

連瓊拍桌子:「你也知道她是女的?」

連瓊深感受騙。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衛國質子是個女的,就他不知道。

觀主道:「殿下,我們修道之人,看人不看表面。衛國質子沒有男子該有的陽剛之氣,相反有一股女子的陰柔之氣。」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看著他受騙。

「殿下,你失態了。」

連瓊胸口一口氣下不去,瞪著觀主半天,最後還是泄下去,端著那杯茶,又一口喝了,什麼味都沒嘗出來。

觀主搖頭。

可惜了他的茶。

「我知道殿下想問什麼,但是我只能送殿下一句話,問天不如問己。」

「這明明是她說的。」連瓊嘀咕。

觀主笑了下,再次給他倒茶。

這次連瓊倒是細細的品了。

入口苦。

回味甜。

-

連瓊氣勢洶洶的上山,焉了吧唧的下山。

塵飛候在山下,見連瓊這模樣,還以為觀主把他怎麼了。

誰知道連瓊扶著馬車,轉頭就道:「鎮南將軍的帳該清算了。」

塵飛:「……」

得。

還是他家那個殿下。

「殿下,鎮南將軍這些年安逸慣了,如今晉衛交戰,鎮南將軍那邊都沒有任何動靜,咱們怎麼動手?」

「那就激他上戰場。」連瓊唇角輕勾:「還能不能回來,怎麼回來,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皇后那邊……」皇后正是鎮南將軍的女兒。

連瓊語氣涼颼颼的:「皇后……送她一份大禮吧。」

連瓊掀開帘子上去。

帘子落下,歸於平靜。

塵飛微微嘆口氣。

殿下還是要……

這麼多年的隱忍謀劃,他已經不需要親自動手做什麼,只需要吩咐下去,有的是人為他將所有事辦好。

可是塵飛還是在恍惚間看見,還是少年殿下,拿著沾滿鮮血的劍,站在滿地屍骨中,無聲無息的笑。

那笑容悲涼又陰沉。

那是殿下……第一次上戰場。

就是那個時候,塵飛覺得他家殿下心底藏著東西,一不小心就會將他吞噬。

-

連瓊回到宅院,有下人正擺弄花草,連瓊突然駐足:「這是什麼?」

下人嚇一跳:「回主子,是美人笑。」

「美人笑?」連瓊皺眉:「扔出去。」

下人們面面相覷。

這花怎麼招惹主子了?

連瓊負手離開,美人笑……這裡除了她,誰還能被稱美人?

就算是花也不行。

不行!!

連瓊走到初箏房門前,推門的瞬間頓住。

沉默片刻,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又倒回去。

然後繼續離開。

反反覆復好幾次。

最後連瓊還是慫慫的溜了,只讓塵飛看著初箏一點。

塵飛忙著辦事,哪裡有時間關注初箏。

初箏正忙著收購――糧食。

王八蛋讓乾的!

跟她沒一毛錢關係!

刺客氣得吐血:「大爺,我是一個殺手好嗎?你還記不記得我職業!」前面讓他乾的事,雖然有辱殺手的身份,可到底還是沾邊的。為了錢,他忍了。

現在可好。

讓他一個殺手去收購糧食。

他的手是拿刀收割人頭,不是用來收購糧食的!!

初箏:「想賺錢嗎?」

「想啊!」刺客道:「不然我當什麼殺手。」

初箏突然轉移了關注點:「你當殺手難道不是你從小就被殺手組織收養嗎?」

刺客甩給初箏一個白眼:「我是一個自由的殺手,和那些人不一樣。」

初箏:「……」

還能這樣啊。

「哦。」初箏也只是隨口問問:「現在我讓你賺錢,那你當不當殺手有什麼關係?」

刺客:「你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違背我的職業!」

路是自己選的。

跪著也要走完。

他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初箏思索下建議:「那你兼職。」

再去找別人,好麻煩,

大家都是熟人,所以初箏順手就用了。

刺客就這樣走馬上任,從刺客搖身一變,成為商人。

初箏讓刺客收購糧食,主要是富商和百姓的餘糧。

這樣大規模的囤積糧食,自然引起一些商人的注意。加上最近戰事吃緊,一時間糧食價格不斷攀升。

可是這些商人發現,他們怎麼都干不過。

對方開出的價格太高了,即便是他們都有些心動,想把糧食賣掉變現。

初箏要的不僅僅是皇城裡的糧食。

還要全國各地的糧食,將所有糧食都囤積起來。

短短時間,初箏就成為糧食大戶。

刺客也是腰纏萬貫,有了富紳的底氣。

不過作為殺手,他身上的氣質過於特別,也不是一般人敢招惹,糧食收購案進行得非常順利,初箏很滿意。

【小姐姐,建議你去看看好人卡。】

他又怎麼了?

連瓊見到她就跑,好像自己要吃了他似的。

她有那麼可怕嗎?!

明明長得很帥的?

【你去看看吧。】

王者號沒多說。

初箏指尖撓撓桌子,叫小山子去問問連瓊在哪裡。

小山子卻說:「三殿下剛回來,奴才遠遠的瞧著……不太好。」那眼神,那神情,嚇死個人,他隔那麼遠都感覺到了殺氣。

「在哪裡?」

「好像往書房去了。」

初箏從房間走到書房,塵飛站在書房外來回走動,臉上滿是擔憂。

「十三皇子。」塵飛見初箏過來,拱手行禮。

「他怎麼了?」初箏抄著手問。

一會兒不看著就出事。

她怎麼這麼命苦!

「十三皇子……」塵飛無奈的道:「您還是別問了,您找殿下有事的話,晚些時候再來。」

「我進去看看。」

塵飛想攔,但想到殿下似乎很在乎這位衛國質子,識趣的沒有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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